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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又不能否认。
因为自第一眼见到他,她就对他的长相念念不忘了。
总而言之,长得俊真好,总会有女人对他死心塌地,像她就是!
真不服气。恋喜嘟着小嘴,暗暗骂自己没有个性。
“就是因为你爱我,我才会将你娶进门。”凤旭日抱着她往椅子上坐,薄唇轻啄她粉嫩的嫣唇,就爱她这样可爱的表情。
“你……”恋喜想开口说什么,但又被的他唇吻住,到嘴边的抱怨全都消失在他的口中。
她落水的恐惧,也全被他的柔情驱逐得一干二净。
她发现,原来这男人早已张开双臂保护着她。
他展开的双翼,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
虽然恋喜觉得自己落水这件事发生得莫名其妙,不过也让她意会到一件事——原来有生命危险的人是她。
自从毒人参那件事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二少爷凤旭云,也不曾见到他与凤旭日见面。
而她,则像是代替凤旭日受罪一般,可说是多灾多难,一下子差点喝下毒酒,一下子被人推进湖里。
她实在想不通,难道是他的仇人将目标转移到她身上了吗?
她刚嫁进来,对于凤府还不甚了解,对于所有人的恩怨情仇也只是一知半解。
说到这偌大的凤府,她都还没能完全走过一遍,稍不留神,她总是会在府里迷路。
像现在,她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自己置身在一座安静的院落中。
“你是怎么办事的?”一名老者低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责备之意。
这道吼声让恋喜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前方屋里的对话。
门窗紧闭的屋子里,何净雪正站在老者的面前,低着头不发一语,双手紧紧的扭绞着。
“爹,”她微微皱眉,担心的看了看四周。“您小声一点,我怕会有人来……”
“哼!”何净雪的父亲何霸司一脸不悦的坐在太师椅上。“咱们都快喝西北风了,你要我怎么小声?你是怎么办事的?我不是要你处理凤旭日吗?但你瞧瞧,他还好好的活着!”
恋喜悄悄地接近窗子,皱眉听着他们的对话。
她不小心迷了路,竟然意外听见这教人吃惊的对谈,而里头的女声,她认得出是何净雪。
“事情有了意外。”何净雪说着,不时往门口探去。“我也想快点处理凤旭日,只是……”
“只是什么?”何霸司的声音扬高,不悦的吹胡子瞪眼睛。“当初是你布了这个局,说好要将凤府的一切一网打尽,但瞧瞧现在,什么都没有捞到,就连你当初改嫁的二少爷,哼!也不知上进,一样被凤旭日压得死死的。”
何净雪咬着唇,表情马上沉冷几分,与以往那柔弱且逆来顺受的模样判若两人。
“还有,最近外头的商行都议论纷纷,说凤旭日有意收购城里大半的商行,你想想,以他的性子,不会动到咱们的地盘上来吗?你想,二少爷还能支持多久,不被凤旭日斗倒?”何霸司瞪着她,没好气的责怪着。“若不是你一直向我保证,我怎么会冒着风险配合你?”
何净雪脸色一沉,脸上满是不悦。“爹,您有点耐心好吗?凤旭日是什么角色您也知道,当初若不是您拚命说服我别嫁给凤旭日那个杂种,我怎么会改嫁二少爷?结果呢?现在人家人少爷发达了,您要我相公怎么办?”
“不管怎样,你正事不好好做,为什么还把刚进门的大少夫人拉下水?”何霸司嗤了一声,瞪她一眼。“现在搞得凤府的人都知道有人要陷害她,这让凤旭日警觉不少,你知不知道?”
“爹,我知道。”何净雪没好气的回答。“我有我的打算,如果刚进门的大少夫人有喜了,那咱们的计划岂不是也泡汤,所以那个恋喜也不能留啊!”
“不管怎么说,爹是来告诉你,凤旭日似乎已经十分不满二少爷了,在外头,他已经开始收购商行,有意扩展名下的产业,到时候我怕不但二少爷的商行被他并吞,就连咱们何氏也会不保。”何霸司就是因为听到那些流传的消息,今日才会前来找女儿商量。“所以你少节外生枝,正事快点办一办才好。”
“这事我明白,我这个局布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想让咱们家的家业更大,我这样一心一意这不是为了爹吗?”何净雪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忍不住低笑几声。
当初她嫁进凤府,不就是看中凤府的财富?她绝不会准许任何一个程咬金阻碍她的路!
“我的好雪儿能这样想就好了。”何霸司看着女儿那张充满自信的脸庞,也稍稍放下心里的大石。“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咱们不应该一天又拖过一天了。”
“我都想好了。”何净雪脸上出现一抹冷笑。“咱们就来个借刀杀人……”
屋外的恋喜,小脸上的美眸瞠得极大,彷佛陷入一场恶梦中,只能站在那儿发愣。
怎……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如此“幸运”,迷个路就听见这天大的阴谋,无意问就抓到想要谋害她的凶手呢?
不会吧!那总是表现得十分柔弱、逆来顺受的何净雪,竟然藏了这么深的心机?
每次在众人面前,何净雪总是露出无辜的表情,事实上,她的心却比谁都要恶毒,甚至极为贪婪。
她怎么可以放任凶手符在凤府里呢?她一定要赶紧回去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凤旭日!
接下来的对话,恋喜不再听下去,她悄悄提起裙摆,准备离开,免得等会儿她泄漏了形迹,又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当她打算迅速离去时,在转身的刹那,忽然觉得脖子传来剧烈的疼痛,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是男是女,一阵晕眩感袭来,她眼前一黑,身子瘫软,就这样昏了过去。
一双大手接住了她娇小的身子,那细长的眸子凝望着她,之后微微叹一口气。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
***
“这女人是个麻烦。”那是一道好听的声音。
“她不是。”接下来这道声音更为好听,而且带着一丝邪魅,更带着无比的温柔与包容。
“她是。”第一道的男声铿锵有力的肯定道。“今天若不是我盯着她,她有可能毁掉我们所有的计划。”
凤旭日坐在床沿,望着那昏睡中的可人儿。“但她没有,不是吗?”他还是没有责怪她半句。“还有,你出手太重了。”
他将视线移往凤旭云的脸上,眸瞳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
出手将恋喜劈晕的正是凤旭云。
自上次演出那出“人参毒兄”戏码之后,他就退居在后,准备着下一次演出。
是的,兄弟阋墙是演出来的。
凤旭日从小就由凤夫人照顾,与凤旭云、凤旭风一同长大,尽管他们不是同一个娘亲所生,但是凤夫人生性温柔和顺,一视同仁的将他们三兄弟带大,他们手足之间的感情甚至比许多同父同母的兄弟还要深厚。
成年之后,凤旭日与凤旭云为了拓展家业,因此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
渐渐地,众商家们分成两派各自与他们合作,其实得利的还是他们兄弟俩。
前几年,珍珠城最大的药商千余与凤旭日邂逅,原本他对何净雪还存有些好感,直到他碰巧发现一个事实,何净雪这女人谁都不爱,她想要的只是富贵和权力。
凤旭日发现她心思不单纯,也没有立即拆穿,只是敷衍她,维持着表面上的风度。
毕竟他这个人不喜欢直接拆穿别人的底细,喜欢慢慢的一步步来。
谁知何净雪听了他人的闲言闲语,知道他的生母并非凤夫人,凤家未来应该不会由他来继承,因此移情别恋,将目标转向他弟弟凤旭云。
这下,她根本是自个儿跳人火坑里,就算是神仙也难以伸手救她出火坑。
凤旭云同样城府极深,虽然对送上门来的猎物没有兴趣,可是就算没兴趣,他仍会利用到底,直至猎物全身上下没一丁点用处,他才会将之抛弃。
何净雪便是那送上门的猎物,她想利用凤旭云,却反被凤旭云利用她的家世,开拓属于他的霸业。
表面上,凤旭云与凤旭日水火不容,丝毫不露出破绽,大方接受何氏的帮助,将所有人都瞒过。
因此,何净雪错就错在她不该惹上凤旭云这个冷情的男人,千不该、万不该笨得嫁给凤旭云,结果恐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就算恋喜被发现,也不会影响我们布好的局。”凤旭日低声笑了笑。“再过几天,我就要何家父女付出惨重的代价了。”
凤旭云挑挑眉,那与凤旭日相似的眉字间有着浓浓的不屑。“就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女人,你才决定提早收网?”
他们兄弟俩可是足足演了好几年的戏,而且凤旭日为了不露出破绽,这几年以“情伤”的理由在外经商,就是为了让众人更相信他们的戏码。
“谁教他们其他的饵不吃,偏偏吃下我这个最重要的饵呢?”凤旭日望着陷入沉睡的恋喜,双眼一瞬也不瞬。
凤旭云敛眸,显得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但最后还是冷哼一声。“随便你,反正日后将她看紧一点,坏了我们计划是小事,就怕以何净雪那恶毒的性子,她小命难保。”
凤旭日勾起唇角,黑眸射出一道冰冷的光芒。“前提是,他们还有力气翻身。”就算有力气翻身,他也会再补上一刀,置他们于死地。
凤旭云淡淡的睇了他一眼,心想,幸好娘亲一视同仁将大哥带大,甚至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关心,不然以大哥的性子肯定是有仇必报。
也幸好他自小就看透大哥的性情,知道与其与他为敌,不如退居于后,跟着他总比走在他面前被他狠狠捅一刀来得快活。
大哥根本是邪恶到骨子里了,就算念经超渡回向于他,也无法将他改邪归正。
像那正昏睡着的恋喜,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落入他的掌中,永世无法离开了。
第九章
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一阵酸麻自她颈部蔓延,让昏睡的她醒了过来。
“喔!”恋喜摸摸自己的颈问,低呼出声。
待她回过神之后,发现自己身处在房间里。
她愣了一会儿,回想在昏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一回想,她不禁脸色苍白,因为她想起了何净雪与她父亲的对话,以及他们的阴谋。
她那时马上转身要向凤旭日通风报信,可是一回头却被人狠狠一劈,她便陷入了黑暗中。
可是,她一醒来,怎么会是回到自己的房里呢?她怎么想也想不透。恋喜下了炕床,用力的眨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
奇怪了,劈昏她的人,怎么会送她回房呢?她觉得一切都太诡异了。
恋喜才刚下床,凤旭日便端着甜汤走进房里。
“你醒了?”他扬起一抹如温和如盛夏微风的笑容,上前扶着她,让她坐在桌前。“来,喝点银耳燕窝汤。”
“唔……”她咬咬唇,面露难色,有话想要对他说。
可是,她该怎么启齿呢?
要说,你的弟媳准备对你谋财害命,你要小心一点?还是要说,快去报官,你的弟媳心怀不轨,打算置你于死地?
不行呀!没凭没据的,她这么一说,大家岂不是会拿她当疯子看待,更会认为她含血喷人?
可是最毒妇人心,她若不说出口,凤旭日会不会哪一天真丧命在何净雪的手里呢?
“你怎么了?”凤旭日一如往常,神情没有任何异状。“我刚刚请大夫来替你看过了,你这个野丫头,老爱在府里乱跑,才会中暑。”
“中暑?”她瞠大双目,不解的问。
“你昏倒在后院,刚好有奴仆经过,要不等我找到你,你早晒成人干了。”他将甜汤放在她的面前。“来,快喝一点吧。”
她心头有着满满的疑问,但还是先喝一口甜汤润润口。
这下又教她更难开口了。
她明明是被人劈昏,怎么成了中暑昏倒在后院呢?到底是谁出的手呢?是何净雪,还是府里狼狈为奸的爪牙呢?
可是这又矛盾了呀!如果是爪牙发现了她,应该是想尽办法止住她的口。怎么轻易放她走呢?
这样的结果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所以。她若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告知他何净雪有任何阴谋,他应该不会相信吧?
恋喜的心思百转千回,却怎么也无法化成一句话,告诉凤旭日自己所听到的事。
她挣扎着,连口里的甜汤也忘了吞下,拿着汤匙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
“恋喜?”凤旭日好听的声音轻唤着她。“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