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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
正当言先生乐呵呵地摸着林晴的头,难得地像一个大人一样善待小孩儿时,一个阴沉的声音忽然在言先生的耳边响起。
这个声音不属于林晴,不属于言先生,也不属于方才发出怪声的“灰尘人”。
这是第四个声音,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声,声音清晰明亮,丝毫不带任何的杂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离我很近,我却一点都没有发觉。
——这个声音很清晰,如果他是一个鬼,他就不单单是地缚灵,很可能是非常危险的“地鬼”。
声音来得很突然,但言先生的大脑已经开始运转了起来。
而霎那之后,当言先生感觉到颈后传来一阵杀意时,他已经分析出了一些事,并且迅速地作出反应。
言先生突然横地便往下一倒,同时对着林晴大吼道:“点火!”
就在言先生往下倒的过程中,他的后颈处已经感到了一丝冰凉。
那是一种被利刃险险掠过时,人身体本能产生的一种不寒而栗感。
林晴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但不同的是,他认识这个声音,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所以他的反应更加快,更加地本能,当言先生往下倒去的那一瞬间,在那个“点”字刚刚出口的一刹,林晴已经使上生平了最大的劲,点着了手上的“生命之火”。
火光一亮,躺着的言先生和站着的林晴几乎同时看见了一张脸。
一张几乎透明的脸。
不过随着火光的闪现,那张脸立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听“叮”的一声,一个物体反射着火焰的光芒落到了地上。
言先生拿起了那个闪着金属光芒的东西细一看,忽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居然是刮胡刀……”言先生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无奈地叹道。
“又来了!”举着打火机的林晴这时候又看到了远处有好几个星星点点的东西,高速地像他们飞来。
“妈的,这回亏大了!”避无可避的言先生看了眼身后的林晴,只能张开双臂挡在小男孩和“飞来物”之间,双眼一闭。
“坚”
就这样,这个房间里传出了的第五个声音,瞬间便被金属的碰撞声给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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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编辑要求,要让故事尽量提速提速,争取从三轮的速度,提到电瓶车的速度……
第四章:老宅惊魂(二)——斗缚灵
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将已死的东西再“杀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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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是个很聪明的小孩,别人常常这样夸他,而林晴对此也并不谦虚。
林晴的聪明之处在于,他能很好地很快地接受现实,然后转化为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加以利用。这可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小孩都有的能力。
就像之前,当林晴看到从天而降的言先生时,他没有看见一个怪物,或是一个超人。
他看到的是一个转机,一个可以挽救自己人生的转机。
而现在,当这个男人张开双臂挡在自己的身前时,他第一次看到了,一个他可以依靠的背脊。
疼,好疼。
“坚”字言咒虽然可以让言先生变得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并不会减轻触觉或是痛感。而现在言先生也知道了一个事实:原来刮胡刀的刀片,打在身上会比子弹还疼。
不过幸好言先生干这些事也不是一两天了,皮肉之痛还是忍得了的。比起身上的疼痛感,心疼的感觉才更让言先生郁闷。
娘的,还什么东西都没看见,甚至连约契都还没定,自己就用了一个言咒,要是养成了透支信用卡的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言先生在此时此刻还有闲心提醒自己,以后得先和别人订了约契,再进别人的家门。
当第八片刀片在言先生的左肩留下了一条白印之后,“飞刀”的攻击似乎告一段落,整个房间似乎重新回归了平静。
“没事了?”林晴躲在言先生的背后,探出头问道。
“如果被一只地缚灵和一只地鬼同时攻击算是没事的话,嗯,我们现在没什么其他事了。”言先生头也不转地问道:“你对这里很熟悉是吧?”
“当然,这里是我家,你问这么干什么?”林晴有些不明所以。
言先生继续问道:“我需要你去找一张A4的白纸,一个红色的水笔,最好还要瓶白酒。你需要多少时间可以搞到?”
“呃,让我算算,大概是我们从大门直接走出去的时间的100倍!”林晴有些崩溃道:“你已经看到了,这里确实有鬼,正常人的做法,不该是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么?”
“哇哦,欢迎来到言先生的世界!”言先生耸了耸肩道:“在这里没有‘正常人的做法’,只有言先生的处世原则——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完!”
——本来只是来探查一下情况,但既然已经用了“坚”字咒,没理由就这么退出去,白白浪费这一年阳寿换来的效果。言先生可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商人”,赔本抽身这种事,言先生是绝对不会做的。
林晴没有办法反对言先生,因为他只有依靠这个男人,没有其他的选择。这就像是一场赌博,只不过现在轮到林晴加注了。
“如果我父亲和我祖父没有撕纸或是吃圆珠笔的习惯的话,那些文具在二楼左手边的房间;至于酒,可能在另外一个房间,我得花些时间找一找。”林晴一边缓缓地向楼梯移动,一边低声道:“不过我现在也看不到他们在哪儿,我怎么保证他们不会在我上楼的时候将我撕成两段?”
“他们不能,即使他们中有一个是‘地鬼’,但地鬼能做的也至多就是隔空移物,任何一个灵魂体都不可能将一个活生生的家伙撕成两半,你电影看的太多了。”言先生指了指自己道:“我会把他们引出来,你拿着打火机上去,别开眼看他们,就不会有事了,快去快回!”
“不开?”林晴愣然道:“如果不用阴阳眼,我怎么看到他们在哪儿?”
“你不需要去看,我来负责看的事。”言先生说着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阴阳眼除了能看见鬼,也会吸引鬼魂,我来教教你它的正确使用方法吧!”
“开”
这是言先生同一天内,第二次用到了“言咒眼”。
现在时间其实只有下午两点多,但在采光效果非常差的老破屋内,除了门口的范围被阳光所铺满,其余的门窗都被厚重的帘子所挡着,光线几乎都透射不进来。而言先生左眼中发出的绿光,犹如一盏明灯一般,随着他头的转动,照亮着房间里每个阳光无法触及的角落。
“来啊,宝贝!如果不想晒太阳的话,就到爸爸这里来!”言先生一边挑衅着,一边搜寻着鬼魂的痕迹。
终于,当言先生的“绿色视线”集中在了门厅中的一个大橱柜上时,有一股灰尘忽然从柜门之间飘散了出来。
魂,喜阴气,惧阳气,好暗,畏光。
阴阳眼会散发出一种非人的强烈阴气,缚灵们会不自觉地被阴气所吸引,这也就是为什么能见鬼的人,总是比较容易“见鬼”的原因。
而现在,“灰尘人”的残留的理智命令自己躲藏起来,但他身体的某部分还是不自觉地被可以发出相似阴气的“言咒眼”,给“拽”了出来。
对于言先生来说,捉鬼和钓鱼其实差不多,都是先给个饵食,接着在后面藏个钩子——而钓鬼的银钩,就是那晴空中的烈日。
灰尘刚一出现,言先生就立刻捡起地上的刀片,用力甩向了挡住窗户的帘布。
只听轻轻的“噗”的一声……什么都没发生,刀片勉勉强强够着了帘布,不仅没能割裂出什么口子,甚至都没能让窗帘晃动一下,刀片就都无力地掉到了地上。
“……不好意思,忘记自己用的是‘坚’,不是‘力’了!”言先生尴尬地笑了笑,立刻往旁边斜跨出几步,抓起一旁的椅子(唉,需要的时候主角总能抓起一些奇怪的东西……),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喝一声,扔向了同一扇窗户。
那些从柜子里飘出的灰尘,似乎发现了言先生的意图,立刻从各个角落中再度召唤出了它们的“伙伴”,在窗帘前筑起了一堵肉眼清晰可见的“灰墙”。
唉,言先生叹了口气,看来这位爷爷级的鬼魂不仅实力不行,连脑子都不怎么好使。拿灰尘去挡住飞来的椅子,那真可谓是“蜉蝣撼大树,一动也不动”了……
果然,那堵“灰墙”甚至不能拖延“飞椅”一微秒的时间,便被其卷起的风吹得四散开来。木椅裹着窗帘撞碎了玻璃,而随着破裂而出的玻璃碎片飞舞到了空中,光线也同时从窗口撒了进来。
阳光与溅落的碎玻璃折射出的光亮,勾勒出一副奇异的美景,就像是下起了一场黄金色的雨。
每个人都喜欢金光闪闪的东西,但对于“不是人”的家伙来说,SHINING的东西就不是那么诱人了。
因为试图阻挡木椅,所有的灰尘都集中到了窗户附近,而当阳光透射进老屋,它们立刻第一时间沐浴到了“温暖”的阳光——不过对它们来说,似乎“温暖”得有些过头。
灰尘人——虽然现在都没有形成完整的人形——发出了比玛丽亚凯莉的海豚音还要高几个八度的尖叫,那声音中饱含的痛苦,就像是有人拿着火把灼烧着他每一寸的肌肤一般。
这个就是与“狼嚎”齐名的“鬼哭”,可以让任何生物都不寒而栗的,来自阴世的痛苦嚎叫。即使是言先生,都被这高频的惨叫震得有些耳鸣。
在“鬼哭”声中,飘散的灰尘立刻以惊人的速度飞窜而走,拼命逃往阳光无法触及的阴暗角落。
缚灵皆畏光,但这并不表示阳光可以“杀死”缚灵。事实上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将已死的东西再“杀死”一次。
要想真正地“消灭”缚灵,方法只有两种,第一种就是将他们所剩的阳寿耗尽,让他们可以彻底地“死”个干净:道家和佛家管这个仪式叫“荐亡”或是“超度”,而言咒师们管这个叫“送灵”。
言先生虽然也很想直接地将这些家伙们给“送灵”了,可以“送灵”方面的言咒却不是言先生的特长。如果有谕家的人在这儿,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言先生叹了口气,想是这样想,他其实宁可面对上百个地鬼和凶灵,也不愿意再和谕家的人有任何的瓜葛。
所以不擅长“送灵”的言先生,只好选择第二个方法:释灵。
所谓的释灵,其实就是将缚灵的灵体打散。如果灵魂体撕裂得足够碎,并保持它们足够时间内无法复原的话,即使不能彻底消灭缚灵,也可以让他们失去为人的理智,转变成较为无害的“怪”。
打散缚灵灵体也有很多种方法,其中一种就是让多年不见光的它们忽然曝露在阳光下,这样虽然不会直接解决它们,却可以让它们在短时间内无法复原。
这就足够了,这样就至少先搞定了一只,接下来只要拖住另外一个,林晴就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言先生所要的东西了。
但是那“另外一只”又在哪儿呢?言先生很清楚,“飞刀男”是和“灰尘人”(言先生这么快就已经帮他们取好外号了)可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对方非但能完整地保留下自己的“人形”,而且还可以以高速移动些分量不重的物体,即使是在“地鬼”之中,他也算是能让人极其头痛的类型了。
“来吧,小宝贝!”言先生无法用言咒眼找到任何另外一个灵体的痕迹,只好继续着嘴上的挑衅:“你的父亲已经被你爷爷我晒成灰了,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打开另外一扇窗户,给你来个日光三温暖!”
言先生在说话和使用言咒眼时,他的背都一直在从门口透进来的光线可以照射到的地方,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担心像之前那样,被从背后忽然出现的幽魂袭击了。
但现在,在言先生看不到的背后,一个模糊的人影悄无声息地开始成形。
“他”的下半身虽然还没有几乎只是一团雾气,他的轮廓虽然还若隐若现,但他的脸却已经五官分明了。
这是一张冰冷的脸庞,一张毫无生气,几近透明的面容。
阳光静静地穿透了他的身体,就好像穿过了普通的空气一般。
他就这样“站”在言先生的身后,言先生却毫无所觉。
于是,他笑了。
当嘴角上扬时,他的脸上多出了两个清晰可见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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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本人是慢工类型的,新年期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