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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只有这样，她是真正属于他的。和他是没有间隙的。
有时候，醉着；确实比清醒着好。
－－－－－－－－－－
凉云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她捂着被子坐起身。身上的酸痛感还在。她想起昨晚的疯狂。有些脸红。
她也忘了所有，竟然这么跟着他沉沦了。
她伸手拿过旁边的睡袍，顺手披上。下床穿上鞋便走进浴室。身上的红斑证实着他们昨晚的疯狂。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有些白。大大的眼睛也带着一丝黑眼圈。
她打开水龙头，接水拍了拍她的脸颊。
凉云茉，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能这样不管不顾了。
其实她忘了，他们还是夫妻。这种事情，多正常。
洗漱好自己，她开门走了出去。入目就看到陆辰希坐在餐桌上喝着白水看着报纸。听到声音了，他才扭头望向她。
“醒了就来吃饭吧。”他抖了下报纸，折好放在桌子
上。端起手旁的一杯温水起身。
递给她后，他笑着说：“先喝杯温水。”
她愣愣的接过，愣愣的喝起来。那模样很乖。
陆辰希在旁边，笑得很温润。
“今天事务所没事么？”她坐到椅子上，拿起一片面包吃着。
陆辰希摇头：“没了。今天还去看爸么？”
“恩。”她应着，随即淡淡的劝慰。“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了。对胃不好。”
陆辰希脸上挂着笑意，耐心的听着。
“不是有你么。”
他的话说着很平常。但是却让凉云茉手中的动作一滞。下唇也被咬到。她静默着不说话。
气氛突然有些凝重。陆辰希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她有反应就证明有感情。如果她没有一点反应他可就要担心了。
吃过饭，凉云茉端着东西去洗漱。厨房的水哗哗的流着，她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她手边有手机响了，她扭头望去。发现是他的手机。应该是早晨做饭的时候放在厨房的。她擦干了手。想给他拿出去。亮着的屏幕却显示着刺眼的三个字
尹依一。
她的脚步和神经都仿佛顿住了。她这段时间，几乎都要忘了这三个字。因为总伴随着伤痛。所以她都几乎不愿意去想。
手机还在手中震动想着铃声。厨房门口陆辰希已经走进来。他听到了手机响，只是一进来，就看到站在那里呆愣的凉云茉。
她感觉到他的声音。便立马抬头。淡淡的笑了一下。将手机递给他。
“有电话。”
他盯着她，没有立马接过。她却率先塞到他的手中。侧身出了厨房。
陆辰希低眉看了眼来电。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眼眸中闪过一道黑亮。他默然的按断电话。在原地站了两秒。才扭身出了厨房。
她已经不再客厅了，卧室的门却被紧紧闭着。他走近，扭了下把手。发现竟然被反锁了。他手下一顿。站在门口抿唇沉思。
卧室里的凉云茉，坐在门后面。抱着自己的双膝。眼角的泪水无声的流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一个电话而已。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但却让她那么轻易的想起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仿佛那天的伤痛就在眼前。
尹依一现在应该已经做完了手术。他不知道有没有去看过她。或许没有，或许出于俩家人的关系，他去了。
但终究是，提醒了她，提醒了昨晚的温情是那么的可笑。冰还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消融。也想到了可悲两个字。她竟然那么可悲的在某一瞬间觉得，他们是可以这样慢慢走下去。总有一天，什么都会好的。
后背的门板被敲响了，她伸手擦了下眼泪。没有说话。
“云茉，开门。”他的声音沉着。
她默默的站起身，还是没有动作。更别说是说上一句话。
陆辰希在门外等了一会。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他便再次开口。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给我打电话。你应该知道。我对她早已仁至义尽。”
她站在门后，静静的听着他说。
“我有时候在想，我们什么都不管。买张机票跑去很远的地方。就我们两个人。你是优秀的医生，我是律师。我们总归不会饿到我们。我们就像两个普通夫妻一般。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做饭。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宝宝。女儿已经有了。不如生个儿子吧。你说，你喜欢春城。我也说要带你去，可是，还是被耽误了。算是我失约了。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吧。”
他说得声音温润。带着蛊惑。让凉云茉听着都带着无限的向往和期待。他嘴里说得，正是她一直心向往之的。
只是，他还有没说出的话。那就是，他们之间不光只有彼此。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的牵挂。也就注定了他们无法那样抛弃所有远走。
“辰希，我们何必自欺欺人。”她还是开口了。却说出了那样残忍的话。
陆辰希听着，低下了头。后背靠在门上。不再说话。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凉云茉起身拿起。是一个短信。点开。
——凉云茉，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做一个了断。你必须来。
署名尹依一。
☆、127。伤口，总是一个接一个
陆辰希还站在门外，他身子靠在门框上。一动不动。
门突然被打开了，陆辰希抬头望去。凉云茉已经换好了衣服。拿着手提包像是要去什么地方。
她望了陆辰希一眼，随即便越过他像门口走去。陆辰希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你去哪里？”
凉云茉扭头：“去医院。”
陆辰希以为她是去看凉成文，便说：“我送你去。窠”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她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陆辰希站在原地。被她推开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
她确实是去医院，但去得是中心医院。她是去见尹依一。其实，她可以不去管尹依一发来的短信。但是，她还是要去。或许是尹依一说得那句，想跟她做个了断。
她确实想跟她做个了断。因为她被陆辰希的那番话动摇了。她突然想放下一切，只为爱而努力。她想再努力一下，和陆辰希一起努力。
忘记这些不愉快，抛开这些事事非非。她承认，她只是一个对爱充满期待的女人。陆辰希所描绘的未来。那么吸引她。
坐在出租车上，凉云茉的脸轻轻的贴在车窗户上，望着外面闪过的风景。她嘴角扬起了笑意。眉眼间都是淡淡的欢喜。
她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看到已发送成功四个字的时候。她闭了下眼睛。仿佛一切都可以照着美好的方向走去。
中心医院。凉云茉先去了神经外科的办公室。正好张祈和林雪都在里面。两个人坐在一起背对着她。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但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周围的气氛都是带暖意的。
她笑笑，微微咳嗽了一声。
张祈和林雪听到声音立马回头，再看到凉云茉的时候。她清楚的看到林雪的脸上突然红了一下。倒是让她有些惊讶。大大咧咧的林雪，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的表情。
张祈却是很淡定，对着云茉笑了笑。
“云茉，你怎么来医院了？”
凉云茉走进他们俩人。打趣的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没想到撞破了人家的好事。”
“凉云茉！你够了昂。”林雪呵斥出声。带着娇笑。
凉云茉这下子不顾形象的笑出了声音。
“好啦，开个玩笑。我其实是想问问师兄尹依一的情况。”
林雪听到那三个字，便心情不太好了。
“你还关心她干嘛？”
都是因为她，凉云茉失去了孩子。和陆辰希成了那副样子。
凉云茉带着释然的笑：“林姐，我已经不在意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想再纠结于过去。师兄你说呢？”
张祈笑了笑，点了下头：“能看得开，那最好不过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得了，你们都是大度的人。就我一个小心眼行了吧。”林雪笑着各瞪了两个人一眼。
张祈看着林雪，宠溺的笑了。凉云茉看在眼里。竟然带着羡慕。她在想，陆辰希看着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
张祈而后扭头，对着凉云茉说道：“肿瘤已经取掉了。至于会不会复发。我不敢保证。但是，手术进行的比我想象中的顺利。我想，复发病变的可能也只是占了四成。”
凉云茉点了点头。说实在的，虽然她不恨尹依一，但是还是没法原谅她。只是想用着正常心来对她。
“真是想不通，坏人真得是活千年。”林雪在一旁纳闷嘀咕着。惹得张祈失笑不已。
“林姐，说句实在话，我并不希望她真得出什么事情。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
她说的是真心的，她总不是让尹依一一命抵一命吧。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林雪是个真性情的人，心里想什么，嘴巴里就想说出什么。凉云茉知道，她是在为她鸣不平。只不过，她想在不想计较这么多了。
“那我去看看她。”
说着，凉云茉就转身要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笑着对两个人说道：“要是结婚的时候，别忘发请帖。”
林雪一听，脸直接红了。掩饰般瞪了下凉云茉：“说什么呢。”
倒是张祈一笑，大方的应允：“那是一定的。绝对请你们夫妻俩一起来。”
“那就说好了。”凉云茉笑着走了出去。
身后，还传来林雪对着张祈嗔怒的声音。凉云茉嘴角的笑更深了。周围的人都幸福了。她何尝不可以呢。
独立病房里，尹依一正半躺在病床上。眼神落在窗外。脸色苍白。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她的眼窝深陷。失去了该有的神采。那模样，像是老了好几岁。
凉云茉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尹依一的样子，竟然有些喟叹。一段奋不顾身的爱，竟然将她折磨至此。更何况加上身体的不舒服。仿佛已经熬尽了这个女人的青春。
听
到声音，尹依一微微收回视线。再看到凉云茉的时候。她的眼神无波。也没有什么惊讶之态。仿佛早就打定她一定会来。
病房了还有一个人忙着，那就是尹家请来的护工。不久前尹家二老被她赶着回家去休息了。尹立言也因为公司忙，去工作了。
尹依一对着护工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跟凉小姐有话说。”
护工点了下头，便打开门出去了。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凉云茉面容恬淡。没有率先说话。
尹依一指了下身旁的凳子：“你坐吧。”
她已经少了很多棱角。不再声色俱厉。凉云茉心想，恐怕她经历了这些事情。总归是有些改变的。
“我问过师兄了，他说你的手术很成功。”
尹依一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是啊，很成功。连我都觉得有些惊讶。你呢？会失望么？”
她还是那样，总想着怎么讽刺人。
凉云茉摇摇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尹依一听了，还是有些惊讶的：“其实，我但是推你下楼的时候。也想过自己根本就活不成了。想着死在手术台上也好。不会有什么痛苦。”
凉云茉抬眸看着她。却是有些惊讶。她觉得尹依一一直是爱生命的。爱自己的。她从生病开始，就十分耐心的配合治疗。从不闹。根本不像是一个生病的人。只是，她竟然有过这样的念头。
“你不用惊讶，我想活着的最大动力就是陆辰希，可惜，他根本就不想成为我的动力。”
凉云茉抿唇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她说。
尹依一笑了下，在苍白的脸上显得苍凉。
“我不会对你说什么道歉的话。因为我不后悔。”
说着不后悔的人，脸上却流下了眼泪。或许，她是真得不后悔。
但终究凉云茉不想再纠结于此事了。
“你说要做个了断。其实，我也正有此意。”
尹依一看了她一眼，竟然笑出了声音：“凉云茉，你真逗。你以为真得能了断么？只要我还活着，我的心里就装着陆辰希。怎么都不可能了断。”
凉云茉听了，却没什么大的波动。她早就知道，要想了断那份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所谓的了断却不似尹依一想的那般。
“我说的了断，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的心里装着陆辰希也好，不装着他也好。我都不想在意了。你对他的感情十几年了。想断断不掉我也能了解。但是，我想说的是。我现在是陆辰希的妻子。我想跟他一直走下去。”
尹依一一听，嘴唇紧咬。有些激动。转而却露出一种邪魅的笑容。
“说得真好听，可惜。等你看过这个。你还会这么坚定自己的信念？你能容忍得了，你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有染？”
凉云茉猛得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