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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这样隐藏于角落,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是非常不符合言先生的做事风格。可难道上演一出抢新娘,然后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就符合言先生的风格了?
言先生什么都不会做,他只是一个观者。
他从来都只是一个观者,除非别人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要求言先生的介入,言先生才会有兴致,也有资格去做一些事。
对于那些安于自己生活的人,或者战胜了生活的人,言先生只是一个与之无关的聊斋夜话而已。
现在的姜夜莺,已经是一个不需要自己的女人了。
言先生这样想着,最后看了披戴着华丽婚纱的女子,然后将仍在叽叽喳喳的文雅丢在一边,转身从安全门离开。
言先生刚一走,文雅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和言先生不同,文雅关注的并不是新娘,而是新郎。
赤盾的人在不久前已经找到了她,文雅本以为他们是来要回之前要文雅杀言先生时所付的酬劳,可他们并没有那么做,他们只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这次他们想要的,是顾仲的命。
顾仲就像是一把利剑,能伤敌,也能危己。而现在,赤盾内部决议认为顾仲的危险性已经高于了可利用性,所以,他们决定除掉这个不太好驾驭的傀儡。
“锋芒毕露的孩子啊,你实在是太能招摇了。”文雅自言自语道:“虽然这次迟到得有些厉害,不过断头文的卡片是从不落空的。”
虽然文雅已经失去了言咒的能力,可这并不表示她就不是一个顶尖的杀手。
杀人,有的时候并不需要用到自己的手。
不是现在,不过在不远的将来,文雅已经为顾仲安排好了落幕的戏码。
断头文,从不失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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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顾仲在一起车祸中当场死亡。肇事司机据查是被顾仲整垮的某家房产公司的员工,并且精神状况有些失常。
顾仲一死,垄断的局面立刻被打破,原来的第二大房产集团“海天”(也就是继承人是海沉暮的那一家)在神秘资金的推动下迅速上位,有足够经济支持和赤光会做后台的海天吃掉顾氏似乎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
就在这时,姜夜莺接过了顾氏集团总掌舵的烫手山芋,并在外界一致看低的情况下扭转局势,与卷土重来的南十字盟组成了联盟,并和多家次一级的企业形成合作伙伴关系。姜夜莺将她的社交能力和人脉关系发挥到了极致,并使得原本应该一泻千里的顾氏,和海天形成了行业的双寡头。
到了这一刻,所有人才开始正视这个一直藏于顾仲身后的女人,一个从小家碧玉,变成了“房产界的武则天”的女人。
赤盾之后当然也动过姜夜莺的脑筋,可却因为言先生等人的破坏而作罢,这是后话,暂且按下不提。
在十余年甚至二十年后,都会有人把姜夜莺当做一个伟大的范例来赞美,来敬仰。在父亲和丈夫先后离去的情况下,她是如何迎难而上,如何水来土掩,如何成为一代传奇的故事,无论在何处都会被人津津乐道。
而那时的言先生,仍然还只是一个人们将信将疑的传说,一篇聊斋的夜话,一个所有人都需要,却未必都能碰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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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们一个个抢着和顾仲举杯互碰的时候,披着婚纱的姜夜莺茫然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安全出口,茫然地发着呆。
不知是哪个商人那刚刚年方二八的女儿注意到了欢腾中落寞的姜夜莺,靠了上来,笑着问道:“我们幸福的新娘子在看什么呢?也说出来让我们这些小姑娘分享一下。”
姜夜莺转过头看着这个欢笑的女孩,就像是看着几年前的自己。
“我在看梦。”
“什么梦?”
“没什么,只是不会成真的梦而已。”
昨夜春宵恍若梦
愿君疼惜眼前人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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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吧?今天难得有时间,码长了一点
楔子:寻食之物
言咒师:狐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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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上海的深夜,这两个要素加在一起,就是激情和疯狂的代言词。
有人计算过,即使在开始的时候你只是一个从未见识过***,甚至连女人的手都一次没有拉过的雏儿,在那样的环境里,只要本人有这个意愿,至多只需要三次,你就可以把到一个妹——当然如果你是同性恋的话,这个计算公式就要重写了。
绚丽变幻的色彩,震耳欲聋的音响轰炸,舞池里妖冶的身姿,卡座上摇晃的骰盅,这一切可以让所有人变成俊男靓女,在这样的夜晚里忘记一切,只记住对方皮肤的手感,还有那唇齿间的温度。
在这里,你总会看到原本互相陌生的两人相拥着离开,也会看到同样的两个人,在第二天又好像完全不认识一般,和另外的男女依偎在一起。
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人会去注意有多少男女在这样的夜里失去了踪迹,然后从此不再出现。
因此,这里除了是放纵声色的乐园,也是另外一些“东西”寻找食物的场所。
子夜的街道,又一对男女从酒吧的后门走了出来,钻入一个路灯不知已坏了多久的小巷,然后就压在巷口的墙上亲热起来。
对于呼吸间都充斥着酒精气味的男女来说,在这样的夜色下,任何地方都能以天位被,以地为床,翻云覆雨得不亦乐乎。
两人就这样双手翻飞,唇齿交融着,十多分钟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大约三公分,然后深情地对视着。
“你真帅气。”女人用她那纤长的手指滑过男人俊朗的面颊,淫媚地笑道:“帅得我想一口吃掉你。”
“哇哦,你真是一个胃口大的狐狸精。”男人一边用手轻触着女人的敏感地带,一边调笑道:“吃我你恐怕吃不掉,不过吃掉我千万的子孙倒还是可以做到的。”
男人说着,和女人相视一笑,然后又是一阵缠绵悱恻。
女人很懂得如何刺激男人的荷尔蒙,在一阵激吻之后,她那灵巧的舌头就绕着男人的唇边浅滑过一遍,然后是脸颊,最后舔上了他的耳垂。
在滑舌的搅动与牙齿的轻咬下,人脸上最柔软,也是神经最密集的地方被如此的攻势“摧残”,女人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男人的神智开始变得迷离。
就在这时,女人停下了熟练地动作,将头微抬了一点,然后轻语道:“刚才你说的话,对了一半,却错了另外一半。”
“哦?对了哪一半?你想告诉我,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男人笑道。
女人笑着摇了摇头,一边用双手挑逗着男人的“要害”,一边说道:“你说错的一半是,我不会吃下你的千万子孙,我只会把你吃了!”
“嗯,你注重安全,我没有意见。”男人的脸上堆满了色色的坏笑:“那我说对的一半是什么呢?”
女人听到男人的话,笑得更开心了。甚至笑的脸都变了。
男人看着女人的脸,忽然感觉他的眼前出现了一阵薄雾,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低声咒骂了一句自己最近日渐下降的酒量。
当那阵眼里的薄雾终于被男人狠狠地揉去之后,他立刻就傻了。
在他怀里的,哪还是刚才那个娇滴滴的姑娘?
一个和人同高,全身被金色的毛发包裹,正用一条粗壮的尾巴将自己完全缠住的“东西”,正蒲扇着那对并不怎么大的耳朵,用嘴旁的胡须轻碰着男人的脸。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一个狐狸精。”那个“东西”说着,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露初了尖锐的牙齿。
原本充斥着整条街道的粉色味道和暧昧的喘息声,瞬间被一声尖锐的惊叫所盖过。
当有人终于循声而来时,除了巷口地上的一件衣服和几行血迹之外,已经什么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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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声惊叫惊醒了许多原本沉醉在迷梦里的男女时,那个叫声的始作俑者,已经从巷子的另外一头翻过了墙,然后褪下了自己那一身带血的衣物。
“真是麻烦。”“它”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然后一弹响指,一身崭新的衣物立刻着上了“它”的身,将“它”重新装扮一新。
“它”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衫,走了两步,忽然停了脚步,然后转过身,从地上的衣堆里翻出了一个又长又绒,像是围巾一样的厚重毛皮,如果仔细看的话,这条“围巾”的一头还挂着几行血丝。
这不是什么绒毛的皮套,也不是什么围巾,这是尾巴,狐狸的尾巴。
“它”看着这条带血的尾巴,面露鄙夷地自言自语:“这不过是个一尾的毛头,居然都敢出来惹事,这就是所谓的山高皇帝远么?”
“它”就这样手上拽着这条狐尾,从楼宇间的黑暗中,走到了大街上的路灯照射下。
“它”,就是刚才被“狐狸精”用狐尾卷住的英俊男人,而卷住他的那条尾巴,现在就在他的手里。
有的时候,某些“东西”以人为食,而它们本身,却也是其他“东西”的食物。
这就是异物们的食物链,不为人所知的食物链。
对于原本该被这只狐狸吸尽阳气的某个少年而言,这一夜的幸运属于他。可对于这只原本应该饱餐一顿的小狐狸而言,幸运这个词就要永远与她绝缘了。
男人九曲十八弯地绕过了许多高矮不齐的楼房之后,找到了他的小货车。
他抬起了火车的后备箱门,将狐尾随意地扔了进去。
在那狭小的后备箱里,层次不齐地横陈着总数至少超过二十根的狐尾,短的只有人的手臂长短,长的则要打上好几个折,才能勉强塞进后备箱内。
男人看着后备箱里这一切的“战利品”,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的名字,在随后为众多藏身于黑暗的生物所知:
猎狐者。
第一章:祸上门(1)——走在边界上的良心
走在某些事情边界上的人,有着只属于他们理解范畴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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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同一家酒吧。
没有了灯光闪耀,没有了夜色中的笙歌,白天的酒吧看上去是如此寂静。
那件遗留在酒吧附近的巷口的血衣,原本应该让这里被警察质询上好几天,可这件事的第一个目击者并没有来得及举起手机报警,就已经被及时赶到的酒吧老板娘制止了。
这位已经从事这行十年的女人再清楚不过,不管警察会查出些什么,这些天她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了。况且,这种失踪人口的案件,即使真想去查,恐怕也很难查出个所以然。老板娘显然不想在之后时不时被警察叨扰,她很明白自己的顾客都喜欢黑夜,而喜欢黑夜的人,没有几个会喜欢警察。
酒吧主人们并不像是很多人所想的一样,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个体专户。他们会交流一切有用的信息,包括嘴含金汤勺的有钱肥羊们会游历到哪一户的附近,也包括哪一家的小姐想跳槽到另外一家,而对方需要付出多少的抽成。当然,他们交流的最重要的线索,还是最可能影响他们生意的要素:包括警察的巡查密度,外国或异地旅游团的抵达时间,还有各类的突发事件。
当老板娘看到那一地的衣物时,她并不十分惊讶,因为她已经至少在十几个不同的酒吧老板那里,听到过相似的故事了。
事实上即使看着落在地上的衣物,也很少有人能回忆起衣服的主人究竟是谁,或者说得出是男是女。能确认的就只有这连内衣一起的一堆衣服,一些稀落的血迹,还有几撮金色的毛发。
虽然酒吧的老板们一致缄口不言,可警方至今为止还没有介入这件事也确实很奇怪。难道这十几个失踪的人家里,就没一个人报了警?如果真是如此,那只能说这是一个惊人的“巧合”,一个让酒吧老板们非常省心省力的“巧合”。
当然了,这些夜晚派对的主持人们并不是没有丝毫的良心,他们和单纯的赌客,毒贩或者拉皮条的不同,从理论上来说,他们从不亲手介入以上这些人的生意,他们是绝对的守法者——用更精确地话来说,他们很能摸清违法与守法的界限,并且在这条独木桥上走得很优雅。
这群人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所以他们当然也不会愿意自己的顾客一个一个变成一堆衣服,所以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之前所说的这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