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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这些小东西也有防护壳!”
史蒂夫不再俯冲,把机头向上拉起来,准备朝迷失方向的攻击飞船开火。他看见远处又有两架美国战斗机被激光弹包围住了。当他摆好战斗姿势后,吉米已被一个敌人盯上了。
“吉米,向右拐。我来掩护!”
吉米转了个弯,刚好躲开一束激光弹,史蒂夫将瞄准器对准一架飞船,又发射了一枚边搅式导弹。外星人飞船拐了一下,但导弹内置的跟踪系统追上了它,在防护盾后边轰然爆炸。
雷达制导几乎是人类在这场战斗中唯一的硬件优势,可连这也没给他们争取多少时间。
几秒钟后,史蒂夫和吉米沿着好莱坞山顶飞行。在他们上面,灰色小飞船成群结队地追逐着F-18,把他们的飞行员兄弟们撕扯成碎片。
天空满是激光弹和美国空中打击力量精英们的遗骸。从飞船上又有两架攻击飞船朝他们直冲过来,一而还发射着激光弹。
“也许我们可以甩掉他们。跟着我。”
“好的。他们正从右上方向我们飞来,史蒂夫。”
他们换上超级巡航导航,F-18强劲的发动机呼啸着加大了速度。他们象箭一样冲向前方,向东掠过群山,把敌船远远甩在后面。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
飞机加速时,两个飞行员都体验到“被拉了几级”。一级相当下在海平面上的重力。在几秒钟内从不到一马赫的速度一直加到二马赫,就象被绑在登月火箭的箭头上。当飞机加速前冲的时候,他们体验到身体各器官往后挤向座椅时的极度不适。耳朵、嘴唇、脸颊——所有一切都要往后挤。机下的风景风驰电掣般地向后阅,一片模糊。速度慢下来后,两个人都觉得头晕,有点恶心。
史蒂夫挣扎着向后看了一眼。飞船仍紧跟在后面,赶上来了。
“吉米,再快一点。他们追来了。”
“我们已经超过两马赫了。”听上去吉米有点头晕眼花。
“上!”这两个飞行员又一次被压力挤向座椅。仪表盘显示他们早己超过飞机的限速,以两倍音速在加利福尼亚沙漠上空飞驰。
“该离开地面了,伙计。我……呃。我觉得……我不知道。”吉米在慢慢失去知觉。他知道爬高—点会让令人晕眩的地面倒退很慢—点。
史蒂夫觉得攻击飞船不太愿意离地面太近,但吉米已经爬升了,于是他也跟着爬上来。
“保持直线,“米,你向右偏了。”
“你走吧,史蒂夫。”
“别说胡话了。我们在一块儿,你听见吗?可你得加速,小伙子。”
史蒂夫放慢速度,看见吉米的喷气式飞机仍在向右偏。攻击飞船开始包抄上来,“我们得快跑,吉米!加速!”
没有用了。攻击飞船牢牢地咬住了他们,激光弹呼啸飞过。史蒂夫朝麦克风大喊,请求吉米清醒过来,但没有作用。他飞快地向后看了一眼,只见同伴的银色飞机已经在几英里开外了。正当他要拐弯路上去时,看见了一道闪光。飞船开火了,盯着吉米的那一架把吉米打中了。
史蒂夫放声大叫,摇撼着控制杆,整架飞行随着他的愤怒在晃动。他喊叫着拼命把引擎杆往前推,直顶到底,把速度推到了极限。在两个多马赫的速度下沙漠就是白褐色的小山包组成的一片模糊,间或有公路和小镇闪过。就象坐在飞行模拟器里,把速度定在“不可能”那一挡上一样。
几分钟内,愤怒和痛苦撕绞着他的心。史蒂夫头也不回,径直问前。若有机会,他会驾驶神风敢死机,头对头冲向任何挡道的攻击飞船。
愤怒慢慢平息下来。他终于回过头去,看到还有一架攻击飞船很有耐心地在跟着他。他知道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赢。唯一的希望就是逃脱。可在晴朗的天空中,下面是空荡荡的死谷,没有多少地方可以躲藏。
沙漠边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是座城市。他向右转,朝着那个方向飞去。几秒钟之内,远处的城市就在飞机底下了。史蒂夫刚好有时间发现这个城市是拉斯维加斯。
发动机已开始有些疲劳了。从它的哀鸣声里史蒂夫听出来它不能再长时间忍受这种高速的折磨了。他仍然朝北,飞过一个小型空军基地,这个基地在干涸的湖床上有两条交叉跑道。一对雷达在塔台上旋转着,看上去在一些机库旁有些经过伪装的卡车。他的眼睛搜索着任何可能的迹象,看看他们是否知道他的情况,或许会来帮助他,他没有辨认出这个地方,根本不知道拉斯维加斯北面这么远的地方还有基地。
突然间他知道他该怎么做了。他向右拐了个大弯,片刻间就飞到湖床四周的的群山之上了。他检查了一下罗盘,向东飞去。
两分钟以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找到了他的秘密武器:大峡谷。
他突然关掉了发动机,没有任何预示。敌船惊奇地驶过,而正当这时,史蒂夫平和地俯冲向峡谷边缘。他驾驶着飞机,尽量保持低空飞行,沿着红色的石壁,低得几乎可以在科罗拉多河上钓鱼了。河水经过几百万年,在这坚硬的戈壁上开凿出惊人的锯齿状奇迹。攻击飞船很快就跟了上来。
“好的,来吧。咱们玩玩儿。”
史蒂夫在这神秘而恐怖的岩石地带高速穿行着,他施展开了高超的特技飞行,倾斜,俯冲,疯狂地突然转弯。体积要大得多的攻击飞船则笨拙地跟在后头,翼尖刮起石屑,纷纷掉进下面的深谷。
外星人一次又—次地操作失误,可他的防护壳让他每次都安然无恙。不但如此,在过这道难关的过程中,他还有功夫向史蒂夫的F-18射击了几次。
史蒂夫感觉不妙,转而进入一个小得多的峡谷。这儿几乎没有空间可以容许出错,蜿蜒的小道在有些地方只有两倍飞机翼展那么宽。史蒂夫知道一展身子的时刻来到了。他加大了油门、左拐右弯,优雅地爬升降落。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这芭蕾持续时间再长一些,他那笨手笨脚的同行早晚会面对面冲向石壁贴在上面。这时仪表盘上的—个传感器开始闪烁起来。他的油箱快空了。
“他妈的!早不来迟不来,非得这个时候出事。”
前面不远处有座庞大的石壁,是峡谷的尽头。他知道一旦出了峡谷就会没命。史蒂夫决定赌一把。他放慢速度,按下“泄油”的按钮。两个油箱里的剩余燃油朝后喷射出去,溅在灰色飞船上。他接着引发后发动机,引燃了空中的燃油,航迹上一道火线,史蒂夫转过身,看见攻击机毫不惧怕地穿过火海。
“妈的!好,算你能,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套子里面飞。”
他拉了一下标着“制动伞”的装置,一只巨大的降落伞突然在他的战斗机后打开了。史蒂夫按了一下释放键,割断了连系着的绳索。正如他希望的那样,制动伞在空中飘了一秒钟,而后攻击飞船一头扎了进去。现在警报器在史蒂夫的耳机里作响,表明他的燃油已完全用光。他能觉察得出来当空气穿过发动机的时候。引擎已经放慢了转速。
“现在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全副武装。”
史蒂夫拔下耳机,紧了紧座带。驾驶着飞机朝尽头的山壁直冲过去。在他后面,攻击飞船擦着峡谷边飞行,要把制动伞撕掉。它加速追向F-18。
再飞两百英尺就要撞山了,史蒂夫闭上眼睛,用力猛提一根连着座椅底部的绳子。片刻过后,飞机撞在峭壁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声响。
外星人飞行员看见要出事了,赶紧向上猛拉。但在离山壁有十英尺时,飞船一头撞上了比船身要大一百多倍的一块巨石,带起一片灰雾和石块,又弹了开去,滚了好几下。飞船在遍地石块的沙漠上停下来时,看上去就象一枚折成两半的硬币。
希勒上尉仍捆在飞行座椅上,对着破碎的飞船放声大笑。他乘着张开的降落伞缓缓下降。亚利桑那的早晨已开始有点热了。他终于碰到地面,这是一次迅速而结实的着陆。翻了一个身后他松开座椅上的扣环,卸下降落伞。
他—点也不迟疑,越过沙石,走向不远处的攻击飞船,那只躺在低矮灌木丛中已不再出声的黑知了。他恍恍惚惚,躁热而愤怒。
他走得越近,失事的攻击飞船就显得越可怕。它是由一打装甲板防护着。有一块防护板被撞松开了,飞船的尾部往上翘着。灰色的防护板下,看上去就象只刚剥了皮的动物。飞船的肌肉、腱和韧带其实是成千上万个互相交错的机械元件。它们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白色,暴露在阳光下,包裹在一层厚厚的透明而粘稠的明胶下面。
史蒂夫慢慢地朝着飞船走去,伸手去试探一下那无形的防护盾,已经不存在了。他看见舱口已经打开,就站到机翼上,走了七大步后,来到飞船的中央。他竭尽全力,把门猛地推开。突然他叫了起来,往后一跳。
就在门内,挣扎着要钻出飞船的,是一个外星人。一只硕大的壳状头颅额微微地露在阳光下。在深深的眼窝下。长着一张突出的嘴,里边油腻腻的象白色树根一样的软骨纠缠在一起。湿润的触须从下巴和耳朵里出来。摸索着门洞的边缘。厚实而骨骼突出的脖子底部比上部要宽,越往上越尖,直到头顶。一道深深的伤痕位于脸部正中,从下巴一直沿伸到头顶,在那里头颅的两半融合在一起。他看上去象个全副武装的中世纪武士和一只蟑螂的杂交实验成果。
史蒂夫看着这只令人讨厌的动物挣扎着爬向阳光,接着就履行他发誓要履行的职责。他猛击—拳,正中外星人的脸。只听见一声开裂的声音,他那头颅撞在门框上,接着就不醒人事了。
他站在外星人柔弱的躯体旁,—直等到愤怒和恐惧平息下来。最后,他席地而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有点受损的胜利之舞雪茄。他咬下一头,吐到那个已失去知觉的敌人脸上。然后点燃雪茄,长长地吸了一口。
“这就是我所谓的短兵相接。”
第四章
在死谷里,难民们晚上在星光下成群结队地乱转。他们聚集在这极其干燥的山谷,汽车和拖车毫无秩序地停放着。整个晚上一群群人聚集在汽车灯前,拿着咖啡杯子和枪支,随时准备抵御不速之客,不管是外星人还是别的什么。干枯的约书亚树点燃了一堆位于营地中心位置的篝火,人们围着篝火提出一个又一个计划,经过讨论,一致同意,直到又有刚到的人带来新的传闻。然后,所有的安排都不算数。一切又都从零开始。
拉塞尔就这一次干得还不错。他一次也没提到他那著名的绑架事件,而且还帮助他那群里的其他人镇静下来。他抓住他们制定的第一个计划不放:开到拉斯维加斯加油,补充装备,然后到亚利桑那的广阔大地去。
到早上的时候,卡斯一家人打算与大约五十辆拖车一起行动,他们己做好最后的准备,要离开宿营地。有的已经停在路边了,马达在空转着,司机们穿着T恤,戴着棒球帽,站在那里不耐烦地等着其余的人。
卡斯一家被特洛伊的病给困住了,他越来越糟,就象第一次发作时那样。大块的斑点开始在皮肤上出现,虽然他还没有剧烈颤动,但已开始有些摇晃了。
米格尔下决心再试—次。自从他们到这儿以后,他已经是第三次在营地里挨家挨户地要药品了。他知道不大可能找到氢化可体松了,但还是指望能碰上个糖尿病患者,要一点胰岛素。许多人给了他氢化可的松膏,一种抗痒药,但米格尔来不及去解释有什么不同。
外面越来越热了,特洛伊却盖着几床厚毯子瑟瑟发抖。拉塞尔坐在他身边,用毛巾擦着他的前额。艾丽西娅在给他做甜茶。
“你看,你就象你母亲原来那样。她也很固执。她是个很可爱的女人——愿她得到安息——但一到吃药的时候,就会变得比骡子还倔。”
特洛伊有点害怕。“我错了,爸爸。我不该把药浪费了。我错了。”
“嗨,那都过去了,特格伊。我们会找到一点药的。”
“我不会象妈妈一样死去吧?”
这个问题让拉塞尔心里一震。还没等他打消这个念头去安慰虚弱的儿子,就回想起当年坐在玛丽亚的床边,她向他说着同样的话。
“你会好起来的。”艾丽西娅坚定地说,“你当然会好起来的。别那么说。”
米格尔空手回到拖车。“我谁都问过了,什么也找不到。现在大家都准备好要走了。有个人刚才经过时说有艘飞船正朝这儿开来。”
全家人面面相觑,这个消息让他们吓了一跳。“那么我们最好离开这儿。我们得走了。”拉塞尔向孩子们点点头说道。
“别让飞船追上我们,爸爸。快走吧。我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