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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桑桑情绪这样突然不稳定起来,他担心她万一冲动起来又去做了什么其它事情,眼下即便桑桑朝他怒吼起来,他还是不管不顾的将她抱住,不让她再开始折腾的了。
她倒还是不管不顾的要从他的禁锢里挣脱出来,一边歇斯底里的让他放手。
靳斯南还是硬憋着没有放手。
果然她这样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是没有精力折腾的了,奄奄一息的瘫软在那里,仿佛身上最后一丝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
仿佛也是知道自己气力根本敌不过靳斯南,她倒也没有再无谓的挣扎起来,继而又开始顾自哭了起来,不过大约是不想被靳斯南听到,那哭声被分明被她自己刻意的压住,加之她自己先前都嘶喊了这么久,嗓子本就暗哑的很了,到最后也只有点呜咽的声音出来。
靳斯南听来,只觉得心如刀割。
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去抚平她心上的创伤。
这一切的劫难,是他自己冥冥之中的定数,终归是要来的。
他只是不知道会来的这么快,那样平静知足的日子,他是刚尝了个甜头,未料到就要被打回原形,不得安稳。
一直等到快深夜时,安安一个人哭闹着,靳斯南甚至都腾不出身来去哄安安,到最后安安自己哭着哭着又哭睡了过去。
靳斯南见着自己怀里的桑桑也是奄奄一息的,知道她体力大概是不支的了,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手,桑桑果然也还是怔怔的保持着起先的姿势。靳斯南见着她哭了这么久,眼睛也早已红肿的厉害,整张脸自然都是湿漉漉的,就连着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挣扎时的汗水。
他怕桑桑会着凉,便起来去浴室里拿了湿毛巾过来,刚要给桑桑擦拭下湿哒哒的脸上,未料到桑桑立马别过去了脑袋,是不让他沾碰的意思。
他还拿着毛巾的手自然就生硬的僵在了原处,不过下一秒还是无奈的说道,“那你自己先擦下脸上吧。”
他这样好言好语的,桑桑还是根本没有搭理他。
靳斯南不知所措的站在边上,好一会后又想起来桑桑向来有低血糖,晚上也没吃晚餐,加之方才闹了这么久,看着她的脸色,已经是体力不支的了,他也怕她会有低血糖的症状上来,便又开口说道,“那我给你泡杯糖水过来。”
说完后就把沾湿的毛巾放在桑桑旁边的床尾上,他自己这才朝外边走了出去。
靳斯南其实心头也不是很放心,没几分钟就端了一杯糖水回来。
就这么短的时间,桑桑不知何时却是起来走到婴儿床那边,愣愣的坐在那里。
靳斯南以为桑桑会看在安安的份上,即便是生自己的气,若是顾及到安安的话,多少是会心软下来的,把糖水放在边上的桌子后,便也朝婴儿床这边走近了过来。
他是一直走近了,这才看到桑桑此时正无意识的轻拍着睡熟的安安,可是那脸上的泪珠却还是止不住的低落下来,有几颗便顺势滴到了安安身上的小被子上面去,那被面上的花形颜色立马暗沉了下去。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桑桑,他的心头反倒是愈发朝着无尽的深渊下坠了下去。
仿佛是预见着无力的结局,而他竟然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是毫无能力去扭转挽救的了。
果然,大约是感知到靳斯南站在自己的身后,原本还一脸专注看着安安的桑桑忽然坐直了回去,这才嘶哑的开口说道,“斯南,我们离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有什么好招给苦逼的靳先森支支招咩,亲妈也木有很好的想法o(╯□╰)o
☆、第757章
“桑桑——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是你再怎么气我怨我;安安总是无辜的,你看在安安的面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一个人,眼下也这般低声下气的求她。
他求她,求她留下来。
“斯南,我觉得和你多呆一刻,都让我觉着心寒。”她忽然茫然的抬起头怔怔的望着靳斯南;不过随即就面无表情的应道。
那样决绝的神情;靳斯南才看了一眼;心头竟然也莫名的跟着咚咚直跳起来。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可是夫妻之间;若是有过失犯了错;总也得给对方一个机会的。桑桑;看在安安的份上——”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央求起来。
“斯南,你扪心自问有真正的把我摆在妻子的位置上吗?”大概是因为听到靳斯南提到的夫妻二字,她反倒忽然不合时宜的惨笑起来,在那样心灰意冷的脸色上现出那样惨然的笑意,其实是愈发让人觉着头皮发麻的。
果然,她凄然笑了下,便又继续幽幽的自言自语起来,“我自己的丈夫以前是学什么的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放弃他自己最擅长的学科改行到毫不相干的职业,他筹划多年的商业项目,有没有和最信任的朋友闹翻了,有关他的任何事情,我从来都没有知晓过,这一切还得要从他过去相识的人际圈里一点点的辗转得知,你说,你有考虑过我作为你妻子的感受吗?”
“桑桑,关于我先前为什么从学医改行到现在这样的行业,我以为你对我的过去并不感兴趣才没有和你提及。至于现在公司里运作的项目,还有叶淮容脱离锦大出去单干的事情,我是怕你知道了反倒会担心,所以才——”桑桑会想到其他方面去,靳斯南也是始料未及的,不过这么多的事情全都碰巧撞到一起了,她一时间多心了也是人之常情,靳斯南眼下却是更加百口莫辩起来,他这样平常在商场上口才极佳所向披靡的,眼下在桑桑面前,却是口舌笨拙的可以。
只因不得他法。
她所介意的那些事,此时想来,也并非一日之寒。
又加之陡然间知道了池彭昌当年出车祸的前因后果,她是觉着她的整个世界都被颠覆掉了。
她对池彭昌有多深的歉意,眼下便该有多少的憎恨她自己。
最最恨的还是她自己被一头脑热的欢爱蒙蔽了心智。
“斯南,我只要一想着原来你在这么多年前就认识我,亲眼见着我爸爸车祸身亡的场景,竟然还能没事人般的出现在我面前一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我就觉得心寒的很,难道你自己不觉得吗?”她说到末了,这才继续茫然的抬头盯着他,像是要从他的身上望出什么来。
靳斯南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
好一会过后,他这才艰难的开口说道,“桑桑,你要是实在觉得很难接受的话,要不我们都静一段时间再说吧。你要是不想看到我的话,我接下来这阵子不回家里住就好了,再说安安也离不了你。”
“安安?”靳斯南才一提到安安,池桑桑原本茫然的神情这才收了回去,转身无比陌生的望着安睡的宝宝。
此时想来,她竟然都不太能回忆起来,怎么就有了面前的宝宝,那段曾经觉得是人生最快乐的时光,此时回想起来,却是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没了印象,什么都没了值得记忆铭刻的时光。
惟有相看两相厌。
毋宁说,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无可弥补的错误。
是她自己一头脑热的,自以为终于遇见了让自己怦然心动念念不忘的那个人,所以即便是心有芥蒂乃至阴影,都还是遂了心头的愿。
是她自己自讨苦吃,怨不得任何人。
“斯南,我什么都不要,除了安安。”她忽然又开口说道。
是连最后的打算都做了决定。
他们之间,是终于要走到尽头了罢。
靳斯南闻言嘴角微微抖动了下,然而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挽回眼前的场景。
大概是见着靳斯南也是沉默不语的,池桑桑以为他算是默认同意的了,这才俯身下去,将熟睡的安安抱了起来,之后才愣愣的朝外面走去。
靳斯南望去,只觉得像是入了他自己的梦魇,是个前所未有的噩梦,他生平第一次冒出了害怕的念头。
即便是多年前,第一次见习手术失败时,他都没有像眼前这样害怕的发抖起来。
怕的分寸大失。
直到见着桑桑抱着安安都要走出了房门外,他这才忽然如梦初醒过来,大步跟了出去。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桑桑都已经抱着安安朝楼梯下面走去,靳斯南这才疾步往下面走去,外面早已是深夜悄然。
靳斯南知道桑桑这样不管不顾的,大约就打算这样出门的,他这才先疾步赶在了桑桑面前,将前面的大门给反锁。
果然,见着靳斯南迎身挡在前面的大门口,桑桑这才木然的抬头说道,“让我出去。”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吧。”靳斯南分明求和的问道。
“不用你管。”她果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神色冷冰冰的仿佛和靳斯南多说一句话,心头就愈发厌恶的厉害。
大约是见着桑桑这样完全说劝不进去,靳斯南其实也是毫无办法。他又生怕她这样干耗下去,怒极伤身,一时间竟然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得上忙的人。
掏出手机来,他是下意识的拨了陆可非的电话,其实也没说清眼前的状况就让陆可非过来一趟。
陆可非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就没好气的冲着手机发牢骚起来,“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不过大约是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是靳斯南,这才狐疑的喊了声,“四哥?”
“可非,我和桑桑有点事——”
“这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啊,你先稳住嫂子,我立马过来!”陆可非才一听到靳斯南那低落的声音,倒是立马条件反射了过来,说完后挂了电话。
靳斯南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可是也还是觉得没底,这才又拨了黄莺的电话。先前桑桑为了方便,在他的手机里也是有存了黄莺的号码,此时竟然是觉着救命用的。
好在黄莺还是夜猫子的作息,她以为还是桑桑用靳斯南的手机打过来的,电话才接听还不怀好意的调侃起来,“桑桑,这大晚上的你和家里那位难道不过夜生活的么,还是说特意打过来秀恩爱的?”黄莺一边说时,脑海里还是浮现出来白天和桑桑在商场里逛桑桑给靳斯南买领带的场景,眼下这才理所当然的以为桑桑是秀恩爱来着的。
见着电话那头也还没有什么声响,她倒是又慢悠悠的问道,“你白天花大钱给你家那位买的领带,你家大Boss有没有给了好评啊?”
“桑桑?你有在听吗?”见着桑桑还是没有说话,黄莺这才无比奇怪的问道。
“黄莺,我是靳斯南——”
“哦不好意思啊,我打错电话了。”那边的黄莺才一听到靳斯南的声音,想到方才自己说得那堆不着调的话,小心脏立马跟着狂抖了下,而且紧张的还以为是自己发昏打错了电话,说完后就忙不迭的挂了电话。
直到挂了电话后,黄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方才好像明明不是自己拨错出去的吧?
果然,她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那屏幕随即又亮了起来。
还是靳斯南打给她的电话。
还真是撞邪了!
不知道为何,大概是靳斯南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难接近的,其实他对黄莺倒也是客客气气的,可是黄莺潜意识里就是对他很忌惮的。
眼下重新接起电话起来时,这才端着态度问道,“有事吗?”
“我和桑桑吵架了,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下,帮忙劝下桑桑——”明知道这样的请求的确是匪夷所思的,不过现下靳斯南的确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便也打电话给黄莺,想着终归是多一点希望的。
“靠,桑桑脾气这么好,你们也吵得起来啊!”黄莺脾气是直爽惯了的,眼下一听到就立马脱口而出,可是话音刚落后,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骂的是堂堂锦大集团的董事长,这才稍微收敛了点,继续讪讪的问道,“你们怎么了?”
“要不麻烦你先过来一趟吧?”靳斯南也还是拜托乞求的语气。
黄莺还是第一次听到向来不可一世的靳斯南也会有这样委曲求全的语气,也不知道两人怎么样了,不过都要喊上自己了,大概是闹的挺僵的,她也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眼下一边点头,却也还是不甚放心的问道,“那我现在就过来。还有——你和桑桑没有动手吧?”靳斯南那样的身材,若是真的和桑桑动手家暴的话,黄莺是不敢继续想下去的。
“没有,你先过来吧。”靳斯南这倒是极快的应道。
挂了黄莺的电话后,他这才留意到桑桑不知何时已经退回到沙发上呆坐起来,她这样闷声不哼的,靳斯南此时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可是又怕自己上前会刺激到桑桑,便也还是无比安静的站在靠近门口的那边,始终和桑桑保持了一段距离。
大概半个小时后,倒是黄莺先到的。
幸好陈平这天正好调休在家,大晚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