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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位就是我国的第二王子,阁下是?”我走前一步,代替烈回话。跟这些身份低微却又妄自尊大的人根本不需要烈亲自回话。
对于随从身份的人的回答及问话他似乎不屑回答,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跟烈说道:“尊敬的王子殿下,我是我王派来伺候照顾殿下的使官,我叫普尤。”
!!这个名字震撼了我,再仔细看清楚了那个人,原来这人果真是曾经帮助过诺卡起义的普尤。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么龟缩邋遢了,取而代之的是华丽整洁的装束,难怪我第一眼没看出他来。
不过他也没看出我是谁。因为我把脑后的灰发卷扎在斗蓬内,加上面纱的遮掩,根本不可能从众多的同样服饰的人中把我认出。
“你好,我带来了沙多鲁国最至诚的和平,很高兴你们的国王陛下能接受我们的诚意。”
“是的,请让我带路吧!我王正在城堡内久候殿下的大架。”
强忍着将眼前这个人碎尸万段的冲动,我跟随着烈,在普尤的带领下往我熟悉的不得了的城堡走去。
当巍峨壮观豪奢极侈的城堡从密林小道闲渐渐出现,烈对这座城堡似乎充满了惊叹。
烈弯下腰对牵着马的我悄声道:“伊茨,好漂亮的城堡哦!比我们那座要高得多嘞!”
“是的。”
没错,是高大多了。因为支撑着这座城堡的是近十万人的骸骨。而建造这座城堡的人,正是那个从地狱爬上来不懂路回去的“红鬼”。
想起当初受命建造这座城堡,我居然能毫不怜悯的将方圆二十公里的乡村连根拔起,强迫二十万有劳动能力的男人来建造这座仅是为了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享受舒服的日光浴的雄伟城堡。
没时间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了。现在即将面对的是那个野心恐怖的男人,与我一般从地狱爬上来的,却不甘心回去的“白魔”。
在歌舞升平之中,我再次看到了那个在世上唯一跟我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他没有变,那双褐色的眼珠永远充满着不知足的欲望。锦衣华服下,依旧是一颗血腥残酷的野心。
“烈王子远道而来,未能亲自远迎,希望殿下不要见怪!”温文的微笑,如此的待人以诚,以为能瞒过世人,却偏偏骗不过席下站立的奴仆。
“国王陛下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沙多鲁国贫瘠清寒,只能奉上些许珍品以表诚意,希望国王陛下笑纳!”
烈抬了抬手,接到示意,我将准备好的礼物捧了上去。
放到罗兹的脚下,打开密封的箱子,展示出里面收藏着的金银珠宝。
满意的笑容自他的脸庞显现,但很明显这少许的宝物无法满足他的欲望。
他点了点头,示意身旁的侍者收下。然后对烈道:“贵国的奥雷王子实在太客气了,为了表示我的谢意请烈王子尽量享受面前的美食吧!”
在他的一句话下,宴席开始了。
对于面前这些在大沙漠无法看到的精美食物,烈可以说是目不暇给,光是看已经是艺术的食物简直不忍下筷破坏它们的完美。
可惜,罗兹不是这种让人安心吃饭的人。
宴席闲,他突然意兴盎然的对烈道:“王子殿下,我听闻贵国向来以出产勇士闻名天下,今日是否能让小王一开眼界呢?”
“国王陛下的意思是?”
“我们一人派出一个勇士比试比试怎么样?”
哼,摆明要立威。想欺负烈吗?!
烈的样子显得有些困扰,自己是沙多鲁国的代表,这次比试虽然是玩票性质,但要是输了的话恐怕有损国体,赢了的话又怕伤了对方的颜面,实在是左右为难。
也不等烈回答,罗兹抬抬手,马上从下面带上来一个人。这个人手上脚上都锁上了重重的铁链,高大强壮的身躯简直跟传说中的怪物般骇人,狰狞的面孔上那双嗜血的眼睛紧盯着殿上的人们,仿佛在搜寻着猎物。
“这家伙叫尼朗,以前是‘红鬼军’的士兵,但自从战争停止后,他因为无法停止杀戮而到处杀人,本来该判处死刑的,但看他也确实是个人才,所以收归我的旗下,看来这次派上用场了。”
人才?哼,我记得这个人。在我记忆中,这个人除了在战场上任意杀戮,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的杀人机器,根本毫无才能可言。
低头看见烈一脸的困扰。虽然可能被罗兹发现我的身份,但现在的情形轮不到我多想了。
“王子殿下,请允许奴俾我出战。”我单脚跪地,故意用卑微的语气乞求道。
烈犹豫了,他很明显不想让我冒险。那担忧的眼神让我大为振奋,他果然是很在乎我的,得到这个结论,已经足够了。
“开始吧!”
也不等烈同意,罗兹已经将宴席中间的场地清了出来,解开了尼朗的铁镣,给了他一把斧子。那个杀人机器在接触了束缚之后,胀挺着肌肉暴涨的胸膛发出惊人刺耳的咆哮,发红的双眼紧盯着站在他身下的我。跟他比起来,我显得格外弱小,巨人般的身躯下,我想这时的我有点像小矮人吧?
拿起久违的利剑,我等待着一场仅为娱乐王者的杀戮。
早已迫不及待要听撕裂人类血肉之躯的声音,尼朗挥舞着硕大锋利的斧头向我疯狂的砍来。确实,这个男人有着开山劈石的天生神力,大概连地狱的鬼怪也害怕了他这种恐怖的力量吧?
险险的躲过致命的一击,在我原先站立的地方被斧头砍裂了一条深坑。
几乎是马上的,尼朗像抽出纸片般简单的提回斧头,抡起一斧往我逃遁的后背袭来。恐怖的力量。跟这种怪物打架绝对不可能硬碰硬的。
我轻巧翻身从斧头造成的空气撕裂面跃过,落地的瞬间顺带一脚扫向他的膝关节。“彭!”的巨响,他那个健硕笨重的身体掉落到了地上。
可以感觉得到四周愕然的目光和惊诧的声音,但此时此刻我注意到的只有烈那双碧绿的眼眸中所弥漫的关爱和担心。
尼朗坐起身来,表情变得更加兴奋,似乎觉得这次的猎物比以前有趣多了。
他一跃而起,将斧头挥舞得像个大旋风。
锋利的斧头旋风向我席卷而来,仿佛要将我搅碎其中。
这次绝对不可以大意了。
我边后退,边等着反击的机会。但是场地有限,很快我就退到了一堵墙上。斧头的锋利渐渐逼近,制造出来的风压迫得我呼吸困难。
在一旁,那些看到弱小的猎物即将被野兽厮杀的贵族们很是兴奋,兴致勃勃的议论着这场用生命拚搏的游戏。
“看来这个小子快要好象猪肉般被搅碎了!”
“尼朗这家伙根本就是无敌的,让那个小个子上去简直是送死嘛!”
“对啊!绝对不可能有机会取胜的。瞧那斧头舞得多快啊!要贴近他简直是不可能的!”
哼。无聊的人,我就要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不可能。
耳边传来他们的惊呼,我已经冲进了那死亡的漩涡中。
尽我所能的躲开斧头的猛击,无可避免受到锋利的锋面带来撕裂皮肤的伤口,血丝飞舞在旋风中,让人耳晕目眩。
“死定了!!”“哇!要被砍碎了!!”
倒是一旁的罗兹,看出了异端。他微笑着问身边的普尤:“你觉得那人有赢的机会吗?”
普尤摇摇头,道:“不可能。就算他能靠近尼奥,也不可能打断那柄铁斧。”
“是么?……不,有取胜的方法的。但……能用这种方法取胜的人,这个世上我只认识一个……他应该死了的……”
在他略有所思的同时,我已经贴近了尼浪的身体,代价是身上多了数道深深浅浅的伤口。
“哇哈哈哈!!!你不可能打断我的斧头的!!受死吧!!!”咆哮着的怪物似乎已经发了狂,他疯狂将斧头拦腰向我砍来,似乎打算把我一分为二。
“凭你还不够资格。”冰冷的语气一出口,我用剑身抵挡住能劈开我的斧头。
“铿!”的一声,尽管挡住了袭击,但剑代替我被一分为二的断裂了。
生死在此一瞬。我反手高举断裂的剑,往握着斧头的手腕砍去。
“奥啊!!!!!!!”来自地狱的鬼怪发出了绝望的哀号。
没错,我无法砍断斧头,但人类血肉之躯却能轻易斩裂。毁坏厉害的武器,不如伤害使用武器的本身。这是从战场的哲学。
得胜的我缓缓地走到烈的面前,将代表胜利沾染着鲜血的断剑奉送到他的面前。表示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从烈仅露的眼睛中,我读到了安心和责难。
以为结束的松懈,却制造了不必要的危险。
汹涌的血液自断了的手腕中喷出,血液和伤痛令尼朗疯狂了。
“哇啊啊啊啊啊!!!”他狂叫着突然向我扑来。
手上已无任何武器的我,虽然要躲开这种垂死挣扎的攻击是在是易如反掌。但如果我闪开的话,他就会扑到我身后的烈,对他造成伤害。不能躲!!
“我要碾碎你!!”他咆哮着冲过来,双臂将定定站立在原地的我整个挟起来,箍在胸膛前。
感觉紧箍腰部后背的巨臂正慢慢收紧。
听到骨头和肌肉发出求救般的挤压声。
剧烈的痛楚传送到几近麻痹的脑袋中。
看到罗兹拉住了要冲上来救我的烈。
然后,从额头上流下来的血液染红了我的眼睛……
6
——惊变的恐惧——
“你不用担心啊!呵呵……这个人绝对不会被杀死的!”罗兹悠然自得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拉住烈即将冲上前去的身体。
“放手!你没看见伊茨很危险吗?!”
罗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很快的,从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就因为他是伊茨,所以他不会死。”
他们的争吵无法传到我的耳朵里,我想我大概是昏迷了吧?
但昏迷的人会看到东西吗?
应该不能吧?那……
为何我看到了我的手伸向那个巨人的喉咙?
为何我看到了那手残忍的捏碎了他脆弱的喉头?
为何我看到了他倒地不起,从嘴里溢出大量的血液?
为何我看到了他挣扎了几下,死去的静了下来?
哦!我懂了,这是梦……
又是一个血腥的梦吧?还以为在天使的身边不用在做这种沾满血腥的梦呢……原来这只是我的奢望啊……
算了,快点醒来吧……
“伊茨……伊茨……”轻声的呼唤,让我从无法挣扎清醒过来的梦中复苏。
烈担忧的脸出现在旁边,摇逸的烛光下显得那么诱人。让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过去,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只想拥着他,直到永远。
当然,这只是刹那闲的失神。
“殿下?!你怎么还没睡?”外面的月亮已经升到了天顶,夜已经深了。
“我好担心你哦!你一直一直的昏迷……我还以为你……你……”强忍着的泪水似乎再也按耐不住的涌了出来。
他的泪是如此的珍贵,每一颗如珍珠般晶莹剔透,掉落在地上时散成粉碎,好可惜……
我的行动似乎永远都比脑袋快一步,当我这么想的同时,我的嘴唇已经凑到了他嫩白的脸颊上,轻轻地为他吻去那即将掉落在地上摔碎的泪珠。
“伊茨?……你……”烈惊讶的看着我。
“呃……我……那个……”同样惊讶于自己大胆的行为,我少有的口吃了。
但烈似乎比我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