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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辰希却像是没有知觉是的。只是盯着凉云茉。他怎么都不能放手。因为他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
他要是放手了,就再也不可能牵起她的手了。
尹依一看到陆辰希受伤了,立马上前。
“辰希,你受伤了。赶快进去包扎一下。”她担忧的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怨怼凉云茉竟然下手这么狠。
接受到尹依一毒辣的眼光。凉云茉看着他的手背。心里一揪。但还是狠心的扭过头。她心里的伤口。会比这还要深。
“凉云茉,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他都跟你解释了。你还伤害他。”
瞧瞧,什么叫贼喊捉贼啊。凉云茉心里泛起冷笑。
陆辰希额头上青筋暴起。突然对着尹依一凛声道:“滚!”
尹依一直接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陆辰希。他什么时候这么对她说过话,不。应该说,他什么时候会说这样的字眼。
陆辰希说完,便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用另一只手直接甩开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尹依一身体单薄,被他的力气推得向后倒去。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猛得抬眼望着陆辰希。眼睛里包含着伤悲和绝望。
是绝望,是一种死如灰烬的绝望。
她坐在地上,眼神望向了凉云茉。凉云茉只是淡淡的望了她一眼。仿佛没有注意到她几乎嗜血的眼神。
她很好的掩饰了刚才激动的心情,云淡风轻的望着陆辰希,轻笑道:“陆辰希,你伤害的这个女人。可是你的女人。”
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她清楚的听到她心脏碎掉的声音。哪个女人能说出,自己的丈夫的女人是别人。
太多了,他们之间阻挡的太多了。
她那一刻在想,她一定没有尹依一那般爱陆辰希。否则,她怎么可以这么淡然。而尹依一再遭受了那么多的拒绝与伤害后。还是如飞蛾一般扑向火。
陆辰希的目光如深邃的墨海。他的眸盯着凉云茉,眸子下有淡淡的阴影,他问:“什么叫我的女人?我听不懂。”
他的声音是压抑的沙哑。凉云茉静静的凝望他。他是陆辰希啊。倨傲淡漠。但那双眸子承担了太多太多了。。。
可耻的是,她是相信他的。她到现在还是相信他的。
这件事情,也许他自己根本就不清楚。他和她一样,都是困在混沌迷雾中的人。找不到出口。亦无法再触到彼此。
也就注定不能拥抱了。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再说什么。放了我吧。我的承受能力太有限了。每一次每一次都在触碰着我的极限。我已经不知道如何了。”
他的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受伤。她想,这场闹剧中。他也是受害者。就当是她自私吧。她想先离开。
凉云茉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激进。却让陆辰希慢慢的松了手。他怎么能让她那么难过呢。如果放手就可以,那他就先放开吧。
此时的陆辰希不知道,这一次的放手。竟真得是
永远。
凉云茉低头吸了下鼻子,扭头就走。陆辰希低垂着头。身影染着落寞。
两个人谁都没有注意到,坐在地上的尹依一却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以一种让人不胜防的速度与姿态冲上了行车道。
陆辰希抬眼时,已经晚了。尹依一已经跑上了马路上。这个时候,马路上不拥挤。所以,车速都不慢。
凉云茉意识还飘飞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尹依一。只感觉到周身一阵疾风掠过。她下意识的回头。
那一刻,她以为尹依一是来推她的。但是,却发现她的目标是车子。
“凉云茉,这下我和你们都不会痛苦了。”她的声音那么淡。带着她不曾看到过的释然。
凉云茉惊恐万分,立马伸手去拉她。耳朵里是刺耳的刹车声。和陆辰希嘶吼的叫声。
“砰——”车子还是没能停下来,来得太过突然,司机根本没有那么多反应的时间。
周围的人和车都通通停下来,围了上去。连狂奔而来的陆辰希,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他的眼睛充斥着血丝。满脸透着恐慌和不可思议。
谁都想不到,包括尹依一。那个被撞的人是凉云茉,而不是她。她被凉云茉拉了回来,但凉云茉却因为惯性,旋转了一下身子。直接踏上了马路。
尹依一跪坐在地上,死死的盯着那个躺在地上的凉云茉。她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呢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竟然几次三番的救了她。不是的。事情怎么会是这样。死得应该是她啊。应该是她的。
精神紧绷,她一下子就晕了过去。周围的人更加闹成了一锅粥。
陆辰希跌跌撞撞的跑到凉云茉的身边,他的双手颤抖着。就像是那天她滚落楼梯一样。她的模样,比那天还要让他心寒打颤。他不敢碰她。一点都不敢。他怕她痛,他怕她会加重她的伤。他跪在她的身边,摸着她的脸颊。
嘴角都在颤抖着:“云茉。。。云茉。。。”
凉云茉微微睁开了一点点眼帘,将陆辰希的眉眼全望进去。虽然朦胧。但那么让她温暖。原来,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她的温暖。
“辰~~希~~”她的声音弱的几乎只有嘴在微微动。陆辰希低下头。
抚着她的脸颊,她的额头:“云茉,别以这种方式惩罚我。太残忍了。我让你走。让你走。”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哽咽。
凉云茉微微一笑,很淡很淡:“辰希。。我们~~~我们~~彻底回不去了。”
陆辰希手上额头青筋暴起。压抑着心中腾升的恐惧。她说这话,就仿佛是在告别一般。他抿着唇,牙齿在紧咬着。
旁边的人看了,都心生怜惜:“小伙子,我们已经让人找了医生来。幸好这里离医院近。你别担心。”
陆辰希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眼睛里全都是浑身是血的凉云茉。车灯都被撞碎了。而玻璃也扎到了凉云茉的手臂上。
那一刻,陆辰希感受到了什么叫肝胆俱裂。
医生来得很快,推着移动病床赶来。周围的人立马让开。医护人员给凉云茉暂时做了检查。给她插上呼吸器。搬上了移动病房。而凉云茉早就陷入了昏迷。
陆辰希是被医护人员扶起来的。原谅他,他的双脚像是被打断了一般。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门诊室外,陆辰希蹲在门边上,后背靠着墙壁。双手交握在一起放在额头上。这次,就和上次一样。他总是等在门外的人。他多么希望,里面的那个人是他。让他去承受这些就好,为什么总是她。
还有他们的孩子。
里面,有条不紊的进行抢救。
“血压下降,失血性休克。准备输血。”
“医生,病人的肋骨断裂。需要做床前放射。”
“联系放射科,先进行止血。静脉注射肾上腺素。”
滴滴的机器声音,像是不安分的心跳。它随时都可能证明着一个人的生或死。也牵挂着急诊室外的人的生或死。
医护人员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抢救。凉云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臂的伤似乎很严重。上面的玻璃触目惊心。
☆、130。想留,留不住
时间过了一个小时了,这一个小时中。陆辰希像是失去了呼吸的人。蹲在地上失去了任何动作和反应。
她的声音,如微风般拂过他的耳边。那么的清晰。她的面容,清淡雅致。而这些如三月的暖阳在他脑海中划过的同时。
那个躺在马路上浑身是血的她与之重叠。他的心口突然疼痛难忍,有想哭的冲动。
那天,陆辰希经历了他二十几年来最难熬的一个小时。他几乎在想,如果她有什么事情。那他去陪她也好。
这个可怕的念头。就那么冒出来了。
洁白的急诊门被打开,陆辰希却慢了半拍。医生扭头,才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男人窠。
陆辰希慢慢直起身子。医生看到了,也叹了口气。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却没看到过这样一个眉眼俊逸的男人。此刻如痴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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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萨酒店。
肖子宁正在视察酒店。身后的严节在接到一个电话后。急忙覆在肖子宁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肖子宁脸上本来带着笑,却突然阴霾一片。身后跟着各个部门的经理。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却只见肖子宁对着他们挥挥手:“你们先下去。”
部门的经理们送来一口气,急忙散去。
肖子宁和严节回到办公室后,肖子宁才仔细问道:“具体情况知道么?”
严节摇头:“不知道,只是知道凉云茉被撞伤进了医院。此刻还在抢救中。”
肖子宁眯起眼睛,表情不明深意。
他的手指点着桌子,在深思。过了一会儿,他扭头对着严节吩咐。
严节仔细听着。而后,点点头走了出去。
肖子宁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前,眼神迷离。却透着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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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别墅。陆平升和温宜正在客厅聊天。却接到了一个来自尹家的电话。
是尹至中。
陆平升有些诧异,但是尹至中说得话。让陆平升端着杯子的手一下子松了。清香四溢的茶杯落在地板上。砸了个粉碎。
在一旁的温宜吓了一跳,立马察觉到是出了什么事情。
“平升,我向你道歉。不管是上次的事情。还是这次的事情。我虽然有些私心。但终究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她这次为了依一出了车祸。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的罪。”
陆平升有些换乱的挂了电话。立马叫来司机准备车子。
温宜更加惊讶,拉着陆平升问着。
“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来的电话?”
陆平升起身,拉着温宜向外面走去。
“是至中,说云茉出车祸了。”
“什么?”温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平升。
她被他拉着,双脚都有些软。
孩子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怎么又出了车祸?他们陆家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给儿媳妇招来灾祸。
“那云茉怎么样?辰希呢?”
温宜颤抖着声音问着。却也急忙穿着衣服和鞋子。
陆平升皱眉,眼眸中是隐藏不住的担忧。
“具体的不清楚。我们先去医院。”
两人上了车,温宜手脚冰冷。她握着双拳。牙龈仿佛都被冻得打颤。
陆平升见状,伸手握着妻子的手。虽然他也心乱如麻。但毕竟是男人,要时刻保持着清醒。
他能想象的到,陆辰希会成了什么样子。现在陆家总得有一个保持镇定的人。否则可就都垮了。
“你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没有那么严重。”
说着话的时候,陆平升自己也没底。
温宜担忧的眼泪都下来了。她靠在陆平升的肩膀上。
“你说,为什么什么事都摊在了云茉身上。她刚刚才失去了孩子。现在又。。。让她一个小女人怎么能承受的了。”
陆平升安慰似的拍了拍妻子的手背。
“为什么是至中打得电话?”温宜细想后觉得有些奇怪。
陆平升叹了口气:“听至中得意思,好像车祸跟依一有关系。”
“什么?”温宜这下更加难以接受。“为什么又是依一?”
看到温宜的情绪有些激动,陆平升急忙安抚着:“你别这么激动,具体的事情我们都不了解。”
“有什么好了解的?说句实在话,我们陆家对尹家也算是仁至义尽。可为什么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云茉。孩子也是,那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孙女。”
一直以大局为重的温宜,这次却什么都说出来了。将心里的压抑也通通表面。上次的事情发生,她就已经对尹家有了怨怼。
这次,几乎是变本加厉了。
“平升,那可是我们的儿媳妇,失去的也
是我们的亲孙女。”温宜咬唇恸哭。
时隔一个月,想起这件事,就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
陆平升听到温宜这么说,心里也是难受不已。失去孩子的时候,他也难受过。他这把年纪了,本来要求就不多。无非是家和万事兴,儿孙膝下绕。
可这么简单的要求,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悉数打破。
“终究是我们太心软了。”
是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太过心软。才会让事情持续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他们是罪人。是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
温宜看着丈夫强忍的情绪,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着。她趴在自己丈夫的怀里哭得声泪俱下。
ICU病房外,陆辰希双手和脸都贴着玻璃在看着病房里的凉云茉,她的脸色苍白。全身都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他贴着玻璃想靠近她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刚才医生交代,她的胸腔中肋骨断裂。插进了肺里。而且脑袋里也有淤血。现在需要呆在重症监护室里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