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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怀中融解消失掉的人儿----就算是一百年,一千年,就算只能守着你的记忆而活下去,我也一定一定会等你,所以,不许你--忘记和我的承诺--温存旖旎的气氛不翼而飞,空虚与空白空茫填充于天地间--为什么,不见了?
他最最重要的,最最珍爱的,为什么,要夺走他唯一执着的宝贝?
伸出的手,抓不到任何需要的渴望的--好难受,好难受,不能透气了,茫茫人世,找不到他所要的那个人,一年,十年,五十年,白发苍苍,仍是找不到所要的,一百年有多久?只是一瞬间,弹指流逝,却也是漫长无边,心痛到麻木,不够,就是一百年,也填不满那无止境的渴望,即使是在我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也记着,你我的千年之约,你说,太过沉重太过独占太过强烈的爱,只许我一千年--那么在你的承诺到期之前,我一定要--寻到你见到你--丝丝--男子朝天伸出手,再多的伤痛,也抵不住见你一面的诱惑――半空中的手,握紧了--抓住了--无比柔软的--如霜银发.少年霍然睁大眼.动不了.床前,伏着一个人,脑袋便搁在自己胸口,而自己抓住的,正正是她的头发.是梦非梦?似真似幻?
刚刚,做了梦吗?那个,是梦吗?什么千年之约,什么非你不可,那种情情爱爱,太过陌生,太过强烈,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种缠绵千载的情爱?
但,那种感同身受的心痛又是怎么回事?那个不知名不知面貌的男子,竟给自己一种宛如前世的感觉,他与他怀中的女子,为何会给自己异样的情绪波动?从来,记忆所知,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如此强烈的感情,看不到尽头的牵绊,怎么可能呢?
事情--应该是从遇上她之后才开始产生变化的.确信这一点.司--天下!
不久之前,吸吮她的血,与自己所做的梦,有什么关系吗?
丝丝--这个梦中人的名字,明明陌生无比,却在念及的时候,心头隐隐作痛,她又是什么人?竟将她的影像与司天下混合在一起了,从遇上她的那刻起,事情便脱轨了,朝自己所不能预料的方向奔走.却,一点也没有摆脱她的意思.那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与自己不记得的从前,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都不准备放手了.银发逃眉,司天下--静静地看着她,从前啊,有那么重要吗?从前的自己,与她,有什么是她记得而自己忘记了的不能忽视的过去?如果说是不重要,为什么,自己对她的出现,有种理所当然的接受感?就这样,容许她呆在自己床上,而不是一脚踢走(敢么_@)这个人儿--司天下--只有她,只有她,对自己来说,是一个意外,一个例外.几乎是在第一眼见到她时,便觉得引以自傲的自制迎来了大挑战.从前啊,记不起来的忘记掉的从前,有那么重要吗?
微微的一笑,司天下,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就算能占有一席之位,也决不能动摇自己的意志,大家是不是太过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了?还是说,是自己对她的杀伤力判断不准?
某个意念闪过,梦中的景象,给他一个模糊的警告:不可以,将一个人,当成全天下,再也不允许了.那是谁的心声?那是谁的愿望?如此的决绝的肯定,不要,再也不要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不允许.但无论在过去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更重要的是,此时此刻的想法.强烈无比地认定,不可以放手.从见到她受伤流血的那个时候,便不能耸肩轻松地转身离去了.司――要,和我一起回西漠去!
既要称霸天下,区区一个考验,司天下,逃眉,又怎会对付不了呢?王者,是不可以有弱点的,尤其是致命的弱点,但,没有我的容许,任何人,也威胁不到我,想要成为我的致命伤,那是,天方夜谭.深深地吸口气,是司的气息,似曾相识--合上眼,轻抚如丝头发,因为怀中所拥有的,而溢出了一丝不自觉的笑意,这样地相拥而睡,仿佛是天地初开之时便已习惯的理所当然,毫无疑问,如果有第三者看到了,一定会毫无疑问地将之归类为--幸福的笑容.再次沉沉睡去的少年,并没察觉到,天地间那深深的叹息,这种幸福,是何等的来之不易啊!
吁,终于睡了.我睁开闪闪发亮的眼睛.吐了口气,小心地挣脱开魔掌,伸个懒腰,啊,腿都麻木了,到底坐了多久啊?捶捶,开什么玩笑,当我是宠物呀,摸头揉发,哼,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玩什么抱人才有安全感才能入睡的花样,随手塞个枕头给他抱抱,便当是我的替身好了.赤着脚走了几步,想想,又掉过头去,转到睡美男之前.音觞闭着眼安详入睡的样子,其实蛮可爱的,尤其是抱着个枕头,嘴角犹带甜蜜的笑意,左看右看,分明便是个天使安琪儿,谁能将他与他日称霸天下的王联系在一起?
不自觉地摸上他的脸,这样笑着,我敢打赌这三年来是第一次,有如此甜得溢出蜜来的笑容,单纯稚气得不可思议,他是做了什么好梦?三年来的音觞,所梦的应只有称霸称雄的宏图,只有踌得志满的风扬,而不是,孩子气十足的甜蜜.你,是不是梦见了我,龙儿?
没有唯一的本能,失却了唯一的记忆,但,无药可解不代表无人能救,那个 隐晦的暗示,是不是表示我的血,是媒介?起码,会梦见我,会因为某个画面而露出这样的笑容,实在是很可疑,不能不让人兴起联想.我的血啊,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呢.龙儿有没有可能因为吸了我的血而对过去有了隐约的记得呢?对他的若有所记,我是庆幸,还是不安?不是忘记,不是不记得,只是收藏起来而已,我不再作他求,所以--“乖,龙儿,不要让我再一次害怕,不得不拒绝且逃避,好不好?”低低地俯在他耳边,吐气轻喃语,如果你不能学会放开,如果你仍是当我是唯一以我为整个天下,那么,你与我,都不会开心的.唇落在面颊,“这是为雍允亲的,给音音--”轻轻刷过鲜润唇瓣,“这个,是,咪咪--给龙儿的--”就这样,好不好?看着你神采飞扬地踏上世间最强的路,看着你睥视风云众星拱月,天下在握,有了自己的世界,有了自己的精彩,不再是,追逐着一个人以她为中心迷失了方向,这样好不好,龙儿?让我安下心,让我留在你身边,不要给我机会离开你,可好?
最后在他眉心亲了一口,好好睡上一大觉吧,龙儿,养好精神才能对付明天的挑战哦,我想,这几年中,能好好地静静地睡上一觉没有打扰没有算计,一定很少吧?生命中充满的,除了计划,还须有意外,就如同,你之于我,还有,--我之于你.翩然而出,细心地关上门,哈,贪睡大觉不知醒的少年宰相,不知会让他亲爱的属下传成什么样子?
一抬眼,便接到一双估量的隐隐有敌意的眼睛.铁斯卫.“他还在睡,请不要打扰他.”我摆出最最纯洁天真的表情.失灵了,没有软化对方的冷淡警惕.仍是瞪着我,狼样的眼神的刺探.好像是特地等着的样子,只为了给我抛下一句警告:“音--对你特别,但,别以为你能重要到成为他的弱点.”然后酷酷地退场.嗤,我保持表情不变,呵呵,原来,是这样啊,看多了小说,经历了太多,遇上这种事,用脚趾头也能推断出是什么一回事啦.眼前仿佛出现了青年叩首顿地慷慨激昂的陈词:--红颜祸水啊,王,自古美色误人,倾国倾城,不知令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断送江山,前车可鉴啊,万万留不得此等妖姬!
--千错万错,是她不应霸占大王的专宠,影响到大人的决策,令王陷身困局,须知身为帝王,是不允许有例外有弱点的,一旦成为弱点,便能箍制王进而令得天下不得安宁,所以,留不得,臣冒进谏,凡影响到王的妖女,杀、无、赦!
哈,想当然耳,身为天下第一人,或是通往天下最强之路上,是不能有弱点的,不可以给对手有可趁之机从而动摇了根基,妨碍称霸,音觞三年中不近女色,不动情苗,所以稍有波动,自会让认识他的人不论敌友尽皆惊叹,引为棋子更是理所当然的事.然,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这样做的.我不要,成为龙儿的弱点,不是为了这个效果才来的.朝青年铁斯卫的背景扮个鬼脸,我拎着裙角转过长廊,正是黄昏时分,薄幕轻染金纱,花墙绿池全是金光淡淡,我毫无意外地,在青石桥畔看到小雨正支肘赏景.“风光无限好,是不是,司?”她抬头看我,眼睛是如水的温柔.我闲闲一笑,下文呢?小雨这样的神情,不是在拉扯家常话,她--有心事?
“是啊,阴晴圆缺,晨昏光暗,都是人生风光.”我瞟眼天色,怀念地说,“就快要入秋了,雍允他,也快要回来了,很快的,龙家人,便能团圆了.”小雨噗的一笑,龙家人团圆?说得好像是十载离恨今朝重逢似的,只怕有人会不领情不欢迎.好了笑了,我拍手,笑眯眯地看着她.小雨凝视着我,忽尔轻叹息,幽幽说:“司,我最后一次问你,对于音音和雍允,你有怎样的打算?”
这个问题,早在心中百转千回.答案油然而生:“可以选择的话,我选雍允.”如果爱情是可以自己选择,我要的人,是雍允,可是,从来爱情便是不由得人,你怎能控制得了自己的心不为那个人而怦然跳动?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小雨低眉一笑,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啊.在许久许久之前,司曾爱过一次,是初恋,太过直接,太过激烈,惊涛骇浪,不顾一切,以一个人为中心,将一个人视为整个世界,太深太真的感情,是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所以,才有情深不寿的说法.完全独占,彻底占有,连那个人的空气都想占有,恨不得彼此的血肉相融,合为一体,再也无分离拆散的可能,一丝一毫,都不能容许被他人觊觎,最好是深深地珍藏在深宫,谁也看不到她,谁也夺不走她的注意,谁也进不了她的眼她的心,只除了自己一个.只能有自己,只得自己,唯一是自己,才是她的天下.即使因此而国破家亡也在所不惜,即使为了她而九死一生万劫不复也从不后悔遇上她!
但,那惨痛的后果,司却崩溃而忘记.她不要再有同样的剧本上演.所以她忘记,她创造了自己认为最最完美的主角,一个与那个人全然不一样的男人,一个会放下妒嫉独占,懂得放手,全然包容的男人.名为龙雍允.最适合的,该是如水包容的男人,每个人都如斯想,身手超群,智慧出众,阅历不凡,专情不二,体贴入微,不以爱的名义锁囚禁锢,不以爱的借口影响操纵,只是爱,只是守护,让人放心,让人安心,在他温柔的眼光中下,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融解,开怀大笑.所以她会选择他,她给了他一个承诺.然,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毫无疑问,司是爱雍允的,珍惜与守护,宝贝与纵许,她爱他,如同爱她自己,爱有多种,怜惜之情,珍爱之意,又有谁规定只能发生在情人之间?那一次,刻骨铭心的交缠,司与雍,有了最最亲密的肌肤之亲,若说只是知己,只是宠爱,非关情爱,那自是不可能的.司说过,和雍在一起,便如和自己作伴一样,自由自在,毫无拘束,撒娇耍赖任性都是理所当然的,就算是只有情人之间才能发生的亲昵,亦无有困窘忸怩.那是一种,灵肉交融回归本源的祭祀仪式.而音音,正正犯了司最讳忌的雷池.他代表的是风暴,是狂潮,是司所不愿再来一次的一人天下,是她发誓再也不会允许的情海难填.他如同第二个强烈独占的帝王,掀起的是沉重的枷锁疼痛,痛并快乐着,有太多的疯狂,颠覆天下也在所不惜.所以,司以她自由的意志,选择了雍允.但,她管不了她的心,为音音而跳,为他而痛.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当然是雍允.因为无从选择,心不由己,情难自禁,所以才说如果可以.所以才形成了铁三角.雍,音,司,三人如同唇,齿,舌.缺一不可,相依相成,难怪昨非说,最重要与最爱,有时候,不一定并存于一人身上,司与雍在一起,二人都知道她完全以男女之情爱的人,是音音,却不是不开心的,雍的包容与豁达,司的自在与释然,都能容许这种情况.而现在司留在音音身边,二人之间,隔的不单是唯二,还有雍的影子.可是司不在乎,雍不介意,而音音――他可知晓他可懂得?纠缠的三人,雍是不会在暧昧未明之下离开的,除非司对他说不需要他宁肯他寻找自己的天空,要雍不开心地离开司又怎么可能做得出?而司在对音音不能放心之下,又怎么可能放手离去任他在称霸天下的路上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