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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之前被关在局子蹲了几年,到现在看到公安还是有些犯怵,忙去倒了两杯水,让破嘴候先应付。
“同志你好,我们有点事问问,还希望你们能协助调查。”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做了个敬礼手势说起来。
破嘴候笑呵呵掏出两根烟递给他们,被拒绝了,就说:“可以,警察同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警民合作嘛。”
果然不出所料,公安问起了王富贵那件事,说他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了端阳门,调查之后发现昨天在我们来过我们的店里。
“对,昨天是来过,可也就呆了个把小时的功夫就走了,我们也不清楚这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死就死。”破嘴候打着圆场,想把条子打发走。
他们两人听破嘴候这么一说,倒也没想走的意思,开始在店里面四处走动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
“王富贵昨天有没有在你们店里当过什么东西,小同志。”这时那人走到我的身边,问起来。
我现在是看见条子腿就发软,再加上他那对我起疑心的眼神,我正准备一五一十把皮画子的事交代出来。
“警察同志,昨天……”当我正要开口说时,突然发现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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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迷
虽说十年前的警服和现在大变样,可我也是可以认出来的,此时正说话的这人,那身白警服引起了我的注意,在他的两边肩膀处并没有任何的国徽和公安字样。
再仔细看这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很是松垮,显然不是量身裁制。脚上穿的也不是大头黑皮鞋,而是白底黑缎布鞋,鞋子上溅满泥巴,应该是步行赶了远路。
我趁着端茶的时机朝破嘴候使了个眼色,他这人头脑精明,我既然使了眼色肯定是哪里有问题,他试探性的递给身旁的那位公安一支香烟,那人下意识的准备伸手去接,手伸到一般立马又给缩了回去。
“同志,王富贵有没有在你这变卖点东西,我们要靠这个找线索破案。”
“没有,那人是想转手些古玩、但是不给我看,看不到的东西哪好估价,所以就没谈成。”我脑子不带想的瞎编。
也不知他们信不信,只是在店里面四处走起来,柜台里和木头架子上的古玩全在他们眼睛里扫了一遍,但肯定没找到想要的。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公安指了指柜台后面的保险柜问,我就说只是一些现钱,方便买卖周转。
他看了两眼叫我们打开看看,这时我就有点慌了,眼前这两个穿着警服冒充公安的是什么人我一点也不清楚,但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之前王富贵手里的皮画子,现在就锁在保险柜里面,万一给他们看到,肯定会要了去。
失去件明器倒也没什么,就是怕他们别在腰里的警棍和手枪。到时候我们的下场就和王富贵一样,被灭口。
在这短短一两秒钟内,我权衡利弊,这个保险柜坚决不能打开!
他们等的有些急躁,语气不客气起来,带有威胁和逼迫性的让我开保险柜。
“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们孙局长就在我房间里睡大觉,昨晚喝了两杯就给醉成软脚虾,正好我去把他叫醒,你们顺带搀扶一程。”我说着就往里屋走去,
我刚说完他们脸色就变了,什么也没说快步向外走去。
这把算是懵对了,这两个确实是冒牌货。
破嘴候一连糊涂,我这么个小人物没权没势怎么会和局长一起喝酒。我笑了笑,哪认识什么公安局长,是我诈那两人。
现在对于王富贵的死因算是有了点眉目,这皮画子真要了他的命,但是谁暗中想要拿到这画子却是个谜、现在,我这里也不安全,入夜行人一少,他们肯定会再来。
那些人显然来者不善,既然能把王富贵/”杀了,接下来就会轮到我们。我和破嘴候商量之后,决定不能继续留在这。趁着白天这档子功夫,大家分头行事,破嘴候负责去转卖店里古董换现钱,我则去火车站买票。
火车站离我店铺也就十分钟路程,几道胡同三拐两拐抄了近道。当我刚准备往售票厅进去,大老远看到三五人站在那谈话。
之所以这几个人会引起我的注意,其中一个便是刚去过我店里的假公安,他们衣服已经换成普通衣服,毕竟火车站附近是有真条子巡逻,他们也不敢这么的明目张胆。我在一个饺子摊坐下,见这男的向另一个光头汇报,光头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后一齐散开,冲散在视野中。
我琢磨那光头应该就是头头,商量的无非就是打我店里的主意,爷这就走了,等到晚上,你们就进去抓瞎吧。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寻思着暂时也没去的地方,干脆就去王富贵挖到皮画的地方把事情给弄清楚,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碰到七爷大奎,七爷是道上的,消息也灵通,皮画的消息肯定也不近g而走,他听到肯定会奔去。
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一个十年前没履行的承诺。
等我买好票回头,一个铁管子顶在了腰上,随即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别动!里面刻都是实心弹,扳机一扣就把你肠子打出来!”
我定了定神,听着声音不象店里那两冒牌警察的,但是又很熟悉,这是谁?
“兄弟,小心走火,这里这么多人,我出事你也跑不了的。”
“少来这套,我问你几句话就放你走,老实回答就没事,耍滑头我发誓绝对要了你的命!”背后那杆枪用力往我腰上一挺,我能感觉到枪管的口径和材质,不象玩具货。
我先安稳住他情绪,万事好商量,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
“你叫什么?”
“啥?段辰,路段的段,时辰的辰。”这人问我叫什么,显然不能确定我的身份,对我应该不是那么了解,可以试探下说些假话,不必完全说实话。
“皮画子放哪了?”
“皮画子?”我故意疑问,他抢顶的更紧:“少装傻、快点说,”
“兄弟,我是真不知道,什么皮画子。”
“十年前、十里屯、黑竹沟、这事你不会忘了。”他凑近朝我说。
这下我算是惊住了,原以为他是那两人同伙,要王富贵那张,结果问起了十年前的事,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大奎?七爷?”我试着喊了声,他没应答。
“你也算够狠的,和七爷摆了我一道,卷了皮画子走路,留我一个人在窑子里蹲了十年,我要把失去的都给拿回来,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下狠手!”他说了这么句,我算是猜出了个八九,是大奎!
我也顾不得抢抵在腰上,扭头过去看,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人站在面前,我脑子“翁”的一声,这人的的确确是大奎,只不过比以前消瘦许多,满脸的疲倦和苍老。
我高兴地问道哪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声兄弟,还给你接风洗尘,对了,七爷呢?
这时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对于多年未见的老友露出了打心底的兴奋,他脸上没有一色的表情,说:“我已经送他到阎王爷那报道了。”
大奎以前可是生死都跟着七爷的,现在居然把他杀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产生这么大的恨意!
“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我质问到,一脸的不解。
就在他准备朝我说什么时,突然收起了手枪,转身向后一瘸一拐的走去。我望了望身后,是几个公安,应该就是在找他。
当我再次朝大奎方向望去时,他已经消失在了人海里……
虽然我不清楚他和七爷出了什么岔子,但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东西——皮画子!
我更加坚定,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要去湘西走一趟才能弄出个所以然来,七爷,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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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走脚店
湘西自古以来是湖南的西北门户,素为湘、鄂、渝、黔咽喉之地。其中有汉、土家、苗、回、瑶、侗、白等30个民族依次而居,构成独特的文化风俗,这里也是巫术道术盛行的地方。
我们这一落跑也是够远的,足足从江南小城赶去大湘西。赵海和灵汐都感到不解,不就是一枚狗牙,至于跑这么远的路吗,我和他们解释这次来不光是为了躲避汪半仙,而是想碰个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七爷和大奎,回头的路上兴许能找到小孔雀,那就更好了。
不可否认七十年代的大建设时期要比六十年代的社会经济要提升一个档次,绿皮火车的速度较以前比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比不得。正闲着无事,就从随身行军包里掏出那本七爷给我的《风水命理》翻看起来,虽然看了无数遍,但似乎每看一次就会多看懂一点。
现在不是旧时期,大可以放在桌面上看,不用偷鸡摸狗般蜷下身子藏掖在衣服里翻看。这本书的前半本倒也好懂,无非就是说了些治鬼驱邪的茅山术和道教法门,比如桃木八卦、黑驴蹄子、墨斗线都有很详细的说明和做法,当初七爷的那些皮毛说就是从这里面窥探一二的。
可是后半本就有些晦涩难懂了,有这么一句“比我者,为比助身强,即旺向旺山。生我者,为父母印授,即相向相山。我生者,为泄,为子媳,即泄向泄山。我克者,为财禄,即主财禄。克我者,为休囚死,即为煞峰。”这句话光是读起来都非常拗口,更何况理解其中的意思,不过既然出现在这本风水书里,肯定和风水探墓有着密切的关系,有机会得找个懂风水的老先生指点一二。
我在车上专研书籍,时间也过得很快。从天刚亮到天黑,才短短十几个小时火车就载到了我心中迫切想回来的大湘西。
“老辰,来这鬼地方我算是想明白了,咱不是来做生意讨生活的,你又想干上一票!”赵海下了车,望着比较落后的湘西和我时不时拿出地图来左右比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瞒着大家伙,来这里确实有些我的私心,就是那枚八鬼抬棺印,七爷说过这枚印子能开的墓就在湘西这带,现在国家形式刚刚从紧张中缓和下来,七爷如果还活着,必定会来这倒斗的。
“可是这地方这么大,怎么知道哪里有墓,哪里没墓。”破嘴候问我,我笑着说这就不用担心了,这十几年的时间我的一大半精力都花在了研究湘西的地形图上,结合堪舆风水学,找到穴眼并不是很难。
“现在考古队大量出现,按理说我们能找到的墓穴他们利用先进仪器早就找到了,哪还轮的到我们分一杯羹。”灵汐显然也有些不信。没办法,我只好乖乖拿出地图,和他们解释一番。我指到一处山脉隆起连绵不绝的地方说这里肯定有大墓。
“仁怀乡……咱要去这地方?”破嘴候带着疑问念出地图上标示着地名,我点点头说没错,咱们要去的就是这仁怀乡的将军山。
“仁怀乡位于在湖南湘西和贵州交接的地方,属云贵高原的边缘,有湘西西藏之称谓。平均海拔约1300多米,山高而峻、洞多而奇、建筑奇特、民情淳厚的地块。将军山是该地第二高山,山顶千古年来荒芜,即便是在五六十年代生产队大开荒时,山顶都不曾开过,杂草丛生,很少有人去到那,现在也是一片荒凉。”我照本宣科,把看来的资料一股脑抖出来。
我们也不慌着赶去目的地,先到县城里买上些必需品。这次我所采购的装备不是国产老货,而是清一色的德式装备,探照灯、折叠铲、安全绳、防毒面罩,能买的全都买了,以至于最后钱不够,把带来的古玩物件都低价出手换银子,弄得心疼好一阵。
装备采购齐全后,我们就坐着当地的出租车一路朝仁怀乡赶去。
司机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停下来,说只能开到这了,再往里只能靠步行,都是泥巴山路,车子进不去。也没法子,只能下了车背着厚厚的行军包步行。走了差不多二里地看到了“怀仁乡”的地标,这就算到了。
到了之后才算明白,这里还没有孔雀所在的那个小村子发达,就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路也没有被开发,倒是有个建筑让人很是奇怪,居然有家旅社,木头建筑,挂着“走脚店”三个大字。
“这里人倒也没些头脑瓜子,没人的地方开了家旅社,只怕半夜没人住,里面都给孤魂野鬼给占喽。”我打趣着说,正好有些疲累,便和他们一起走进了这家店里。
两个厚重的黑色木头当作店门,里面灯光很是昏暗,也不见有人的身影。
“老板!”我提着嗓门叫唤,可半天也不见个人出来,心想总不至于没生意老板也溜回家睡大觉去了吧。我们四人走进去都瞅西望,总觉得店里头有些古怪,并没有客人坐的椅子桌子,单单最前面是一个道教的神仙画像,还供上了香火,不注意店名还以为是到了庙观里头。
破嘴候沿着楼梯走上楼去,过了一会儿朝我们低声喊:“里面有房间哩!”,我们大伙很兴奋,这样一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反正老板不在,先住进来再说,碰上面再给住店费也不迟,只是这里不能吃上点热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