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认识妳!滚开!”急促又粗哑的声音,听得出那人此刻的脸色必定难看到了极点。
牢里的光线太暗了,莉蒂亚根本看不清楚那人的长相,只能约略看出他被铁链五花大绑着,双脚从小腿以下全都浸泡在水里。
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到老鼠四处活动,吱吱叫的声响。
看情况,就算彼此再交谈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莉蒂亚只好匆匆的交代一句:“过两天我就要离开了,不论如何,你都得跟我走。”
“为什么?”男子不屑的反问。
“因为我是你的新主人,我已经买下你了。记得吗?在竞技场上。”
莉蒂亚头也不回地走了,虽然她可以好言好语的跟他解释一下情况,不过看起来,那人更需要的是离开这个可怕的牢笼,好好洗个澡吃顿饭,睡个安稳的觉。
第178章 冒牌奴隶
“因为我是你的新主人,我已经买下你了。。。。。。”
这句话始终在法兰克脑子里徘徊不去,他知道在竞技场上所发生的每个细节,每个画面,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令他冷汗直流。
法兰克很清楚自己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但是他不明白其中的原因,更令他想不通的是安德列司那只狡诈的狐狸为什么肯卖了他?
而她,那个年轻小姑娘,身上所散发的甜美香气和轻软的嗓音也是令他难忘的重点。
对于威尔斯公国他略知一二,却想不到威尔斯公国的继承人,竟是如此青涩却又甜美的像颗刚熟透的果子,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芬芳。
嗯,没错,她就像是刚熟透的甜美果实。
厚重的房门被打开,女仆们提了桶热水和干净的衣物进来,另外还有美味的食物。
“呃。。。。。。我该如何称呼您呢?先生。”说话的人是个中年妇人,略胖的圆滚身材和一脸慈祥和蔼。
“请叫我法兰克,您是。。。。。。”
“我是苏珊,在堡里做杂务。班得列夫人要求我和这几个女孩暂时过来帮忙。”
“恩。”
苏珊发现法兰克的眼睛似乎有点问题,于是她用手轻触一下法兰克的手臂,引导他走向女孩们刚安置好的橡木澡盆。
热水在澡盆内散发着温暖的蒸气,云烟袅袅。
“洗澡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这样吧,我先帮您除去衣物,让您泡个舒服的澡吧。”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擦澡就行了。”法兰克推拒说道。
苏珊一边动手协助去除法兰克身上破烂发臭的衣料,同时间也发现到他无法泡澡的主要原因。
他的双脚因为长期泡在污水里,表皮早已溃烂发出阵阵恶臭,前胸一道道鞭痕,还有后背则从左肩一直延伸至右腰处,有道令人触目惊心的刀伤。仁慈的苏珊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得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来,眼框迅速地积满泪水。
“喔。。。。。。我的天啊。。。。。。亲爱的,是谁这么狠心呢?”她轻声喃喃地说着,用毛巾沾着热水后拧干,然后轻轻的擦拭着法兰克的前胸。
“这。。。。。。一定很痛吧?”苏珊心疼的说道。
法兰克安静的没有回答。
痛,对他而言,已经免疫了。
他满脑子只想着该如何让安德列司也尝尝这痛彻心扉的滋味。
长时间被关在地下水牢里,暗无天日的黑暗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腐臭味,早已经麻痺法兰克的视觉和嗅觉。更要命的是,那天他被硬是推上竞技场,突如其来的强烈阳光刺花了他的眼,也重重地损害了他的视力。
女仆们服侍他净身后,也替他手臂上被猛狮撕裂的伤口做了包扎。
终于换上干净的衣服,顿时让法兰克觉得自己重获新生似的,他仿佛嗅得出一丝丝从衣服里传出的阳光味。
“苏珊,妳那儿弄得如何了?”
人还未到声先到,法兰克直觉地认为声音应该是来自那位尊贵的班得列夫人。
毕竟,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是那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出现在此处,特别是上次她几乎被他吓得落荒而逃后。
果然,他感觉周围的仆人们纷纷暂停手边的工作,向来者屈膝行礼。
“班得列夫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请夫人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吗?”
“嗯,很好,都下去吧。”班得列夫人一瞧见法兰克干净的模样,实在很难将他跟竞技场上的那个狼狈肮脏的奴隶联想在一起。
他真的是奴隶吗?
凭他傲然挺拔的神情,配上那张英俊得过份的脸蛋,虽然脸上布满久日未刮除胡渣。但是,那种天生具来的贵族气质却骗不了人,班得列夫人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位男子,只是个不小心惹火国王而遭受虐待的低贱奴隶。
如果他不是奴隶,又为何会遭受卡斯堤亚国王如此残酷地对待呢?
班得列夫人决定先将这困惑抛在脑后,她重新清了清嗓子,沉稳地说道:“我是罗兰?班得列,莉蒂亚公主殿下的内侍官长。请问阁下是。。。。。。?”
“法兰克。”
“法兰克?你没有姓吗?从哪儿来的?是哪里人?”
“嘿,是公主殿下请妳来作身家调查的吗?”法兰克无礼的,语带轻蔑地说道。
“回答我。”班得列夫人要求道。
“身为一个奴隶,姓什么、从哪来的并不重要吧?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将会被如何处置?”他停顿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说道:“或是,当另一头饥肠辘辘的狮子点心?”
“少荒谬了!我相信莉蒂亚公主殿下没那种嗜好。”班得列夫人话语一出,似乎发现自己的失言。
她轻咳一下又继续说道:“事实上,我们得先回南威尔斯堡,然后再等公主的决定。。。。。。如果没有临时意外的行程。”班得列夫人说完后随即转身离开。
当班得列夫人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的手抵着厚重木门,若有所思的回头对法兰克叮咛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来,又为何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但是,希望你能离莉蒂亚殿下远一点,她总是过于天真了些,很多事她还不懂得轻重。”
法兰克感觉木门閤起来,房间内暂时安静了下来。但是,他的内心却因为刚刚班得列夫人的话而引起阵阵涟漪,一圈圈慢慢地向外扩散。
她是在暗示些什么吗?或者,她察觉出了什么?
他必须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必须等待成熟的时机报仇复国。就算机会渺茫,他还是会坚持下去的。
法兰克不断地在内心提醒自己,忍受所有的屈辱和煎熬,一切为的就是终有一日要从安德列司手中夺回法兰德斯。
法兰德斯,他的一切。
第179章 国王的密谈(一)
卡斯堤亚王国
布哥斯堡 书房
“我真不明白莉蒂亚在想什么?”安德列司嘟嚷着,一边挥手暗示身旁斟酒的仆役退出书房。
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则坐在安德列司的对面椅子上,悠哉地喝了口纯酿麦酒,带着嘲弄的笑意说道:“话说回来,我们之间谁又懂得小女孩的心思了?”
“得找个人跟着混进威尔斯去监视着法兰克,免得他趁机出了什么乱子。”安德列司可不像爱德华这般无关紧要,对他来说,刚夺下的法兰德斯可是不能发生一点差错,一丁点儿都不行。
丰饶富庶的法兰德斯(注1),拥有庞大的天然资源,森林矿产,还有它那享誉整个欧洲大陆的,珍贵的羊毛织品,这都是安德列司无法轻易对法兰克或法兰德斯那群尚未铲平的反抗分子,掉以轻心的缘故。
更何况,他和英王爱德华(注2)联手上演的好戏即将开始,说什么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
爱德华端着酒杯,注视着杯内的金黄色液体,说:“安德列司,你有需要这样做吗?呵呵。。。。。。我亲爱的兄弟,你太紧张了,法兰德斯已经妥妥的躺在你的口袋里。”
这麦酒纯度高,口感真不错,不愧是卡斯堤亚的黄金作物所产出的美酒。
他的心思恐怕只剩下一半不到,在听着安德列司说话。
“如果只有他,我还不担心。现在让莉蒂亚这女孩如今一搅和。。。。。。我认为,我们恐怕得小心点。。。。。。”安德列司说出他的担忧,想不到却引来爱德华的一阵大笑。
“莉蒂亚?!她只是个小女孩啊!别对她期望太高了。”爱德华颇不以为然地摇头笑着,“那不然,就替她物色个丈夫嫁了吧。。。。。。如此一来,除了能解决我们的隐忧之外,还能顺便附上丰厚的嫁妆,外加罗马教廷的支持力量。。。。。。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英王说完,对安德列司眨了眨眼,然后又替自己倒杯酒,顺便也替对方添了些。
“嗯。。。。。。找个丈夫。。。。。。这倒是个好主意。呵、呵,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想最适合的夫婿人选,莫过于你的那小儿子亨利了嘛!最佳人选近在眼前,我竟然一时犯糊涂了!”
安德列司说出了英王爱德华想听到的答案,没错,这正是他内心盘算着,一石二鸟的好计策。剩下的,就是他们联袂前往罗马教廷,请求教廷的批准。毕竟,每个人都知道威尔斯公国如同是教廷口袋里的宝石,受到教廷的严格看管。
“来,干杯。”爱德华开心的举杯,安德列司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是阿,干杯!别浪费了这些美酒啊!”
安德列司欣然接受爱德华的提议,毕竟他们已经有了共同的利益,这个计划若是成功,法兰德斯等于是牢牢的在他的手掌心里,谅那法兰克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我是华丽丽标注分隔线========
(注1)法兰德斯于十一世纪后已是全欧洲羊毛纺织重镇,所生产的羊毛织品亦是中世纪后期欧洲最高级、最受贵族欢迎的产品之一。
(注2)西元1272年至1307年,英王爱德华一世主政期间,以他坚强的意志力,巩固英格兰的领土,不让法兰西王国有机会夺回领地。此为日后英法百年战争的宿怨旧仇。
第180章 国王的密谈(二)
法兰西王国
巴黎
伦赛斯堡
法兰西国王菲力普四世(注1),欧洲最英俊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伫立在书房的窗台前,等待他的宰相到来。
书房内的大壁炉内木柴劈劈啪啪发出声响的燃烧着,闪动的火光在墙上投射着他硕长的黑色身影,还有他的静默,除了偶尔传来木材受热燃烧所发出的劈啪声,整个书房安静的彷若掉根针都清晰可闻。
有股令人几乎无法喘息的压力,充满在整间书房内。
欧洲各国总有零星不断的战争在发生,对菲力普而言,他关心的始终就是英国爱德华的动静。
门外仆役的传唤声使得他转过身面对来者;葛汉。鲁尼宾斯。夏兰登公爵,夏兰登郡的领主,也是菲力普从小到大共同成长的兄弟。
“现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菲力普示意夏兰登公爵坐下,自己则走回书桌后方,然后将一张羊皮手绘的地图摊开在两人面前。
那是一张欧洲地图,上头有几处已经被菲力普用笔做了记号。
“安德列司确实夺下了法兰德斯,据斥候所收集到的情报指出,这一切是爱德华在背后煽动的。”
“这。。。。。。有点说不通。自从亨利二世与亚奎丹公国联因而拓展版图,建立了安和帝国以来,那块地域向来是英格兰的领域一部分,而且法兰德斯的经济效益,说什么爱德华都不会将它拱手让人,自是没道理落在安德列斯的手上。”菲力普如此分析道。
“是阿,我也是想不明白这点,虽说后来法兰德斯的领主得回自由脱离了英格兰,但是,我不相信爱德华没有一日会不希望将它重新纳入英格兰旗下。除非。。。。。。爱德华的目标不在法兰德斯上。。。。。。而是某个更大的利益。。。。。。”
“就算他们是再友好的同盟国,谁都不会看不出来法兰德斯对爱德华的重要性。而爱德华居然慷慨到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菲力普捏了捏发酸的鼻梁处,企图思索出英王爱德华不寻常的用意,和真正背后的企图。
他的多疑并非毫无根据,以现下的情势来看,原本和法兰西王国联防的右翼法兰德斯突然像被折断,立即让菲力普备感法国门户洞开的巨大压力。
而如今,英格兰又与邻居卡斯堤亚如此友好,真的是令他寝食难安。
菲力普最担忧的情况恐怕已经发生了,倘若英格兰和卡斯堤亚同盟向法兰西王国宣战,凭藉法兰西王国现在的战力,绝对不足以抗衡两国联手的联军。
这点,菲力普心里比谁都清楚得很。
百年来,英法两国为了英伦海峡两岸的领域,交战好几回合,好不容易从英王约翰手中夺回原属于法兰西王国的领土,而构成今天这样法国的疆域。
法兰德斯的沦陷,对菲力普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