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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野西楼等人非常清楚殒惊天被杀与千岛盟毫无关系,千岛盟怎可能蠢到去杀一个被囚押于黑狱中的人?
千岛盟此次进入禅都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龙灵,而与殒惊天毫无关系。大冥王朝为了查找杀害殒惊天、青叱咤的凶手的下落而找到了藏于铜雀馆中的千岛盟人,可谓是千岛盟时运不济。
但小野西楼却隐隐感到事情决不会只是巧合那么简单。
为什么分明与千岛盟毫无关联的事,却让大冥王朝认定是千岛盟所为?
难道,是大冥有意要嫁祸于千岛盟?
小野西楼很快否定了这一种可能,因为当千岛盟人秘密潜入禅都时,大冥根本不需要寻找什么借口,就可以对付千岛盟,何必多此一举?
想到这儿,小野西楼道:“相信这一次我们千岛盟是被人陷害了,一定是有人知道我们潜入禅都后,先杀了殒惊天,再将我们的行踪透露给大冥冥皇。”
其实当哀邪听了将雏的话之后,也已有了这种猜测,现在听小野西楼如此说,便附和道:“圣座说得有理,但不知此事是何人所为?”
小野西楼道:“应该是一个与千岛盟有利害冲突的人,而且,此人应该有极高的修为,因为要闯入黑狱击杀殒惊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杀了殒惊天、青叱咤尚能全身退走则更不容易!”
她看了哀邪与断红颜一眼后,接着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此人竟能抢在大冥冥皇的人之前,发现我们的行踪!这一借刀杀人之计实施得实在是很高明!”
想到暮己、负终之死,小野西楼眼中已有了森寒之气,尤其是负终之死,更让她对这来历不明的对手怀有彻骨之恨。这一次,千岛盟的损失实在太惨重了。
但眼下突围之日遥遥无期,休说根本不知是谁施下这一毒计嫁祸千岛盟,就算知道了,要想复仇又谈何容易?
身处敌方腹地,四周强敌环伺,小野西楼三人感到无比得压抑与沉重。
这时,哀邪取出了他的紫徽晶,做他每隔一个时辰必做的事——观察左近有无异常情况。
紫徽晶形如圆镜,约有二寸厚薄,通体泛着晶莹光芒,似可透视,内有五彩流动,变幻不定,似轻烟,似浮水。
哀邪将自身内家真力贯入紫徽晶中,以求问阴阳五行之象。浩然真力进入紫徽晶后,紫徽玄力大增,晶内五彩之气飘移更快,并开始分离重合
哀邪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手中的紫徽晶。
他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了。终于,他脱口道:“紫徽晶东、西、南、北侧皆呈乳白之色,白为五行中的金气之色,四周金气大盛,莫非是兵革之象,我们已被伏兵围困?!”
小野西楼神色微微一变,沉声道:“对这一推测,你有几成把握?”
哀邪道:“应有九成。”
小野西楼缓缓站起身来,道:“躲果然是躲不过的。”
因为进入禅都必须掩藏行踪,她的天照刀没有放在那弧形长匣中,以免引人注目,而只是配以普通刀鞘。
小野西楼将天照刀握在手中,道:“既然这一战已在所难免,我们便不必再回避了。让我们三人在死亡之时,也多少死出一点千岛盟人的骨气——随我杀出去吧!”
哀邪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就这么死未免有些不甘心,他心道:“我哀邪可不是千岛盟人”
复又想到从此以后乐土人又何尝愿视自己为同类?惊怖流在乐土人看来从来都是如洪水猛兽的。
断红颜道:“万一我们并未被发现,这样冲出去反而是自我暴露了。何况将雏刚来这儿不久,如果外面有异常,他应该有所察觉,事实上他却没有告诉我们外面有异常情况。青衣为了掩护我们不惜性命,我们如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岂非辜负了青衣?”
哀邪心道:“这话从何说起?难道我们不希望自己活下去?问题是按兵不动也未必就是上上之策”不过他知道断红颜虽为“孤剑”,一向喜欢独来独往,让人感到无法接近,但她对扶青衣却颇有好感,也许已情愫暗结也未可知。只是她的性情太过孤僻,从未明白地表露出来而已。扶青衣之死,她更是惜言如金,方才所说的话,只是证明扶青衣的死是她心头之痛,所以才说出了这样多少有些牵强的话。她一向不喜言辞,更少与他人交流,这一番话,则显露了她的真情。小野西楼或许不能懂,但作为她与扶青衣的门主的哀邪却是懂的。
小野西楼果然不明白断红颜这一番话的真正用意,她沉声道:“既然我们已无法选择生与死,那就让本座选择乐于接受的死亡方式!”
还未等哀邪、扶青衣回过神来,小野西楼倏然拔出天照刀,冲天掠起,天照刀蓦然划出,光芒闪过之处,屋顶立时为之一分为二,小野西楼自洞开处飞掠而出。
哀邪、断红颜一下子惊呆了!
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小野西楼竟会如此冲动,在他们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便作出了这样的举措,一下子将他们推到了唯有背水一战的绝境。
甚至可以说是推向了死亡,就算方才并未有伏兵包围,小野西楼此举也等于是引火自焚,势单力薄的他们,在禅都与大冥王朝正面交战,结局可想而知。
哀邪心头升起绝望之情。
反倒是断红颜更为平静,甚至她的神色间还可看出如释重负的轻松。也许,自扶青衣死后,她就一直只期待痛痛快快地血战一场,结果是死是生,却全然不再重要。
因为,她与扶青衣都是杀手,杀手也许会在乎一些东西,唯独最不在乎的,却是自己的生命。对于每一个杀手来说,自他成为杀手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将自己视为已死过一次的人。
小野西楼掠上屋顶,感受着夜风的吹拂,竟然有一种挣脱禁锢的感觉。
不错,正是挣脱禁锢的感觉。这禁锢,是来自于她自己的心中。
而当她决定不再回避大冥王朝的追杀时,心中的禁锢便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逃避与躲藏,从来就不是她小野西楼的处世风格,她更愿意做的是迎难而上,宁折不屈。只是,在身为武道中人的同时,她还是盟皇驾前的圣武士,不能不顾全大局。
小野西楼居高临下环视四周,并未见到明显的异常,唯有感到周围一带似乎格外的寂静,很少有走动的人。
从这并不明显的异常中,小野西楼已嗅到危险的气息——哀邪的紫徽晶看来并未出错。
“嗖”一道亮光冲天而起,升至足足有十丈高的高空方蓦然爆开,形成一朵绚丽的火花,在夜空显得那般醒目。
小野西楼心头暗自冷笑一声:“以烟花为号?看来他们是势在必得了!”
此言未了,四周突然间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星星点点的火把联成串,如同环绕四周的一条巨大的火龙,一下子将群星的光芒完全盖过。
正好这时哀邪、断红颜也掠至小野西楼身边,目睹这一情形,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小野西楼静静地站着,神色平静得不可思议。
她的平静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哀邪、断红颜都随之而沉默。
终于,小野西楼挥剑直指东方,道:“那个方向,便是千岛盟所在的方向,就让我们向那个方向冲杀吧!”
“圣座”哀邪想要说点什么。
但小野西楼却已如一只滑翔的鸟般向东面飘然掠去,没有片刻的犹豫。
仅仅是这份果决,就让哀邪自叹弗如。
“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哀邪的话让断红颜不明他此时的心境如何,但想必决不会太轻松。
“奇怪,今日并不是什么佳节,香兮公主下嫁盛九月是在后天,禅都何以无缘无故燃放烟花?”
昆吾看见了远处在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有些奇怪地道。
随后他收回思绪,重新回到原来的话题:“如果城主真的不是千岛盟人所杀,那么凶手又会是什么人?难道是冥皇的人?”
地司杀曾率二百司杀骠骑进入坐忘城乘风宫,以及后来发生的其他事,都让昆吾不能不有这一联想。如果杀害殒惊天的人不是千岛盟人,那么最大的可能就应是属于冥皇的力量了。
天残道:“此事的真相一时难以确知。”
顿了顿,又道:“就算的确是千岛盟所为,难道你想杀尽千岛盟人?”
“他们必须付出代价!”昆吾毫不犹豫地道。
“据为师所知,这一次千岛盟在禅都已折损了不少力量。”天残道。
昆吾望着天残,有些困惑地道:“莫非师父想让我就此罢休?可是就算不提城主之仇,还有城主的女儿落在千岛盟手中,城主女儿凶吉难料,又岂能置之不理?”
天残道:“如此看来,一时半刻,你是无法离开禅都的了。”
昆吾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
天残道:“昨夜为师夜观天象,竟发现有七星连珠。所谓七星连珠,天下应劫!其时还可见天枢阴晦,摇光赤芒,正是乱兵大起之象!天地苍穹将有一场浩劫。你乃天奇之才,又是身负重振玄流重任之人,为师希望你能以大局为重。”
“师父,我”昆吾实在放心不下小夭的事,殒惊天待他有恩,而他更是极为敬重殒惊天,如果小夭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将有何颜面面对殒惊天亡灵?
天残轻叹一声,道:“为师答应你留在禅都,但一旦找到殒城主的女儿,你就必须随师父去见石敢当。”
“多谢师父。”昆吾感激地道。
烟花飞升之时,战传说正在爻意的房里,他们也看到了窗外绚丽的烟花。
爻意目光凝望远处的烟花升腾、绽放,直至目睹它从视野中完全消失。
她忽然道:“不知为何,这烟花曾让我感到有些心神不宁——莫非有什么事发生?”
战传说随口道:“但愿发生的事是找到了千岛盟人。”
爻意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天司禄府一处轩亭。
姒伊正临窗抚琴,有两个侍女俏立于她身后。
五指轻扬,翻飞如蝶,轻拢慢拨间流韵淡远,让人不由为之所醉。
忽然间,姒伊眉头微微一跳,复而恢复了平静。但过不了多久,“铮”的一声响,一根琴弦应声而断。
姒伊索性罢休,琴声止住,余音袅袅。姒伊道:“好重的杀气!何方高人?既然有意要见小女子,为何却隐藏行踪?”
她身后的两名侍女闻言一惊,目光四扫,却未见有何异常。
蓦闻一声长笑,一个奇特的声音传入姒伊耳中:“什——么——皇——影——武——士,老——夫——进——入——天——司——禄——府——他——们——根——本——无——所——知,反——倒——不——如——一——个——不——能——视——物——的——女——子!”
勾祸赫然已出现在轩亭正对着的一座假山顶上,稳稳伫立,惊世高手的绝强气势凌压一切,清晰可感。两名侍女神色顿时更为紧张。
姒伊冰雪聪明,立即明白皇影武士是奉冥皇之命守在天司禄府外的,而这不速之客显然不是冥皇的人。
“难怪方才我感到有绝强气机迫近,相信在大冥王朝中唯有天惑大相、法应大相或许可以与之相匹比,但同时感受到的可怕杀机,恐怕就非他人所能有,难道来的人是勾祸?!”
“你是勾祸?”姒伊心念所至,即开口相问。在此之前,她已得知铜雀馆一役之后,勾祸曾在禅都出现。
除了勾祸这样曾让整个乐土陷于血腥之中的一代绝魔外,有几人会有如此可怕的杀气?
“聪明,就凭这一点,老夫可以不杀你,只要你交出老夫想要的东西。”
勾祸的声音在姒伊听来忽然变得很流畅正常了,她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对方此时并未真正地开口说话,而改成了凭借无上内家真力向她传音。换而言之,此刻勾祸所“说”的,或许就只有姒伊一个人能听到。
“勾教主销声匿迹数十年,何以不甘寂寞再现乐土?”姒伊的语气就像与一个常常见面的朋友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对于对方所说的要她交出一物,她甚至只字不提,这份从容,实是让人叹为观止。毕竟她所面对的并非常人,而是让多少豪杰也难免谈之色变的勾祸!
正如姒伊所料,此时她身后的两名侍女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却不能听见勾祸的声音。
“因为我是勾祸!”勾祸的回答似有些答非所问,但却显示出了一种极度的自负与狂傲。
的确,一个几乎可以说与天下人作对的人能够在无数人的仇恨中奇迹般地活下来,勾祸实在有狂傲自恃的理由。
“勾教主早在数十年前就已名动天下,而姒伊不过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剑帛女子,能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勾教主亲自来取的?”
她依勾祸昔日九极神教教主的身份称呼对方,显然是想尽可能避免与勾祸对立。对于冥皇的手段,她早已有所预料,当然也就有了应对之策,但勾祸突然出现却是她根本始料不及的。若非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愿与勾祸发生冲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