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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完厕所不洗手,我不洗手就吃饭,我刚吃完饭就挖脚,我挖完脚又剥起了生吃的球生菜。
我粗糙我邋遢我父母培养我的卫生习惯很失败,可是见过我的人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帅。
直到某天我拉了一天半肚子才发现我的脸色现在绿得象棵老菠菜。
最后,我连在袜子都里没找到止泻药后终于硬着头皮去了离家最近的公立医院挂急诊。
象所有三岁小孩一样,二十三岁的帅男人也会讨厌医院医生针头针筒药片药水。
冷面女护士给我挂了号,冰霜女护士拉我排了队,虎目女护士叫我测了温,可爱女护士叫我先交费。
油漆剥落的墙壁让我越来越觉得这是家蒙古大夫聚集的黑医院。
轮到我,捂着肚子坐下,眯眼看着一个看起来是要给我看病的男人——不,医生。要礼貌要礼貌……
看起来他的长相更适合当演员——偶像剧爱得死去活来那种男主角——他爹。
都什么年代了还戴金丝边眼镜老八股土老冒。
看起来下一部小说的变态杀手男主角YY对象有了着落——对不起忘记介绍了,鄙人就是传说中的自由撰稿人。
“什么病?”
“拉肚子。”
“多久了?”
“一天半。”
“吃啥了?”
“方便面。”
“啥牌子?”
“庄师傅。”
“什么味?”
“牛肉味。”
“好吃吗?”
“没感觉。”
事实如此,我是以方便面为主要觅食对象的高级哺||||乳动物,吃到天昏地暗后方便面对我来说——等等,我是来看病的还是来做方便面市场调查的?
我摆出一个蔑视的眼神看着白衣天使。
他头也没抬:“把手伸出来。”
我摊开手。
“反过来。”
我反过手。
医生看了两眼。
“不注意饮食卫生。”医生提起钢笔开始狂草表演。
“我饮食很卫生啊。”后来才发现我这句话问得真贱。
“你指甲里的微生物告诉我他们很长寿,你掌心里的细菌告诉我你的键盘很耐用。”
“你怎么知道我老用电脑?”我还是贱。
“你右手手腕下面有死皮,是老摸鼠标磨出来的,你四个手指尖都发黑,你的键盘有段时间没换了。”
一阵眼镜的反光后,医生把单子一扯一扔对我一白眼然后三个字以示赶人:“下一个!”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连白眼都可以白得很有型的男人!
我发誓我再也不想看到这家医院和这个死男人!
一个礼拜后我又一次受到肠胃的悲惨召唤来到这家医院急诊。
“请问你知道什么叫做个人卫生吗?”
我真怀疑这家医院的医生都死绝了就剩下这个白眼刻薄老男人!
“一个月连续两次因为不注意饮食卫生吃坏肚子,不错啊。”老变态从我嘴里抽走体温计看了看,“这次还发炎发高烧,你可以啊。”
“而且每次都是我轮值,真有缘哪。”老变态把口罩摘了下来,薄薄的嘴唇冷笑着,“输液。”
要不是我烧得没力气没精神我才不会乖乖躺这破躺椅上让小针头扎我手背上灌输那尿黄|色的液体进我的九五之尊。
我怀疑这药水里有安眠药成分,因为我困了。
没有梦见父母的关怀体恤也没有梦见文章得韬奋奖。
前者因为我是私自离家的不孝子后者因为评委太没品。
有没有美眉为我这孤苦伶仃流埋没的人才上一把泪再煮上一锅皮蛋瘦肉粥来看我呢?
因为我真的饿了。
肚子叫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输液室,可能有望成为这家医院的怪谈。
我承认我现在是虚弱的无用男人,但我否认我现在不帅。
因为我闻到了皮蛋瘦肉粥的香味,没有美眉会为一个素不相识而且不帅的男人送上皮蛋瘦肉粥。
憔悴的眼皮努力向上下拉开——没胃口了。
提着溢出皮蛋瘦肉粥保温瓶的是金丝边眼镜老变态。
“请你不要在深夜的输液室发出这种声音,会影响我写报告。”
他放下保温瓶,洋洋洒洒一挥白大褂,走了。
留下我,艰难地伸出一只手,颤抖着——用力——用力地——伸向他离去的方向。
“你……你没给我调羹……”
第二天早上,当我气色恢复到有人样后,我相信这是因为我的帅气引来老天的怜悯而不是那一保温瓶可口的粥的调理下的功劳。
领了药结帐走人,正当我要发誓再也不想看到这家医院时,老变态出现了。
他没穿白大褂,手里还夹着个包——LV的,从配皮来看象正品——鄙视哈名牌的老男人!
他拿出卡片打卡,看来是值班结束了。
看见我,一笑:“希望下次不要再在这里看见你。”
我一挺胸:“你以为我没事喜欢跑医院啊!”
回头走了两步,我回头:“谢谢你的粥。”
2
一个早晨,就象每一个常卜懒得起来的早晨一样的沉重又刺眼。
不过常卜并不觉得多么痛苦,因为……嘿嘿……
从下半身传达给大脑的第一信息是:昨晚有爽……
身边感觉有温暖,常卜知道昨夜狂欢的另一个主角还没有走。
单身男人的单人床很挤,常卜体贴地贡献出修长的右手臂给倦了的人儿当枕头。
从背对自己的人身上,还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清香,不似那些浓郁香水的刺鼻,让人只感觉舒畅。
忍不住咧嘴笑起来的常卜,转过脸来注视着对方的后脑勺。
一头蓬松光亮的墨黑短发,软软地垂在自己的手臂上,看厌了各色染发各种拉烫的发型,这样一个形象,难以让自己不去在意。
恩?个头不小啊,脚趾碰到了对方的,身长和自己不相伯仲……难道是模特?哇……传说中本命年的大运?
常卜色色地将身体往身边的裸体贴靠上去,感受到的是触感滑顺的皮肤——不象以前的女人那种又软又无力的感觉——有韧性的、充满诱惑的活力……
极品……绝对是极品!
他努力回忆其他片断——可能实在因为昨天在酒吧喝得太多,实在想不起多少……
把另一只左手悄悄移上来,常卜舔着嘴唇:挺拔的身高,胸部应该也……反正都做了,不在意摸摸看吧?
轻轻……恩?
上下……恩恩?
左右……恩恩恩?
常卜皱眉……有摸到||||乳头……那堆脂肪物呢?再摸一圈……
我泡了个超级国际机场?
天哪不是吧!不符合我的审美啊!虽然我邋遢但我的品位绝对不会沦落到泡个没胸的啊!
常卜有点混乱。
枕着手臂的人动弹了一下,可能因为这张床实在太小了,于是翻转着身体想找个舒适的姿势。
常卜叹息着,唉,平就平吧,做都做了,只要脸不太……
这是什么?
鼻子贴鼻子的距离,常卜看到的是一张绝对和女人划不到一边的脸。
笔直的黑眉毛,阖着的眼皮下短而密的睫毛,和自己一样挺的鼻子,因为睡眠微启的薄唇,削瘦的下巴……
常卜被枕的臂膀开始觉得酸痛……越来越痛……他开始用脑电波咨询自己的下半身……
无法连贯起来的激|情片段闪烁着出现又消失,就象一部剪辑诡异的国产恐怖片……
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男人!!!!
他他他……他他他!他和一个男人在自己的窝里……共度春宵一夜情!
常卜忽然觉得自己近二十五年的人生已经活够了……
他甚至忘记了收回一直被枕着的手臂,只得呆呆地看着怀中的“他”……
怀抱中的男人终于大慈大悲地苏醒,半睁着眼,把常卜看了半分钟有余。
“恩……”他伸了个懒腰,把常卜还横在他胸口忘记收回的左手,拎开后坐起来,于是常卜那条不怎么新的棉被落到了他的腰际,露出了从脖颈到胸口、从胸口到腹部、从腹部到棉被以下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青紫。
常卜彻底被震得找不着北。
那男人坐在常卜旁边,一边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打量着四周。
渐渐他的眉毛就开始往中间聚集……扭结……缠绕……
“这是什么鬼地方!”低声地咒骂后,他把目光放到常卜身上。
常卜白痴一样的表情和眼神没来得及改变,于是男人的牙齿开始咬紧……
“为什么是你!”缩在单人床同一个被窝的两个男人中的一个怒喝——
于是,常卜也坐起来,默默地低下头……
为……为什么是男人……
3
关瑞的长腿跨过呆成个木人的常卜,下了床。
站在床前唯一可以放上双脚的地方,从地上翻找属于自己的衣物。
找到件白衬衫披上,在一条裤衩下发现了自己的眼镜腿,拿出来,皱着眉用衬衫袖子擦了擦,戴上,然后把这个蜗居看了又看。
房间所有的家具看起来没两件是一个风格的,而每件家具又都看不出本来轮廓——能堆的堆满了,能挂的挂上了,能放的快放到坍塌了……
屋子中间的桌子上,方便面的纸碗象艺术品一样堆高;
满是灰尘的窗帘挡住了不少本该射进房间的好光线;
床边有一张类似书桌的东西,但是已经被无数的杂志、报刊、纸张淹没,唯一平整的地方露出一台成色不怎么好的笔记本电脑;
而床上的被单和被子……怎么看都不象有被认真洗涤过……枕头上甚至还有数个被烟头烫穿的窟窿!
关瑞觉得自己的手指开始发冷……僵硬……然后回过头来瞪向床上木然的男人。
因为他的转身而抬起视线的常卜,对上了关瑞衬衫下的双腿——大腿靠近内侧,散布着一些什么东西干涸的痕迹……
“这不是真的……”常卜告诉自己应该把眼睛放到别的地方去,可是那些痕迹在男人修长的白腿上是那么刺眼……
“该死的!#¥%*”站着的男人咬牙咒骂,然后用力地在地上寻找自己剩余的衣物。
常卜眯起眼……这个男人好象在哪里看见过……
“你的浴室在哪里!”关瑞祈祷这间比垃圾房还糟糕的屋子有浴室这玩意!
眼睛被一道反光刺了一下,常卜全身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
这副眼镜……金丝边……
这张脸……偶像剧主角他爹……
是那个蒙古大夫!
“老天爷爷啊……”
“浴室!”关瑞又重复一次。
“那扇挂衣服的门后面……”常卜把头埋在膝盖上,无力的声音配合一个软弱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那是门吗……关瑞认命地走过去寻找埋藏在挂着的衣服里的门把手。
常卜从手臂的缝隙里看着关瑞进去后关上的门,他上了一个男人……还觉得很爽……
浴室传来一阵不小的碰撞声,然后门开了一条缝,一只破了一边的塑料水桶伴随一句粗话被扔了出来。
哗哗的水声开始进入耳朵,常卜掀开被子下床,看到地上被乱抛的衣服、裤子、袜子、皮鞋……尤其是自己那条穿了不下五年的老牛仔裤里还藏着自己的内裤——既是说心急火燎连里带外一起扒下的……他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如此急色……而且还是仇人……
“喂!你的沐浴液呢!”浴室里传来凶巴巴的问讯。
常卜抬头,还没反映过来,关瑞补充了句:“我只找到洗头水!……妈的还是过期的……”
咽了咽口水……“我的洗头水兼当沐浴液的……”
一阵沉默……
“肥皂!肥皂总有吧!”关瑞怒吼着。
“你找找……应该就在附近……”常卜心想:这是他家诶!他干吗那么低声下气的!
关瑞在一个空了的洗头水瓶子后面找到了“肥皂”——一坨好几种用剩下没多少的肥皂“合体”而成的肥皂球……
好吧……回去可以重洗……他认了……
之后关瑞就发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这个邋遢男人的毛巾没一条是自己下的了手去用的!不是破了几大窟窿就是早就失去了纤维……这种东西给自己当抹布都没可能!
他恼火地直接湿着身子从浴室里逃出来,腾腾腾地跨过站在房间中间发呆的常卜,开始穿起自己的衣服。
“为什么你在我家……”其实他是想问为什么你和我Zuo爱了。
“闭嘴!”关瑞套上长裤——这条裤子他回去一定会扔掉——不,烧了!
“我……我‘好象’不是同性恋……”因为他现在也迷茫了所以用了好象来修饰……
“我叫你闭嘴!”外套上满是不属于自己的味道——为了防止被这个男人和他房间的细菌感染回去也要烧掉!
“那个……医生……”常卜只能这样称呼他……
“闭嘴闭嘴闭嘴!从我走出这扇门,你就忘记我是医生,也忘记我来过这里,更要忘记昨天荒唐的一切!就这样!”关瑞近乎歇斯底里地冲着常卜吼骂,然后从这个他有生以来最难以想象得到的,超脱了狗窝猪窝可称为外星生物的窝里飞跑出去——
两个男人唯一此刻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