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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歌舒长空所质问的亦不无道理,在此之前,他已知道歌舒长空所说的为战传说疗伤只是一个借口,但知道这一点后他仍答应了以“星移七神诀”相助歌舒长空。而事实上,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有失信之嫌。
但石敢当乃纵横乐土武界数十年的高手,绝非等闲之辈,很快便明白了歌舒长空所言有诡诈之处,当下从容反驳道:“老夫的确应允助你,但却决不愿为助你而加害他人。你自称要达到无穷太极之境,却丝毫不顾及此刻在老夫‘星移七神诀’下,你与他人是异体同息。以你的武学修为,当然可以承受无穷太极之境的巨大真力,但此子却无如你一般的筋骨,他又如何承受得了?若是此子因此而丧命,老夫也难脱罪责,故此才略为变卦!”
口中虽然如此说,心中却忖道:“正如你所言,方才太极卦图已成,我的功力顿被你所吸扯,若不是我的‘星移七神诀’有正、逆之分,可以借此摆脱你的挟制,只怕已身不由己,内家真力尽数为你所吸纳,到时老夫必定命亡于此矣!”
同时他心中暗自纳闷,不明白歌舒长空仅凭他的“星移七神诀”相助,何以能达到如此惊人之境?
歌舒长空闻声冷笑道:“你可知道此子筋骨奇佳,身怀异赋,绝非常人可比?他的来历非比寻常,这也是苍天有眼,不亡我歌舒长空”
此语未了,歌舒长空忽然断喝一声:“什么人?竟然胆敢私闯冰殿!”
石敢当一愣,随即听得通向冰殿的通道中有人阴沉地道:“休说一个地下冰殿,就是整个隐凤谷也将我在惊怖流手中!”
石敢当、歌舒长空心中同时闪过一念:“惊怖流果然攻袭隐凤谷了!只是为何他们已进入地下冰殿,尚无人前来禀报此事?”想到尹恬儿就是守在通道入口处,此时有人闯入了地下冰殿,岂非等于说尹恬儿极可能已遭遇了不测?
石敢当与尹恬儿一老一少甚为投缘,想到尹恬儿或许有难,他再也沉不住气了,向歌舒长空道:“老夫答应为你保隐凤谷二十载,至今二十年未满就有外敌入侵,老夫不能袖手旁观!”
言罢他霍然转身,迎着入口处,沉声道:“惊怖流余孽龟缩已久,今日何以敢再度抛头露面?”
冷笑声中,一个肤色苍白、面目阴沉的中年人出现在冰殿入口处,他的目光与石敢当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石敢当心神竟不由一震,极度不适之感由心底腾然升起。
来者不善!石敢当身为玄流道宗宗主,以其惊世骇俗的武学修为,心灵之坚忍自是犹如磐石,难撼丝毫,没想到对方竟有决不在他之下的气势!
石敢当立时收敛心神。
来者正是哀邪!
哀邪正视着石敢当道:“玄流道宗宗主石敢当?”
未等石敢当有任何反应,他已接着嘲弄道:“石宗主被隐凤谷所利用,为他人玩弄于股掌间十数年而不自知,真乃可笑可怜!”
石敢当不愧为武界中有数的前辈高手之一,并未被哀邪轻易激怒,他的目光更显平和,道:“阁下是惊怖流的人?”
“惊怖流门主哀邪!”哀邪的话语中透着无比的自负,“惊怖流沉寂数十年,今日再战江湖,隐凤谷将是第一个祭品!”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转向歌舒长空,凝神分辨其气息,心头不由为之一震,顿知紫微晶所感应到的木、火共融之气正是源自眼前的歌舒长空及与之对掌的年轻身上。
“一切玄机定然都是因歌舒长空身侧的年轻人而生!正是在他进入隐凤谷之后,歌舒长空才一反十余年的沉寂无为!”
哀邪心中闪过此念,目光一寒,沉喝道:“歌舒长空,今日恐怕你要功亏一篑了!”身形倏起,在肉眼难以察觉的电光石火间,已闪掣而进,跨越匪夷所思的距离,犹如流星曳尾,气势骇人。因其速太快,身形过处竟有无形飓风涌现,挟起满地碎冰。
未等哀邪接近歌舒长空与战传说,石敢当冷喝一声:“让老夫以‘星移七神诀’诛杀邪道余孽!”双掌疾扬,径直迎向哀邪而去。
石敢当身为玄流三大宗主之一,哀邪岂会不知道他的可怕?即使是在惊怖流巅峰最盛时期,惊怖流昔日门主龙妖对石敢当也不敢小觑,又有谁知道今日的石敢当其武功已精进到什么样的境界?
哀邪虽然自负至极,但面对石敢当却不敢轻视。身形凭空暴旋,借此不仅化去直取歌舒长空的去势,更将旷世真力直接转向石敢当,其过程流畅而毫无顿滞,犹如行云流水。大家风范,显露无疑!
石敢当早在数十年前便已叱咤武界,名动天下,自然对自己的修为甚为自信,而哀邪亦是极为自负,双方都毫不保留,甫一出手便是一往无回之攻势!
两代强者全力相接,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轰”劲气甫一接实,立时爆发震天巨响,以二人为中心,空前强大的气劲四向横溢!地面及冰墙、冰柱出现无数如闪电般放射状的裂痕,更有不少碎冰自冰殿顶部坠落于地。
哀邪只觉内息紊乱,左冲右突,同时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飘出三丈之外方勉强站定,心头凛然一惊。
在此之前,他自忖凭自身修为,除了武界第一人“不二法门”元尊之外,能与自己抗衡之人绝对屈指可数。惊怖流再入江湖之时,便是自己一鸣天下惊之时!没想到今日第一次出手,便遇上了石敢当,竟能使自己已臻虚通之境的内家真力有紊乱征兆,由此可见“星移七神诀”果然威力慑人!
震愕之余,哀邪向石敢当望去,愕然发现石敢当的情形竟更为不妙!但见石敢当神色凝重至极,显得更为苍老,口角处竟有血迹。
难道,石敢当竟受了内伤?
“不,决不可能!玄流道宗宗主怎会如此轻易受伤?”哀邪心中忖道。
事实上,石敢当与哀邪一拼之下,的确受了内伤。这一结局让石敢当震愕莫名,旋即他明白过来,方才以“星移七神诀”助歌舒长空之时,竟被其借机吸纳了不少功力,无怪乎他心生乏力之感。正因为这一原因,才使他与哀邪悍然一拼时受了内伤。
这时,冒矢终于追至,见哀邪正背向自己毫无防备,立即悄然拔刀在手,遥遥直扑哀邪,挥刀疾斩!
刀势甫出之时悄无声息,犹如轻羽飘掠,及至离哀邪仅有一丈之距时,刀势倏然大盛,啸声如潮,向哀邪汹涌席卷而至,声势骇人,立时有先声夺人之势。
冒矢的刀法刚柔并济,刚柔之间幻化无定,无迹可寻。凭借此刀法,冒矢为隐凤谷出生入死,挫败无数高手!虽然他对自己的刀法极为自信,但哀邪闯入地下冰殿,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老谷主有何差错,肩负守卫石殿重责的他其罪非小!故冒矢一见哀邪,立时出手,根本未过多留意冰殿中的情形,甚至不惜采用偷袭的方式,以求更有成功把握!
冒矢一向只知老谷主歌舒长空隐身于地下冰殿,却不知冰殿中情形如何,今日为追踪哀邪而进入地下冰殿,一路上的酷寒使他亦吃惊非小!但十二铁卫皆是隐凤谷忠贞不贰之士,虽感酷寒难当,冒矢亦毫不退缩!
甫一出手,冒矢便将自身的刀道修为发挥至巅峰之境!
刀身所划过的轨迹,以及刀身与虚空剧烈摩擦而产生的奇异微颤与他每一次成功出击时的感觉都一无二致。随着刀身寒光以无可言喻的速度迫近哀邪的身躯,冒矢心中升腾起极为熟悉的感觉——一种挥洒至淋漓尽致的畅快感!
就在他的刀与哀邪的身躯相距仅余尺时,他的目光蓦然捕捉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是石老石敢当!
石敢当在此本就已为冒矢所知,所以他虽早已看到石敢当却并未加以留意。
但此刻他的目光如惊鸿一瞥扫过石敢当的脸时,却发现了平时从未在其脸上出现过的表情——赫然是惊愕、惶恐、不安、惋惜糅合而成的神情!
就在冒矢察觉到石敢当异样的面部表情的刹那间,本是背向他的哀邪回转过身子。
这绝对应是一个在电光石火间完成的动作,但这一过程对冒矢而言却是历历在目,清晰无比。
甚至,冒矢看到了那一刻哀邪眼中无可比拟的自信。
那是一种视山岳如草芥、叱咤于天地风云间的无上自信,这种自信使哀邪予人以无比强大、不可撼其丝毫的感觉,让人顿生顶礼膜拜之感。
纵是心神坚贞如冒矢者,亦不由深深为之震撼,原有的自信在那一刹间突然化为乌有。
冒矢的刀直抵哀邪的躯体——结局似乎已不可更改,没有人能够在冒矢的刀已及体时还能全身而退!
蓦地,哀邪周身紫色豪光暴现,将他的身子笼罩其中,清晰的碎裂声突然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冰晶碎裂般悦耳,不带丝毫森然戾气。
冒矢的刀赫然已断碎成数十块大小均衡的碎片!
在这一刻,他的百炼精刀竟显得如此脆弱。
碎刀以扇形状倒射而出,冒矢力道已竭,避无可避,竟被如飞蝗般的碎刀齐齐射中,鲜血从二十余处伤口同时涌出!顷刻间,冒矢便浑身浴血。
但哀邪显然并不意欲取他性命,碎刀倒射而回时其速极快,让人感到其中任何一片碎刀都足以取冒矢性命,但出人意料的是每一碎刀在射出冒矢的体内后,竟然都只是重创冒矢,却并未伤及他的性命。
哀邪对力道、气劲把握之精妙、准确,赫然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无论是歌舒长空还是石敢当,他们都明白此时哀邪能使冒矢伤而不亡,远比取其性命更难十倍!
冒矢的痛呼声因为极力压抑,反而更为震撼人心。
但,他已无法动弹,无法提聚自身内力。在他的身躯倒跌而飞的那一刹那,只感到脚下一紧,已被哀邪右手一把扣住。
碎刀竟切断了冒矢周身的所有经络,他已成了一个废人。
石敢当在冒矢出手之际,便已预知了他的危险,不由为之失色,但一切都在迅雷不及掩耳中发生,石敢当亦来不及挽救冒矢。
哀邪紧扣冒矢右足,冒矢的身躯赫然已成了哀邪手中的一件兵器,向石敢当拦腰斩扫,声势骇人。
堂堂隐凤谷铁卫此刻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哀邪将无情招式借冒矢的躯体施出,竟有千军辟易之势!从冒矢出手袭击,到哀邪一击挫败冒矢并向石敢当攻袭而至,这一过程仅在间不容发的一刹那发生。石敢当顿感逼人气劲席卷而至,其威力决不亚于以强兵出击!
石敢当不忍伤及冒矢性命,顿时处于不利局面,连连被对方迫退。冒矢七经八脉已悉数切断,奄奄一息,更遑论有内家真力护体,被哀邪急速挥动时肌肉骨骼不时发出“噗噗”之声,似若随时都会被撕裂,让人闻之心惊。
因为有冒矢之故,石敢当纵有绝世修为,亦只能避守而不敢贸然进攻,斗转星移间,石敢当步步危急!
哀邪占尽上风后,杀机大炽,心念一转,将冒矢脱手飞出,挟万钧之力,向石敢当胸前射至!
歌舒长空立知哀邪阴毒用意!哀邪此举顿时使石敢当陷于进退两难之境。在石敢当身后数尺外,便是坚硬厚实的冰墙,一旦他闪避开去,冒矢定然会被冰墙撞得粉身碎骨。
但冒矢来势太猛,若不避让,封挡之间稍有闪失,对仅有一息的冒矢而言也是灭顶之灾。
石敢当没有丝毫犹豫,双掌齐出,一阴一阳,如拂面春风,绵绵飘出。掌势极尽柔和之能,与冒矢的凶猛来势恰好形成了一个极为鲜明的对比。
石敢当双掌犹如游鱼,在冒矢身上一触即走,瞬息间幻化无数次!复杂而微妙的力道最终组成一道柔和气劲,挟带着冒矢飘然而起,汹涌来势顿时化为乌有。
堪堪使冒矢暂免一难,石敢当蓦觉凛烈至极的劲风扑面而至,仓促间,他仅能勉强出手封挡,却如何能与哀邪的蓄势一击相抗衡?
劲力甫一接实,石敢当一声低吼,身形倒飞而出,鲜血喷溅,重重撞在身后的冰墙上!
“轰隆”一声巨响,石敢当一撞之下,其冲击力远远超越哀邪的想象。刹那间冰块激射,大片冰墙轰然倒塌,自上而下当头压下!
哀邪攻势顿时受阻,一声低啸,哀邪双掌疾扬,无形罡气如潮卷出,惊人巨响声中,倒下的冰墙尚未接近他的身躯,已化为漫天冰屑!
石敢当亦知哀邪的歹毒用意,但他仍毫不犹豫地选择保全冒矢的性命!只是在被哀邪强大罡气击得飞跌而出的同时,他顺势而发,冰墙在那一瞬间不啻于同时承受石敢当、哀邪两大绝世高手的重击,立时崩塌,为石敢当赢得一线生机。
承受哀邪悍然一击,石敢当只觉四肢百骸已被轰得支离破碎,剧痛不已,但此刻已是生死悬于一线间,他决不敢有丝毫怠慢。
在哀邪空前强大的气势凌压下,石敢当非但肉体已承受无与伦比的痛苦,思绪亦因此而出现短暂的空白。
他的身躯被无数冰屑挟裹着一同飞出,冰冷而锋利的冰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