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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错了一次,两次,但这次我没错,就是错了我也不觉得是错。毕竟这个男人看上我了,给我找创可贴,为了我设了个不能逃脱的陷阱。
我哭着笑,笑着又哭,我告诉他,“你要吧。”
杨宪奕停下来不亲我了,他把我也抱着坐起来,举着我胳膊上的伤口使劲嘬了一口,好像表扬我一样,然后就把我扛起来,边走边大声地说,“今天你不给我也得要!”
我又哭了,然后,我又笑了。
我和他……咳咳!
温暖的水打在我脸上,我被雨浇透了浑身都冷,我现在不怕湿冷,不怕感情的伤口,但我还是有点怕站在我面前的男人。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一百个日子,也许还不到五十天。我的理智再也支配不了感情,我被他支配了。
他知道我还不爱他,他也许也不爱我,但是他把我逼到角落里,让我无处可逃,他用一句话就把我制服了,我也不想逃了。我觉得上辈子欠杨宪奕的,我就该给他,不管他要不要,我都该给。
体恤衫的小圆领被他弄得破败不堪,一用力就撕到底,破碎的声音听起来凄惨,可我们听起来又觉得痛快。我的卡通内衣湿透了,几只小白兔耷拉着耳朵,他死死盯着我的小流氓兔看,然后很残暴的把我的小兔子们杀死了,远远扔在浴室的角落里。
“婚宴时你故意给我看的!”他把我按在墙上给我定罪,喷头里的水打在他脸上,我看清了他的脸,觉得他好像也在哭。我抹掉他的眼泪,他的眼泪比我刚刚还多。我现在不哭了,我哭得累死了,我觉得跟他一起很满足只想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我对他的意思不是很明白。他说我故意什么呢?
“你故意让我看,你就是聊斋里的小狐狸精!”我手臂上摔破皮的地方碰到水沙沙疼得钻心,杨宪奕举着给我冲干净,把伤口上的脏东西洗掉了,然后一点点嘬我伤口里流出的血。我觉得他不像猎人了,他想野兽,抓到小猎物就要先吸干了他们的血。
他说我是小狐狸,他是大狐狸,我得跟着他才能混出头。我笑着点点头,我不在意是不是故意的,我愿意他看,我现在到以后都给他看。
血是腥的,我尝到了自己流出的血,他很仔细的把血的味道吻到我嘴里每个角落,野兽就是这样,不是马上吃了你,他要让你也有他的味道,让你手无缚鸡之力的从了他。
我其实早就服他了,我不信什么神,我现在就信他。他不但给我布陷阱,他还给我下迷魂药,我相信他是为我才这么做的,所以我眼里他也比以往任何一次看起来都好看,他帅,在我心里他变帅了,比我读过的书生都帅,比我的午夜神秘gimmie还帅。
他的头发还是那么短,扎着我手腕淤青的地方疼的厉害。他额头眼角有很淡很淡岁月的痕迹,但是他不老。他吻我莽撞的样子像个十几岁热血沸腾的小男孩。我喜欢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亲我有力的嘴唇,他的胡子把我扎疼了,但我也喜欢。我也仔细的亲了亲杨宪奕,我想谢谢他,这么苦苦追着我,痛骂我一顿,让我从恶梦里醒过来。我又怨他,别的良家妇女他看不上,为什么偏偏就看上了我。
还好,他看上我了!
一件湿冷的上衣盖在我头上,我一瞬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感觉我和他躺在很暖的水里,我被雨浇过的冷从骨子里去干净了,我过去不值得回首的感情从此也归零了。
我没别的经验,但我知道眼前的男人一点也不温柔,他没有书生朗朗的笑容,他不会说好听话哄我,他要我都是一脸严肃,恨不得一下子把我吃下肚去。他吃我胸口的肉,吃我胸膛里那颗怦怦跳动的心,然后吃我疼的发麻的每根手指。
我躲了下,他就扑过来抓我。他看见我小裤裤上露出的小尾巴,看见另外几只可怜的流氓兔,他重重的打我的屁股,好像我犯错了,我的小兔子也错了。他把我的小尾巴弄掉了,把我小裤裤上的小兔子们又集体杀死了。然后他吃我腰上的痒痒肉,我笑了,他也笑了。
我害怕水,可我真喜欢和他这样一起在水里,我不再是不会游泳的小耗子了,我让他抱着变成了小金鱼,一条漂亮的美人鱼,他带着我游,游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抱紧了他不撒手,我不会游泳,没有他,魔法就消失了,我会变成一颗无名的小石头被大海彻底淹没。
“若若,你是不是骗我了?”
他在水里虎视眈眈的逼迫我,我不承认,我撒谎了从来不承认,我摇头。
“我是第八个吗?”他问我,眼神好像我说谎话他就要惩罚我,但是我还是说了。
“你不是,你是第九个,第十个,第十一个……”我开始数数,我数到十二的时候,他突然把我举得很高,问我,“你后悔吗?”
我摇摇头,然后哭了,抱着他的肩呜呜的哭了。我做了太多后悔的事,这件我绝不后悔,我后悔没早点认识他,我后悔我犯了两个愚蠢的错误耽误了那么多年。
杨宪奕不让我哭,他终于哄我了,说我爱听的话了,他说“乖,别哭。”
爸爸也这么说过,我不觉得像他说这么亲,听起来这么舒服。我任性的把眼泪弄得哪都是,我是万能希瑞,可希瑞也会伤心。
“你给我当希曼哥哥。”我没样子的撒娇,他真的点点头,把我抱进怀里重重亲我,我身上某个地方突然疼得钻心,可我没哭,我笑了。
“你就骗我吧!”他好像生气了,又好像特别骄傲,他脸上也有孩子气的神色,我像是任他操纵的小娃娃,他让我疼我就疼,他让我快乐我就快乐,我跟着他,特别听话。
我二十七岁了,我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不觉得一直都是温存美好的,我知道他是猎人不是驯养师,我没错。他给我个小甜枣,我不疼了他就变了,变成大野兽了。他眼神变得很黑很深沉,我们身边的水变得很烫,让人难耐的喘不过气。
我在水里扑腾,在他怀里求饶,我害怕那样的感觉,我害怕他要吃了一样吞噬我的一切。
他说我什么都得给他,他每一下都让我保证以后只给他,我把手边的东西打翻了,浴室里很香,我也香了,他说“让你香!”就来劲了。他说“你是我的!”不许我求饶。他问我“好不好?”我说不好,他就更卖命的让我不好下去。
我不知道我们在浴室里待了多久,总之我的第一次就这么让杨宪奕弄走了,我疼得厉害,但我不哭,我嘴边老忍不住想笑。
他攻城略地好不得意,野兽都是占地盘的,他占了我,夺了个贤良淑德的制高点,因为他是猎人,他等的就是我!
狩猎凯旋,杨宪奕把我扛在肩上带回卧室。
我不喜欢他的卧室,落地窗太招摇,床大的离谱,被子和枕头都带着他的味道。但我裹着湿漉漉的头发被扔在上头,以后,我就完全没发言权了。
我读过冯唐的书,里面有个兽哥哥,第一夜让小红哭了七次。我自己碰上个货真价实的大野兽,第二次第三次我还记得,到后来我自己什么也记不清了。我糊涂了,连小学十位以内的加减乘除也不会了。
我一会儿哭,一会儿叫,一会儿笑。我还笑了,因为我腰上的痒痒肉让他都吃遍了。我哭得厉害,因为我怕疼。我叫得嗓子都哑了,因为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一会儿在这儿,一会儿在那儿,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又要那样。我眼前除了他就是两只可怕的大狗狗。
他们突然变温柔了,他们也看见我被欺负了,趴在旁边轻轻舔我的脸安慰我,他们的主人卖力折磨我。
我看着三双野兽的眼睛,只有一双与众不同。他皱眉了,又舒展开,他手臂上我睡过的枕头硬邦邦的,我也咬他,我也变成小野兽了。
汗珠子弄了我们一脸一身。我被胡子扎得哪里都碰不得,碰了我就叫救命,可他就没完没了的碰。我是小野兽,我最后还是被大野兽吃干净了。
他什么都叫,一会儿叫我兆兆,一会儿叫我宝宝,一会儿叫我若若,一会儿叫我乖,一会儿叫我不哭,一会儿叫我没事了,一会儿叫我听话不动。我名字一下子好多,我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就知道赖着他。
到最后我也疯了,第一我不愿意叫他名字,后来叫得停不下来,我叫得头发散了,叫得自己整个人都散了,我看见光,听见音乐,闻到酒香,可我什么也不是,一切无所不在,又触手不可及。我是疯了,真的疯了,和他一起疯了。
最后,我睡了,沉到再也不会醒来的梦里。我腰上的痒痒肉很酸,胸口涨得暖暖的,唇上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最后,他变成温存的大野兽,编织最宽广的蛹给我住,我蜷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听他在耳边告诉我“给我当老婆!”
他从来发号施令,不征求我意见,他比土匪土匪,比强盗强盗,他是我见过最狡诈的猎人,用最尖锐的利器捕我。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我知道没有区别。
他又来了,我叫不出,没处跑没处躲,我早早掉进他陷好的阱里了!
我说不出他是好是坏,只知道他很强大,我感觉和他一起痛并快乐!
做了就爱?当然不!
睁开眼睛大概五秒钟,我打了个大喷嚏。又过了一会儿,我像小乌龟一样动了动四肢胳膊腿,还好都在。我枕的地方有起伏,我转了个圈,就成了仰壳的乌龟,沙滩铺天盖地压过来。我又打了个大喷嚏,我觉得有点冷也有点热,脑袋上盖着一只手。
我闭上眼睛又睡觉了,有人抱我起来喝水,我知道是谁,但是我没和他说话,也没对他撒娇。我发烧了,挺难受的,可能是淋了雨又折腾了太长时间,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就想埋进枕头里什么也不想。
我怕我又后悔,我怕我做了更蠢的事。我知道答案是肯定的。酒醒以后最常做的是自责,我现在没什么精神,自责的力气也没有,我就睡,我不想哭。
“来,吃药。”
我晕头转向的被抱起来,我一知道要吃药了嘴紧紧闭上,我讨厌吃药。爸爸得用好好求好好哄我才能张嘴。可这个人也不问我,嘴对嘴灌我。我没话了,吃完了躺回去接着睡,听见他问我“哪难受?”
其实我哪都挺难受的,我身上发烧了,可我心里没烧,我心里凉飕飕的,和昨晚的雨一样,我心里才是最难受的。
我睡着了没想这些。我知道我要生病了。前一天我决定给自己找后路,后一天我就跟杨宪奕上床了,还是我第一次跟男人这样。值不值得等我病好了自己再表扬自己,或者骂自己,甚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得先和体内的病毒斗争,我解决了内部矛盾再去对付外部矛盾。
这么想着,我真睡沉了,我感觉有人拉着我的手,时不时还亲亲我,我就想象成爸爸在身边,我估计天亮了我就不难受了,能好点了,我希望天快点亮,太阳快点升起来。
小学时是我是祖国的花朵,我是早晨的太阳,我现在应该还没花谢,也还没升到正午空中,很多事情还来得及,但愿吧。
再睁眼我还是躺着,我知道这是杨宪奕的卧室,我跟他疯完就挂了,所以仅从这方面我很埋怨他。他打着赤膊在床边走来走去的打电话,我不知道他打给谁,听不清楚他说什么呢。我一动他就跑过来看我。
我看见的一张脸,和我昨晚疯的时候见到的不一样,我想象的东西都和现实不太一样。他现在不像书生,也不像猎人,他看起来有点着急,也有点陌生。他把手又盖在我额头上,问我想不想吃东西。
我脑子仅能运转的一小部分内存告诉我,我想回家。可我这样回去,爸爸妈妈也得担心,我很矛盾,觉得病菌欺负我,让我烧得越来越高。
大夏天,杨宪奕拿两床冬天的被子给我盖,我连翻身都动不了,努力清清嗓子问他,“爸爸妈妈知道吗?”
“知道了,早知道了。”他这么说又把我弄得有点晕,我让他抱着翻了身,喂了水,一边出汗一边睡觉。我没想到竟然生病了,我挺健康的,我昨晚表现挺厉害的,像个女战士一样跟他搏斗厮杀,怎么他第二天一切如常,我就病了呢?
时间慢慢失去了概念,我睁眼的时候竟然看见了方睿慈坐在床边,我还在杨宪奕的房间里。我还是有些话没问明白,我想知道方睿慈怎么看我和杨宪奕的,她们是不是早猜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我问睿慈,她不理我,我转头想跟杨宪奕告状,他也不理我。我有点难过了,呜呜的直想哭,我刚一哭方睿慈就看不见了,杨宪奕在我眼前像一汪水,他跪在床边拉着我的手。我的手腕还疼呢,我每个手指昨天差点被他弄折了,我努力把手从被子下面伸出来让他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我知道……我知道……”他低声地说,给我把脸上的碎头发都拨开,给我换了新的冰袋,他亲我的嘴,要把病毒从我嘴里吃了,这样我就康复了。我推推他,可没力气,推着推着就像是搂着他,呼吸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