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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花瓶继续蹉跎人生下去。”他说完后也不管池桑桑的反应,早已转身朝外面走去,只留了个清冷的背影给池桑桑。
显然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不管怎样,池桑桑还是很感激靳斯南的大度能容,竟然没有让自己赔钱,可是从一个花瓶聊到蹉跎人生这么高深有内涵的,她又听得莫名其妙的。
不过,总归是自己的过失才造成这一切的,书房的地板上早已是湿哒哒的,池桑桑想到这时,这才赶紧拿了拖把过来将地板都拖了一遍。
她这人是最欠不得别人人情的。
一个人在收拾书房的残局时,她还是默默的想道,等合适的时候再过来帮他打扫个几次也行,要不然欠着人情总觉得有把柄在他手上,她可不想因为这么点事情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因为歉疚的缘由,接下来池桑桑倒是闷声不响的卖力打扫起来。一直到午后,池桑桑这才打扫了一遍楼上那一层的全部房间。
收尾的时候,她才察觉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饿得两眼昏花起来了,因为她虽然只是擦洗下家具表面的灰尘,不过打扫的时候要频繁的起身弯腰,又要跑进跑出的去洗手间里换水,加之工作时间大半天都没有停歇过,其实是最耗体力的。眼下起来走到楼下时,双腿差点都有点晃悠打颤起来了。
她是见着一楼客厅里的沙发,这才虚乏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池桑桑还没休息一会,就见着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她这才抬头随意望了一眼。
“打扫的挺干净的。酬劳我会打进你的工资卡里的。”靳斯南此时正从楼上下来,大概是随意看了下池桑桑的劳动成果。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糖可以吃的?”池桑桑其实平常都是吃早餐的,就是今天早上试穿衣服出门耽搁了下,到办公室里也只喝了一杯水,都来不及吃点零食就被宋海杨喊过去了,之后就是来到这里,昏天暗地的干了大半天的体力活。
她本来就有点轻度的低血糖症状,大概是今天没有吃东西,先前干活又太卖力的缘故,此刻她是明显感知到自己低血糖的症状开始发作起来。
虽然知道这样随口要吃的未免有些不礼貌,不过总好过于待会万一体力不支两眼一黑更是糗大了,眼下池桑桑便弱弱的开口问道。
“没有吃的糖。”
“那厨房里有没有白糖或者红糖之类的,借用下你的厨房我自己去泡杯糖水喝。”池桑桑此时额上都已经开始冒虚汗了,说完后就虚乏的起来朝一楼那边的厨房间走去。
“厨房里也没有任何种类的糖。”他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及时提醒道。
“那你这里有什么其他吃的吗?”池桑桑显然也是错愕了下,不过脚步随即停在了原处。话说她都有点眼冒金星起来了。
“冰箱里有速冻饺子和汤圆。”他说完后又瞥了眼身边脚步虚浮的池桑桑,脸色苍白无比,像是连站都快要站不住了似的,“要送你去医院吗?”他显然也是看出了池桑桑的状态不佳。
“不用了,就是早上没吃早餐有点低血压犯了而已。”她说时大概也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勉强冲他挤出了点僵硬的笑意出来。
“毛病倒还真不少。”他说时眉梢微皱,冷冰冰的撂下一句后,转身却是朝厨房间那边走去。
池桑桑再怎么饿的有气无力也不敢劳驾自己的上司替自己下厨,尤其那个人还是靳斯南来着,眼下也只得虚弱的在他身后喊道,“靳董,我也没什么大事——”
然而某人清冷的背影并没有停滞下来。
见着靳斯南的身影消失在了厨房间,无事可做的池桑桑也只得坐在客厅里干等着。
过了十几分钟后,靳斯南便端了两碗汤圆出来,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大概是因为实在太饿的缘故,池桑桑此时光看到碗沿上方白花花的热气,就觉得汤圆的馅香已经扑鼻而来的了。
既然都已经烧好了,而且他自己也是要吃的,自己也只是顺便搭碗吃下而已,等靳斯南把一碗汤圆推到池桑桑面前时,池桑桑说了谢谢后这才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只是——那汤圆实在太烫,一时半会也凉不下来,饿的发慌的池桑桑便舀了一颗汤圆放在汤匙里,之后便呼呼的吹着气,希望那汤圆快些冷却下来。
因为顾虑到靳斯南坐在对面进食,池桑桑也不敢发出很大动静,结果被靳斯南不经意间带到,只见着对面的池桑桑嘟着粉嫩的樱唇,分明是急不可耐却又小心翼翼的吹着汤匙里的汤圆。
其实也是最正常不过的场景,可他就是无端被扰的失了食欲。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自己疾步上前揽过她腰身的缘故,不堪一握可是那种绵软滑腻的触感,此时竟然也后知后觉的重温了上来。
加之视线里才一带到池桑桑那嘟着嘴巴沉浸其中的样子,他竟然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某个不健康的画面上去了,脑海里才有这个念头上来,身体的某处顿时很老实并且无比及时的有了反应。
他靳斯南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
然而竟然在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对着一个素面朝天的满脑海里只有一碗汤圆的女人,他竟然起了反应!
一想到这时,靳斯南这才没好气的将手上的汤匙给放了下来。
他最近一定是哪里不正常了!
☆、第十四章
话说在不熟的人家里吃顿饭就是难。池桑桑才艰难的吃了两个汤圆下去,就感应到对面的某人无端上来的低气压。
“靳董,这汤圆味道很好,你怎么不吃了?”好歹是已经几个汤圆下肚,她已经有点力气精神回来了,不过还是有点拘谨的问道。
“没胃口,你自己吃吧。吃完后你自己回去吧!”靳斯南说完后就已经起来,快速的转身只留了个孤傲的背影给池桑桑。
池桑桑一边小心的吃着碗里的汤圆,一边好奇的偷瞄了下靳斯南的背影。
话说不吃汤圆就不吃,做什么一副老大不爽的样子!
可能又想起来自己给他打碎的那个贵重花瓶了,也有可能是后悔不让自己赔偿了。池桑桑这么心事重重的一想,原本香甜可口的汤圆都觉得难以下咽起来。
不过,没多久后她还是顺利解决了自己碗里的汤圆。
见着偌大的住处突然安静下来,外面倒还是艳阳天,院子里种的大树上的知了卖力的叫着,惟有这点喧闹的声响让她还觉得自在点。
知道他也不会再吃了。池桑桑把靳斯南先前那碗几乎未动的汤圆倒进垃圾桶后,就把碗都拿进了厨房清洗起来。
才一进去厨房,池桑桑这才顿时明白了靳斯南口中的“厨房里也没有任何种类的糖”的含义,因为本该是豪华奢侈的大厨房里一尘不染的就像是展览的样板房似的。
难道靳斯南从来不在家里做菜吃吗?或者他的亲人朋友从来不过来拜访的吗?池桑桑视线范围内竟然连基本的烹饪调料品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眼下便也在心里嘀咕道。
家里组员未知,不过不要尝试过问他的家人。
池桑桑脑海里忽然闪过这句话,眼下便自然而然的想着他这人实在是孤僻难处的可以。所以说,有时候金钱和幸福也是无关的。
要是让她一个人对着这么空荡荡的大房子,她觉得自己是很容易会胡思乱想并且患上精神疾病的。
池桑桑没想多久,就麻利的把厨房收拾完毕了。
出来时见着客厅里还是安静如初。
对了,他是提醒过让她自己回去的。
池桑桑这么一想,便又去垃圾桶边上把那个花瓶和已经有点损坏掉的绿萝捡起来,虽然他是让她直接扔掉的,她还是想拿去修复看看。
出了院子的大门,池桑桑望着外面空旷的马路,人迹罕至。
因为这边区域她也不是很熟悉,她便炯炯有神的拿出手机定位了下现在的地址,之后打电话给黄莺,“莺莺,帮我叫辆出租车过来,地址你记下。”
“靠!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事情啊!害得老子还以为你有什么重要八卦绯闻要和我分享呢!导致我一上午上班都心不在焉呢。”黄莺虽然牢骚归牢骚,不过还是很上道的答应了下来。
池桑桑挂了电话后就有点后悔了。因为她此时虽然站在院子门口的树底下,其实还是被那热浪烤的晕乎乎的,早知道就应该呆在里面先把车子约好,等车子到了自己再出来,就用不着这样站在烈日下曝晒了。而现下都已经出来了,她脸薄觉得不好意思再返回去里面的了。
而且一想到靳斯南转身离去时那浑身不快的气场,她倒是觉得站在外面晒会就晒会吧。
她今天在公司里就是坐靳斯南的车子过来的,眼下连一把遮阳的雨伞都没有带在身上。正是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那太阳还是荼毒的滚烫。
池桑桑起先是用右手微微的挡在自己的额前,没一会觉得没什么效果,便干脆转身背对着太阳光,而且右手干脆举起了自己带出来的白釉花瓶,这样挡在自己的脸颊那侧,至少视线不会被那太阳光刺得睁不开了。
靳斯南回到楼上的浴室里冲了好一会的冷水澡后,出来时这才觉得神清气爽了点。他下来的时候,见着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随意踱到厨房里,早已整理的干干净净的。
习惯倒是挺不错的。
他心想道,这才慢悠悠的重新踱回到自己的主卧那边,他的主卧前面是一个很大的落地窗,他忽然走上前将那落地窗推开,相比里面的阴凉冷气,外面分明是另一片火热的天地。
他朝阳台上走了几步,便可以望到院子门口处的池桑桑正微举着花瓶来挡自己的脸侧,另外空着的左手则是一直在扇着,仿佛这样便能凉快些似的。靳斯南这样凭高望去,池桑桑此时脸上的神情倒是望不清楚,只是觉得有几分的傻里傻气。
靳斯南又望了眼头顶上方白晃晃的大太阳,他出来还不到一分钟,身上便开始冒汗了,他这才转身进去打算去楼下喊她回来。
可是一进去房间里,靳斯南又下意识的低头望了下自己身体的某处。
对于前面突然失控的身体,他觉得现下还是眼不见为净来的好。
这么一想,他便略为不快的躺到床上,开始闭目休息起来。
说也奇怪,靳斯南躺在床上好一会了,反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他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的恼火起来,这才重新起来快速的走到阳台上,望了下院子门口的方向。
终于没看到那个傻里傻气的背影了。
靳斯南刚要安心的转身回去,余光里忽然带到门口角落处的一个小身影,原来池桑桑等着等着,也不知道是花瓶举的酸了还是站的酸乏了,此时早已蹲在地上,脚边还是摆着那个多事的花瓶,他这样看过去,觉着蹲在地上的那个小身影有几分可笑——也有几分的可怜。
他这边的住处平常就是人烟稀少的,即便从市区那边叫车子过来,一时半会也不会到这边,看她的状态,倒像是就要这样傻乎乎的干等下去。
靳斯南破天荒的对别人的事情关心起来,不过总归心情莫名的拧巴不快起来。回到房间后,他快速的穿好正装,这才从桌上拿了车钥匙,大步朝楼上走去。
池桑桑蹲着蹲着,刚在太阳底下干烤着的时候,其实是觉得分秒都煎熬着很难过去的。可是一小会后,身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往外面冒起来,她随手往额头上抹了下,手背顿时就被汗水濡湿了一大片。再一会后过去,身体都钝钝的,大概是自动调节成适应这高温天的缘故了。
她是有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应了这样莫名其妙的差事,结果眼下平白无故的出来遭这份罪受。
说来说去,还是她自己见钱眼开。
池桑桑很是懊恼的想道。
直到感应到里面突然有车子开了出来,池桑桑这才茫然的朝院子门口看去。
正是靳斯南的座驾。她因为刚才蹲太久了,眼下潜意识里是想要站起来,可是双腿还是僵麻着,只得以一个很缓慢且怪异的姿势站立起来。她这一站立,腿脚不麻利就碰到了旁边的花瓶,只听得清脆的咣当声,那花瓶这次倒是真的碎成几片了。
“上车。”车窗摇下来后,靳斯南简短的冒出两个字。
“我叫了出租车,大概没多久就会到的。”池桑桑说时看了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黄莺说大概半小时会到,都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左右了,想来再过上十来分钟就会到的。而且主要加上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汗哒哒的,脑海里偏又及时的联想到自己的黑色文胸会不会又隐隐透了出来,这么一想心头莫名就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耻感上来。
“没多久是指多久?一分钟还是两分钟?”他说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