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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雷觉得有些好笑,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没想到这个家伙还像个孩子一样单纯,跟六年前一样啊。
“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就该好了。”司昊雷耐心地交待着。
靳岩突然想了起来,难道司昊雷又要坚持让自己离开?不安的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司昊雷,冷峻的脸上布满了焦虑和紧张。看见靳岩这样的表情,司昊雷微微一笑。
“要跟着我不许再胡来,还有,不许叫我主人。”
听到这番话,靳岩心头涌起一阵热流,静静地看着司昊雷温和的眼神,缓缓地点了点头。
只能暂且先答应他,以后再想办法替靳岩安顿下来吧,司昊雷心中暗暗决定。
第三章
靳岩的身体很快就复员了,紧接着两个人开始了“同居”的生活。这对于习惯独处的司昊雷而言还真是相当不适应。腾出了隔壁的书房重新布置成一间卧室,一切都在手忙脚乱中慢慢开始习惯起来了。
司昊雷斜靠在门上,偷偷观望着厨房内靳岩忙碌的身影。靳岩坚持不让自己下厨并且独自包揽了全部的工作,这家伙还真是出人意表,六年不见居然连厨艺都学会了,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司昊雷心中有些好奇。不过闻上去味道倒也相当不错呢,司昊雷边想着边微微一笑。
“你先整理桌子,等一下就好了。”
正在切菜的靳岩注意到司昊雷在门外悄悄巡视的目光,转过身向他简单的交待。看着司昊雷身影消失在门外,靳岩觉得心情相当不错。希望司昊雷喜欢自己的手艺,想到这里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哇!真是精致,满桌丰富的中式菜色令司昊雷食指大动,不可置信地看了靳岩一眼,心中微微叹息着,要不是亲眼所见,司昊雷实在不敢相信一向只会舞刀弄枪的男人能够做出这样一桌精美的菜色,刀工精致,而且色味俱佳。提起筷子夹了一口自己喜欢的清炒虾仁,这道粤氏菜肴非常讲究火候,吃油却不滴油,滑嫩却不粘盘,若非经过名师点拨和严格训练绝对做不出这粤式一绝。才入了口,一阵松软酥香的味道充盈了整个齿颊,细细嚼了两下那鲜嫩却不失弹性的虾肉,司昊雷更加吃惊,一手掩着正在吞咽的嘴巴,一边不掩满脸惊讶地看着对面的靳岩。
靳岩起初有些担忧地看着司昊雷从这盘菜尝到那盘菜,不知道自己的手艺是不是合他胃口。想到这里,黑曜石般的眼睛流露了一些紧张神色。当他到看见司昊雷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却又叹着气,他冷峻的脸上更显焦躁不安。
“你要害死我了。”司昊雷幽幽地叹息着,澄澈的黑眸居然闪过一丝哀怨。
靳岩心里格楞一下,七上八下地看着司昊雷。难道真的很难吃?立即抓起筷子捡了一粒虾仁放进嘴里。不会啊,好像并不难吃。
“我是说,万一以后你不做菜,我岂非食不下咽?”司昊雷看见靳岩困惑而不安的神色缓缓的解释着。
闻言,靳岩皱了皱眉。慢慢地,冷峻的面孔呈现了一丝喜悦。原来司昊雷是喜欢自己的手艺,真是被吓了一跳。
“以后我会天天做。”
靳岩无比肯定地向司昊雷保证,根本没有留意到司昊雷眼中闪过的一丝喜悦。
司昊雷发现原来留下靳岩还是有好处的,虽然这家伙固执不通,不过想到他这番手艺,还是应该善加利用才对。想到这里,司昊雷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随着两人日渐相处,司昊雷发现靳岩越来越多令他惊讶的地方。每天洗完的衣物他都会熨烫得非常整齐,而且家里到处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还要接送自己上学,虽然司昊雷并不习惯让别人干涉自己的生活,但是靳岩那种固执却又无比体贴的行动力还是令他有些束手无策。沉默寡言的靳岩居然出乎意料地心思细腻而谨慎,司昊雷慢慢地意识到自己应该重新开始认识眼前这个叫做靳岩的男人了。六年前那个倔强固执却毛手毛脚的小子如今已经令他刮目相看,那个曾经什么都不会却固执无比地口口声称要保护他的小子已经不复存在了。不,并不是不存在,而是变成了一个真正成熟的男人,一个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的男人,一个不善言辞却默默地用行动表达自己心情的男人。
靳岩是个很沉默的人,而且不善于表达自己。多年的训练让靳岩十分警觉且小心,总是在视线之内悄无声息地执行着护卫职责,既不会打扰他也不会给他造成负担。对于靳岩如此警觉的防范,司昊雷一直觉得有些纳闷,照例说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过去,而且自己也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对于靳岩这种特别的小心谨慎有些不以为然。
靳岩心里可不这么想,自从司昊霆明确交待他要注意保护司昊雷,他就对于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无比小心地防范。很快他就发现近来经常有些可疑的人物出现在房子附近,这栋近郊的住宅十分偏僻,邻居也只有那几户,对于生面孔很容易就可以辨认出来。
“靳岩,怎么开那么快?”
司昊雷有些奇怪地问着正在开车的靳岩,靳岩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后视镜,果然后面那辆黑色的车子也加快车速。刚才从圣路易出来,他就注意到有辆车远远地跟着,从镜子中判断只有司机一人,于是心中默默有了决定。
“我想去买些东西。”
靳岩找了一个借口把车开到Downtown,他并不打算让司昊雷知道这件事情而引起过多不必要地紧张。车子缓缓停在了一家咖啡屋的门前,果然那辆黑色的车子跟随着也缓缓地停在了距离自己三辆车位的地方。
“我去停车,你先在这家店里等我一下。”
看着司昊雷慢慢地走进咖啡屋消失不见,靳岩突然猛地一个倒车,加大油门迅速地转过三辆车位把身后那辆黑色的车子牢牢地堵在原地不能动弹。车门一开,靳岩迅如猎豹般窜了出来,单拳猛地击碎了紧闭的车窗玻璃,紧接着大掌已经狠狠地揪住了车主的脖子,一连串快如闪电的动作前后不过十秒。男人显然没有意识到靳岩的速度会如此直接而迅猛,震惊地看着窗玻璃被击得粉碎,直到靳岩用刀抵住了他的脖子才从清醒过来。
“谁派你来的?”冰冷而无情地声音刮过耳际,靳岩冷酷地看着这个跟踪他们的男人,锐利的眼神仿佛一只生猛的黑豹紧盯着它的猎物。
“我……我不知道……放了我。”被制住的男人紧张不安地粗喘着,被靳岩的气势所震慑。
靳岩冷冽的眼神透露出极端的不悦,他一声不吭地抬高了手腕,锐利的刀锋更加贴近了男人跳动着的颈动脉,只要轻轻一划。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人出钱让我跟踪你们……别的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被逼急的男人紧张得似乎要掉泪。靳岩浑身散发出来的冷酷和危险的气势让他整个背脊都冒出了冷汗,被抵住颈项的恐惧令他吓得快要失禁。早知道就不该答应这种差事,这男人太可怕了,他心里正这么想。
“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靳岩看了眼那男人满脸畏怯的神情,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家伙的样貌特征,注意到那双的手也不是拿枪握刀的手,一松手甩开了男人的衣襟。男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瘫软地倒在车内,老实说请他来他也不敢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们?脑海中出现的一连串的问号,严肃的阴影布上了靳岩冷峻的面容。
“冥王……就是这样。”
靳岩在电话中仔细地向司昊霆交待了已经被跟踪的情况。
“继续小心保护,他知道了吗?”
“……不,没告诉他。”
正好路过的司昊雷隐约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悄无声息的贴在墙后,他澄澈的黑色眸子浮上了一层若有所思的神色。
听完了靳岩传来的消息,司昊霆放下手中的电话,缓缓向后靠在椅背上,狭长的幽黑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也读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门外有人轻轻扣了两下,随即便推门而入。进来的是一位衣着时尚的年轻男子,尖削的脸庞,斜飞的眉毛,精明而干练的眼神,总是挂着一副吊儿郎当的笑意。他是司昊霆的堂弟司昊奇。从外表来看却像极了一个舞台上混饭吃的人,目前他在Downtown开了一家酒吧,其实他也曾经是“狱界”的一员,最擅长的是配药以及催眠术。他曾经配制过无数让黑道闻风丧胆的毒药、迷|药,也配制过令人求之若渴的灵药。
“大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司昊奇开门见山地问道,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虽然是司昊霆的堂弟,但实际上并不比一个陌生人来的亲近。司昊霆是个极有防范意识的人,早年的“狱界”生活令他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既不相信他人,也不依靠他人。司昊霆只会利用别人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点司昊奇心里很清楚。司昊霆找自己绝不会是嘘寒问暖那么无聊,按照他那种行事只讲求结果的作风来看,这次绝对有很重要的事情。
看见司昊奇进来,司昊霆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重又恢复了锐利决断的神采。
谁?卧室的窗户发出一阵细微的声响,似乎有人在拨动窗扣。刚睡下的司昊雷迅速从床上闪身而起,悄悄贴在窗边,警觉地看着窗扣一点点被刀片卸下,窗户缓缓推开,昏暗中有人一跃而入,身手相当敏捷,司昊雷迅捷地扣住来人的手臂和手腕,向后猛地一拽。
“是——我!”遭到伏击的潜入者因为手臂被钳制而发出痛苦的闷哼。
突然卧室房门被大力踢开,隔壁的靳岩发现异状也冲了进来,随后紧紧压制住了来历不明的“深夜访客”。
“靳岩,放了他。”司昊雷边说边打开了灯。
“你的护卫可真是忠心。”来人甩着手臂不停的抱怨着。
“谁让你不走正门每次都从窗口进来。”
司昊雷有些无奈地看着只比自己大了两岁行事却常常出其不意的堂兄司昊奇,而后者却吊儿郎当地嬉笑着恍若无事地拍拍衣摆上沾到的灰尘。
“小雷,去替我煮杯咖啡。”司昊奇旁若无人地指使着。
靳岩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司昊奇,对他来说司昊奇跟个陌生人没有两样,而且对于这种善于用药迷倒别人或是催眠乱人心神这种下三滥手段的人,靳岩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于是迈开颀长的双腿准备回房远远离开这个家伙。
“靳岩,我有点事情找你。”
司昊奇别有深意地朝靳岩笑了笑,黑亮的眼睛浮动着一层莫名的神秘光泽。
怎么回事?清晨醒来靳岩觉得头部传来一阵阵疲乏。昨天晚上司昊奇突然来访,莫名其妙地瞎扯了一通大半夜才走,至于说了什么鬼话也记不得了。难道是因为没有睡好?不过一向睡眠很浅的自己从不会觉得特别疲累。双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靳岩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靳岩,你不舒服吗?”
正在喝咖啡的司昊雷留意到靳岩似乎有些神情恍惚,无神的黑眸露出一丝疲乏,心下不禁有些担心。
“不,我很好。”
靳岩暗暗地克制着自己不能失态,他不想让司昊雷为他担心。想到最近出现在司昊雷身边的一些异常情况,着实令他不得不专注心智全身心保护司昊雷的安全。
司昊雷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脑海中却有另一番想法。靳岩,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司昊雷很清楚靳岩是个踏实而沉默的人,有什么事情往往会藏在心中自己一个人扛下,也许是怕自己知道了反而担心。可是你既然回到我的身边,起码应该让我分担一些问题吧。
“你不去看看小芸?”
是啊,靳岩突然想了起来,自从来到司昊雷身边一直都没有去看望小芸。可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实在放心不下让司昊雷一个人独自出门。
“你放心,我都照顾了自己六年。”
仿佛看出了靳岩的心事,司昊雷微微一笑。
“那我速去速回。”
才说出口,不料却招来司昊雷埋怨地一瞥。
“一时半会儿能有什么事?你替我向小芸问好,顺便留下多陪陪她。”
听着司昊雷的交待,靳岩只是沉默地喝着咖啡,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司昊雷在屋内静静地拉着大提琴,大提琴本身温柔而忧伤的音质在这首德沃夏克大提琴协奏曲之中表现得深刻而透彻。真挚的、诚恳的低吟饱含着一股浓烈而苍凉的风霜感,那仿佛烈士暮年所流露出的萧瑟之气。沉浸在乐曲深刻而沉郁的人生体验中的司昊雷突然感觉靳岩不在的这个屋子似乎有些不同往日的空旷感。平时靳岩总会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出神地听自己练琴,每次听到这首曲子他都会沉默许久,有一次他开口问自己为什么拉奏如此悲凉而沧桑的旋律,一点也不像二十岁的青年所应该有的心境。呵,该有什么样的心境呢?也许自己的心里年龄已经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