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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沙之上跑着,知道太阳的半个身体没入了地平线,在我们侧翼方向出现了大量的飞扬尘土,表示有大队人马正朝我们跑来。
很快,我们就被一群人包围了。
第一次,我看到了沙漠强盗的模样。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瞪着眼睛,手持锋利凶残的大刀,毫不掩饰自己罪恶的企图。
“是鬼沙陵的强盗!他们是沙漠强盗里面最凶残最恐怖的组织……”烈边说,边抽出身边的配剑准备迎击。
“你们不用反抗了!我们让你们死的痛快点吧!”看来是领头人的强盗瞪着他的单眼,胡乱的挥舞着他那般长刀冲杀了过来。
并不是我瞧不起他,只是依他现在的姿势看来,即使是我以前手下的下等兵士也能将他打落马下。
跟随他的,是他手下那些表面龇牙咧嘴吓唬人的纸老虎,个个好似从地狱跑上来的饿鬼般冲上来。那么好吧,就让我这个同是自地狱出来的魔鬼送他们回去吧。
拉马挡在烈的身前,迎上那个不知死活的强盗,两马交错之际,我稍稍低头躲开砍过来的刀刃,与此同时将手臂斜上横出,登时架住强盗的脖子,借着马的冲力将他带离了马鞍。
“嗷……呃——”杀猪般的叫声从他口中传出来不到半秒就终止在低沉的闷哼中了。因为他的脖子被我扭断了。
将那尸体抛到马下,操起那把对我来说稍嫌不太顺手的大刀。叹了口气,抬头扫了那群家伙一眼,缓缓道:“来吧。我送你们回去……”
从他们的眼睛里,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惊骇恐惧,这些眼神从来只流露于那些死在我手下的敌人的眼中。
“上!!杀了他!”不知谁这么呐喊了一声,白痴的家伙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冲杀了过来。
果然,我是摆脱不了杀戮的血池地狱的了……
当另外一批人来到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烈。你怎么在这里?”
黑色的披风,专属于那个拥有碧天蓝眸的男人。他们的队伍已经赶到这里了。
当奥雷看到满地的强盗尸体,完好无损站在一旁的烈,和沾满鲜血手持红刀的我,一切都明白了。所以他的话,并不是提问,而是斥责。
“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知道自己闯了祸,差点有生命危险,烈害怕的不敢对望他的眼睛。
不愿看到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我丢下刀,走到奥雷的马前,抬首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不该带王子殿下私自外出的。”
“哦?”奥雷扫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那边的烈一下。接着从他密封般的面纱下传出沈闷的冷哼声:“那么说,你要为你的自以为是负责?”
“是的。”的确,是我的草率让烈差点身陷险境。
“可是,奥雷……”烈要替我解释,确被他抬手制止了。
“那好,以私自外出的罪名,惩罚你受三十鞭刑。加布,立即执行。”平静的宣布着残忍的惩罚,连听到的烈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耳边,响起了撕裂着空气,抽扯着身体的皮鞭声。
后背,感到了狠劲的皮鞭撕开皮肉,渐呈麻木的疼痛。
鼻子,闻到了散碎在空中,滴落到黄沙上,属于我的血的味道。
眼睛,看到了那张愧疚担心的雪白面孔,然后在瞬间只剩下黑暗……
4
——迷幻的天空——
身体如火烧般炽热,仿若置身于焚身的练狱。
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了吗?可是,我还未拂去天使脸上的愁容啊!
混沌中,我看到了诺卡的脸。
诺卡……诺卡……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吧?我不奢求你接受我对你的感情,只求你不要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好吗?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已经不是那个丑陋的沾满鲜血的“红鬼”了,“红鬼”已经死了不是吗?
不要丢下我……一个……
只有现在,我懂得什么是孤独了……
诺卡……
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大概是傍晚,但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身体是趴在床上的,后背有着辣辣的撕裂感。
首先对上的是烈那双碧绿色,被泪浸得肿肿的大眼睛。
“伊茨!你醒了?!太好了!!”烈惊喜地扑上来。
“不要……哭……”身体好疼,疼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但这不重要,他脸上那种悲哀愧疚的表情让我好心疼。心疼,盖过了身体的疼痛。
伸出手,想抹去那令我心颤的泪水,但每伸长一寸,身体就警告着我不要轻举妄动般用疼痛刺激我。
“我不哭,我不哭,你不要动啊!”烈慌忙握住我颤颤巍巍的手,一边用袖子擦去脸上层层覆覆的泪痕。
“嗯。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你的身体好热,发高烧,而且还不停的梦呓……我们都好担心呢!”
“我们?!”我不知道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会担心我的人啊!
“是呵!茵茵经常问我关于你的事呢!”
茵茵!?谁啊?我不记得我认识一个这样的女孩啊?
见我一脸的困惑,烈道:“就是那个在奴隶市场被你救了的女奴啦!”
“哦……”对那个女孩根本没有任何印象的我,只是稍微想起了托她的福见到了烈的脸。
“伊茨……”烈忽然犹豫不决的踌躇着,“我……我想……”
“怎么了?”
“对不起!”他突然闲抓紧我的手,将脸深深的垂下,“都是我的错所以才连累你受罚的……对不起……”
看到他双肩因为难过而颤抖着,心中的不忍让我说出了从来不曾说过的安慰人的话。“不要紧的。瞧,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放心吧,烈,我的伤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啦!过两天我就能陪你去骑马了!”
“真的?”烈抬起了又再次被泪痕沾湿的脸。
以前,我曾经这样想过。如果我死了,会有谁为我哭呢?不是虚伪的,在葬礼上的假惺惺的悲,而是为我的消失而难过,为我的死亡而悲哀,真正的流一滴泪。
荻亚会为我哭吧?卡吉会为我哭吧?瑞高会为我哭吧?诺卡……会为我哭吧?……着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想罢了,已经无法证明了。
而现在,面前这个天使般的天真少年居然为了我哭。大概我死的时候,他会哭得很伤心呢!
我想,我是幸运的。
但是,我希望他能在我死之后才哭,并不希望经常看到他哭泣的脸啊!
“真的。我不骗你!”
“但是……”他似乎还是无法释怀。
“不过呢,你要在我好起来之前为我照顾那两只不听话的小家伙哦!”
“嗯!”烈开心的接下了工作。
“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阴郁影子缓缓靠近着床铺。
“奥雷?你来了?”
“是的。我来看看。”
看谁啊……他的存在越来越碍眼了。不知何时开始,我开始了好象小孩子般的懊恼情绪。并不是因为怨愤他对我的责罚,是因为烈露出比刚才看到我醒来更兴奋的神情。
“我已经在反省了啦!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哦!”烈撒娇地腻到他的身边,像一只见到主人的小狗般可爱。
“我没生气。我有话要跟伊茨说,你去玩吧。”
“嗯!”烈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你要好好休息哦!”然后就离开了。
沉默的气氛在他离开之后弥漫在狭窄坑脏的草棚内。
受不了他那双天蓝的眸子仿佛盯视猎物般的压迫感,我尽量平静的说道:“有什么吩咐吗?”
“你是密卡茨绿洲的人?”他绝对是等待我发问然后根本不打算回答。高傲的食肉动物不会自己去捕食,而是会设下陷阱,让猎物自己跳下去。他,就是这种危险而高贵的野兽。
“是的。”没打算隐瞒来源,反正他一早就知道了不是?
“想听听最近的消息吗?”
“?!”这个人打着什么主意?没必要把任何关于奴隶故乡的事情告诉奴隶吧?
他没有理我的奇异反应,继续凝视着我,用他磁性而低沉的声音说道:“密卡茨国的国王已经死了,长子罗兹王子篡位成为现任国王。”
意料中事,只要“红鬼”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保护那个肚满肠肥的男人了。
“至于那个被称为助纣为虐的杀人魔‘红鬼’战死,杀死他的英雄诺卡失踪了。”
哦。大概是回去那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了吧?相信他能看穿罗兹的阴谋吧?
“最近,罗兹王子似乎蠢蠢欲动地想扩张自己的版图,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
确实是罗兹那野心非常的性格所在,不过这种事跟我说有什么用啊?
“你不是普通人吧?”
……?!
“能单枪匹马干掉十数名强壮的盗贼,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
“我是军人。”
“果然。第一次见到你,我就从你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呵……原来我身上的血腥无法随着那具丑陋外壳的剥去而消逝。
“处死我吗?”
怀疑我是间谍吗?对于间谍,应该是不会容情的吧?
无法察觉隐藏在面纱之下的面孔会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但我觉得他这种人根本就不会为毫不相关的人动容吧?
他忽然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沉声道:“你这个人很喜欢惹我生气啊。这个时候不是该求饶的吗?我不会如你愿的。你是我用钱买回来,就是我的人,生或者死都只能由我决定。懂了吗?”
近距离地看到他那双天蓝的眸子,仿佛是一对闪烁着鬼魅光芒的宝石镶嵌在那里,不容叛逆的霸气让宝石更显生气,这绝对是造物主至高无上的杰作。
“懂。”没必要反抗他。反正他是烈的哥哥,只要能待在烈的身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懂的话,就不要违背我的意思。”此时他的眼睛,发射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诡异邪气,令面对过百万大军的我为之莫名的战栗。
未待我深究他那眼神的意思,他便离开了。
那种眼神好奇怪……令他那双深邃的蓝宝石眸子变成两潭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人觉得……只要对上这双眼眸,就绝对回溺毙其中……
此时的脑袋抗议的发出拒绝工作的警报。我合上沉重的眼皮,放任自己再次堕入虚无的黑暗中。
后背的伤疼的令我失眠多晚,只有等到累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才能睡着,但很快就因为转身压到伤口而清醒过来。不过我却庆幸着,因为拜伤痛所赐,烈每天都回来看我。
所以每天,我都生活在平静的喜悦中。
其实疼痛对我来说已习以为常,所以早在受伤的第二天我已经可以四处走动了。
从不怠情工作的我并未因伤患而偷懒,替马匹擦完背后,我将新鲜的饲料倒入马槽。
“伊茨……”
身后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
回头,看见那个关心过我的少女。我对曾经救过她的事早已经抛住脑后,但这件事对她来说,却似乎十分的重要。
“伊茨,你的伤不要紧了吧?”
“是,多谢你的关心。”我正在跟两只可爱的狮子玩耍,打算教于它们捕猎的本事。
“嗯……我,……那个……”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想表达什么。
“有事吗?”我不想浪费时间。
“……”红霞铺满了她的脸庞,她抬眼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