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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正值情窦初开的年华,正是许多美好的东西开始在心中、身上悄然萌芽、开放的年纪。战传说以独特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一下子拨动了她的情怀,占据了她的心灵。此刻,与暗中心仪的男子如此相拥而坐,小夭幸福得几乎晕眩,而从未与男子有过肌肤接触的她,此刻却不可避免地感受着年轻男子的健壮与强悍,而且此人还是她魂牵梦萦之人,小夭一颗芳心早已乱作一团,羞赧、开心、胆怯、刺激种种心绪齐齐涌上她的心头。
战传说越来越僵硬的躯体、渐显粗重的呼吸在不知不觉中给予了小夭以神秘的暗示,这是亘古以来男女之间就一直存在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讯号,正如情人间的灵犀一点
小夭忽然有了不可抑制的冲动,她猛地无声却用力地紧紧拥着战传说的左臂,将自己滚烫的身躯死命地抵于战传说的身侧,似欲将自己完全地融入战传说的躯体中。未等战传说回过神来,她火热的香吻已印在了战传说的脸上。
战传说一下子呆住了!
他的身体却另有反应,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他躯体内左冲右突,似在寻找着一个突破口、一个宣泄点,让他既烦躁又不安。
慌乱中,他忽然察觉爻意的气息变得有些急促了。
“难道她察觉到了什么?或是她的目力并不在我之下,所以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战传说脑海中飞速转念。
他忘了爻意的目力虽不及他,但她却有着常人根本无法比拟的感觉。先前在坐忘城追查毒害南尉府三百九十七人的杀手时,就已显露了这一点,以至于戚七中计被擒。
此时战传说、小夭的异常心理、情绪,自然更是能被近在咫尺的爻意捕捉判断,身边暧昧的充满情欲的氛围,与她的威郎酷似的战传说与她贴身相拥这一切,岂能不使她心如鹿撞,芳心大乱?
一时间,山岩下的三人虽然无人言语,但却决不平静,无声之中,心绪潮起潮落,澎湃激昂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倏忽之间,便突然停止了,天色很快亮了起来,风雨声消失无踪,只听得“哗哗”的流水声。
三人几乎同时说了一句:“总算停了”
话虽同,恐怕心情却是不同。
暴雨之后,山谷中的一切景致都变得格外清新。
只是三人都无心欣赏,这场暴雨定然将卜城人马留下的痕迹冲毁了。虽然卜城人马并非在有意逃避他们的追踪,但三人也是不想再节外生枝,再为寻找殒惊天等人的行踪另费一番周折。
战传说找回那只装有贵重之物,也装有那幅血字的盒子后,三人继续前行。
这一次,他们只能步行了。小夭的坐骑已死,而战传说、爻意的坐骑则早已不知去向。
但愿过了山谷,很快就可以找到集镇,否则没有马匹,如何能长距离追踪卜城人马及殒惊天一干人?
这一路上,小夭忽然变得少言寡语了,只是默默地赶路
穿过山谷,前方是一座不高的山丘。
三人很快便攀至山丘之顶。
当他们立足于山丘之巅,向前方望去时,立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山丘北向脚下是一马平川的草地,足足有数千亩,就在与山丘相距不远的地方,赫然有数百人的队列整齐排列着,正以缓慢的速度向北移动。此时,已是阳光普照,天地间一片明朗,立足山巅,就可以把队列的旗号、衣饰看得一清二楚。何况,这些人马的旗号、衣饰对战传说三人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正是卜城人马的衣饰、旗号!这么快便尾随上卜城人马,实是有些出乎三人的意料之外。
但最让三人吃惊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在卜城人马的四周,还来回奔驰着数十名黑衣骑士,每一名骑士手中都高擎一面旗帜,旗帜是黑色的底纹,上面绣着血红色的剑形图案,那绣着的剑正是象征着不二法门无上权威的“独语剑”!不言而喻,这些骑士就是不二法门的黑衣骑士。
虽然不二法门黑衣骑士只有数十人,人数远远不及卜城人马,但让人感到其气势甚至远在卜城人马之上。
黑红两色的独语旗在风中猎猎飞扬,黑衣骑士身下的坐骑四蹄飞扬,在广阔的草地上划出一道道轨迹,其疾如风。在奔掠于驰骋中,不二法门的自信与气势强盛显露无遗!
对于战传说来说,他当然能一眼识出不二法门的黑衣骑士。眼见数十名黑衣骑士出现在眼前,战传说心头甚是吃惊!因为,当年他父亲与千异决战龙灵关时,不二法门所动用的黑衣骑士也不及今日人数众多。只是当年除黑衣骑士之外,还有四大使者。战传说曾与六名黑衣骑士一道进入西部荒漠,他知道不二法门的每一名黑衣骑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这些黑衣骑士是为对付卜城人马而来,那么纵然卜城人马有十倍于对方的兵力,也是根本无法抵挡黑衣骑士的冲击!
但很快战传说便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此时卜城的人马依旧保持先前的队形前进,而没有改成临阵对敌时的队形,由这一点可以判断卜城人马并没有受到不二法门黑衣骑士的冲击与威胁。
那么不二法门黑衣骑士为何会在此出现?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一连追踪了数日,此刻终于见到了卜城人马,而父亲殒惊天极可能也在其中,小夭兴奋不已。
同时,她也因不二法门黑衣骑士的出现而有些不安,看不透这又意味着什么。她望着战传说,等待他作出决定。
战传说稳稳伫立于山丘之顶,俯瞰着广袤的大片草地以及在草地上推进的卜城人马、驰骋的黑衣骑士,神色凝重,心头思绪万千。
良久,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很有把握地对小夭道:“你父亲此去禅都的途中已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小夭既惊讶又期盼地诧异道:“何以见得?”
“因为不二法门的人希望他能平安抵达禅都。”战传说声音低缓地道,听他语气,似乎并未因为确信殒惊天前去禅都的途中必然无恙而有所欣喜,反而显得忧心忡忡。
小夭惊讶地望着战传说。
雨后的阳光显得格外亮,亮得如同假的一般。
远处的马蹄声与近处的风声相呼相应。
战传说伫立如雕像
禅都。
紫晶宫北殿中的摇光阁。
乐土最为尊贵者——冥皇一向气度沉稳,但此刻他却显得有些烦躁不安,在殿内不停地踱着步。
偌大的摇光阁内,只有两个人。除冥皇之外,另有一人正静静地端坐于一张金漆椅上。
这是一位苍老得让人难以确知他的年龄的老者。他的衣饰朴实无华,几乎没有任何修饰,但他置身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不协调,而是那么的自然。
当冥皇站着的时候还能端坐着的人,只有双相:无惑大相与法应大相。这是冥皇赐予他们的权力。
而这老者,正是无惑大相!
无惑大相置身摇光阁这等重地,面对的是至高无上的冥皇,竟能如此平静,实是匪夷所思!换作他人,即使是冷酷无畏的地司杀这样的人物,面对冥皇,也难免有惴惴不安之感。
冥皇终于止步,转身正对着无惑大相道:“此次不二法门动用了四十名黑衣骑士守护殒惊天,依大相之见,不二法门用意何在?”
无惑大相的目光迎向冥皇,以苍老而平缓的声音道:“圣皇想问的应不是这一点,因为圣皇应已察知不二法门此举的用意。”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缓缓道来,如叙家常,偏偏所说的每一句话又予人以道尽风云变幻的真谛之感,仿若一切的惊世骇俗、一切的风云变幻,在无惑大相眼中,都是意料中事,不过尔尔。
冥皇以意味深长的目光望着无惑大相,少顷,他偏过视线,轻叹一声,道:“祭湖之约,天下共知,没想到不二法门竟会公然插手大冥王朝的事!”
无惑大相淡淡一笑,缓缓起身,道:“恕臣斗胆猜测,圣皇其实早已知道不二法门插手大冥王朝事宜迟早会发生,只是没有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罢了。”
冥皇眼中精芒倏闪!复而哈哈一笑,道:“既然大相对本皇的心事如此清楚,就必然有为本皇化解心事的良策了。”
无惑大相道:“不二法门护送殒惊天是以助王朝押送逆臣为名,在他人看来,不二法门此举是对圣皇的一番好意,所以圣皇暂时只能任凭不二法门将殒惊天护送至禅都。”
冥皇略显不悦地道:“殒惊天是不请自来,看样子他是想借进入禅都的机会,将事情闹大,让乐土中人都急欲知道本皇发卜城之兵攻打坐忘城,是否合情合理,本皇甚至怀疑殒惊天想迫使本皇对他进行天审!”
说到这儿,冥皇放缓了语速,接道:“虽然本皇能向万民证实攻打坐忘城是势所必然,但人心复杂,一旦进行‘天审’,引得万众瞩目,就算最后能使殒惊天服罪就诛,恐怕千里乐土之内,也会因此而萌生一些对本皇有所不满的言辞吧?乐土难得有今日安宁平定,本皇委实不愿为了一个殒惊天,而破坏这份安宁。”
无惑大相道:“殒惊天既然是坐忘城城主,以其地位,的确够格要求‘天审’,但圣皇莫忘了,因为‘天审’所针对的皆是曾身居王朝要职的人,所以其运行规则严谨至极,比如务必要有圣皇、法应大相、天司杀、地司杀及老臣五人同时在场;还有,天灾之年不可进行天审;先祖忌日不可进行天审;皇族若有吉庆喜事,此年不可进行天审”
话至此处,已不必再往下说了。
冥皇只觉眼前一亮,脸显喜色,欣然道:“大相智谋过人,无愧于‘无惑’之雅号!”
显然,经无惑大相的提醒,冥皇已有应对之策了。
冥皇自知发卜城之兵攻袭坐忘城,绝对是师出无名,由卜城落木四及其他卜城人对进攻坐忘城的态度来看,此举很难会有真心响应之人。而殒惊天既然敢主动入瓮,任卜城人将之押送禅都,在冥皇推测中,殒惊天应是有所恃,包括殒惊天很可能会利用请求“天审”的机会争取把真相公诸于众。
如果仅仅考虑这些,冥皇还不会如此担忧,殒惊天不过是一城主而已,在禅都又能掀起几尺风浪?
但若不二法门介入此事,则又另当别论了。
冥皇知道看似风光无限、曾备受世人称颂的祭湖之约的真正意义,祭湖盟约,绝非外人所想象的那样是大冥王朝与不二法门和睦共处的象征,而只是一种暂时的相互妥协。
此次如果没有不二法门插手,那么冥皇将不会有什么担忧。他可以让殒惊天在未至禅都时就断送其性命,即使不这么做,殒惊天就算进入了禅都,冥皇也有绝对的把握将事态的变化牢牢控制在他所愿意的方向。
不二法门的插手却让冥皇再也无法稳如磐石。
他坚信不二法门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借殒惊天这枚棋子,在禅都乃至乐土搅起一片风雨。
冥皇可以忽视殒惊天的打算,却决不敢忽视不二法门的预谋!
所以,他才召见无惑大相。
而此时,他的心绪已平静了不少,一个对策已在他心中悄然形成。
如果可能,他更愿意让对他有威胁的人与物在无声无息中消失无踪,而不愿经历血雨腥风。
因为,他是冥皇,是乐土的主人。
而这一点,与和他有神秘联系的劫域的无所顾忌,显然是不同的。
心事已了,冥皇心头轻松不少,他转过话题道:“有人向本皇禀报说近些日子劫域的人频频在乐土境内出现,依大相之见,这些音讯是否可靠?”
无惑大相未经任何思索地道:“老臣认为,这绝对是妖言惑众!”
冥皇一怔。
他相信无惑大相此言必有深意。因为以无惑大相的洞察力以及在乐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怎可能没有得到有关劫域的人在乐土频频出现的禀报?无论无惑大相对此是否完全相信,至少本不会如此断然否定。冥皇问及此事,本就是为了试探无惑大相对此事的态度。
冥皇皱眉道:“大相何以如此肯定?”
无惑大相道:“劫域乃邪魔之地,与我乐土的清朗乾坤水火不融。历来劫域群邪只能苟且偷生于一隅,不能越雷池半步,更勿论深入乐土腹地!若说如今有劫域中人在乐土频频出现,大冥声威何在?于圣皇威仪亦将有所不利。”
冥皇一下子明白了无惑大相的真正意思,看来,无惑大相非但未断定劫域中人已深入乐土,恰恰相反,无惑大相已对此事知道得很清楚。他之所以断然否定,其实是在暗示冥皇一定要将此事平息下去,不可让这不利于冥皇的消息广泛传开。甚至无惑大相这一番话很可能还给冥皇施加了压力:若劫域人长驱直入乐土的事不解决,终会酿成大患。
冥皇的心事被无惑大相的这番话勾起了,心头顿时浮现了阴影。
但他还是强自展露出一个笑容,道:“大相此言甚合本皇之意!虽然关于劫域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