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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司机叫王大奎,三十多岁,一身黝黑的皮肤,身子强壮,孔武有力,人很热情,一路上话不停,不过偶尔会被坐他旁边这个中年男子打断,显然是听的不耐烦了,王大奎很听这人的话。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这人看起来应该四十来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但从他的眼光中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很精明,话也不多,基本上没和我们怎么说过话,王大奎叫他七爷,想必是个有身份的人。
这一段路并不好开,要么是石子山路,要么是烂泥巴路,一路上小车晃晃悠悠的,像人喝醉了酒般。
好在在日落前终于赶到了县城,虽然这路途不算远,可是也将近开了三个小时,可以想象是多么难走了。大奎问我们去哪里,我当然不能说是去探陵墓了,万一他报了案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就说是一个朋友家在这,我们正好过来找他唠唠嗑。下了车和大奎招了招手后我就和七爷说了声谢谢,没想到这七爷开口和我说话了,说这里虽然是县城,但也不是那么的太平,附近小偷小盗很多,要我们多加注意,还用张纸条给我们留了个地址,说是万一碰到个事可以去找他。纸条上写了个旅店的名字“泰和宾馆”,大概这七爷和大奎就住在那里。
这太阳眼看就下山了,我摸了摸口袋还有一块八分钱,这是之前老家我妈塞给我的,就怕以后有个什么急用。
我就问瘦子身上有多少,他上上下下口袋翻了个遍也就四毛多,我们两加在一起有两块钱,差不多可以找一个便宜的地方先住着了。乘着安顿好后无所事事,我把胖子叫着上街去买了一把折叠刀和电筒,为明天的行动做好准备。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其实严格来说昨晚基本就没睡着,一来是过于兴奋,二来是这瘦子打呼声实在是太大了,墙壁都像是要震裂开一样,弄得我根本没法子睡。
我走到瘦子床前见他还在流着哈喇子打着鼾,就把被条子一掀大声叫道:“瘦子!红卫兵来抓咱了!快跑!”,这一喊把他从睡梦中给惊醒,躬起身子坐了起来,到处摸眼镜,像是准备要夺门而跑。见到这么踉跄的情形,我捧着个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才发现被耍了,气呼呼的说我怎么就这么会耍心眼,差点把他心脏病都吓出来。我说谁叫你昨个晚上打呼声那么大,你是睡过瘾了,我可是一宿都不能闭眼。
他摸了摸脑门子说不能吧,从小到大都没这个怪毛病。我说你真是没脑子,你睡着了还会听见自己打呼的声音?不过也有可能是昨天太累了的原因,哎呦不管了,赶紧起来我们要出发了。他抻了抻懒腰点点头,一脸的睡眼惺忪。
这个炎帝墓倒也是好找,就在县城近郊一个地势平坦的野地。与其说是一座古代陵墓,倒不如说是像古代的皇宫亭榭,气势恢宏,平地而起。不过在这个年代,到没有人回来这里驻足纪念,大门外贴了很多的封条,还好当地的人没有进行大规模的破坏,否则这么气势恢宏的一座历史遗迹,怕是要遭了殃。
我和瘦子沿着外围转了个圈,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两个人影蹲在地上,好像在谈论着什么。带着好奇心上前一看是什么人会在这里,真是无巧不成书,是那七爷和王大奎。
“大奎,你咋也在这哩?真是巧,你们是不是来参观的哩,大门早给封了,进不去。”我和大奎打了个照面。
他们估计还没注意到我们,我这一嗓子让他们吃了一惊。“嘘……声音小点,万一给人撞见,我们都要给抓去喽。”大奎赶紧用食指在嘴边比划了个安静的动作。我说你人高马大,怎么啥子事都怕,这里我都转了个大圈都没发现一个人影。
这时瘦子看见七爷的手上拿着个小的罗盘,托了托眼镜打趣道拿这个东西来莫非是要倒斗啊。“别瞎嚷嚷,你们两个小鬼赶紧闪开,七爷发起火来你们小命都没了撒!”大奎挥了挥手意思叫我们赶紧识趣的离开,不然吃不了兜着走,七爷到什么话都没讲,静静思考着什么。
“我们走了你们可就还真进不去,里面机关重重,弄不好就是个归西的下场。”我说这话也没经过脑门子,听到叫我们小鬼可不乐意了,我们也是经历过组织和人民的考验的,说着就准备掉头走了。
没想到此时一直不开口的七爷开口了:“等等,你们咋知道这里面有机关陷阱,你们到底是干什么来的?”。其实我们俩能有什么来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娃子,这些故事都是从爷爷给我的那本书里面看的,不过什么陷阱机关倒是自己编的。
我把那本书从衣服里拿出来递给七爷,说这是我爷爷倒到的好东西,你们怕是没见过哩。
七爷一手接过书翻了起来,没翻几页就脸色一变说你是怎么得来的。我就一五一十告诉他这是我爷爷给的,这本书有什么稀奇的。他说这本书落在我们手里可惜了,一般人看起来就是本普通的书,但在我们这些但凡有些眼尖的倒斗师眼里是一张藏宝图啊。
我也不知他为何会这么说,这书我前前后后一页页都看烂了,也没见着有什么地图之类的。七爷问我们是不是同行,也是来倒斗的,瘦子连忙摇摇手说不是,只是好奇想来看看。
七爷考虑了一会说道:“这样吧,你把这本书借我几天,我就带你们两个下这陵中见见世面,怎么样?”瘦子说不用不用,我们就在外面看看就回去,拉着我就走。
可我竟然真想跟着七爷去探墓,倒不是想倒腾些古董财宝,的确是好奇心太重了。我和瘦子好说歹说让他陪我去泰和宾馆找七爷和大奎,他就是不肯。
也没办法我掏出了那把盒子炮放在他面前说你心里其实早就想要这家伙什了吧,你陪我去,我就把他送你成吗?我知道这瘦子心里也喜欢这盒子炮,干脆就来了个贿赂。
他见到这玩意儿夸张点说就像见到自己的老情人一样咧开了嘴笑道:“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跟着去哩。”
当晚我们就去泰和宾馆找了七爷,说是同意他的意见,想和他一起去。这瘦子此时又开口说:“这炎帝墓虽然好,但早怕其他的盗墓贼偷了个精光,现在我们冒风险进去,可能就是做一笔赔本的买卖。”,这七爷哈哈大笑:“哪个人和你说是要盗这炎帝墓,这本书上有一张图画着炎帝墓不远处的山坳有个潜龙宝穴,正好与我白天观察的不差分毫。”
原来这七爷是个看风水行家,也就是倒斗中的阴阳先生,盗墓分为南北两派,南派主张“望、闻、问、切”,像他这种人就属于当中的“望山先生”。
望山先生经验丰富,又多擅长风水之术,每到一处,都会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墓中宝物必多。他说这山坳子四面环山,中间是个宽敞的盆地,风水中讲的“穴”就在这个盆地里,四面的山风水上叫做“砂”,此处必有大墓。
大奎是他的侄子,属于南派中的“切”,发现古墓之后,负责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盗墓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行里的人也叫他们“切山夫子”。
他们说倒斗的基本上都有血亲关系,就不怕下墓地的人拿到宝贝后地上的另一人把绳子割断、谋财害命。但也有一个忌讳,就是父子不盗。
他们也没想不到这么个小县城附近会有一块这么好的风水阴地。虽然方圆有不少倒斗的人,但都是些小盗,不是有些火候的不会发现这潜龙宝穴。
七爷说还得找两个有点手艺的师傅来挖墓,一是怕人手不够花费时间太长吸引了其他盗墓贼注意,二是万一里面有走影守墓,可以把他们当成祭品为自己逃生争取时间。
虽然这是很歹毒很下流的手段,可在盗墓行里,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万万不能感情用事。我说万一时运不济,真给咱碰上了就没法子对付吗。七爷说那也未必,走影是要分成很多种的,一般的荫尸用糯米制成的黑驴蹄子就可以对付,但倘若倒霉碰到走尸和飞天僵,那就要另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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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土夫子
倘若你是倒斗的行家里手,随便在大街上瞟一眼就知道谁是土夫子,如果你没在这行混过几年,大师从你身边经过你都瞧不出来。我跟着七爷和大奎来到市集上,到处都是喊卖叫嚷的商贩,七爷走到一个坐在石墩上老汉问道事做不做。
这老汉正抽着旱烟,听到七爷问他的话,他吸了一口便把烟枪口朝石墩上敲了敲,接着话茬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钩到东西后给你两分,成还是不成,不成我找别人去。”七爷说着就转了身子准备朝前面走去。
这老汉看见七爷离开,开口说成成成,但只接野活不接官活。七爷叫他放心,还让他再带个徒弟晚上去城外的十屯子集合。
后来我问他怎么就知道这人是个土夫子,还有野活和官活什么个意思。七爷说做这一行的不是看脸,谁长得鬼鬼祟祟就像偷墓的,要看他那双手,但凡是个干过几十年的土夫子在刨土的时候手经过长年累月被沙土的侵蚀会变得暗黄无光,刚才见到的那老头子不但手的颜色已经变成深黄,而且手上的老茧子又大又厚,肯定是个有经验、活儿好的土夫子。
至于野活是暗语,说的是民墓,没有人发现或历史记载过的,这种墓没人知道所以设的机关陷阱相对少一些,危险系数低。
官活就是指官墓,这样的往往历史上有记载,一是可能会有早前的人已经盗走东西留下个空穴,二来是往往这样的官墓肯定是会有许多的应对盗墓者的措施,机关陷阱重重,危险系度要高得多。基本现在都是做野活的,除非是有人花大价钱去做官活,否则是没有人去的。
七爷叫我和瘦子先去买把香、一块红绢子、一只活公鸡,他和大奎去准备些工具,天暗后去那十屯子集合,还叫我们一定要注意路上不要给人跟着。
东西很快就买齐全了,但我怕有人跟着就在天还没黑时和瘦子绕了远路去十屯子,心想在天黑时正好赶到。可这路哪是人想的那样轻松,饶了整整一个大圈摸着黑才到那。
到那后看见四个人影聚在一起,不用说肯定是他们几个人。原本我准备高兴地上前去打招呼,没想到大奎看见我对我一顿大骂:“等你们这么半天了到哪去哩,被狼叼走了撒!,两小兔崽子,我不揍死你们!”眼看这大奎伸着手一个耳光要下来。
七爷喊了声住手,人到了就行了,又说我们也是的,这么晚才来,我们是怕你们给土夫子盯上了,这样我们几个人都要玩完。我解释说没有没有,只是出于安全考虑绕了个远路,就怕被人跟踪。“那中,人来了快点去吧,莫要再耽搁了。”这老头子提醒我们快去干正紧事。
一路上我们也不敢开手电筒,生怕是叫人给发现。所幸今晚有月亮,借着月光是可以大概的看清路。这段山路倒不难走,不过我从小也没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来到一个山脚下时,七爷停了下来,叫大奎把小型洛阳铲递给他,便往土里一插,大概有二十厘米的深度,这洛阳铲呈一个凹字半弧形,七爷随即把铲子一转往上面一抽,出来了一铲泥土。
他把这泥土放在鼻子边嗅了嗅,轻声笑道果然这里是个潜龙宝穴,抬起头来和那老头子说就在这里,让他们开挖。我对这七爷真是越来越佩服,随随便便的闻了下泥土的气味就知道这里有没有墓穴,肯定是个不小的人物。
随着这老头子一起挖土的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但是话不多,一脸的严肃表情,干起事来也是有模有样,一会儿懒都不偷。大奎嫌他们的速度太慢,自己也动手一锹一锹的挖起来。七爷递了跟烟给我,我说不会,他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什么事都不会,从小肯定是个小少爷吧,我不好意思回答就笑笑。“对了你是哪里的人?叫啥名”七爷问我。我说是浙江武陵那的,祖上姓段,叫段辰,家里以前是古董商人。
七爷听到我这么一讲打岔问道我家中可有个叫段宏章的,人们叫段老猫。我很惊讶他是怎么知道我爷爷的:“那是我爷哩,你是咋知道他的名字的,连外号也知道?”,他摇摇头结结巴巴说从前经过那里时听到有人说过他的事,具体也不清楚,只是随口问问。
这七爷平时虽然话不多,可语句干练,没有口吃的毛病,肯定是有所隐瞒。
“好了!挖开哩!七爷来瞧瞧!”这时大奎打破了我们的尴尬,七爷起了身子走到洞口,我们也跟了去。这口子虽然小,但是很深,老头子站在下面用电筒往上照了照,说我的娘啊,里面怎么这么大,这几十年来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