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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吴哲!”
吴哲点点头,跟随袁朗和队友们无声无息地从潜伏处起身,宛若狼群,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自己的猎物。手中的枪握得很紧,骨节隐隐生疼。
袁朗所在的S1点是迦罗越军火库的所在地。四个人尽量靠近目标建筑,在一处角落里隐藏身影,吴哲打开通讯器材,快速输入指令,接通线路:
“猎鹰A组位于目标北侧,攻击条件良好。请求空中支援!”
“飞机预定3分钟内到达。对方的反侦查系统已经启动,在C组确定摧毁信息终端之前我们随时有暴露的可能性。”吴哲声音沉稳有力,不见一丝慌乱。袁朗点点头,目光狼一般凶傲,却语气平缓:
“注意隐蔽。”
吴哲咬咬牙,安静等待。
两分钟,漫长如同以光年计量。通话器突然传出声响,在一片混杂的枪声中异常清晰:
“F…22已抵达,目标周围存在雷达干扰,请地面部队指示目标。完毕。”
“为导弹指示目标!保护操作手!”袁朗下令,与吴哲同时打开枪上的红外瞄准器,两束红光同时在黑夜中射向目标建筑物,随着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天!
之后,四个人在火力掩护下退回潜伏地,爆炸吸引了大批敌人蜂拥而至,面对灰飞烟灭的军火库,绝望让走头无路的人群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在敌我力量如此悬殊的时候,贸然突袭只能增加无畏的牺牲,袁朗以手势示意3个人向目标集结地全速撤离,并等待前线火力能够将敌军的注意力引开。四个人在密林中一路狂奔,高大茂密的树木成了天然的庇护,将四只狼矫健的身影完美隐藏于墨色浓重的黑夜之中。
直到除了四个人压抑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一丝响动,方才停下。袁朗示意原地休息,回过头,看见吴哲在看到自己的手势后快速地蹲下,低头,在装备包里翻找着什么,只是左手却有一点不自然的滞涩。
袁朗眼睛一眯,大步走过去。抓住吴哲的右臂将他一把拉进怀里,瞬间,铁锈般甜腥的味道立刻就冲进了鼻腔,让袁朗不禁皱了眉。黑暗中,隔着野战服看不清吴哲左臂的伤口,袁朗一言不发,有些凶狠地拉开衣服拉链,将左边的领口褪至手肘处,这才露出了一道深长的伤口。子弹带着骇人的高热撕裂开柔嫩的血肉,粉红色的裂口处,鲜血汩汩地流淌出来。
袁朗仔细检查了创口,暗自送了一口气。被流弹擦过去的,皮外伤而以。一边拿出急救包里的止血剂和绷带给吴哲包扎好伤口,始终没有说话。感受到了袁朗身旁弥漫的低气压,吴哲皱皱鼻子,同样沉默。只是在绷带勒紧的一瞬间,短促地抽了一口气。
“现在知道疼了?”袁朗终于抬头,瞥一眼有些讷讷的少校,听不出语气。
“嗯。”吴哲如同一个顽劣的孩子,犯了错误被抓到一般,讨好地皱了皱鼻子,撒娇似的笑得有些调皮。成功的灭了袁朗的火,颇为无奈地胡撸了一下小孩儿的发旋:
“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不说?”
“撤离的时候被流弹咬了一下,一跑就忘了疼了。”吴哲吐了一下舌头,笑得没心没肺。
“就你能耐!”袁朗伸手就想给吴哲个栗子,半天,终于没忍心,手抬了又落。看一旁的薛刚连虎歇得也差不多了,袁朗看了一眼吴哲,缓缓开口:
“吴哲,你试着联络其他小组,接下来的任务……”
袁朗沉缓的声音让吴哲心里一紧,曾经的争执与愤懑的伤害似乎又再一次被推到了眼前。我以为我们都该学会了信任,袁朗……
“接下来的任务,我要参加。队长。”
“吴哲……”
“袁朗,我以为你早该承认了我有能够站在你身边的资格。我以为你不会再因为任何原因放开我,我以为……”
“你以为我要阻止你继续参加下面的任务。吴哲,我不会。”
“那你……”吴哲一怔,目光直直落入袁朗的眼睛。
“我要让你联系其他小组,确认在H264处汇合,我们需要调整作战计划,整合战斗力,才能完成内部协同作战任务。”说完,袁朗突然就笑了,眼睛里雾一般温柔流转起深邃的暗涌,一阵动情的悸跃,海一般的深情与厚重的抚慰,炽烈如酒,甘凛而醇厚。他凑到吴哲耳边,轻声地对他说:
“吴哲,你以为的都对。你已经足够强大,可以展翅翱翔。但我,再不会放开你的手。不管因为什么,永远。”
Chapter 6 胜利
“队长!通话恢复了。看来信息终端已经被C组端了。”吴哲调试好通讯器材,相当兴奋。对方的通讯网络瘫痪,全胜的几率就已经有了近一半的把握。
“各小组报告位置、伤亡和任务完成情况,完毕。”袁朗调整通话器,陆陆续续有熟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B组完成,现距离F1653公里左右。无伤亡。完毕。”
“D组完成,一人轻伤。向H131行进,完毕。”
“E组完成,无伤亡……”
“C组完成,无伤亡……”
恩。看来情况不算坏。袁朗心里更沉了一些。
“作战计划变更。各小组注意,确认在H264点集结,全速。完毕。”
“好了,走吧。”袁朗整理好装备,拿起枪,复又回头确认吴哲的伤情无碍,便带领三个人前往目标地。途中遭遇三三两两的敌人,都被四个人制服。一枪毙命,弹无虚发。吴哲持枪的手很稳,鼻息均匀,目光坚定。袁朗默默地注视着,心中一片安稳。他的少校成长了,骁勇无畏,一颗曾经略显稚嫩的心,如今已经坚韧而无比强大。
5个小组几乎同时到达目标集结地,之后整合,如同最锋利的白刃刺进敌军腹地,一路推进。黑夜掩藏了杀机,凛冽了体内冲腾的战斗本能,对胜利的热望,对荣誉和信仰的忠诚带来不可熄灭的勇气,他们是最英勇的战士,果敢、睿智、浴血奋战,直至黎明破晓。
硝烟与火光在喷薄而出的旭日面前变得灰败得惨淡,绿色的信号弹宣告了一切终结。整个任务公历时13小时。特种A大队第三中队于清晨5点25分在K361集结完毕,20人全部到齐。袁朗的目光如同任务开始前一样,逡巡过每一个战士坚毅的脸庞,带着毫不掩饰的激赏与骄傲的赞许。尘土与厚重的迷彩丝毫不能泯灭每个人眼中凛冽如刃的锋芒,他们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赢得的不仅是荣誉、更是生命。
最后是低劣度的扫尾工作。A达队全体参战人员回到集结地休整待命。
被战火洗礼过的村落已是破败的断壁残垣。吴哲坐在营地边的断墙边沿,任由战地护士拉着自己处理臂上的伤口。沉静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群上,默然不语。直到感觉到肩上温热的触碰,吴哲抬起头,看见了袁朗眼中柔和的询问。
吴哲勾嘴角笑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视线转回到刚刚的方向,又沉默了片刻,方才悠悠开口,语气很淡,却听得出一丝悲悯的无奈:
“他们还都是些孩子……”
袁朗了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被俘的人群中有很多12、3岁的孩子,被硝烟染黑的脸上稚气未脱,一双双眼睛中却如同死寂的深潭,没有一丝波澜。只是茫然和麻木地注视着远处被收缴的堆放在一起的枪械,不知所措的怨恨着。示意包扎完毕的护士离开,袁朗走近了一点,在吴哲身旁坐下,拍拍那双微微握着的手,声音很缓,一字一顿的安抚,温柔地想要压进心里的力量:
“吴哲,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该做的。这里的一些人世代以种植罂粟为生,却不知道这种艳丽的花朵早就是染上了鲜血而盛开。还有一些人,那些住在棚屋里的人,家里所有的物件都和古柯碱的化合合成有关。一个10岁的孩子记不住乘法表却能将海洛因的配比清单倒背如流。”
“我知道……”吴哲打断袁朗,突然发狠地压了一下眉心,深深呼吸,继续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这些孩子已经被抢走了灵魂,现在,连最后的家园也失去了……”
“你已经尽了自己的力。我们没有资格审判,但是我希望你相信自己,如果今天我们没有这样做,这些儿童军也许就会在下一刻一无所知地枪杀他们的父母和兄弟。吴哲,不要怀疑你所做的一切,你是个非常优秀的战士,也是,我的骄傲。”袁朗轻缓的拨弄了一下少校额前的刘海,引他看向自己,任由自己宠溺的温和神情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这些孩子都会得到很好的安置。专业的慈善机构会帮助他们慢慢找回被夺走的童心和善良,这才是他们重新得到另一次生命的机会。”
“嗯……”吴哲的肩终于因眼前爱人深沉的安慰和宽容的笑意放松下来。不露痕迹地往袁朗身边靠得更近了一点,感觉到温热在自己肩背上熟悉的暖意,心渐渐平静了。感觉到吴哲的平静,袁朗的笑容恢复了一贯的轻慢慵懒,站起来随手胡撸了一下吴哲的头发,就要离开,却被吴哲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了手腕,不自觉地露出一点意思撒娇的语气:
“干吗去?”
袁朗眼中似有一丝波动,一闪而过,吴哲来不及捕捉,已经被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掩去。轻挣开吴哲的手,袁朗一脸“舍不得我啊”的戏谑表情,堵得吴哲有些不屑的撇撇嘴,不说话。
“我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小家伙。”
最后三个字几乎贴着吴哲的耳框吹进敏感的耳窝里,吴哲一惊,瞬间绷紧了背,环顾周围好在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安静的角落,这才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便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跳下矮墙,一腿踹向袁朗被大笑着侧身躲开,吴哲再大的吼声也掩盖不了通红的耳尖:
“个烂人!你才是小家伙,你们全家都小家伙!”
而一旁三三两两的队员对这一幕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各自手里的工作根本不停,自动无视少校莫名其妙的“恼羞成怒。”
Chapter 7 虑
看着袁朗走到一边去跟其他队员说话,吴哲重新坐回断垣边,心里轻松不少,干脆跑到齐桓成才那边和他们聊起了任务。他们是B组,负责截点S2的坐标侦察,吴哲兴冲冲地问东问西,美其名曰:交流经验。只是抬起头却没再看到袁朗的身影,吴哲不免有些奇怪,四下张望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熟悉的目光,心里不经意地沉了沉。
直到最后收队的时候袁朗才颇为懒散地站在队列前面。一句漫不经心的:“齐桓整队,回家。”让所有人都终于放松了已经绷了一天一夜的神经。队员们说说笑笑地陆续上了来接应的黑鹰,只有吴哲最后一个上了飞机,不经意地回过头,看着袁朗最后与老挝军方和西南猎鹰的军官敬礼道别,而后豹一般地跃上飞机坐在自己身旁,才故意漫不经心地开口问:
“你刚才去哪儿了?”
“什么去哪儿了。不就是跟西南猎鹰三中队的秦跃打个招呼么。我以前的战友。”袁朗笑得似乎很愉快,闭上眼睛,便不再说话,鼻息渐渐均匀。吴哲几次张了张口,却终于没再出声。一路沉默,直到回到基地。
直到过了很久之后,吴哲再想起那段胆战心惊的日子就总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短短10余天,却似乎又是一次起承转合的动荡。只是关心则乱,每个人都似乎不能免俗。平常心,平常心。仅仅是之于平常事。对于袁朗,对于感情,平常心便只能是一种最微薄的自欺欺人。
3架黑鹰陆续降落在停机坪上,伴着隆隆地嘈杂声响。吴哲恍惚间又想起几天前自己躺坐在基地后山上时所听到的一模一样的声音。只是这一次比较真实,震耳欲聋。巨大的螺旋翼带动着声浪和狂风砸在吴哲受伤的左臂上,血止住了,疼痛就变得隐晦而绵长。他看着身旁被风吹得微微眯起眼睛的袁朗,忽略了心上淡淡的疑惑和不安,固执地想:
回家真好。
下了飞机,之后整队。袁朗没再多说什么,中队装备入库就各自解散,袁朗甩腿给了吴哲和佟立国一人一脚:
“目标地医务室,全速!两个小南瓜还嫩得很。”说完,颇为戏谑的无视吴哲的咬牙切齿和佟立国的委屈兮兮,笑得轻慢,却淡淡地看得见宠溺和鼓励。吴哲颇有些不满地冲袁朗呲了下牙,便拉着队友离开。只是走到门口,无意回头却看见大半隐在袁朗背影里的背包里露出白色的一角,好奇一闪而过,不及在意,便被佟立国拽出了装备库。
例行汇报,和每一次完成任务一样。之后是战略分析、书面总结之类的文案工作。袁朗闲散地跨立在午后染了秋意的阳光里,在铁路有意无意地注视里泰然处之。大队长的办公桌收拾得很整齐,铁路没有障碍地望进袁朗的眼中,似有些玩味、有些探究,搜寻着什么,之后意义不明的笑笑:
“任务还顺利?”
“还行。零伤亡也算没在猎鹰跟前丢咱们大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