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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别再中毒了。」她眼底尽是担忧。
「放心,妳的告诫,我一直牢记心头,未曾忘却。」他在她唇瓣印下一吻,随即转身步离寝宫。
艳姬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担忧总算消退,但她却开始担忧起另一件事。
尧日王若是知道她的背叛,又会做出什么事?
她弯下身,双手紧抱着自己的身躯,止不住颤抖。
接连数日,宇烜烺一如往常上朝议事,气色红润,毫无异状。
此景看在长公主宇媚眼里,却是气急败坏,赶紧传唤御医。
「你究竟有没有在他的汤药中下毒?」
「当然有。」御医忙不迭的点头。
「照理说他早已毒发身亡,又怎能上朝议事?」
「这……小的不知。」
「你可有亲眼瞧见他喝下汤药?」
「小的把药碗搁下后,便离开升龙殿,但宫监所送回的皆是空碗。」
「你这没用的老东西!」宇媚重拍桌面,怒不可遏,「没亲眼瞧见,又怎知他是否有饮用?」不知他是否已察觉异状,暗中将下了毒的汤药倒掉?
御医也开始担忧,王是否已知情?
宇媚暗想,事到如今,只得一不做,二不休,自镶金木箧中取出尧日国使者所给的毒药,全数递给御医。
「这回你可千万不能再出差错,除了汤药,还要在他的膳食和茶水中下毒,让他防不胜防。」
御医伸手接过,放于怀中,领命退下。
只是当他回到百草苑,自怀中取出毒药,正打算放入要给王饮用的汤药中时,突然自外头奔人数十名皇家禁军,将他与在场所有宫监一举擒住。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下毒谋害王。」
御医手中握着毒药,当场人赃俱获,罪证确凿,无法辩解,禁军将他和所有宫监五花大绑,交由刑部审讯。
刑部施以酷刑,由不得他们不招。
御医年岁已高,禁不起酷刑,其他宫监早已被吓破胆,立即招出一切,并将所有罪状推到长公主宇媚身上,同时供出多位一同计画谋害王的宫监、宫女,刑部立即派人前去将他们一并捉拿到案。
刑部录了口供,将他们连坐惩处,一概死刑。
皇家禁军将飞阳殿团团包围,无人可离开。
长公主宇媚见状,扬声大骂:「你们可知这里是何处?竟敢持刀前来。」
皇家禁军让出一条路,宇烜烺就站在通道彼端,笑看着怒不可遏的宇媚。
「妳该有自知之明。」
宇媚心一悸,故作镇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是吗?但这封密函已清楚告诉朕,妳在暗中与尧日王联手,欲谋害朕,好夺取王位。」宇烜烺自袖袍中取出一封密函,摊开,令她看个清楚。
宇媚大为讶异。那封密函她明明藏在飞阳殿内,他不可能拿到,除非是……
「你派人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他好阴险!
「此话朕原封不动奉还给妳。」宇烜烺冷笑的说。
下一瞬,数十名宫监被押了出来,跪地哀号。
宇媚神色骤变,那些全是她派到宇烜烺身旁监视的宫监,竟全被擒住。
又见他们跪地求饶的模样,怕是已将一切招出。
「御医已将一切道出,再加上此封密函,妳与敌国联手欲篡夺王位的罪证确凿,就算妳身为朕的王姊,一样难逃死罪。」宇烜烺眼神冷冽,布满杀意。「来人啊,速速将她拿下,日后凌迟处死。」
宇媚一听凌迟两字,吓得魂不附体,脸色煞白,双眼无神,双腿一软,瘫坐地面,再也站不起来。
她错了,万万不该自以为可以对付得了他。
宇烜烺虽总是面露笑容,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心机深沉,深思熟虑。而他之所以能成为一国之王,其中道理就在于此啊!
长公主通敌欲篡夺王位,已遭齐陵王擒住一事,自霞天宫内传了开来,一同谋事的御医、宫监、宫女等数百人全遭连坐惩处,难逃死刑。
一直倾向长公主,怀有二心的一些文武百官,全被罢免、撤职。
齐陵王一鼓作气排除异己,彻底巩固了自己的重权大位。
艳姬自然也从宫女口中听闻此消息,但她依旧放心不下,只因她明白尚有一名来自尧日国的杀手还未捉拿到案。
独自坐于窗边,她仰望着窗外蔚蓝的苍穹,满脑子所想的全是未来的事。自己是否真能就这么与他携手共度一生?
一名宫女端来膳食,「贵妃,请用膳。」
艳姬头也不回,冷声说道:「搁着吧。」她根本无心用膳。
宫女将膳食放下,随即退离寝宫。
好半晌,艳姬起身打算饮水解渴时,赫然发现盘子旁边放了一封信。迟疑了一会儿,她才将那封信拆开。
立即行刺齐陵王。
上头只写下这句话,但她很清楚,这是尧日王所下达的指令。
她的手不自觉地紧握着信函,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以前她一直等待的指令,如今已经到来,她却无法下手行刺,只因他已夺去她的心。
这封信一定是方才那名宫女送来的,这么说来,另一名刺客是女的,并已假扮成宫女潜入宫中。
糟!艳姬紧咬下唇,暗暗责备自己方才竟没有转头,将那名宫女的长相记下。
霞天宫内宫女数百人,如何得知谁是另一名杀手?任何人都有嫌疑,任何人都有可能乘机行刺他。
该死!现在不是她待在这里发呆的时候,得马上找到他。
艳姬立即夺门而出,此刻他会在何处?她因为不知道而着急万分。
突然,她想起李斯,连忙唤来宫监,请他们立即请他前来。
「侍中奉了王的旨意出宫办事,此刻不在霞天宫内。」宫监恭敬的回答。
艳姬慌了手脚,「那你可知道王此刻在何处?」
宫监摇头,「小的不知。」
艳姬咬唇,顾不得一切,撩起裙襬,施展轻功,纵身一跃,站立于高耸宫墙上,四处张望。
宫监吓得腿都软了,万万没想到贵妃竟有如此上乘的轻功。
艳姬看着层层迭迭的庞大宫殿群,就算居高临下,也无法将一切尽收眼底,心一横,踏着灵巧步伐,沿着宫墙、琉璃瓦檐,往前飞奔。
突然,她瞧见一群侍卫行踪诡异,手持利剑,由一名壮硕的蒙面男子率领,沿着宫墙往前奔去。
艳姬拧紧眉,直觉不对劲,立即尾随在他们身后,打算一探究竟。
只见彼端通道又有另一群侍卫直奔而来与他们会合,交头接耳一番,随即往前快步奔去,各个杀气腾腾。
艳姬顺着他们行进的方向望去,瞧见一辆华丽辇车驶来。她一眼便认出那是宇烜烺的御辇。
没多想,她加快步伐,抢在那群侍卫行刺宇烜烺之前,纵身自宫墙一跃而下,来到御辇前。
服侍在宇烜烺身旁的宫监、侍卫,万万没料到竟会有人从天而降,以为是刺客,连忙抽出随身佩剑,欲取下来人的项上人头……
「且慢!」御辇内的宇烜烺透过轻薄布帘,清楚瞧见那道窈窕身影是艳姬。
侍卫定眼一瞧,竟是王的爱妃艳姬,更为诧异,当场愣住。
她虽是王的爱妃,但人们还是无法对她完全信服,只因之前长公主有在紫霞殿内搜到一份来自尧日国的密函,对她是杀手的身分指证历历。
「你们快保护王离开。」艳姬一个箭步上前,将一名侍卫手上的利剑夺过来。
她原是打算告知他尚有另一名刺客,却没料到会遇到前来行刺的杀手们。
下定决心,她一定要保护他。
坐于御辇内的宇烜烺掀开布帘,瞧见她神色慌张,立即明白出事了,朝一旁的宫监下令,「速传禁军。」
宫监领命,立刻传唤皇家禁军前来护驾。
此时一群手执利剑的侍卫奔来,瞧见艳姬手执利剑,恶狠狠瞪着他们,又见一旁守卫也抽出剑来欲保护坐于御辇内的宇烜烺,便知东窗事发。
一不做,二不休,领队的蒙面男子高举利剑,扬声大喊:「咱们快杀了宇烜烺,救出长公主。」
宇烜烺紧拧眉峰,认出那声音的主人身分。想不到他竟与宇媚是一伙的。
艳姬紧握利剑,足尖一踮,迅捷向前,粉面含威,凛然杀气,挥出利剑,立即斩杀一人。
对方的鲜血染上她的手,但她毫不在意,随即又挥剑砍下一人的项上头颅。
她身手矫健,下手凌厉,那些侍卫拿她没办法,只得前后包夹,将她团团围住,挥刀砍杀。
艳姬无惧众人围击,长剑在握,矫若游龙,将剑锋抖起一朵朵银花,夺目耀眼,剑风所及,凌厉无比。
剎那间,敌众已被歼灭大半,几名侍卫见自己打不过她,连忙抛下武器,跪地求饶,无心再战。
然而艳姬却彷佛变了个人,无顾那些侍卫的求饶,绽放一抹绝艳冷笑,宛若嗜杀凶残的修罗,挥出长剑,将在场所有人全数杀尽,一个不留。
为首那人见状,心生畏惧,但随即念头一转,立即朝御辇内的宇烜烺攻去。
艳姬立即施展轻功,往御辇方向奔去。
蓦地,银光一闪,护在御辇前的艳姬只觉右臂剧痛,热血涌流,霎时鲜红血液染红了半边衣裳。
她顾不得剧痛,提起长剑,奋力往蒙面男子的胸膛刺去。
利剑贯穿了男子的胸膛,面巾落下,这才总算看清他的真面目,原来他正是威赫将军苏桦。
艳姬咬着唇,冷眼看着他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宇烜烺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苏桦的尸首,他死不足惜。
「你……没事吧?」艳姬面无血色,转头看着他。
「我没事。」宇烜烺伸手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直觉得掌心有股热液,翻掌一看,满是鲜血。
她受伤了!
艳姬见他无事,这才放宽了心,再也承受不阵阵剧痛,眼前一暗,晕厥过去。
宇烜烺心一悸,连忙伸手一探。
她心跳虽微弱,但尚有气息,而她之所以会晕厥,一定是因为伤口剧痛所致。拉起她的衣袖,他仔细审视,见她手臂的伤口直淌下鲜血,立即替她点穴止血,避免她因失血过多而身亡。
皇家禁军这时才抵达现场,但眼前情景令他们全看傻了眼。
遍地都是残破不堪的尸首,地上满是鲜红血液,横卧在御辇前的人影十分熟悉,竟是那威赫将军苏桦。
「若不是艳姬在此护卫,击溃叛军,否则朕早就没命,要你们何用?」宇烜烺扬声大吼。
皇家禁军各个无言以对。
宇烜烺原本打算传唤御医前来医治她的伤势,突然想起御医已在日前被刑部斩首处死,尚未有人继任。
「快至城内寻找大夫,带入宫内为艳姬诊治伤势。」宇烜烺将她紧拥在怀中,就算身上龙袍沾满鲜血也不在乎。
他不许她死,绝不!
迷蒙中,彷佛有人一直待在身旁,细心呵护着她,这可是幻觉?
她想睁开眼,却累得无力,她口好渴,舔舔唇瓣,下一瞬,只觉得温热柔软的不明物体贴着她的唇,随即冰凉甘甜的茶水涓滴入喉。
耳畔一直听到有一道温和的嗓音叫唤着她的名字。
「艳姬……艳姬……」
她试着动动手指,恢复知觉,随即便感到一双温暖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覆,让她不再觉得冷。
如此温暖的感觉,令她觉得好想哭,眼角略湿,不禁落下泪。修长的手指为她拭去了泪,在她额头印下轻柔一吻。
「艳姬……快睁开眼……」
她顿时想起自己的身分,想起她为了保护宇烜烺而被人刺中一剑……缓缓睁开双眸,只见他就坐于床沿,轻轻握着她的手。
想起了他之前所说过的话,无论她发生什么事,他都会陪在她身旁……没来由地,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滚落颊边。
他没忘,没忘记曾说过的诺言,一直待在她身旁。
一名老者见她醒来,笑逐颜开,「妳总算醒了。」
艳姬看着老者,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令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她直觉得他的嗓音很耳熟。
「姑娘,妳已忘了我吗?我就是帮妳将药材制成药丸的那位老大夫啊!」老者和蔼的笑道。
但他万万没料到,当时身穿粗布衣裳的姑娘,竟是王的爱妃,而他们还是以这种情况再次相会。
艳姬这才想起他是当时的好心大夫,连忙点头。
「我已为妳缝合伤口,也擦上金创药,只要好好休憩,按时服药,过几日便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