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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的人了。
被狐狸精傍上的人,会变得神情恍惚,性情大变,他们会闭门不出,除了狐狸精的话谁的话都不听,而最后的结局,就是彻底的疯狂。
狐惑人,至疯癫;人恋狐,社稷倾。
虽然那些行为忽然变得乖张起来的从政者们更容易被历史所记录,可狐狸精迷惑的对象并不只有男性。事实上,狐的雌雄和他们迷惑的人的性别并没有关系,因为即使是公狐幻化成的美女,一样可以让男人神魂颠倒。
如果将时间倒退数百年,当有人毫无征兆地和其他人争吵,然后几天几夜将自己关在房内的时候,他或她的家人就会付重金请来道士,来做法“驱狐”。
那是一个狐与人“安然”相处的年代,狐狸们总是能挑到合适的倒霉蛋,而人们也对狐狸的做法了然于胸,知道如何去发现他们,如何去和他们对抗。
只是,随着历史的发展,随着人投入了过多精力在与人类的私斗中时,狐狸们却在暗中自我进化着。直至今日,你已经完全无法从人群中分辨出,究竟何人是披着人皮的金毛狐,谁又只是每日为三餐温饱而拼搏的普通人。
它们,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社会,融入了这个本该由人类所统治的社会。
它们已经学会如何将人类当做食粮,同时又不再被那些大小牛鼻子拿着长剑和符咒追杀,甚至不为被自己所“食”的人所发现。
很多人会有错觉,认为以人类为食,就是将人整个吞了下去。实际上人肉对于狐狸们来说并没有那么可口。
之所以狐狸精们喜欢迷惑人,是为了得到人身上的一种东西,一种狐狸维持人形必须的东西。
——阳气。
和“鬼”不同,“妖”对于阴气这种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它们喜欢的,是那些让各类鬼怪退避三舍的阳气。
阳气对他们而言,像是米饭和海洛因的混合品,它们既需要它来维生,又对它异常执迷。
按照狐狸们的生存法则,它们获得阳气的方式应该是先迷惑被选中的食饵,让他们变得七荤八素,然后从他们身上吸取到足够却又不至于致命的阳气,酒足饭饱之后便像什么都没有继续着生活,直至某天需要进食的时候,便将这些过程再度重复一遍。
如果所有的狐狸都按照这样的法则规矩生活,那恐怕再过一百年,都不会再次有人发现它们仍然存在着。
只是,那些不守规矩,只着重于眼前享受的年轻人,并不是人类的专利。
总有一些年轻的狐狸——这里所指的年轻,大致是一百至四百岁之间(阳寿的规例对“妖”似乎是无效的)——贪图一时舌尖的享受,将阳气当成了能让精神亢奋的摇头丸嗑过了头,等他们“爽”够的时候,他们口下的那位倒霉蛋已经因为阳气被吸尽而变成活死人了。
当这件不幸的事真的发生了,年轻的狐狸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毁尸灭迹了。
言先生并不了解这些刚嗑完药的狐狸脑袋里的构造,不过它们总是按照一个套路来解决他们的“剩菜”——他们会让人的尸体完全蒸发掉,却将他们的衣物全都留在原地。这种不干不净莫名其妙地处理方式,成了狐狸们的标志之一。
当那些年轻的狐狸第一次体验过致人死地的阳气量之后,它们不会再满足于仅仅填饱肚子的小剂量进食,它们会养成一种奇怪的毒瘾。
一种每次必然要吸取阳气至将人杀死的瘾。
到了那时,这些狐狸开始变成一种被自己同类都唾弃的生物,一种只为食欲而动,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对整个群体造成多大伤害的疯子:
食人狐。
没人喜欢食人狐,即使是它们的狐狸同胞也一样。
狐狸们虽然喜欢玩弄人,喜欢吃人身上的阳气,可它们中的绝大多数对于“杀人”这件事并不支持。如果某只狐狸的食人的行为曝露,它会被狐群内部处以监禁、放逐甚至是死刑的处罚。
狐也有狐的社会,它们也有它们的法律,你可以做许多事,但绝对不能做的事,就是将群体的成员至于可能被暴露身份的环境下。它们并不喜欢百年前被人到处喊打的生活,它们只想在人类的社会中继续现在的生活,安静且不为人知的生活。
可现在,多年不见的食人狐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言先生的眼皮底下,在这座各式妖孽共存的大都市里。
“看来是时候要拜访一位老朋友了。”言先生叹了口气道:“一位狐狸专家。”
第一章:祸上门(4)——陌生客
当一个女人对男人说的话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时候,这个男人基本上已经被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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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总是在那里自言自语一番,然后说要干什么就立刻拍屁股走人。”李靖穆抓住了已经转身准备要走的言先生的衣服说道:“你至少得先去小杜那里把你的可乐账单给结了吧?”
“第一,别再扯我的衣服。这个样式的汗衫我只有五件,而且卖这衣服的流动摊贩两年前已经不知所踪了。”言先生弹开了李医生的手,理所当然道:“第二,结账的事不是你负责的么?我之后会给你买些牛肉干的!”
“谁在乎牛肉干……不对,这不是重点。”哭笑不得的李医生说道:“重点是,即使我替你付账,那位你带过来的漂亮女士,你总得带走吧?”
言先生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才记起了自己忘在酒吧里的“跟屁虫”。
“真麻烦,女人真是麻烦。”言先生叹了口气,虽然他并不在意他的这条前凸后翘的“尾巴”,可如果她把自己最常来的酒吧搞得鸡飞狗跳那就不好了——言先生很确定,这个女人为了惹言先生烦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言先生实在是拿这个女人没什么办法,她吃定了言先生不会杀她,而其他言先生想得出的折磨方式,对这家伙又完全无效。如果一个女人能说出“如果你忽然欲望高涨想要做些什么事的话,我就在隔壁,多粗暴方式都可以。”这样的话,那男人除了被吃定之外,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言先生当然不愿意被吃定,他选择了无视,彻底地无视。即使早上她会全裸地出现在言先生的被窝里叫言先生起床,即使无论言先生到哪儿她总能及时地出现跟上并让言先生一直无法彻底离开她的视线,言先生还是能够天塌不惊地选择彻底地看不见这个女人。
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言先生还是准备在离开酒吧之前先把她领走,以免她在闲得无聊时将小杜的衣服剥光然后将他吊在酒吧门口打法时间——对于当初杀人不眨眼的“文断头”来说,这已经是非常温柔的消遣方式了。
当言先生胡思乱想着推开酒吧的大门,文雅正手端着酒杯,满脸笑意地朝他招着手。
如果不是她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并且那个男人还将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言先生差点就要以为文雅和小杜玩得很开心了。说起小杜,他现在正站在吧台之后,被另外两个男人五花大绑着压在身旁,如果不是他嘴里塞着擦桌的大抹布,恐怕他的惨叫声已经让言先生耳疼不已。
一……二……三四……五个陌生人,一色的黑色西装,除了架着文雅和小杜的三人之外,有一个人正站在门旁用手中的枪指着言先生的头,而最后一个则端坐在吧台旁,拿着一瓶威士忌自斟自饮着。
言先生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朝身后还没来得及走进酒吧的李靖穆摆了摆手,然后缓缓地拉上了大门。
“从什么时候开始,狐狸也开始动刀动枪了?”言先生瞥了眼离他不远的点四五,一脸漠然地说道:“这可不符合你们的美学吧?”
“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举枪者并没有回答言先生,而是转头喊道:“看来我们没有找错人。”
“不管你们想找的人是谁,我觉得都不太可能会是我。”言先生乖乖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如果你们想要钱的话,钱包就在我左边的口袋;如果你们想要阳气的话,把那边两个人吸成人干我也不会有意见。”
“啊啊,抱歉,不过我可不喜欢你后面那个提案。”文雅举手说道:“我对我现在的身材很满意,我一点都不希望变成人干。我倒觉得你这么大的块头,阳气够他们吸上好半天的,你还可以顺便做个塑身,最近你发福了不少。”
“你该补习一下知识了,阳气从来都和块头大小无关。”言先生旁若无人地和文雅对呛了起来:“你怎么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就束手就擒了?这可不像是‘文断头’该有的风格。”
不知道是不是“断头文”的名字太有震撼力,言先生才说出口,那五个黑社会装扮的人立刻将注意力全部移到了文雅的身上,就连一直低头自顾自喝酒的年轻人都抬起了头。
“你就是那个杀手?谁派你来的?他有什么目的?”原本只是用刀架着她的销售男人愤怒地将文雅手中的酒杯拍落。
玻璃杯破碎,酒水溅出。原本就不怎么和谐的气氛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嘿,那杯酒要两百呢!”文雅抱怨了一句,然后看着言先生笑道:“借刀杀人,转移注意力,你这招用得真不错。如果不是你封掉了我所有的能力,我当然不会就这样被制住。或许你愿意解除那该死的禁咒,好让我在两分钟内把这群家伙全部解决掉,好为‘断头文’这块招牌打蜡么?”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宁可这群狐狸帅哥把我们全变成人干,都不会让你重新变成母老虎的!”言先生道。
虽然不知道这些家伙的具体来路,不过言先生至少可以肯定,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们真的知道站在这里的家伙就是言先生,他们就不会因为听到“断头文”的名字而起这么大的反应了。
好吧,他们不知道文雅是谁,不知道言先生是谁,那这些一身狐臭的家伙为什么会闯进这里,用刀枪威胁言先生一行呢?
虽然形式看上去颇为凶险,可言先生的兴致,却越来越高了。
第一章:祸上门(5)——特缉组
活得越长,越是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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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已经有人为言先生提供了答案。
那位显然是首领的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然后推开了座椅站起了身,一个跨步来到了言先生的面前。
从吧台到酒吧门口至少也有二十多米,可他只是往前跨了一步,便一下来到了言先生身旁。
“狐步。”言先生看着面前的男人感慨道:“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有人可以一个‘狐步’走这么远了,你今年多大了?起码已经六百岁了吧?”
头领是个外貌大概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他的脸型消瘦,一对眼皮懒懒地耷在眼睛上,鼻梁高耸面颊骨微凸,简单来说,他长着一张“狐狸脸”。
“狐狸脸”的青年上下了言先生两眼,然后说道:“眼光不错,就是知识的更新速度有些慢。你上次碰到我们的同胞是什么时候?三百年前么?当初六百年才能到达的程度,现在四百年就足够了。顺便说一下,我的名字是狐漫,是这群人的头儿。”
“好吧,狐漫先生,看来你很喜欢自己狐狸的身份,这从你几乎没怎么更改过的长相就可以看出来了。”言先生调侃着狐漫的长相道:“那你和你其他四位满脸杀气的同伴找我有什么事?或者说,你们找你们以为我是的那个人有什么事?顺便说一下,我姓言,你可以称呼我言先生。”
“言先生是吧?我想我们就不需要再绕弯子了。”狐漫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很想知道你刚才在外面查些什么,也很想知道你昨天晚上人在哪里,会不会凑巧不小心让某个人人间蒸发,并且将衣物全都留在了原地,好将这个黑锅砸到我们的头上?”
“我是个私家侦探,一个稍微了解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的平凡侦探。我来这儿查探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老板付钱请我来,我猜我的发现和你们一样,一切证据都指向你和你的同胞。”言先生面不改色地谎话连篇道:“我昨天晚上本来准备去找些乐子,可却被某个烦人的跟屁虫给搅了。你可以问问那个正一脸幸灾乐祸看着我的女人,当然除了她之外,我还有一整个夜总会的人可以替我证明。”
“他说的确实是真话。”文雅插话道:“男人真是狼心狗肺,对不对?你只要一不看紧他,他就想方设法地寻花问柳。哦,我没有攻击你们的意思,因为我相信狐狸在这方面比男人要好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