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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逸望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他隐隐感觉出耿冰好象对齐光远有着一种微妙的感情,他又不敢肯定,齐光远可要比她大了近二十岁,不过想想也正常,当年的耿冰正值豆蔻年华,而齐光远却是最具男人魅力的成熟年龄,学者风范,又一直单身,不排除耿冰的心里有着“大叔控”。
舒逸没有打断她,继续倾听着。
就在耿冰对齐光远进行治疗的过程中,她却发现,齐光远根本就没有丧失自知力,就这一点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舒逸当然也知道没有丧失自知力基本就能够判定齐光远不可能是精神分裂症!果然和自己的猜测一样,齐光远是在装病。
耿冰苦笑了一下:“其实他应该也知道,装一时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装不了一世,而且他也不能在我的面前继续装,因为他需要我帮他做一些事情。”舒逸点了点头:“在这儿你就是他的保护神,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对你坦诚,争取到你的同情,或者说信任,因为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这些事情就只能通过你去完成。”
耿冰叹了口气:“是的,可是就在这时另一件事情发生了,这让我很是为难。”舒逸想了想:“齐光喻是不是让你看着齐光远,他很希望知道齐光远在医院里的一举一动,包括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耿冰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舒逸微微一笑:“只有夹在这两兄弟之间你才会左右为难,因为齐光喻是你的姐夫,为了你的姐姐,你不得不和他周旋,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自信能够把控你,把齐光远送到你这儿来,指名让你负责。其实他要让你负责很简单,毕竟他是花钱的人,为自己的哥哥指派一个医生就再容易不过了。”
舒逸望着耿冰微微泛起泪光的眼睛:“可是有一点却是齐光喻想不到的,那就是齐光远竟然取得了你的信任,或者说,他让你动了情,动了心,你喜欢上了齐光远,对吧?”耿冰惊讶地望着舒逸,这是隐藏在她心底的秘密,舒逸竟然就知道了?
舒逸说道:“你也不必惊讶,其实在我看到齐光远的时候心里就多少有些怀疑了,就算你和齐光远沾了亲,可是齐光远作为一个病人,你的关照也是有限的,可是齐光远哪怕就是穿着病号服也是整洁干净的,另外就是他的那张脸也打理得很清爽,我们是突然袭击,所以院方根本就不可能对他的形象外表进行事先的打理,在医院里我也看到过其他的病人,明显就不一样,另外,从你的言语中也透出了对他的关切,这样看来要猜中这一点应该不是太难吧?”
耿冰苦涩地笑了笑:“不得不说,你的观察很敏锐,你说得没错,我是喜欢他,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是我姐夫的哥哥,而且我们的年龄悬殊摆在这儿,你说,我这算什么?”舒逸淡淡地说道:“感情的事情是说不明白的,你也没有错,我想你应该是向他表白过吧?”耿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相信他应该感觉得出来。”舒逸说道:“我想,只有你们俩的时候,你们是能够正常交流的,对吧?”耿冰点了点头:“是的,他自己也清楚,在精神病医生的面前想要一直装疯是不可能的。”
舒逸笑了:“你刚才说他让你帮他做了一些事情,都是些什么事?”耿冰说道:“我之所以说自己为难,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俩一个让我帮着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另一个却让我帮着把自己的一举一动向对方隐瞒,至于说他让我都做了些什么,其实也不算什么,就是偶尔帮他偷偷溜出医院去。”舒逸说道:“这还不算什么?他这么大的一个目标,你带得出去吗?你想过没有,医院里还有其他的医生护士什么的,你就不怕其中还有齐光喻的眼线吗?这样一来,你甚至会失去他对你的信任,他完全有能力另外给齐光远指派别的医生。”
耿冰叹了口气:“我想过,可是没有办法,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他的要求,所以我还是满足了他,好在他并不是经常会想着出去,一年就那么两三次吧!不过还好,至少到现在为止,姐夫都还没有发现,或许你的担心根本就不存在吧。”舒逸说道:“或许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他没说出来而已。”耿冰楞了一下:“为什么?”舒逸说道:“因为他可能也很希望齐光远能够做点什么,而不是总是躲在这儿!”
耿冰说道:“我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姐夫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哥哥送到这儿来,而光远哥也是的,竟然也真的装了疯,另外,他们一个防着一个,一个刺探一个,亲兄弟之间这样有意思吗?”舒逸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舒逸看得出来,耿冰其实还是很单纯的,或许是她生存的环境使然,舒逸问道:“齐光远就没有再和你说点别的什么吗?”耿冰摇头道:“没有,他说这是为我好,知道得多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舒逸知道在她这儿已经不可能再问出什么了:“我要单独见见齐光远。”耿冰点了点头:“好的,其实就算你不提出来,我也会让你见见他,这是他主动要求的,对不起,我把孟教授的事情告诉他了!”
还是在那间病房,只不过齐光远是坐在房上的,听到舒逸关上门的声音,他抬头看了舒逸一眼,又低下了头,没有说话。舒逸走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齐光远摆了摆手:“戒了,住在这儿不可能再带着这个习惯。”舒逸笑了,现在看来齐光远倒是个正常人了。
舒逸说道:“这儿住着也不错,至少外面的烦心事都被这扇门给锁住了。”齐光远淡淡地说道:“如果真的锁住了也就好了,可惜还是没锁住。”舒逸点上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齐光远苦笑道:“说真的,我还是不太清楚,我听说你好象是警察,可是却是跟着一个当兵的一起来的,什么时候军警开始联合办案了?”
舒逸说道:“好吧,我代表的是燕京警方,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华夏军事安全局特别调查员。”齐光远这才明悟般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已经看过我的那本笔记了,我想知道你相信笔记上写的那件事情吗?”舒逸说道:“之前有过怀疑,不过后来相信了。”齐光远“哦”了一声:“为什么?”舒逸说道:“因为当时我在想,你是齐光喻的大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托付给他,反而要托付给和你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的孟必谦,现在看来,你并不放心自己的这个亲弟弟,而齐光喻也好象对你有所图!再加上孟必谦的死,更能说明问题。”
齐光远叹了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指的是孟必谦,舒逸说道:“孟必谦并没有在你出事以后第一时间把你的笔记给交给警方,原本我以为是他因为胆小怕事,不想伤害了他的家人,现在我明白了,其实你和他一直都有联系的,对吧?”齐光远说道:“是的,我们一直有联系!”齐光远从被褥底下拿出一个很小巧的手机。舒逸笑了:“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齐光远说道:“笔记里记录的都是我亲身的经历,至少在我个人看来都是真的。当然,当局者迷,我当时身在局中,没能够看清楚一些事情,但我保证,站在我的立场,我没有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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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三十一章 齐光远真没疯
舒逸相信,与齐光远的这番谈话一定会给案件的调查方向指明一条道路,他说道:“齐教授,我想我这样称呼你没问题吧?”齐光远笑了笑:“可以,我是内蒙大学地质勘探专业的客座教授,学生们都这样称呼我。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舒逸点了点头:“笔记我看过了,而且对于你笔记里提到的晏长河我们也进行了调查,齐教授,你知道晏长河是什么人吗?”
齐光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其实小岛上的经历对于我来说更希望它只是一场恶梦。舒先生,请原谅我的懦弱,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所谓的学者,虽然我对那个小岛是充满了好奇,可还犯不着为了自己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生命,更何况,很可能还会让我的家人跟着受伤。所以我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揭开这个秘密。其实这并不是我对警察的不信任,而是……”舒逸说道:“我明白,你觉得只要保守这个秘密,那样就不算违背盟约,就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对吧?”
齐光远说道:“对,可以说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舒逸说道:“你有没有去赴过那个五年之约?每五年回那个小岛一次。”齐光远眯起眼睛:“我去过两次,不过却根本就没有人来接我,我在蛇岛呆了一晚就回来了,我后来甚至有一种错觉,是不是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我臆想出来的!”舒逸说道:“葛海宁呢?他有没有去过?”齐光远回答道:“应该没有,至少第一次和第二次我约他去的时候他拒绝了,他说他死也不会再去那个地方。”
舒逸说道:“你去的那两次,其他人有去的吗?”齐光远回答道:“有一个女人,她也去了,不过结局却和我的一样。”舒逸皱起了眉头:“你和她有交流吗?知道不知道她叫什么?”齐光远说道:“沟通是有的,不过也不多,你也知道我们经历过那件事情,彼此之间还是有着防备的,别说我和她是陌生人,就算是我和海宁这样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也疏远了许多。”
“这个女人是湘南省的,好象是桔洲市人。我记得当时她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不过再见到她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我倒没有问她那男人的事情,那是人家的**,我们只是告诉了对方彼此的名字,她姓丁,叫丁婧茹,是个小学老师。”齐光远说到这儿,舒逸又问道:“后来你们应该有过联系吧?”齐光远点了点头,两个人既然交换了姓名,应该也交换了通讯方式的。
齐光远说道:“这是一个大胆的女孩,她说她很想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相信那些人真会对我们怎么样,她觉得应该就是吓吓我们。可我不这样认为,因为我们这些人后来真如晏长河说的那样,在各自的领域都有所建树,或许是巧合,但我隐隐觉得这其中又有什么联系。”
“就拿丁婧茹来说,她现在已经是学校的校长了。”
舒逸说道:“也就是说,你在前十年,两次约定的时间你都去了,可是却根本没有人来接你们上岛,对吧?”齐光远点了点头,舒逸又问道:“地丁婧茹呢?第二次她去了吗?”齐光远回答道:“去了的,而且也是第二次我们才互相留下了联系的方式。我们希望有什么事情大家能够多沟通,相互照应一下。”
“第三次开始你们就没有再去了?”舒逸问道,齐光远说:“第三次我没有去,丁婧茹去了,她告诉我结果和前两次还是一样。”舒逸问清楚了丁婧茹的具体情况,然后马上给吕元打了电话,让吕元和局里落实一下,对丁婧茹进行必要的保护。丁婧茹是第六个人,通过丁婧茹,很可能还能够找到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应该是第七个,那么九个人就只剩下两个了,假如那个男人和另外两个人都活着,距离揭开整个事件神秘的面纱就更近了。
挂了电话,舒逸对齐光远说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丁婧茹的安全考虑,我想关于这件案子耿冰应该和你说了吧?我们最初查的是一宗连环谋杀案,但后来我们发现这个案子竟然和‘左善旗’以及那个盟约有关系,因此,我才会追到了这里来,很巧,我的朋友介绍了孟教授我认识,偏偏孟教授手中就有你的笔记,老实说,之前我忐忑了,这样的巧合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掉进了一个陷阱!”
齐光远咬了咬牙:“其实应该算是吧,我之所以把笔记交给老孟,不只是因为我和他有些关系,更重要的是他几乎可以说是内蒙的一本活着的《百科全书》,一旦对方真的动手了,案发了,那么警方一定会注意到‘左善旗’这个名字,而对于没有过我们这样经历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警方再厉害也不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必然会来找老孟,谁叫他名声在外呢!再说了,老孟的手上还有我的一本笔记佐证。”
舒逸望着齐光远,他没想到齐光远还会有这样的心思。不过再一想,却又真是那么回事,正如自己一提到想要找“左善旗”,吕元不是在努力无果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孟必谦吗?舒逸说道:“说说你的弟弟吧,我们的齐大律师。”齐光远的神情有些黯然:“唉,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说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兄弟,你说是吧?”舒逸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