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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在谁的眼前哭泣?为谁而哭,又有谁能让她可以枕在胸前痛快地一哭?司天下侧过头,轻轻地再说了一次:“告诉我,他留给我什么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那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无声无息地舍她而去。
即使对抗的是命运,也不会轻易低头顺服。
阴束候一字字道:“他什么话也没有说,来不及说出口。”
风势变得猛烈,银发吹得满天都散开,在风中急速地飞舞,仿佛如同千只手伸出,却抓不住所渴望得到手的,他看不到她的眼神,看不清她的脸色,风太大了,眼睛都睁不开了,生痛。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与风魔脱不了关系。”司天下轻飘飘的声音在风中散开,并不在乎能不能让人听到,“无思堂为什么会插手,我也知道原因,我唯一没有料到的是,这个世界,还有有可以困得住龙儿的东西。”
龙儿的身手,放眼天下要阻碍他令他与她生离的人还未出现过,但这并不代表他是天下无敌。
想起那个血月之夜,被惊醒的那个瞬间,某种融入骨子里的恐怖惊悸自那燃烧的血色月光流泻直射向自己,那种毛骨悚然,并不陌生,只是太过久远,曾经以为,再也不会遇上了。
哥哥…也知道即将发生不寻常的事么?
“你告诉风魔,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将龙儿推向危险边缘。”但凡是潜在的危机,就得除去,从前,只为了让龙儿有更大的目标,有了对手才有竞争动力,她一直不插手,因为相信龙儿的能力,所以不去干涉他的大事,她所做的,只是全力保证下层百姓的温饱教育问题。
直至此时此刻。
竟然连这个世界,也不是全然以人的意志为主,这个由她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也隐藏着她所不知道的阴暗面,静静地潜伏着,在一个大意之间便冷不防地给予重重的一击。
但,也是到此为止了,我不会,再也不会放开手,让我所在乎要保护的,在我眼前崩溃。
所有的一切,我所爱的一切,我都要保全,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摧毁。
男人悚然,仰望那望天而立的女子,这人,这人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就是让风魔念念不忘被视为生平大敌的那一种么?那是俯仰众生,一旦下定决心就再无转折机会的冷冽决绝,他从来没有在第二人身上,感受到这样深不可测的霸气。
王者的霸气。
终于认真了么,司天下?
这就是那个令得龙王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不肯舍弃的那人么?
…我一定会回来,无论变成怎样,我也一定一定会回来的。
风魔,是不是也料到了今日这种情况?他会不会有后悔的一天?因为,他千方百计所激发出来的那个司天下,也许并不如他想像中一样,也许,超出了他的想像。
“我只是忍不住想要看看认真起来的司天下,想要成为她唯一的对手。”风魔这样说过。
但即使是风魔,也不能料到,那一天,会发生那样的惊天裂变。
原本的意思,只是聚集了众多超级高手,想要将龙王暂时困在百慕达,造成假相令司天下不得不倾力一战,但,事情与想像,总是有意想不到的巨大差距。
谁能料到,众多超级高手的全力开火,竟然会让沉睡已久的百慕大神产生感应以致有了126之劫?
他找来资质最优秀的弟子与一众多年不曾联手出击的超级高手,就是要困住那个人,几年前的自己,可以与他力拼千招而不分胜负,打得痛快淋漓,但即使是强悍如风魔未曾尝过败绩,也不敢夸口凭他一已之力能拖住龙王,那个男人,就算自己豁出去,抱着两败俱伤的想法,也留不住他。
龙王要走,有谁能阻止得了他的脚步?答案不是绝对否定,绝对也有例外,只是,风魔不在其中。
强烈无比的气机,牵动了地脉,竟就在剑气最盛斗志最强之时,地龙耸动,山河裂变。
百慕大神…他从前不相信,有那样的传说真实存在。
如果真有神迹,八十年前,他陷于绝望的呼唤为什么得不到回应?更何况,那天发生的事与其说是神迹,倒不如说是,通往魔鬼的大门敞开了。
平空而来的一个洞,黑洞,贪婪地吞噬所有生气贪得无厌的无底洞…
“我不知道,百慕达地区会如此危险。”早知道的话,他就不必等了这么多年才动手了,为了困住那个男人,他不知用了多少心机才聚集了十八位超级高手发起攻势,之所以选择百慕达作为动手地点,那些传说决计不是主要因素。
所以他也惊愕,也吓了一大跳,寒着脸的阴束候等他给出真正交代,他却没有办法,说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场战,若说有赢家,也是惨胜,我好不容易说动的十八位高手无一生还,自己也受伤,龙王生死不明,作为东道主的百慕达族也损失重大…”
阴束候咬牙,尖锐道:“但你的目的却也达到了,龙天失去了龙王,至少一段时期之内,没有人能保证,他是安然无羔的。”
伤亡惨重又怎样?风魔根本就不会在乎,那些人,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唯一的目的已达到,困住龙王,与龙王失踪,又有什么差别?
“就是为了司天下,你使尽手段,什么也不顾忌,我但愿…你不会后悔。”
他是想要看看那人的极限在哪里,他是想要看看令那人梦寐以求念念不忘的人有什么资格匹配他,但,不是以这样的代价。
风魔既称之为魔,行事全无规章,随心所欲,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会对他有所寄望,认为他会有分寸?那男人,在一切发生之后,仅仅是呆了几分钟,就吃吃笑出声来,抬手擦拭唇角的血迹,一边走到那黑幽深不见底的裂缝一侧,定定望一眼,就要离开。
“说实话,我不关心造成这种灾难的原因,也不会因为许多人消失而寝食不安,龙王既已下落不明,接下来,就轮到我登场了。失去了龙王的龙天帝国,会不会不堪一击?没有了龙王的庇护,司天下还有什么挡箭牌甘于平淡?”好期待,那天下大乱的时代,好想看看,那人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气势。
阴束候捏紧拳头,他也不是良善之辈,但就是他,骤逢惊变,亲眼看到山河裂变生灵涂炭,也会为大自然的威慑震荡,人力的力不从心相比之下更是黯然,但,为什么风魔就可以若无其事地挥挥袖飘然而离?除了那二个人之外,他到底还在乎什么?这一仗,无思堂隐藏的超级杀器也毁于一旦,又哪见得到他的惋惜担忧?今日的种种,即使他不是罪魁祸首,也是间接造成的原因,怎么可以,就这样轻轻松松地一走了之?
“我不相信,龙王音觞会被困住,不复回返。”这是风魔丢下的最后一句。
就算是魔鬼门,那个男人,也断断不会甘愿被囚锁,只怕连恶魔,也斗不过他。
只要司天下还存在一天,那男人就不会让他自己有回不来的可能,因为…他舍不得。
视对方为对手,没有被温情的过去所蒙蔽,风魔以他的直觉与阅历,早就察觉出,龙王音觞那深深藏匿的黑暗性。微笑在风中冻结,龙王音觞…绝对不是天下共颂的英明神武正直公平爱民如子明察秋毫义不容情的幕后总舵手。
他有能力有诚意创立了太平盛世,同样,也可以带来无穷止的灾祸,因为太过光耀,刺花了眼,所以年示到光明的背面,那同等的冰冷黑暗。什么时候,他的克制自律失控,和平也就走到了分岔口。
会有这么一天吗?风魔冷冷地勾下嘴角。
也许,可能,只要司天下有个万一,一切就脱离轨道无力回天了。只是,司天下,会容许这种情况出现吗?那个女子,对于龙王的失踪,能不能放下她的自在从容,站到最前面傲视群龙?
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让你走出天之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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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八日。
司天下保持这个姿势已整整一天了,向下望,就是吞没了一切看不见底的裂缝,风冷冷地吹,皮肤失去热度,双臂交握着,也觉察不到温暖。
“司”上官雨眉眼间掩不住喜悦,疲乏也为兴奋冲淡了,“打听到消息了。”她身后的罗,况名,宗,第一星,卫,都面有喜色,但莫愁却反而悄悄退了一步。
司天下转动下僵直的脑袋,慢慢掠过那些憔悴的面孔。
眼光如同她脚下的深渊,看得到却不可碰触,稍一接近,就是万劫不复。
驯兽
长日与长夜跟本就看不出有兄弟血缘关系;外貌平淡过目即忘的类型,眼睛也似是永远在半梦半醉之间一片迷蒙,但他的确是无思堂的高级干部,对昊国左相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这个临时会议的参与者有四人,长日,司天下,莫愁,况名。
上官雨本来说什么也不肯留下,非要跟在司身边不可,但却让宗说动了,宗其实只是沉稳地道:“铁夫人,司的命令,我们一概服从,而且,你得学会相信她。”那个人,才不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温室花朵,这一点,是他多年来的切身体会,就算此时她心神不定,也断断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坐以待毙,要说她会被困住脱身不得,甚至为无思堂中计,他决计不信的,那比他自己醉卧青楼一掷千金还要不可思议。
(宗练的是童子功,而且最为爱惜财富》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