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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紫色的液体。
煌罗在古董柜子上翻找了一会,拿出一卷看起来有点古旧的绷带。
「那只有电影的情节才会出现。」桐山汝贵优雅地扯开绷带,修长的指甲就像一把小刀般把白带切断,然後脱下上衣,包扎伤口。豔紫色的血液马上渗入雪白的绷带之上,看起来格外绮靡。
「我本来也以为吸血鬼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煌罗轻笑,走到厨房泡了一壶咖啡。
「我不喝咖啡。」桐山汝贵马上说道。
「我是泡给自己喝的。」煌罗淡淡地回道,当咖啡机发出哔一声後,他拿出黑色的麦克杯,醉人的咖啡香气马上溢满大庞。
「煌罗先生,黑咖啡对身体不太好哩!」看到煌罗甚麽也不加便喝下去,桐山汝贵咋了咋舌。
「这和你无关吧!」带著优雅的动作坐到桐山汝贵身边,煌罗的表情即使在知道对方是吸血鬼後,还是一样无动於衷。
彷佛不管发生任何事也无法令他动摇般的扑克脸,属於外国人少有的纤细型,宝石蓝的眼睛就像黎明时分的海洋般,清新而耀目。煌罗的身型差不多一百八十,然而他的身段十分修长,给人的感觉十分纤幼,若是女人的话,穿起高叉贴身晚装一定会非常美丽。
「那麽,」轻轻把麦克杯放下,煌罗清澈的蓝眼落在身旁的人身上,「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吧!桐山先生。」
「没甚麽理由,只是想见你罢了。」桐山汝贵挂著无害的笑容道。
「我要问的是,你进来的方法。」煌罗好整以閒地回道。
「这个嘛……基本上,只要是我想去的地方,我就一定可以去到。」桐山汝贵丢出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
「就像电影里的瞬间转移吗?」煌罗没有甚麽吃惊的表情,彷佛是讨论天气般问道。
「差不多。只要我想,去哪里也不成问题。」桐山汝贵傲慢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个无所不能的国王,的确,对人类来说,吸血鬼的异能就有如神明般令人敬畏及吃惊。
「包括一下子来回三州做案?」煌罗轻软的声音就像风一般,让人捉摸不住。
「这个当然。」桐山汝贵点点头,奸笑著凝视煌罗:「你已经从德.雅撒那里听到我的事了,对不?」
「是一个人还是有同伴的?」煌罗不答反问。
「就我一个人啦!」桐山汝贵调皮地眨眨眼,就像恶作剧被逮倒般,「听说FBI警探也出动了,不过很可惜,他们不可能抓住我。」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泄露出去?」煌罗擒著笑问。
「没关系,即使他们知道了也抓不到。倒是你………」桐山汝贵的头微微向前倾,在与煌罗的脸接近到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时停了下来,酒红的眼瞳妖魅地瞪视著对方,「真的会把我泄露出去吗?好狠哦!」
「哼。」煌罗哼笑出声,水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回视对方,「我不需要对一个连真名也不告诉我的陌生男人宽容。」
「你在生气?」桐生汝贵缓缓地凑近煌罗,唇与唇几乎要紧贴在一起,「为我不对你诚实而生气?」
「笑话。」彷佛要突然打断这种暧昧的气氛般,煌罗一把推开了桐山汝贵,脸上虽然挂著一贯的礼貌笑容,眼神却没有了温度,「桐山先生,若果你只是来见见我,那你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请你离开吧。」
「啧,别人都说煌罗.卡诺十分受男人欢迎,最吸引的地方就是他优雅有礼的态度。怎麽现在看起来,你却这麽没礼貌?还赶我离开。」桐山汝贵擒著恶劣的笑容道。
「那是就『人类』而言。」煌罗冷冷地扫了桐山汝贵一眼,拿起变冷的咖啡往二楼的睡房走去,「我对擅闯民居及有事没事靠近自己的吸血鬼没有好感。」
「讲得这麽狠,那麽说……煌罗先生是不会接受吸血鬼的追求对不?」桐山汝贵故作可惜地叹气问。
「你想追求我?」煌罗转身,挑起秀眉问。
「我不像吗?」桐山汝贵理所当然地反问。
「为了甚麽?血吗?还是parado?」煌罗问。
「别把我说得这麽势利好不好?」桐山汝贵再叹口气,锐利的红眼却在煌罗身上打量个不停,「不过………的确,我是有那麽一点想嚐嚐你的血。」
「那直接来吸不就好了?为甚麽要追求?」煌罗富饶兴味地笑问。
「这个嘛……是我个人原则问题。把不认识的人抓来吸血,感觉上就像强奸一般……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格山汝贵很认真地回答,「所以,被我吸血致死的女性们百分之百是经历过温柔缠绵,死心塌地地在我爱抚下合上眼的。」
「哼。」煌罗不屑地哼笑,嘲讽道:「还真是只有高尚情操的吸血鬼哦!」
「你和传言一点也不同。别人都说你是个有礼的贵族绅士呢!怎麽却老是嘲讽我?」桐山汝贵皱起好看的眉道。
「我说过了,那是就人类而言。」挑起眉,煌罗再次下逐客令,「我累了,桐山先生请回吧!想要追求我,首要条件就是对我唯命是从。」
没待桐山汝贵回答,煌罗便上二楼去了。对於这只自大又傲慢的吸血鬼,他压根儿没有好感。
也许是自少就见过很多大场面的关系,煌罗并没有因为见到吸血鬼而吃惊。对他来说,吸血鬼和人差不多,只不过是多一点异能罢了。
然而,桐山汝贵自以为是的语气、有事没事也带著挑衅的眼神都令煌罗打从心底里厌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知好歹的人,还大放窍词说要追求自己,即使是比煌罗还要富有的酒店董事独生子追求他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傲慢自负过。
再说,追求他还明言说是为了吸他的血,世界上哪有自动去送死的人?煌罗不自觉发出冷笑,他绝不会让这家伙如意。
「煌罗,有兴趣和我赌一手吗?」次日晚上,煌罗来到了parado招待一些老顾客。他们有的是煌罗父亲的朋友,更有的是煌罗爷爷的朋友,不是富商便是政客。这些人从小就看著煌罗长大,接管parado时也全靠他们帮忙,才不被卡诺家族其他有异议的外戚夺走继承权。
「不用了,史叔叔。我的赌运很差。」煌罗客套一笑,带著对方来到VIP包厢,两张大赌桌及五位侍者兼发牌员已经有礼地站在里头准备。
「呵呵,煌罗你就是这麽谦虚。你父亲当年可是十分热络地和我们赌,还说不嬴钱就不离开!」史先生是一位老年的男人,脸上带著绅士的笑容,想起煌罗的父亲时却笑得非常豪迈。
煌罗淡淡一笑,每每听到老顾客谈起父亲时目光也会变得柔和。煌罗的父亲亚伦.卡诺,在拉城十分出名,关系网也十分广阔,只要是商业界稍为有面子的名人也和他有交情。
生长在这麽一个庞大的家族,煌罗自少就得到家人的疼爱。他的父亲更是把他当成宝贝般爱护,只要是煌罗希望的,他都会尽量满足。
煌罗少时候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加上他的样子和娃娃一样标致可爱,parado的老顾客都很疼他,每次见面时,都买一大堆礼物给煌罗。
在这种幸福的环境长大,煌罗就像一张白纸般,纯真地活在快乐中。然而,随著他懂事以後,他才发觉这快乐的家庭并不是真的那麽快乐。
煌罗的母亲和父亲十分恩爱,可是母亲只是一个舞者,偶尔来到拉城遇见父亲继而相恋。爷爷因为看不起母亲,对她总是疾言厉色。即使在煌罗面前稍为柔和,脸上挂著的鄙夷表情仍旧泄露出他的不屑。
而煌罗的父亲一直被夹在中间,他爱著妻子,却又不想违逆爷爷,生活有著十分大的压力。但,他还是努力带给煌罗快乐,希望维持一个幸福的家庭。
煌罗二十岁那年,爷爷和煌罗的父母发生了一顿很大的争执。原因是甚麽煌罗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他的父亲因为受不了而带著母亲私奔,把煌罗一个丢给爷爷。幸福的生活突然间破碎,煌罗却只是木然接受,他没有哭,因为身边的一切不容许他懦弱。
父亲离开,parado需要有能力的人来经营。从前和煌罗玩得不亦乐亦的表兄弟姊妹在一瞬那间变了样子,装出一副同情的表情,贪婪地觊觎著卡诺家的产业。
经营parado的人就相等於卡诺家族的领导人,因此他们都以煌罗还年少为藉口,自愿帮忙接管parado。
当时平定乱成一团的卡诺家族的人,是煌罗的爷爷。他是前一代parado的经营者,亲戚也对他言听计从。爷爷当著众人的面,宣布让年仅二十的煌罗接管parado,支撑他的、扶持他的,便是爷爷及parado一众自少看著煌罗长大并把他疼得像宝贝般的老顾客。
起初接管时煌罗十分吃力,parado的规模实在太大了,一个没有经验的男孩根本无法一力承担。然而煌罗知道,他必须坚持下去,否则自己就会被虎视耽耽的亲人吞噬。
和外表背道而驰的决断性格及精明手法,加上绝不放弃的强韧精神,令煌罗成功打理parado,并令所有亲戚跌破眼镜。
煌罗打理parado一年後,疼爱他的爷爷也终於永世长辞。意外地,煌罗在这个时候收到了父亲寄来的信。里头的首句便是道歉,然後向煌罗解释,他不是不爱自己,而是必须护著唯一的妻子不受爷爷的逼害,才不得已丢下他私奔离开。他们不打算再回卡诺家族,写信也不过是想要让煌罗明白,他们是疼爱煌罗的。
这封信是煌罗的秘密,为了防止其他人看到,他已经把信烧毁了。他不会天真地以为父母还会回来,也不会盼望他们再次来信。只要知道父母还活著就足够了,反正事情过了那麽久,他也渐渐淡忘了。
然而,只要别人谈起亚伦.卡诺,煌罗都会下意识地想起过去。父亲是世上最疼爱他的人,虽然後来丢下他离开了,煌罗却不曾忘记过他。接管parado,有部分也是为了不想丢了父亲的面子。
「话说回来,亚伦消失已经有好几年了。」看到煌罗一脸回忆的样子,史先生也不由得露出感慨的神情,「那时他在拉城呼风唤雨,我们这些老客人都把他当知交。没想到他会在一晚之间突然失踪………」
「对於父亲的事,我也感到十分遗憾。」煌罗歛下眼睫由衷地道。
不过,为了母亲舍弃拉城所有财富及亲情的父亲也令煌罗感到钦佩,这代表他真的很爱母亲。
「煌罗………」深深叹口气,史先生慈爱地看著煌罗,「你变得更成熟了,越来越有你父亲的样子。但同时也冷漠了,从前你见到我们,都会叔叔、叔叔的露出可爱笑容。」
「长大了就要收俭,史叔叔总不能期望我现在还绕著你四处跑吧!」煌罗苦笑。
「煌罗……」史先生重叹了口气,就像慈父一般轻轻扫过煌罗柔软的金发,「我从小看著你长大,你甚麽也瞒不了我。」
煌罗睑下眼睫,维持著淡淡的笑容,却没有说话。
「你过得并不快乐吧?从亚伦走後,我就看到你在不断压抑。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知道身在卡诺家族就不能任性,因此一手扛起parado这麽大的重任。然而,你所受的压力也相对地大,让你快喘不过气来了吧?」史先生柔和的目光关注地盯著如同他亲儿子般的煌罗。
「没这回事…史叔叔。」煌罗笑著否认,然而长期挂著客套笑容的疲惫感令他的嘴角微微抽搐。
没错,他是在压抑自己。
因为没有任性的资格,煌罗一直坚守自己的本分,学习经营parado的技能。
不知不觉间,却忘了自己还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就连少时所拥有的梦想都被日复一日的赌场事业磨光。
应酬、会见,再应酬、再会面,周而复始的上流社会生活令煌罗对生活感到乏味,在别人眼中奢侈豪华的拉城首富,其实却只是个心灵空虚的男人。
然而,煌罗不打算在史先生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软弱。
把自己软弱的一面显现在别人面前,就是认输。
煌罗.卡诺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也不能做这样的事。
就在煌罗以公式的微笑应付史先生的寒喧时,左鸿廷有礼地敲了敲门,向煌罗报告。
「少爷,玛伦酒店的凯恩先生来找你了。」左鸿廷脸无表情地说道,彷佛是一尊木偶般冰冷的表情一点也没有人的气息。
「好的。」微微皱了下眉,煌罗依然优雅地站起,「那麽,史叔叔,我先告辞了。」
「嗯,有机会再见吧!」知道煌罗有应接不暇的大人物,史先生也不多留。
煌罗最後向史先生有礼地点点头,然後关门离开。
「左,凯恩先生是甚麽时候来的?」走在充满著高级挂画和吊灯的长廊上,煌罗以不愠不火的声音问。
「十五分钟前。他还带著一大束纯白的玫瑰,说是想约你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