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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需要了解做前提么?
还是,根本就不需要?
应雯一时语塞,言先生便已经转身离开她的视线。
当应雯重新镇定下情绪,回到病房的时候,杨秉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温柔地看着她。
作为情场打滚多年的浪子,杨秉兴很清楚,这个时候不管他做出任何程度的追问,都只会把
向另一方。
所以,他什么都不问。
但不问,并不表示他的心不会动摇。
他没有办法不动摇,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武器:他的人脉,他的地位,他的金钱。而他面对的言先生,则在每个方面都拥有将他打压至死的能力——甚至就连言先生的敌人,都会毫不留情地攻击自己,这样可怕的影响力,杨秉兴如何与之相比?
那么,既然他可以让这个女人为了自己背叛别人,那她当然也绝对有可能背叛自己。
杨秉兴明知道个拥抱可能只是言先生的计,但他还是无法不踏入这个陷阱。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雯的?这些天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言先生付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他看上了自己的女人?还是说,这场闹剧本身就是应雯所设的局?她会不会是顾仲派来的探子?
这一切的一切全在杨秉兴的脑里纠结、撕裂,他既觉得痛苦,却又不想在脸上表露出来。
然而深藏,只会让疼痛和虑变得更巨大。
杨秉虽然极尽地想表现温柔,但那种不尴不尬的气氛仍然蔓延了开来,应雯在替他削了一个苹果之后,便浑身不自在地离开医院回家去了。
杨秉兴想要挽留,最终依然没能磨开口。
言先生的笑声这样堵住了他的咽喉。
杨秉兴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输液瓶里的营养液一滴滴地下落,不发一言。
过了几个小时后,顶着一头扎眼蓝发的海沉暮,忽然出现在了杨秉兴的病房里。
“你来做什么?”杨秉兴连正眼都不瞧海沉暮一下,依旧盯着自己所挂的盐水:“来嘲笑我没有按你说的乖乖服软后落到如此田地么?”
海沉暮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继续和言先生斗下去?”
“你知道我的,与其认输宁可斗到败无可败。”杨秉兴笑道:“我父亲就是知道我的秉性,才干脆放弃了我。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呢?”
“想让你死个明白。”海沉暮说着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了一份档案,丢到了杨秉兴的病床上:“看看清楚,你的敌人到底是谁后想想你该怎么做——你这个蠢货,如果你早按我说的去查,你就不会闹到这个地步了。”
“……多谢。”杨秉兴尴尬地挤出了这两个字。
“你和我,还用说谢么?”海沉暮摇了摇头,咧嘴抱怨道:“为了你这个只知道惹事的白痴,我可能会得罪赤盾。我希望你让我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你放心。”杨秉兴看了看资料神忽然变得清明起来:“我一定会赢的。
”
“……所以我才说你是白痴。”海沉暮苦笑着拿起了皮包,留下仍在津津有味看着资料的杨秉兴走出了病房,搭上了下楼的电梯。
在电梯里穿着白大褂的言先生正吹着口哨。
海沉暮横了那个“何卫森”的名牌一眼道:“我已经照做了,你确认你会留他一条命么?”
“只要你到时能履行自己的诺言少害死一个笨蛋,也少浪费自己一点卡路里。”言先生打了一个哈欠:“你们不是研究过我么?只要活儿干得出色,我可不会招惹多余的事。”
“只是为了手上的活儿么?”海沉暮苦笑道:“我怎么觉得你安排这一切,就是为了能在这儿给我下一个套?”
“你想得太多了,你自己找上门这件事,只能算是意外收获。”言先生啧啧称奇:“我本以为你这样的富家大尾巴狼,会趁机下手除掉他,好让海天集团彻底落尽你的口袋才对,真没想到……”
“我是个商人,但也是一个被痞子养大的商人。”海沉暮哼声道:“这家伙虽然不成器,但说到底还是我的兄弟。虽然说不上为朋友两肋插刀,但要说我会害他,你也太小瞧我了。”
“是这样就最好,因为你到时候也不用被迫选边站了。”电梯门一开,言先生立刻摆了摆手:“相信我,你到时候会觉得今天的选择是明智的。”
“谢谢,我真希望事情会如此发展。”海沉暮应和着笑了两声,盯着言先生的眼睛,缓缓地退到了电梯门外。
海沉暮的眼神,像狼。
而言先生的眼睛,像是黑洞。
电梯门就在这两双截然不同的眸子的对视中,缓缓合上。
…
等言先生重新回到杨秉兴病房的时候,时间已经到达了子夜。杨秉兴一直坐在那里,资料已经被他塞到了被褥下,他斜着身子看着言先生,吐出了一句话:
“你赢了,我认输。”
然后,言先生便笑了。
第五章:游戏的结局(1)
信或不相信,输赢都早已分晓。
…
第六天:
12月23日,周四。
这一天早上九点,应雯抱着关切之情和最后的决定回到医院的时候,却对上了杨秉兴的一张冷脸。
杨家少爷在分手上的花样显然不如把妹的手段多,只是一句“我不想对不起你,但我现在还有事没有解决,我必须得完全处理完才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们还是先分开吧。
”
真是,够俗够烂理由。
杨秉兴说这话时的表情度淡漠,几乎让应雯认不出来他就是昨天还求她别离开自己的男人。
这是,一个笑么?
不。杨秉兴地冷漠告诉应雯。这并是一个玩笑。
没有崩溃。也没有哭泣。她只是愣了愣。然后将削到一半地苹果丢到杨秉兴脸上。便走出了病房。
一切都像是卓林所主演地默剧。没有声音。只有黑白画面地跳动。还有那僵硬如跳字幕地语言。
离开地雯。只想大哭。而言先生就在此时“恰巧”出现了。
一个伤心地女人。碰上一个自己有好感、而且很会**地男人。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李靖穆叹了口气。再次出借了休息室地钥匙。
折腾了整整六天,最后,赢的依旧是言先生。
-
这一天,在杨秉兴感觉起来,过得是如此漫长。
杨秉兴一认输,言先生的威慑力立刻开始回笼收缩,赤盾对于杨家的攻势也稍有停滞,杨天诚也打过电话,说钱已经回到了杨秉兴的账上,接着也不问其他事冷冷地挂断了电话。而那些一直不肯回他电话的各路油头,也纷纷回电,抱怨
杨秉兴的生活,就这样回来了。
他本该直接签单出院的,毕竟这并不是如何重的伤。但他用海沉暮留下的信用卡多付了许多钱自己多留了一天。
他,在等待。等待黑夜的降临。
与言先生之间的战争,杨秉兴或许已经输了。但只要夜色垂落,他便可以找到机会,面对自己真正的敌人。
而这场仗,他赢定了。
为了赢这场仗必须得输。他只有输给了言先生,让言先生完成了自己的约契,他才可以翻过言先生这座山,看到山后的敌人。
他不愿意输掉应,他真的很喜欢应雯。经过了这一切后看到应在他的病床旁所说的那些话,并不全是谎言或技巧。
杨秉兴,真的想要安定。
但他,更想赢。而且,他如果不输,言先生也不会放过他,他和应也不会有明天。
所以选择输,选择放弃。
他只能相信,他未来可以再找回应雯,或者,再找回昨天的自己。
当言先生拥抱应雯的时候就在另一个转角;当他带着应雯进入休息室,并锁上门后也只能在远处看着。
看到自己的失去,才能在未来的某天回一切。
他等待,他忍耐。
直到色吞没一切。
第七天:
12月24日,周五,凌晨三点。
今晚,李靖穆并不当班,调班的是一个很少值夜的年轻医生,这个医生花了上半夜的时间和护士们吹牛打屁,结果到了半夜便熬不过梦魇的侵袭,再加上这两天诸位金佬的情况都不错,所以他也选择小小的打会儿瞌睡。
当然了,这和杨秉兴在他茶里加了少许的催眠药剂也不无关系。
值夜班医生打瞌睡这种事,护士们也都权当没看见。事实上,只要没人按铃,护士们到了子夜也难免睡意上涌,偶尔小憩一下也无伤大雅。
三点十八分,在一圈的整点巡视完成后,唯一清醒的护士便回到了护士台。她并没有发现,有个身着白色病袍的男人,悄悄跟在他身后,一个晃身钻进了另一个病房。
这间病房里的病人,同样也是通过李靖穆的关系移上来的——这个年纪不算太长的医生,却已经在医院里建立了足够的影响力。
他和杨秉兴享受着相同的待遇:同样的双人房间,同样只躺着一个人。
只不过,这个病榻上的年轻人,显然要病重上许多,他嘴上接着呼吸器,脸上绑着绷带,身上挂着三四个盐水瓶,旁边摆着一台监视仪。
仪器上所显示的所有生命体征都很稳定,但杨秉兴很清楚,这个男孩醒不过来。
因为跳楼自杀而导致脊椎多处粉碎性骨折,除了心脏外,大部分的器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剧烈的脑震荡也彻底使他成了植物人。
病人的脸因为坠楼而面目全非,杨秉兴看了看床脚的名字,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
没错,正是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应雯的前男友。
也是杨秉兴一切灾祸的起源。
海沉暮说得对,如果没人要求,言先生绝不会吃饱了撑着来管自己的事。
因此,杨秉兴要对付的不是言先生这柄利刃,而是挥舞利刃的人。
杨秉兴不知道言先生是怎么和一个植物人沟通
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言先生已经解决了之前~个活死人只要彻底一死,言先生也不会再有理由纠缠他。
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
没有任何摄像监视系统现在仍运行正常,因为杨秉兴已经动用自己的活钱,让一些他的长期合作伙伴黑进了医院的系统,用一天前的录像替换了正在进行的画面。
这才是杨秉兴:金钱、人脉,造就了战无不胜的怪物。
而这次,杨秉兴也会赢。
他走向病床的部,从病袍下拿出了一只针筒,对准了滴管。
杨秉兴不知道这筒针剂是什么,但卖给他的人保证,法医不会在尸体上找到任何中毒的证据,唯一的死因只会是突发的心肌梗塞。
一针下去切,就都结束了。
“或许,我该和你先道个歉……”杨秉兴冷地弹了弹针管,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等你死了多给你烧些纸钱就是。”
“是要谁死啊?”
忽然间房门传来了言先生那标志性的嘲讽声。
杨秉兴惊,猛一回头,正看到言先生穿着那身医生的白大褂,将门轻轻扣上。
“你想做什么?”惊讶过后,杨秉兴反而冷静了下来:“这里应该已经没你的事了,你自管自快活去就是件事已经和你无关了。”
“我看不是。”言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有关应小姐的事,我可不觉得你想做的事会对结果有任何改变?”
应小姐?杨秉兴皱了皱眉,言先生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古怪的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想告诉你,这和别人无关。”言先生一脸正经地说出了一句让杨秉兴吐血三升的话:“我是认真地想和应小姐在一起爱她。”
……
…………
………………
这惊天动地的一句话,导致了整整一分钟的冷场。杨秉兴目瞪口呆地差一点将手中的针筒摔落在地。
在沉默过后,爆发的是杨秉兴的大笑。
这一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做的事,也忘记了现在是深夜。
他只想笑,因为言先生的笑话实在太好笑了。
言先生看着他笑,还故作无知地问道:“你笑什么?我就不能找到我的真爱么?”
“放屁!”杨秉兴狠狠地呸了一声:“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你会有真爱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能有?”言先生还一脸纯真地反问:“人难道不能改变么?”
“什么改变是胡扯!”杨秉兴的整张脸都变得异常狰狞:“你和我是一类的人,我们只在乎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