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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时间有限。”帕林说，“但不管我们决定要不要毁这些物件，我们需要赶在凯伦卓斯之前找到它们。”他深深吸口气，看着塔主阴暗风帽的深处，然后转身看着阴影法师。“近来我得知有一件古代魔宝位于塔内。是一枚戒指。”
“马哲理魔戒。”塔主答道，轻柔的声音甚至比平时更难听清。
“在你那儿？”
塔主从长袖褶里伸出右手，中指上环绕着一枚嵌着饰带的金戒指。整枚戒指闪着怪异的光，几步之外帕林就感觉到它隐秘能量的波。
阴影法师从桌边往后一退。“你还有什么别的秘密？”
“也许和你一样多。”塔主将手缩回袖子。
“你怎么得到这枚戒指的？”阴影法师问。
“达拉玛在帕兰萨斯城的大法师之塔学习过。这是他留下的物品之一。很多年前塔被毁时我抢救下它。”
“达拉玛可是黑袍法师，和雷斯林一样。雷斯林也该知道达拉玛留下的这枚珍贵的戒指在哪里。”
“阴影法师，把戒指交给帕林我问心无愧。”塔主说，“它威力无穷。不过我宁愿首先进行他要求的研究。我想知道我这枚戒指没有白献。我将回顾雷斯林的笔记。它们肯定讨论的是古代的魔法。雷斯林知道怎样做。”
“雷斯林。”阴影法师嘘一声，“即使他也不敢跟那些龙对抗。”
“你不了解。”塔主争论说，“他魔力广大。他大卷大卷的书里都是——”
“关于神秘事物的话语和猜测。”阴影法师帮他说完。“不过做你想做的事吧。也许从他发霉的思想中你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塔主看着帕林。“塞格斯说需要四样制造物。你得到三件后，回来找我，我就会把第四件——达拉玛魔戒送给你。”
“多么伟大的牺牲。”阴影法师低声说，“但那样牺牲谁也肯做。”
帕林清清嗓子。“我要回铁砧号。船上有很多人，我们要给他们找个安身之地。在去南亚苟斯途中，我们将在一些海滨城市停留。”
“好吧。”阴影法师说，“你继续航行。塔主去钻研雷斯林的大作，我们俩有一个研究古代魔法就够了。我将着手一件更具决定意义的大事——盯着西边的红龙。我认为她比你们的克莱恩上空的风暴更有威胁，比你们找制造物更重要。”
阴影法师转回窗前，向外看着星星和周围环绕的果园。“明天我用水晶球对玛丽斯峰占卜。”
“我早上走。”帕林说。
“这么快？”塔主问。
“我没告诉朋友们到这儿来，如果他们在船上找不到我，会以为我掉下水了。”
“这次我跟你去。”艾莎的声音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也去。”说话的人站在走廊上。他的双眼和母亲一样，是金黄色，他的头发是栗棕色，和父亲多年前一样。“我早该参与这些事了。”
帕林微笑着点头招呼儿子。不过，看见乌林法师还是吃了一惊——他以为儿子、妻子和其他孩子一起，在索拉斯城。“很好，欢迎你来帮忙。天破晓后，我带你们去佛林特铁砧号——到那时我们要储存足够的粮食。”
第九章 赎罪之旅
“我们没发现幸存者，凯伦卓斯大人。”塔克西斯骑士摘下头盔，恭恭敬敬地跪在蓝龙面前。他的四个同伴垂着头，立正姿势站在他身后。
这是凯伦卓斯最北的巢穴，他坐在洞口，不作声，仔细审视着紧张不安的爪牙。
“堡垒一片废墟，野蛮人和骑士们都死了。有些被象踩死，其他的被武器杀死或是被蝎子毒死。所有的囚犯全跑了。”他抬头望着龙。“根据尸体的状况来判断，这事发生的时间不过几天。我们全力跟踪作恶者，但是风抹掉了他们所有的脚印。”
“西瓦克龙人呢？”凯伦卓斯问。
骑士摇摇头。“也死了，大人。”
龙咆哮着，庞大的身躯下沙漠的地板随之摇晃起来。骑士感觉到这种颤动，但面无惧色。没必要——凯伦卓斯要么会杀了他们，要么饶了他们。恐惧不能改变他们的处境。
“西瓦克龙人。”骑士补充说，“他们提供了唯一的线索。在他们的办公室我们发现两个被锁定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他们看起来像帕林·马哲理，他父母是卡拉蒙和——”
“我知道谁是帕林马哲理。”凯伦卓斯说。他的咆哮声更重了，肚子隆隆作响。头顶上，乌云开始聚拢，映现出他的不快。风变猛了。
“我们可以集一班人找他。”骑士接着说，“我们可以联络海岸线上的兄弟和间谍。他被称为整个克莱恩法力最强的法师，很多人认识他。迟早会有人发现他，禀告我们。”
“我要亲自找到帕林·马哲理，我要亲手杀了他。”凯伦卓斯仰起头，闭上巨大的黄眼睛。云变沉了，雨声大作，电光闪闪。“卡拉蒙和提卡·马哲理的儿子——都是奇蒂拉的仇敌——我要亲自对付。你明白吗？”风呼啸起来，将沙子吹到跪着的骑士周围，吹进他黑色盔甲的每条缝里。
“我明白，凯伦卓斯大人。”
“我有个任务交给你。”克莱恩上空的风暴说道，“驾一艘龙首船，去南亚苟斯。”
骑士探询地望着他，“白龙在那儿。那是他的地盘。”
“如果你想活着为我效劳，就最好避开他。”凯伦卓斯继续说，“那儿有个地方叫雾港谷。在一个其大无比的银龙雕像和一个废弃的要塞之间某个地方，有一座黑玻璃的小建筑。你必须在山谷的大雾和格利德斯制造的雪与冰中找到它。在这个黑箱子里有我要的东西。你替我拿回来。”龙接着详细描述这东西。
骑士点点头，站起来。细沙沾在他脸庞的汗上，但他并未擦掉。他重新戴上头盔，退回去和兄弟们站一排。
“你得带个人一起去。”凯伦卓斯补充说，“选谁都不重要。只要他品德端正正直，品格优秀——一个理想的人。我要你拿的东西可能烧伤你的皮肤，也许你不能碰，但对一个虔诚的人它没有威胁。还有其它的小玩意要收集，但首先我必须找到它们的位置。”
“我们从这一件着手吧，凯伦卓斯大人。我们不会让你失望。”骑士发言人说。
凯伦卓斯对自己很满意。他确实聪明。现在裂缝和骑士都在替他找古代的制造物。“小心别失手。成功将帮你们弥补兄弟们在堡垒的疏忽。”
※ ※ ※ ※ ※
“我看够了。”米诺莱·阿布兰娜从一盏装满水的水晶碗边走开，那水面上是骑士们和凯伦卓斯的图像。她向在附近徘徊的法师点点头。
“很好，大将军。”他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在水里搅动，驱走图像。
米诺莱从房间一头踱到另一头，这是一间书房，装饰豪华，家具是深色木头做的。她的靴跟在抛光的地板上发出尖利的咔哒声。她选了一张高背椅坐下，十指在面前并成尖锥形。“赫里尔，告诉我，如果我们找到凯伦卓斯正在找的一些古代魔宝，你会用吗？符合我们的利益？”
法师掀开兜帽，露出一个瘦削的男人面容，中年将尽的样子。左边脸上一条疤，像他袍子前襟上绣的刺藤。“亲爱的大将军，我造诣颇深。没错，我会用，感谢我们已经启程的塔克西斯给了我这个机会，没问题，我能用它们达到我们的目的。可是如果凯伦卓斯发现他的骑士们是在为自己争取那些东西，他会有什么反应呢？”
米诺莱狡猾地笑了。“他不会发觉。派给蓝龙的骑士们将完全按命令行事。如果他们先找到魔宝，那也罢了。但是如果我精心挑选的人发现了古代魔法的其它宝物……”她让这个可能悬在那儿，眼睛直视着法师。“凯伦卓斯正派手下的骑士去修玛之墓，我们不插手这事，因为这场比赛我们赢不了。你要尽力发现更多的古代魔宝在哪里，我们将朝那个方向努力。”
“可是，大将军，有些魔宝埋在地下，藏着。谁知道哪里——”
“这并非不可能，对于你这样有造诣的人。”她答道，“对于一个想取悦塔克西斯骑士大将军的人，对于一个不惜一切手段达到目的的女人。”
法师的脸明显苍白了。“我马上着手这事，大将军。”
“务必马上动手。”她平和地回答，“我认为时间——”
敲门声打断了米诺莱的话。法师匆忙走到门口，把手放在深色木头上。“布伦骑士在那边等，大将军。”
“让他进来——这话一个字也别告诉他，或是别人。”
高大的骑士进来时，法师溜出去，匆匆走了。这骑士宽大的胸上披挂着闪闪发光的黑色铠甲，身穿黑斗篷，肩部装饰着奖章和彩色勋带，斗篷褶着拖在身后。他微微一躬身，钢铁般的目光注视着米诺莱。
“大将军，我们的军队已经又攻下了四个食人魔村庄。最后一次进攻中我们死伤惨重。那村子很大，他们准备好迎击我们。不过，我想今年之内圣克仙城就会成为我们的地盘。”
米诺莱点点头。“还有其它事吗？”
“你曾要我们汇报征兵的事，大将军。奈拉卡和泰尔城的青年蜂拥而来，在索兰尼亚以及阿班尼西亚我们也征到很多人。我们劝说的措施今年全面丰收。但愿那个塔克西斯在这儿看到我们的进步。”
“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米诺莱起身轻轻向布伦走去。“从城里挑选12名你的精兵，让他们见我。我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差事。”
布伦骑士很快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张开嘴准备问什么差事。
“走吧。”米诺莱说。
第十章 影龙现身
这龙是黑色的，庞大无比，没什么特色，仿佛是一块天鹅绒的剪影挂在傍晚的天空。它在空中盘旋着，观看几码低处一条绿色龙扭曲的尸体。然后，像玩厌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它侧着身子飞远了，最后在地平线上成了一个小点。随后这个点也从视线里完全消失了。
“你怎么看？”这是塔主的声音。他凝望着死去的绿色龙，尸体边一滩黑血，橄榄色的鳞甲像落叶一样散落在地面。
阴影法师搅动面前水盆里装的水。突然之间，龙的死尸以及水面上刚刚的场景不见了踪影。“在龙族清洗，群龙相互残杀，吸取精华，变得更强大。这条龙也不例外。”
“这条龙是黑色的，但并非黑龙。”塔主发表意见说，“它没向小绿龙呼酸气。它呼的气像一道令人窒息的黑影，一片我们看不穿的黑云。我相信这是一条影龙。”
同伴点点头。“在克莱恩它们虽然少见，但也有所耳闻。几周前我发现了它，看到它杀死一条小红龙，我还注意到其它龙的尸体——一条白色的，两条黑色的，我在想是不是也是影龙干的。”
“也许吧，但我们很可能永远无法确定。”塔主回答，“它没有鳞甲，也没有爪子，不像龙王一样霸占地盘。它激起我的好奇心，我会花更多时间研究它，不过我必须继续研究古代的制造物——并且要快。我同意帕林的说法，时间紧迫。也许我甚至不该浪费这点时间观看这条龙。”
“我也想研究这条龙，但我必须集中精力对付玛丽斯崔克斯。红龙手下的地精军队日益壮大。相比之下，这条影龙对人没什么危害，因此对它的研究可以推后。”
“但是不能无限期地推。”
“不会。”
“那我们就定了，等我们各自调查完毕，就专心研究影龙。”塔主离开水盆，走到书架前。书架占据了他们所在房间的整面墙，这间房在威莱斯塔高处。书架从地板延伸到天花板，上面满是厚厚的巨著和发黄的卷轴。“这些是雷斯林的笔记和日记。我正看它们的抄件，以便得到梦幻年代魔法的资料。”
“又是雷斯林。”阴影法师低声叨咕。从风帽下，法师阴郁的眼睛盯着塔主的一举一动。“你对他的书了如指掌。”
塔主站在一批黑皮包装的书前，背对阴影法师，抬头看着巨著。“我经常读他的书。”他伸手去抽架子高处中间的一本厚书。前几次没抽下来，后来终于到了他手中。“对，就是这一本。”
“你记得一些段落。我听你背过。”
“他的有些著作让我感兴趣。”塔主将书放在面前，手指掀开封面，查看镶金的字母。他把书翻到中间，看其中一段，食指一行行划过，他边读嘴唇边无声地动着。
“是，我肯定。”
“肯定什么？”塔主合上书，转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