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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娘家虽说有几个钱,但毕竟不是很富裕,天天吃鸡,姐姐怕给她吃穷了。”姐姐一边一本正经地转动着穿着鸡的木棍,一边说道。我点点头:确实,我在师娘家住过一段时间,也是这种感觉——白吃白喝的就罢了,怎么好意思再大鱼大肉地开荤?
说到师娘,我突然想起姥姥曾跟我说过,她老人家的嫁妆里有一颗夜明珠,让师娘鉴定过的,师娘认为这颗夜明珠不仅货真价实,还带有灵气。我只见过一次这颗夜明珠,是通过跟姥姥耍赖,好说歹劝的,姥姥抵不过,百般无奈下答应到夜里熄了灯,拿出来给我秀一下。天黑之后,我不断催姥姥,姥姥打开一个老箱子,双手捧出那颗夜明珠。
珠子很大,双掌包不圆它。它在夜里幽幽地发着翠绿色的冷光,很漂亮、很诡异。姥姥说:“这珠子可值钱的很呢!所谓‘有财不外露’,小该可不能出去随便跟人说啊!”我应得干脆:“那不能。”
后来我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有企图地对健平说了夜明珠的事,末了告诉健平:“可不能出去随便跟人说啊!”健平听了若有所思,然后同样的话对大成说了,大成又转告了那谁,最后那谁跑来告诉我。他跟我说罢,加了一句:“可不能出去随便跟人说啊!”想想不对,他又跟我说:“好像就是你家有的夜明珠吧?”弄得我哭笑不得。
莫名其妙的,夜明珠便在某天被姥姥发现它丢失了。一样的没有痕迹地不翼而飞——何况那些鸡还有翅膀。胡姐姐听我叨叨了半天,顾左右而言他道:“好,鸡熟了。”她撕了一大块鸡腿给我,“先吃吧,吃饱再说。”还不是吃饭时间,可我饿了,家里肯定还未生火造饭,于是我大口吃起来。
吃罢,胡姐姐用衣袖擦擦嘴,从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圆滚滚的。我心里一颤:不会吧,真的是胡姐姐拿的?“你可别赖我,不是我偷的。”胡姐姐把袋子打开,“这是你姥姥的那颗夜明珠不?”我仔细瞧,确实是那颗,听得胡姐姐这么问,她应该不是从我家拿走的,不然这夜明珠是谁的她还不晓得?
胡姐姐知道我的心思,说道:“对啊,这也是姐姐从别处顺来的,可自家人我才不会去拿。”她是把我当自家人了,至于哪方面的“自家”,我不得而知。她把夜明珠塞我手中,说:“好了,物归原主。可要收好了,以后没那么好运气,还让姐姐碰到你家的珠子。”我谢过她,想了想,说:“这珠子还是姐姐帮我藏着吧,姐姐法力高强,收起来安全,不然放我家,还得被偷。”看她接过珠子后,我才问:“姐姐要这珠子做什么呢?若说姐姐需要换钱,以姐姐的能力,直接拿更值钱的东西也行啊。”
胡姐姐挑挑眉:“我要钱做什么,想要啥就拿了,还得自个儿买岂不麻烦?”她理了理头发,“从哪儿说起呢……小该你晓得夜明珠是什么吗?”我说不知道。她摸摸我的脸,说:“也是,没几个人晓得。地底下有一些发光物质,通过地质运动聚集到矿石当中,夜明珠便是经过采出这些矿石后加工而成。”“啊,”我惊叹道,“原来夜明珠不是天生就长的圆咕噜的样子么?”
“那是当然。”胡姐姐捏了我鼻子一把,我有些窘了,只能由着她揩油,“呵,有了夜明珠,我可以找到那些矿脉。”“之后呢?”我还奇怪她刚刚说“要钱做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好财了。胡姐姐轻轻打我一下:“坏家伙,把你姐姐想成那样的人。其实啊,姐姐要这夜明珠,是为了找到那些矿脉,然后便可以完成姐姐的矿脉分布图,而不是把矿脉都挖出来。”“分布图?”
“对啊,完成之后,姐姐就能揭示一个秘密——关于夜明珠的秘密。”
第四十九章 死活人
虽然说我不知道量子和捻子有什么区别,但最近从网上学习到的一个概念,叫做“薛定谔的猫”。这个概念主要内容是说一桩实验:有这样的装置,装置的机关中包含一个放射性的原子核,原子核在每个小时内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发生衰变,从而发射出一个粒子,这个粒子就会触发机关,使一个装有致命的毒气的瓶子释放毒气;把这个装置和一只猫一同放进一只封闭的箱子里,显而易见的,当满一个小时后打开箱子时,这只猫只有两种结果——死或活。
这个实验是虚构的。有趣的事情在于实验的推论:在满一个小时的那刻,尚未打开箱子时,猫的状态就在于死或活之间,在没有打开箱子之前,谁都不晓得猫的状态会是什么——反之打开箱子以后,猫的状态则因为有了观察者的出现而得到确定。关键是,猫处于“死和活的叠加态”时,是怎样的感觉?
我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唯心:何谓“叠加态”?所谓的“叠加态”,不过是我们人类自己的想法罢。猫在里边活着的话,肯定是活蹦乱跳的;死了就是一坨毛毛的冷肉。无所谓叠加不叠加的,那绝对是确定的状态。
健平听了我的评论,说:“这我就不同意了。你没打开箱子,怎么晓得那猫是死是活?”我说:“那猫自己晓得。”“屁话,”健平驳道,“猫自己根本不算,因为它本身就是实验品之一。若把这个实验改一下,转成说有一张纸,粒子触发机关的话,装置就会伸出一把刀戳破这张纸,那一个小时后,你不打开箱子,能说这张纸破还是没破?你敢讲那纸自己晓得?”我刚想说些什么,却慢了一步,健平紧接着说:“若不打开箱子,这个时候那张纸便是处于‘破’或‘没破’的叠加态了。这个实验里边的推论不是说了么?猫就像原子一样处于叠加态。”
我摇头道:“还是不能理解这种想法,太荒诞离奇了。”“你是只看个好玩,我倒是完全看过了。”健平见我无言相驳,一脸得意,“这个实验,主要是推出‘平行宇宙’这一概念。‘我们身处的空间有无数的分支’这话你听说过吧?当你未打开箱子时——不对,应该说这猫的生死未定时,这猫的生死是叠加态,我们的空间处于未知往哪个方向发展的状态,也便是说空间的分支点是在混沌状态的,我们仍按着原来的路子在走着;打开箱子,有了观察者,也就是说猫的生死确定了——这只猫的生死亦可以迫使我们的空间走向不同的轨迹。”
我有些泄气,嘴硬道:“可是,大成他说过,这世界本身就是偶然但确定的,没有什么不确定的东西……”健平撇撇嘴道:“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不是说那猫不会说话,而不能告诉别人‘叠加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么?其实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今天就让我来亲自做这个实验——这叫‘以身试法’。”
我知道他用错词了,也没有纠正他,只是顺着他的意,叫来大成作为共同实验的公证人。把事情摊开了说明白之后,我们仨便一起找了个山洞,让健平住了进去,还给他一把小刀,一来可以防身用,二来这把刀也属于道具之一——我们经过商量,把实验的过程设置为这样:健平拿着刀,在几乎封闭了的山洞里边,只要没有观察者,他便会有两种状态,分别是“死”或者“活”。当然,这个拿刀捅他的人是他自己,按他的话说,便是:“若是我心血来潮给自己一刀呢?”我想想也是,就暂且让他担当发射装置这个角色了。
健平就算不回家也没有关系,因为自从他的家里人出事之后,他就一直寄住在他的各个亲戚家中,算是吃百家饭的人,由他的亲戚们轮流养活他,他不去任何一个亲戚家,那些亲戚们反倒会觉得高兴——终于把这累赘给送出去了。
大成和我负责每天把家里吃剩的饭菜送到山洞那儿,山洞口用石头垒砌成一个半封闭的门,只留下递进饭菜的入口。健平吃过东西后,盛具不必再递出来——因为那样就相当于我们这些观察者已经了解到他的存活情况了。石墙并非很密实,健平若要出来的话,只待推倒它,就自由了。
我私底下和大成打赌,大成说:“他死定了。”我惊诧道:“你怎么这样肯定?你不会是推演过了吧。”大成鄙夷道:“没兴趣。推演这种无聊的事情,我才不肯花那个脑筋。要不我也不会跟你打赌了。”我又问:“那你怎么晓得他死定了?”大成只说了让我无语的俩字:“猜的。”好,既然这样,我就更要力挺好友,赌他不死。
就这样过了几日,健平在山洞里边的情况谁都不知道。这天我和大成没有送饭,只是到了山洞口的石墙边,朝里边喊道:“健平,你死了没?没死就出来吧。”里边没有动静。
我还道是健平赌气,不肯出来,至于赌哪门子气,我就不得而知了——他不是常说么,“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不舒服”,从他的语气我听出来是广告语,但不晓得为啥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大成脱口而出:“不好!”然后他就抬脚,想踹塌石墙。这时候石墙后边传来了声音:“没死呢。”是健平,大成与我相视一笑。大成喊了句:“出来吧。”接着高兴地对我说:“打赌我输了哈。”
可是健平依然没有出来。我奇怪了,朝里边又吼道:“健平你倒是快出来啊!”没动静。大成急了,把我拦在他身后,叫了声“健平你躲远点,我要踹石墙了”,随即一脚重重地蹬在石墙之上。石墙轰然倒塌,待粉尘平静了,大成和我迫不及待地抢进山洞里。
每个角落都搜遍了,没人。
“怎么回事?刚还听着他声音的。”我脸色都青了——不该和健平玩这实验的。大成也一脸慌张,说:“他不会是捉弄咱俩吧?比如躲在山洞口上边一点的草丛里跟我们回话。”我赶紧爬到山洞口顶端,大成紧随我身后,我们又把草丛都翻了个遍,嘴里还喊着“大成,别躲了,不好玩”之类的话。
“喂,你俩家伙在上边干嘛?”我一回头,健平正站在山洞口那儿,抬头望着我们。大成吁了一口气:“你丫跑哪儿去了?”健平应道:“我能跑哪儿去?一直在山洞里呢。”大成拍拍我说:“那我们下去吧。”“好。”我再转脸去看健平。这家伙又不见了。
“健平!别到处乱跑,我和大成就下去了!”我给了下面一嗓子。没有回应。大成不顾死活,“刷”地顺着碎泥土的坡便滑了下去。
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找到健平。但他第二天又出现了,没事人一样。大成和我都问他当时老是四处跑到哪儿,都不等我们,他总是疑惑地说那句话。
“我就在那儿啊,能跑哪儿去?”
第五十章 末话
这个章节和灵异鬼怪无关。因为本文即将完结了,小抗在这里有一点话要说——无视这客套话吧,其实要说的话不止一点。
不知从何提起,且让我略略整理思绪。
初始要写这个文,只缘于二〇〇九年的一场梦——是真真睡着觉做的梦,并非梦想之类的东西;至于这梦的内容为何,不提也罢,总之在故事的文中有描绘出来。此文的定位,对外是“灵异鬼怪”类型,可看过的亲都晓得,其实只是着重说山村的孩童生活罢了;至于灵异鬼怪什么的,那些只是噱头。
说到山村的生活,虽然我不是生活在山里的人,可我的老家确实是在山里,而且我也没少回去,逢春节、清明或者某个阿婆过大生日的时候,基本都要进山。只要进山了,就不免顺便去拜拜祖宗。爷爷奶奶是清明才去拜的,平时拜的是菩萨、社公等大神;因此里边的规矩我见得不少,久而久之也便记下来了。山村的生活说很苦,倒也不至于,虽然我十公家唯一一部象样的电器就得那彩色电视机——说是彩色的,还是在黑白电视机的前边加了一个浅蓝色的塑料罩子;但山里人有山里人的过法,每天忙忙碌碌基本一天就过去了,外加一些唠嗑之类的娱乐节目。
山里的小孩打小就懂得珍惜粮食,似乎性子也比城里的小孩温顺,仿佛他们自降生那日起便有一个更为洁净的灵魂。如我所见,我曾捧着饭碗在稻草垛旁边吃午,十公给我盛了饱饱的饭,菜都铺满在饭面上,从碗口的平面冒头了,我小心翼翼地才夹了几口白饭吃,但终于还是让筷子碰掉了一片煎得黄靓的肥肉,在稻草堆上横住了,一名早已吃过饭的小孩见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指捻起肥肉,弹掉肉面上的稻草渣子,塞进口中,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我看了心疼,便让他把碗里的大部分肉都给吃了。
乱七八糟地说了大通,回到这个文章。
这文章本身就是一个异数,我没想过要写那么多。写了一万来字的篇幅,有过一个编辑向我索文,我心道既然写这文的初衷是玩乐,便抱着无所谓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