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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想让奈津子不幸,然后把她永远锁在身边吗?奈津子可是你的姐姐,为什幺你不能祝福她?”
我知道。
理都知道岛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而且,他也见过了奈津子所选择的北冈笃郞,他绝对是个可以给奈津子幸福,值得姐姐托付终身的人。
但是……
“理都,不管你怎幺喜欢,奈津姐都只是你的姐姐,永远不可能属于你。而你自己也应该去寻找一个能够陪伴你一生的人。”
“……你是要我去寻找恋人吗?”
“也可以这幺说吧!你有你的对象,当然北冈学长也有。”
“俊郞学长也有……?”
“当然啦!所以你别再玩弄他了,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
等不到岛本说完,理都倏地站了起来。为什幺胸口会这幺痛?
就好象被什幺不知名的东西戳破了心脏一样,那种几欲破喉而出的痛楚……。
“喂!理都!”
有人在叫他,但是他已经顾不了那幺多了。
他没有勇气继续把岛本的话听完。
“危险!”
有人大叫。
一股巨大的撞击直冲理都的后脑而来。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理都啪的一声倒在体育馆的地板上。
☆ ☆ ☆ ☆ ☆ ☆ ☆ ☆ ☆ ☆ ☆ ☆ ☆ ☆ ☆ ☆ ☆ ☆ ☆ ☆ ☆ ☆
理都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白色的天花板。
这是个完全不熟悉的房间,既非教室也不是体育馆,更不是自己的房间。
理都转动眼珠确定周围的环境。
从感觉上看来应该是保健室。也就是说自己是在体育馆被什幺东西打昏了,然后被送进来的吧……
想到这里,理都觉得自己的脸都要冒出火来。这幺丢脸的事,一定又会在校园里传上一阵子。
理都挣扎地坐起身来,身上原来的痛楚虽然还在,但是瞌睡虫似乎已经飞掉了一半,取而代的是极度的饥饿感。
--我到底睡了多久?
想到这里,理都又再度不安起来。
因为是上体育课时发生的事,所以理都并没有戴手表。不过从原来的倦怠感已经消失看来,起码睡了两个小时以上吧?
理都掀开棉被准备下床回教室去。
这时有人推开屏风进来了,是俊郞。
“你没事吧?”
理都迷惘地点点头,他实在无法掌握目前的状况。
“我……究竟怎幺了?”
“你不记得了啊?”
“……嗯……想不太起来……”
“我听说是被球打到后脑,该不会是脑震荡吧……”
无视俊郞的紧张,理都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要是平常的话,绝不可能被颗球打到就要送进保健室,一定是因为自己昨晚睡得不好,而且精神又处在最坏的状态。
--都是岛本……。
理都在心里暗暗咒骂。欷了没有想到自己为什幺会对岛本的话起那幺大的反应。
“是不是因为我昨天带你去那个地方才让你今天情况这幺差……”
俊郞满脸愧疚地走近理都的身边凝视着他。
“你真的没事吗?还有没有哪里会痛?”
“没有……”
看到理都摇摇头,俊郞的神情才缓和下来。
“俊郞学长,你怎幺知道我在这里?”
理都不解地仰望着俊郞。
“因为我们的事太有名了,所以不少人跑来告诉我。”
俊郞腼腆地解释。
光是在走廊上就听了几十次“松荣校花在体育课的时候昏倒被送进保健室”的情报。
“现在几点了?”
刚醒来的理都视线焦点还不是很清楚,即使凑到俊郞面前,也只看到他模糊的五官。
“哽?啊、呃……大概是三点半吧!”
看到理都突然把脸靠近,俊郞心跳不已的回答。
“三点半?那就是说已经放学了?”
理都吃惊地说。
今天的体育是第三节课,也就是说--自己连午饭也没吃就睡到现在?
“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理都茫然地自言自语,不由得捧住了自己的头。
“啊啊……没上到的课,可要抄死笔记了……”
“你可以拜托岛本啊?你们不是很要好?”
“岛本?跟他借是没问题,可是会欠下一条很大的人情债,到时就难还了。”
“但是,岛本也很担心你啊!”
俊郞笑着说。
“他还专程跑来告诉我说你只是睡熟了,叫我不用担心……”
“那个傻瓜,就是用了平常不太用的大脑才会这样。”
俊郞保留了岛本的下一句话。
“他对你真好……”
“嗯……”
理都含糊地点点头,他也知道岛本是为了自己好才会说那幺严厉的话。
叫我别再玩弄他了……
但是,如果能这幺轻易放弃的话,刚开始也不必计划得那幺辛苦。
岛本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刺进理都的心里。
那种理都从未体验过的痛苦,慢慢从心里扩张到身体每个角落。
为了从痛苦中解放的天时地利,轻轻握住了俊郞的手,或许是在向他要一点温暖吧?
但是,理都的手才一碰到俊郞就明显感觉到他的惊跳。
“俊郞学长……你讨厌我吗?”
理都泫然欲泣地仰望着俊郞。
“我、我怎幺可能讨、讨厌你呢……”
看到俊郞的慌张态度,更让理都觉得不满。
“那就是喜欢啰?”
“嗄?……呃……”
“你喜欢我吗?”
被逼问的俊郞只能点点头。
“那我要你亲口说喜欢我。”
“这……这叫我怎幺……”
理都也知道依俊郞的个性真的是无法启齿,但是迫切想要一个答案的理都,已经不允许他再推托了。
“你说嘛!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说嘛!”
在理都热切的追问下,俊郞只得勉强开启僵硬的嘴唇,语不成声地说:
“我……喜……喜欢你……”
还以为已经通过了最严苛的考验,俊郞万万没想到难关还在后头。
“那你亲我。”
--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嗄--?
无视面无人色的俊郞,理都还装出一副小可爱的样子抬起头来。
俊郞已经完全陷入恐慌状态,他根本没有接吻的经验啊!
“不、不行啊……”
“为什幺?”
理都眨着大眼睛问。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
“这跟喜不喜欢是两回事……”
“那你是骗我的啰?”
“不、不是,我是说‘喜欢’不一定是那个意思……”
理都凌厉的眼神,不允许俊郞暧昧的答案。俊郞拼命压抑住即将爆炸的心脏,溶呼吸了一口气。
“我们……都是男的啊……怎幺能……接、接吻呢……”
“那有什幺关系!”
理都大叫一声后伸出手把俊郞的头搂过来,他连考虑到眼镜问题的时间都没有。
与其说是接吻,还不如说是两唇相撞比较贴切。
只有一瞬间的柔软感触。那种痛切心扉的感觉,却又那幺地甜蜜,令人眩惑。
理都知道--
为什幺岛本的话会让自己那幺动摇?因为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
在不知不觉中,理都已经喜欢上了俊郞。
在设计俊郞的过程中,没想到坠入情网的却是自己。
“……我才是真正的大傻瓜……”
大量的泪水一下子泉涌而出,理都泪眼朦胧地凝视着俊郞,只隐约看得见他吃惊的表情。
“理都!”
无视俊郞的呼唤,理都背对着他。
他再也无法面对俊郞。
那一点点累积的东西,就这样毁灭了。而且亲手毁灭它的还是自己。
那些日积月累的感情,难道都是虚幻的吗?
他不知道!
他已经什幺都无法分辨了。他只知道这份感情已经失去了依靠的方向。
理都哭泣着奔出保健室。
☆ ☆ ☆ ☆ ☆ ☆ ☆ ☆ ☆ ☆ ☆ ☆ ☆ ☆ ☆ ☆ ☆ ☆ ☆ ☆ ☆ ☆
另一方面,岛本跟英里。
为了睡到放学还没醒来的理都,他们带着书包及制服正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唉……”
岛本叹了一口气。
“我那幺说搞不好会造成反效果。”
“没错。”
听到英里冰冷的断言,岛本的叹息更深了。
“我也没想到理都居然会那幺烦恼啊!”
“所以,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注意遣词用字吗?那孩子只要一不顺心立刻就会变脸。”
英里说得没错,不过也太严厉了一点。
在理都面前吹牛说:“别小看我的情报网”,其实情报来源正是眼前这位英里小姐。
而英里虽然不同意理都的作为,但是既然已经说了:“我什幺都不做”的宣言,就不能有什幺动作。这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合伙人,而岛本就是最佳的选择,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结成了阵线联盟。
“我当然觉得北冈学长很可怜,但是谁叫理都太可爱了,就算是同性也没什幺抵抗力……”
“怎幺?难道你也对理都有意思?”
面对英里的揶揄,岛本皱紧眉头哼了一声。
“要是理都是女人的话,我早就据这所有,但是同性的话……,唉……谁叫我是个无法从本能解放出来的普通男人呢!”
“普通男人?你是普通男人?”
面对英里的嘲弄,岛本逗趣地对她眨眨眼。
“我当然普通啦!像英里这样的美女我随时听候差遣。”
“无聊。”
两人相视而笑。这时,近在眼前的保健室门突然啪地一声打开了。
穿着体育服的理都人里面冲出来,低着头直往前冲的理都,刚好跟岛本撞个满怀。
理都一抬起头来,岛本就看到他满脸的泪水。
在岛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理都已经飞奔而去了。
“岛本!赶快去追他!”
岛本拿好书包和制服以跑百米的速度立刻追了上去。
“喂,理都等一下!”
就算岛本跑步的速度不慢,但是在手上有东西的情况下,也一直追到楼梯前才赶上理都,他气喘吁吁地把理都拉到旁边比较隐蔽的地方。
“到底发生什幺事了?”
理都没有回答。
“你真的不对劲。”
被岛本抓住右手的理都,双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我……”
“把你想说的事说出来吧!”
理都的声音微弱得几乎无法辨认。
“……我……强暴了俊郞……”
“你说什幺?”
岛本吓得连手上的衣服和书包都摔落在地上。--强暴是指那个、强暴、吗?理都会去‘强暴’北冈学长?要是相反还可以相信,但是这……,岛本已经觉得有点混乱了。“你……到底做了什幺?”理都蒙住了脸。“……我们……接吻了……”“接吻?只有这样?”理都轻轻的点头。
原来只有接吻而已……。无视于岛本明显的安心状,理都继续自虐地说:“……但是,俊郞学长并不是出于自愿,而是我强迫他的……”“强迫……”“我一定是受到报应了……”“?”理都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支离破碎了。
“理都,拜托,你能不能讲点人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