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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旁别走...”“那我们的将来呢?唐姬?”“...”他长叹,将啜泣的我紧搂入怀。难分难舍哪──未来?望之弗及的无涯啊!
他依旧守着宫苑禁地,我就如塘中的浮萍,只在池中飘零,但知他相守在旁,心中已感餍足。他说愿作北辰星,千年不转移。我夫复何求?原想一世就如此度过,然而烽火惊天燃起,渔阳鞞鼓动地而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仙界音杳绝响,京华荒烟沵漫,千乘万骑西南奔行至蜀,车辚辚、马萧萧,烟尘翻腾入云霄,宁不知,已无归期时。
西出都门迢迢百余里至马嵬坡,他乘隙挨到我身旁,“天下大乱,不知安定何日,六军不发,似有诡谋要发生,事不宜迟,今晚妳想办法脱身到后门来,我带妳走!”我犹豫难定,受怕了命运的波折,他急道:“唐姬!机会难再,天下若升平,妳终生难离宫,虽国难当头,却是我俩相守的契机,切记,今晚我等妳!”见他奔离的身影,所言字字在耳。是啊!就这一次,为自己作主,不再随命运摆弄,今夜,在马嵬驿,我将自由;幸福,就要来临!
行辕外开始骚动,六军鼓噪,悲风飒飒,沙尘漫天狂舞,诡谲气氛酝酿,一触即发。将士顿军不进,并诛杀杨氏一门,请求明皇贵妃以死谢罪。一片乱象,我急盼夜晚来临,等待他接我走...突然间,贵妃耒亲信们出现,娘娘泣道:“现六军欲逼我死,我欲随侍从乘隙东渡东瀛,妳就为我尽忠,作我替身吧!”
不!六军的权谋逼宫、娘娘的脱逃阴谋,不该由我承担。我惊恐的想逃,然而被架住的身躯,强行披上娘娘的翠衣华服,戴上金冠玉钗,簪上晶莹的金钿碧瑶,珠宝云碧闪烁着骇人的金光,白绫一闪紧窒咽喉,我来不及叫喊,被拖至佛堂外的梨树下,神智开始飘荡。
我再次受命运捉弄,嘲讽的是,佛堂内的神仙菩萨也救不了我。我好害怕,没有人知道我代娘娘死,他也不知道;我好害怕被遗忘,眼前最后闪过的影像,是梨花漫天扬舞,纷落覆盖住我...永别了...我亲爱的...
孤鸟栖高树,枯林呜悲风,佳人埋香处,孰知肝肠尺寸断?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马嵬坡下一缕孤魂,梨花树下,那痴情的男子还在苦苦等候,等候一个永远都不会再来的人。我想要抱紧他,告诉他不必再等,谁知纤细柔弱的指穿过了他的身躯。
我哭着告诉他我早已经死去,他嘴里喃喃念着我的名字,责备我为何不来赴约。他哪里知道,我就在他的面前,我的手在抚摩着他的发,他的眉眼。
他不知道……
原来天人永隔,竟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我就这么看着他,看他一点一点老去,青丝化为白发,青春化为垂暮,转眼几十年,往事如烟。
我以为他死后我们就可团聚,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哪知就在他去的那一夜,千年难遇的昆仑月降临。那是传说中能化魂为妖的月色,银盘一般的明月迸出万千华光。我浮在梨花树下,避无可避。
当我再次醒来,我已经成为了一只狐狸,一只浑身雪白的白狐。我悲哀地望着自己这裹在毛皮下的一堆血肉,知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与他相见。
原来我与他,注定无缘。
古墓英魂(一)
“唉……”杨飒将头埋在一堆报纸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痛苦。
李幽在听她叹了一个上午的气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开口说道:“没有找到兼职就直接跟楚云飞说,让他宽限你几天不就得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不!”杨飒猛地抬起头,因为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她的眼睛周围全是恐怖的黑眼圈,活像个大熊猫。李幽一惊,差点把嘴里的冰红茶全喷出来。只听她用一种极为恐惧的语气说道,“我绝对不去求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楚云飞是什么人,我宁愿去卖身也不要去接受他的嘲讽!”
这次李幽真的将嘴里的饮料喷了出来,卖身?那也得有人愿意买啊。就你现在这副模样,估计白送也没人要。
杨飒脸上的愁容像海洋一般几乎要将她淹没,她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次打工不仅一分钱没挣到,还欠下楚云飞一笔巨款,连楚曼也身受重伤,莫非她是天刹孤星,注定这辈子要孤苦终老?
“不!我不要!”想到这里,杨飒真像找块豆腐一头撞死,这下可怎么办?欠下一身的债,如今真的只有卖身一途了。
看着杨飒痛不欲生的模样,李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杨飒身边有一批祖母留下来的首饰,价值不菲,可是她就是倔脾气,怎么也不肯动那些首饰分毫,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善良还是愚蠢,虽然有时候这它们似乎是同义词。
她放下手中的饮料,将几张散落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突然,她神色一窒,目光落在其中一条报道上,连忙将报纸扔到杨飒面前,道:“阿飒,你快看。”
“啊?”杨飒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向报纸,只见上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西周千年大墓惊现古老壁画,墓主疑是古示巴人。
“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杨飒茫然地看着她,双眼无神,“我现在心里只有兼职!兼职!莫非你让我到考古工地去打工?那好象挣不了多少钱……”
“谁让你去那儿打工啦!”李幽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联想,说,“你看看这个发掘工作赞助人是谁?”
杨飒皱了皱眉,低下头去仔细瞧了一阵,夸张地大叫起来:“什么?楚云飞的父亲竟然会去赞助考古?我一直认为他老爸只是个爆发户呢……”
话音未落,寝室的门就无声地开了,两人一齐朝门边望去,然后齐齐变了脸色。
“楚……楚云飞?”杨飒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嘴里大叫着这个已经让她快要崩溃的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云飞望着她冷笑了一下,说:“幸好我在这里,否则怎么能知道你对我以及我父亲存有偏见呢?”
听出他语气里的戏弄,李幽连忙转过身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反正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你居然偷听我们的谈话!”杨飒咬牙切齿。
“拜托,杨小姐。”楚云飞的脸色非常难看,“我是光明正大地听好不好,就你这嗓门,就差没有拿着扩音器向全世界人民宣布了。”
杨飒脸一红,自知理亏,不再在这上面继续纠缠,连忙转移话题:“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学黄世仁来催钱?我可跟你说,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听见这句话,楚云飞差点背过气去,现在真是时代变了啊,欠钱的比债主还牛。
“我不是来催钱,只是好心给你介绍个兼职。”楚云飞道,“可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你说谁是狗?”杨飒瞪圆了双眼,一副准备开骂的架势,李幽害怕他们打起来毁了寝室,只要出来打圆场,陪着笑脸说,“阿飒,你还是先听听楚学长的兼职吧,说不定能挣不少工资。”
“工资?”一听到这两个字,杨飒的两只眼睛里立刻冒出两个金色的美圆符号,说,“好吧,看在孔方兄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说吧,什么兼职?”
楚云飞冷笑一声,说:“我看还是算了,既然你对这份工作没什么兴趣,我还是找其他人好了。真可惜啊,每天100块的工资啊。”
他故意将100块拖得很长,杨飒一听,眼冒红光,连忙大喝一声:“站住!这个兼职我做了!”
楚云飞背对着杨飒,侧过头,斜睨了她一眼,说:“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杨飒斩钉截铁地说,每天一百块,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工作啊,比卖身强多了!
“很好。”楚云飞嘴角勾起一道奸计得逞的诡异的笑,转过身,从报纸堆中捡起报道古墓的那张,说,“这个报道想必你们都看过了,在离西周国都镐京遗址,也就是长安县马王镇、斗门镇一带的沣河两岸一带六里外的落甲坡发现一座西周古墓。经有关专家研究,墓门上的文字与图画,都像极了《圣经》中所记载的示巴文化,如果真的发现墓室中葬的是古示巴人,那就是震惊世界的发现。但是如今虽然墓门已开,却没有人敢进去,因为示巴人在修建古墓时都会设置一些匪夷所思的机关。现在考古队正在全国征求志愿者,每天的工资是一百块,既然你已经答应接下这份工作,我们明天就动身去陕西长安县。”
“什么?志愿者?”杨飒和李幽一齐尖叫起来,杨飒望着楚云飞那张小人得志的脸,真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看来这次她真的是惹上大麻烦了。
古墓英魂(二)
在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之后,楚云飞、杨飒以及李幽终于到达长安县市区。当杨飒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一丝光彩,全身像散了架般,一进厕所就吐了个天昏地暗。
“你不是在农村长大的吗?”楚云飞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说,“怎么这么娇气?人家千金大小姐都没你这么大的谱吧?”
杨飒捂着翻江倒海的胃,真像一拳狠狠打在他的鼻梁上,把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撕得面目全非:“你……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天天坐车啊?况且谁规定了农村的孩子就不能晕车了?”
“好了,你们就不要吵了。”李幽皱着眉头,对这两个活宝忍无可忍,“从上车开始你们就吵架,一直到现在都没停过,都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可骂,说的不腻我听的都腻了。”
楚云飞捉弄似地笑笑,说:“谁叫李大小姐不请自来呢?只能委屈您忍受我们的絮絮叨叨婆婆妈妈了。”
“谁婆婆妈妈!”杨飒刚想反驳,楚云飞已经打了一辆车,十分绅士地拉开车门,道,“两位,请吧。”
“呕~~~~”一闻到车肚子里的味,杨飒又开始呕吐起来。
当三人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杨飒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快断气了,她撑着已经散了架的身子从出租车里出来,看到一家小宾馆,虽然小,但装潢不错,天花板上布满昏黄灯光的大厅看上去颇有些品位。
三人一下车便有服务生来帮忙提行李,杨飒看着门楣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永安宾馆,说:“姓楚的,不是说要带我们去落甲坡吗?怎么把我们带这里来了?”
楚云飞侧过头用“你是猪啊”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说:“要到落甲坡,必须先到镐京遗址所在地斗门镇,现在已经没有车了,等明天吧。”
杨飒脸色一变,道:“你说什么?明天还要坐车?”
楚云飞翻了个白眼,算是回答她的问题,杨飒真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推开宾馆房间的门,杨飒一下子扑进了床里,床垫很软,几乎将她整个人都陷了进去,她满足地动了动脑袋,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一些,说:“还是床好啊,现在你就是在床下放颗炸弹,我也不起来了。”
李幽朝门外看了看,反手关上门,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阿飒,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杨飒迷迷糊糊地回答。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考古队的这份工作。”李幽缓缓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地说,“我们是学中文的,对考古一无所知,为什么他们要雇我们?”
“不是说里面太危险,考古队的人不敢下去么?”杨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就更奇怪了,连对古墓有所研究的考古队员都不敢下去,为什么会让我们这两个门外汉下去?考古可不比别的什么,先不说他们雇人下去当炮灰是否合法,就算从保护文物方面来讲,也断然不会让我们下去。要是我们破坏了什么贵重古董怎么办?到时候谁负责?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李幽气急败坏地转过头,看见杨飒趴在床上,均匀地吐着极轻微的呼吸声,显然已经睡着了,她皱了皱眉,最后不禁叹了口气,这个杨飒的神经也未免太大条了,要是没人在她身边照顾她,估计被人卖了她还在为别人数钱。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望向窗外,神色却不觉一凛。
窗户外正对着宾馆的后花园,园子很小,宾馆的楼像四合院一样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