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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眸送来的书的确并不难懂,只是需要记的太多,还真如她所说,不必急,也没法急。
从潋君的院子走出,紫眸正巧碰上了兰祀,她惊讶地问道,
“哎呀,你不是去苗疆了吗?”
兰祀答道,
“可不是为了沈家的事先去跑了趟,反正也耽误了些时候就想回岛上向阁主禀报後再出发。”
紫眸忽然看到兰祀身後站了个少年,大概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生得眉清目秀,只是太过羞涩腼腆,低著头不敢与人对视。
“哪来的孩子?”
紫眸问道。
兰祀把那少年拉到跟前,对他说道,
“还不来跟姐姐打声招呼。”
那少年这才抬起头,乖巧地说道,
“姐姐好。”
他声音很轻,一看就知道是怕生。
“你叫什麽名字呢?”
紫眸笑著问他道。
那少年愣愣地说道,
“小秋,名字是公子取的。”
紫眸看向兰祀,瞧著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她打趣道,
“什麽小秋小冬的,难不成你还要找全春夏秋冬。”
兰祀笑著说道,
“他叫秋夏,已经占了两个,不错吧?”
紫眸别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反倒是对小秋说道,
“要是你家公子欺负你,尽管来找姐姐,姐姐帮你教训他。”
兰祀看到小秋竟然真的的点点头,他亲昵地拍了拍他头,佯作严厉道,
“小傻瓜,你紫眸姐姐下手可重了,到时候我被打死了,看你还能去哪儿。”
被他这麽一说,小秋竟真害怕地拽紧了他的衣角。
紫眸忽然想起了些什麽,她问道,“对了,你从哪儿带回来的?”
兰祀笑著说道,
“路上捡来的,怎麽,只准你捡个男妓回来,还不准我收个小仆?”
紫眸瞪了他一眼,说道,
“别胡说。”
兰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一个时辰之後你再去见阁主吧,刚才我出来的时候,阁主说要练功。”
说罢,紫眸便转身离开了。
兰祀就这麽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她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小秋拉了拉兰祀的衣服,他说道,
“这个姐姐真好看。”
兰祀拍著他的头,笑著说道,
“下次当真她面说,她会赏你好吃的。”
小秋听到这话,开心地笑了,秀气的脸蛋越发显得清甜。
“公子是不是认识这个姐姐很久了?”
小秋傻傻地问道。
兰祀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他说道,
“是很久了,都已经十多年了。”
“公子,你,你是不是喜欢那姐姐啊?”
小秋想起刚才兰祀的目光凝视著紫眸的背影,一直到她走远,还是忍不住问道。
兰祀一惊,他笑得苦涩,似是无奈道,
“公子没有喜欢她,也不能喜欢她。”
看久了书自然会累,潋君闲来无事便走出院子到处散散步。
灵山之顶仿佛是在云层之中般,比山下还要冷上不少,往下望去,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四周也是飘渺如烟,透著一股清冷的美。
走著走著,潋君瞧见前头有一片桃花林,他不由地加快了步子,想要去看一看。还未走到树林,他就看到有一人正在树林间舞剑,动作轻盈,身子缥缈,仿佛是如鬼魅一般。行云流水,剑气如虹,只见他一招而出,惊得花瓣飘零。
白衣如雪,桃花如雨,时而几瓣落在他衣间,如沐血般触目。
柳梦已早就感觉到有人来,但他并未停下,一直到整套剑法都练完,才收回了剑。
“阁主好俊的功夫。”
潋君赞叹道。
柳梦已平静的“恩”了声,并不见喜色。
潋君知道他不喜欢与人靠近,便离了他几步远,柳梦已身後是一片树林,刚才被他剑气所震,不少花瓣此时纷飞在半空中。树林间,清风吹起白衣飘诀,柳梦已的脸上仍是冷淡的没有表情,精雕细啄的容貌在朦胧中越发显得不真切,气质中的清冷与高贵一如这蓬莱仙境,不似凡间的人。
即使是如此的距离,对柳梦已来说也是少有的,除了紫眸和兰祀外,他未曾与什麽人相处过。
看著潋君专心地欣赏著花枝树林的样子,柳梦已忽然有些茫然,为什麽他会与这个人一同站在这里,而眼前的人又究竟是什麽样的。
柳梦已与潋君相处了也有些时日,虽然接触不多,但也不能说是两不相干。
当初第一眼看到潋君时,柳梦已觉得他就是自己所认为的样子,可到後来,却发现并不是这样。他想看透他,却又始终看不透他。
柳梦已无法不好奇,除了紫眸和兰祀外,这个可以站在他面前既不害怕他又能好好地和他说话的人,究竟是什麽样子的。
“没有什麽可称赞了,我会的只有这些罢了。”
柳梦已说得平淡,但那站在风中的身影却让潋君觉得寂寞。
所有的人都说柳梦已不喜与人靠近,其实他只是不习惯而已。
柳梦已年长紫眸十岁左右,在紫眸六七岁的时候,他也已经十六岁了,可他却只是因为紫眸是第一个会对他笑的人,就出手救下了她,那他之前的十六年总共碰到过多少人。
柳梦已总是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後,别人靠近一步,他便向後退一步,永远保持著这样一段让他安心的距离。
潋君暗暗笑道,
真是个有趣的人,也是个寂寞的人。
紫眸本想来叫柳梦已去大堂吃饭,她看到那漫天飞舞的花瓣,惊喜地叫道,
“阁主,情语花开了。”
原来,这叫做情语花。
潋君想道。
紫眸走上前,对柳梦已说道,
“饭菜都准备好了,请阁主到大堂。”
柳梦已点了点头,刚要走,就听到紫眸对潋君说道,
“等会儿侍女会把饭菜送到你房里的。”
柳梦已看向潋君,他略微皱起眉头,像有所感触般说道,
“一个人吃饭很寂寞吧。”
潋君有些吃惊,他未想到柳梦已对自己说话时也能有情绪上的起伏,哪怕只是一点儿而已。
紫眸说道,
“我记得我和兰祀来之前,阁主都是一个人吃饭的对吧?”
柳梦已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
“恩,没有老阁主的命令不能离开院子,也没有人能进来。”
潋君听到这话,倒是明白柳梦已为何会是现在的样子。
见潋君不作声,柳梦已也有些困惑不解,他想了想,又说道,
“一起去大堂。”
说罢,他先一个往回走去,紫眸也有些惊讶,她对潋君道,
“阁主叫你一起吃饭去呢。”
是因为自己也知道那是寂寞的吗?
潋君心中暗笑,这柳梦已的心思倒不难猜。
柳梦已的步伐自然比他们要快,当紫眸带著潋君回到大堂时,柳梦已早就坐下。
“哟,今日的菜特别香。”
人未到,声先到,兰祀把玩著折扇走来。
兰祀一看到潋君,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一顿饭吃下来,兰祀难得地不发一言。柳梦已吃完便先行离开了,他刚一走,兰祀放下碗筷就走,紫眸也察觉到他的异样,忙是追了上去。
一直出了院子,她才拦住了兰祀,她问道,
“怎麽不高兴了?”
“为什麽阁主会让那人也一起吃饭,他向来是不能接受陌生人靠近。”
兰祀没了平日的玩世不恭,他肃然地说道。
紫眸只是看著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兰祀冷冷道,
“他不该留在这里,我们不能任由著他与阁主亲近。”
紫眸心中不悦,瞪了他一眼,她道,
“不过是吃饭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兰祀说道,
“今天能吃饭,讲不定明天就能上床,你难道没有想过,若是阁主对他动情了那要怎麽办。”
紫眸一听到这话,脸色顿时苍白,她喃喃地说道,
“不过是你想多了而已,阁主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确实,她并不认为兰祀所说的会成真,但是,那个假设的後果是真的会让她惧怕。
兰祀目光中满是阴冷之色,他说道,
“如果真有那一天,哪怕是被阁主责罚,我也会杀了他。”
紫眸一惊,脱口而出道,
“不行,他是我朋友。”
兰祀心头一颤,神情中满是嘲讽和苦涩,他道,
“我以为我们三个人之间只需要彼此就可以了,原来你和阁主都觉得不够。”
紫眸的眼眸中染上几分苦楚,她低下头,无话可说。
兰祀道,
“当年一战,你我都是亲眼目睹的。离十年之约已没有多少年了,难道你不害怕吗?”
回忆起当年的情景,紫眸的眼中是恐惧,是害怕,又是一种致死的绝望,她逐渐平缓心绪,仿佛是看透了一切般神色平静,她说道,
“生死由命,只当我在六岁那年早被淹死了,如今能活一天是一天。”
兰祀闻言,放声大笑著,那神情中的凄凉和绝望让人看得心惊。
紫眸不忍看他,别开眼,平静道,
“兰祀,算了,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不要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了。”
说罢,她深深地看了兰祀一眼,然後,转身离去。
兰祀看著紫眸渐渐消失的身影,他想笑,却满是苦楚。
“公子,公子。”
小秋边从後头跑来,边唤著他,手上小心翼翼地捧著几个果子,
当兰祀转过身来,脸上已恢复了平日的神情,小秋拿了个果子递给他,清秀的脸蛋上泛著红晕,
“公子,这是我摘的,给你吃。”
兰祀温柔地摸著他的头,悉心地叮嘱道,
“小秋,这岛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有毒的,以後采了果子要让我看过才能吃,知道吗?”
小秋顺从地点了点头,看到怀里捧著的东西又有些失望。
兰祀看了看那红彤彤的果子,放在嘴边咬了一口,笑吟吟地说道,
“这些是可以吃的,很甜。”
小秋看到兰祀吃了,脸上全是满足的笑,仿佛是比自己发现果子时还要高兴。
紫眸一路走远才放慢了步子,兰祀刚才的话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著,身体如被抽空般,无力又疲倦。过往的记忆,不敢忘记的使命,种种都压得她如窒息一般。
平日的笑颜,此时却满是痛苦和惆怅,她喃喃自语道,
“我怎麽会不害怕,可是,我更不想看著阁主一直都这麽寂寞。”
同样在柳梦已身边十多年,紫眸也并不比兰祀愚笨,她怎会不知道柳梦已对潋君的好奇。
柳梦已鲜少与外人接触,而潋君的所言所行也都与柳梦已原先预想的不一样。
他想知道潋君到底是什麽样的人,又为什麽他会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柳梦已的心思从来都不难猜,紫眸也希望他能试著与一个不是自己也不是兰祀的人相处,让他知道那其实并不是真的这麽困难。
可是,如果真的因为这样而让柳梦已对潋君产生什麽感情,那她真的难辞其咎了。
12
夜里正用晚膳时,兰祀仍是最後一个到大堂。中午的时候兰祀就这麽拂袖而去,潋君怎会不晓得是因为自己,对这个兰祀,他也很不喜欢。
看到兰祀少有的板了脸走进屋子,未等他坐下,潋君就笑道,
“日使来得真早,让阁主可等了不少时候。”
兰祀晓得他是狐假虎威,他便道,
“阁主都没说话,轮的到你来教训我。”
潋君丝毫不怒,他笑吟吟地说道,
“这等小事自然是不用阁主亲自开口。”
柳梦已的目光在他们两人间来回扫视了一遍,并未说话。
兰祀朝著潋君冷哼一声,然後对柳梦已道,
“阁主请恕罪。”
柳梦已平淡地说了句“坐下吧”,就未再开口。
一顿饭刚吃完,正当柳梦已要离开时,兰祀忽然说道,
“阁主,明日属下就启程前往苗疆。”
柳梦已道,“不急,多歇息几天。”
兰祀看了看潋君,他似笑非笑道,
“有些人还是眼不见为为净的好。”
潋君笑道,
“哟,我还因为日使是以阁主的话为首的忠臣下属,没想到还是按照自己喜恶来做事,可让我大吃一惊呢。”
“你……”
兰祀狠狠地瞪向他。
潋君拱手作揖,脸上笑得更欢,他道,
“原来日使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潋君,可不叫你。”
紫眸难得看到兰祀吃瘪的样子,大笑出声。
兰祀见状,越发气恼,可脸上却慢慢恢复了平日的笑脸,他道,
“属下已经耽误了不少日子,请阁主让属下明日一早就启程。”
柳梦已点了点头,末了又道,
“兰祀,你还是不要整天笑嘻嘻的好,越多,越假。”
说罢,柳梦已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兰祀愣愣地站在原地,潋君和紫眸早开怀大笑。
待到兰祀走後,紫眸问潋君道,
“你倒真不怕阁主。”
潋君想起柳梦已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有时却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他笑著说道,
“你们阁主并不可怕,不是吗?”
午膳之後,紫眸带著潋君出了院子去外头,一一说明这灵山上各种花草毒虫,以免他不小心碰上。
刚说了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