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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尽我所能。”叶玄深吸了一口气,挥手间,一根冰针出现在了手中。“闭上眼睛!”
柳白苏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
叶玄也是一样。
她是一个警惕心比正常人强了十倍百倍千倍的女人,她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自己,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
如果叶玄施针的时候让她察觉到了什么危险的出现,她会毫不犹豫的制住叶玄,她有些后悔,自己对这个男人竟然束手无策,因为她答应过对方,不能杀了他。
“我要下针了!”叶玄说道。
“别废话。”柳白苏冷冷的说道。
叶玄一脸苦笑,说罢这话,陡然一根银针落下。
嗤嗤。
一根银针落下,第二根银针再一次落下。
“冰皇针!”叶玄喃喃道。
这是,一个可以抹去戾气的针法,以冰皇针为主的针术,他要以此针做为第一步!
先冰封住穴位与戾气。
然后,再逐个击破!
嗖!
一根冰针落下。
叶玄真气催动一根根银针,飞速形成针阵!
“封!”
叶玄喃喃念道。
他紧咬牙关。
一丝戾气被他如愿以偿的冰封住,他喜悦的同时,也感觉到了柳白苏戾气的恐怖,想要逐个冰封住这戾气,太难太难。那股戾气的庞大程度,实乃他平生所见的第一次,即便以前跟随他爷爷见过无数疑难杂症,也不曾看到过如此恐怖的戾气。
这个女人,究竟杀了多少人?
恐怕,将会是一个恐怖的数量?
他想了很久。
如果他医治这个女人的话,这个女人这般继续杀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作为医师,他究竟该不该医治这样的人?
叶玄摇了摇头,偏偏,他不救这个杀人恶魔的话,他心难安。
一点一点的医治着。
时间很快。
一息。
十息。
百息。
眨眼间,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嗯?”叶玄皱了皱眉。
“怎么——”
叶玄心里一个咯噔,他冰封住了柳白苏的戾气,可是当他回首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方才冰封住柳白苏的戾气,竟然全部自己化解开来,换句话说,柳白苏在反抗!
“你在反抗我的医治?”叶玄看着柳白苏,缓缓吐了一口气,道。
“我没有!”柳白苏说道。
柳白苏的回答,很让叶玄意外,他紧皱眉头,道:“这怎么可能。”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柳白苏吐气如兰,但这般声音却有着生气的味道。
从来没有哪一个男人,敢这般靠近自己。
叶玄苦思冥想。
“这个女人,明明心里想要去除戾气,却依旧没有停止过杀人的念头!这本身就是矛盾,她不可能是这么一个矛盾的女人,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叶玄心中飞速思考着,他总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必须要窥探一下这个女人的内心。”
叶玄心中暗暗想到。
窥探一个人的内心,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对于一个医师来说,这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医师想要医治一个人,不仅需要了解他的体质,还需要那个人的内心。
很多时候,一个人无法医治,并非是因为他身患的重病,而是他已经被腐蚀的内心。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医师,同样也是这样一个道理。
叶玄陷入了一个难题,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以柳白苏的脾性,不可能告诉他原因。
所以,他必须要尝试窥探一下这个女人的内心。
“爷爷曾经创造过一门针法,以真气灌入银针中,神念藏匿在银针中,然后施展针法,插进‘正心穴位’上,便可以瞬间窥探所医治之人在想什么,不过时间唯有十息的时间!”叶玄心中暗暗想到。
十息的时间,足够了。
他会这门针法。
这门针法,他一直没有施展过,窥探一个人的内心,不能轻易动用。
“银针!”叶玄的手里,又多了一根奇怪的银针。
他真气捻住银针,随后一插,插入了柳白苏的正心穴位中,他的神念隐藏在正心穴位其中,这是为了避免柳白苏发现。
柳白苏没有发觉,她以为叶玄只是在正常的医治她。
“窥探!”
“这个女人”叶玄闭上双眼。
很快,他的神念,便窥道了一些记忆。
“这”
“这是什么!”
叶玄额头上滴落汗水,紧咬牙关,显然,施展这门针法,对于他来说,也需要承受很大的压力。
他看到了。
天空中在下着雨,雨本是很小,而随着时间的过去,雨越来越大,逐渐的变成了滂沱大雨。
哗啦啦的落下,像是天空在大声哭泣。
落入地面的时候,这些雨水与那满地的鲜血混合在一起。这里,血流成河,雨下了三天三夜,依旧没有将这血冲散。
鲜红染湿了这个世界。
这里,七横八竖的遍布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堆成了一个个小山。
城池已经覆灭。
这里的人全部都已经死了。
这个地方,是柳白苏的记忆,是这个杀人恶魔小时候的记忆。
而就在这时,一处尸体堆里,那些尸体有些隐隐的晃动,一个小女孩,从尸体堆里努力的爬了出来。
她的年龄不过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似乎浑身已经失去了力气,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之后,再一次摔倒了下去。
“嗯!”
小女孩轻轻喊痛。
她没有栽倒在地面上,而是栽倒在了尸体上。
小女孩不甘心。
于是,再一次从尸体堆里想要爬出来。
大雨压的她抬不起头。
她很倔强,栽倒,爬起,一次一次。
终于在尸体堆里爬出来,她坐在那一个个冰冷的尸体堆积成的小山上,脚下是血与雨的融合,而面上,不知道是那泪水还是雨水,她牙齿咬着嘴唇,躺着那浓浓的血河,来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房屋下。
卷缩着身体,躲着雨。
叶玄知道——
这是柳白苏。
是柳白苏的小时候。
她生长的那个神国,无人管辖与主导,在那个地方,一个城池被一日之内灭掉,一人不剩,简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那里天灾人祸很多,凡人在那里死去,很正常。
她躲在破旧不堪的屋檐下,卷缩着身体。
身体冷冷的,没有温度,瑟瑟发抖。
死气沉沉的,这个城池,早已经只剩下她一人。
她看着
一个个亲人离自己而去。
却没有选择的办法。
她哭了很久,只是那雨水的声音,早已经淹没了她的哭声。
她很冷。
想要躲进母亲的怀抱。
但母亲早已经不在。
她惊恐的看着那眼前堆积成山的尸体,眼中的泪水,再一次哗哗的落下。
看到这些,叶玄沉默了。
这个女人,小时候,竟然是这般度过的。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女孩
第二百二十章:你看到了什么!
小女孩面色苍白,似乎身患重病,卷缩在墙角,脸蛋软软的,却被鲜血沾满。
“爹”
“娘!”
她一遍一遍的喊着。
没有人给予她回应,像是无声的呐喊。
她的记忆中,只有那突然出现的一群人,来到这个城池,挥手间,发生了一场战斗,一群人在天空中交战,最后这个城池覆灭。
一人不剩,全部都死了。
她侥幸活了下来。
是唯一一个侥幸活下来的人。
她从小身体就十分怪异,每隔一个月就会无缘无故的昏倒一次,而每昏倒一次,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会越发虚弱一次。
看过许多郎中,那些人,都没能医治好她。
明知她身子骨虚弱,却看不出来半分。
屋檐外,雨落着。
这一次,她又昏倒了过去,很累,很累。
很久。
当她醒来的时候,雨停了,那成河的血流,也早已经不再。
她离开了这个城池。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她来到了另外一个城池,拿着不算热的包子,用手心捧着。在一处屋檐下一边躲着雨,一边吃着这包子,至少对于她来说,这包子很美味。
亲人
她早已经没有亲人。
在这个世上,谁又会给予她怜悯?
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衫,看着那些和她一样大年龄的孩童穿着华贵的衣衫,她心里不曾羡慕,只想,有一个,和那些孩童一样牵着自己手的大人。
“为什么?”小女孩心中自言自语的问着自己。
她本以为,这样过下去,也很好,每天能够有好心人给予一个不算热的馒头或是包子,这对于她来说,就已经知足。
然而好景不长。
一个月的时间。
她再一次昏倒了过去。
她被城里的一位好心郎中所看到,于是,年龄只有七八岁的她,被那位好心的郎中带回了家,好心的郎中虽然有些医术,但却对她束手无策,看了许久,也不知道病因在哪里。
时隔三日。
三日之后,当她醒来的时候。
却发现,郎中竟然无缘无故的死了。
柳白苏不知道缘由。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郎中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
但她知道,自己有病。
她身上的银子不多,她想要用这些银子看看自己身上的病。
走了很多地方。
连她自己都知道走了多少地方,小小年龄,流离失所,每隔一个月就会昏倒过去一次,依旧没有变过,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寻过的那些医师和郎中,都看不出这病的根源。
“要死了么”
小女孩觉得自己的升级越来越少。
她还不想死。
她想报仇,想要,杀了那些将她那个城池所有人全部都杀光的几个人!
但是,她没有死。
还有
能够动的力气。
终于有一天,她碰到了一个身穿布衣的老者,这老者看上去奄奄一息,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负手而立,那身子骨像是一柄利剑。
老者看到柳白苏,双目中一闪诧异的光芒。
小女孩也盯着这老头,眼睛中没有畏惧。
“我看看!”老者说着话,便抓住了柳白苏的手腕。
柳白苏没有拒绝。
她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
不知道在何时,就会死去。
许久,许久。
得来的,只有一声无奈的长叹。
“苦命的孩子。”老者出言时,只说出了这几个字。“行医那么多年,很少会碰到我可以束手无策的医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一个凡人身上碰到!”
“我问你,你想不想活下来!”
“想!”小女孩的眼睛中满是倔强,毫不犹豫的说道。
她想活下去。
想要杀了那些杀了她亲人的人。
“如果是其他人,这般体质我断然不会告诉她活下来的办法,但看你这般年龄,便能毫不犹豫的说你想活下来,罢了,我就告诉你唯一能够活下来的办法吧。”老者苦叹着摇了摇头。
“记住!”
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
而小女孩也认真的听着。
“想活着,就必须杀人!”老者说道。
“杀人”小女孩听到这,身子顿在原地,她问道:“爷爷,我得的是什么病。”
“不治之病!”老者说罢这话,就已经走了。
“你身上所得之病,需要时时刻刻吸收死人死气,而且,必须你亲手杀人。”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杀人,那么,你就会回到像现在的模样,一个月昏倒一次,当你昏够一百次的时候,你就会死去。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从你出生到现在,已经昏倒了九十六次,还差四次!”
“你必须无休止的杀人!”
老者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小女孩愣在原地。
“如果你停止了杀人,再昏倒四次,你就会死去。”
“所以,你没有选择!”老者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悲叹之色,道:“你这种病,我此生只在医术上看到过一次,你必须无休止的杀人,只到老死的那一天,除非,有一个人可以彻底医治好你这种病,否则,你就只能一次一次的杀下去。”
“虽然,这种病,在我眼里,根本没有医治的可能。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比我更高明的道医,可能还有些可能吧。”
声音回荡。
而老者的人,早已经走向了远方。
待得,走到了小女孩看不到的地方,老者又停了下来。他看着远方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还停留在原地。
“苦命的孩子”
老者一声长叹,负手而立,渐渐的走了。
医者父母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