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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姐姐的脸苍白的可怕。她不停地用白皙的手指想要捂住云堂青喷涌而出的鲜血。终究徒劳。
她垂下头,冰冷着声音。
哥,你安心的去吧。我答应你,只要我还记得你是我哥,我绝不动她。
云堂青布满鲜血的脸上扯了一抹笑,甚是诡异,然后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安详的去了。
早春时节,秦湘城的柳絮飘得满城花白。我陪着苏姐姐安葬了云堂青,然后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那枚成型的修罗被苏姐姐挂在了脖子上,一面提醒着自己的大仇,一面又提醒着自己忘不得自己的兄长。我看着她的样子,甚为心疼。但是,江湖上的事,大抵上是这样的。希望,绝望,然后把自己困在一个痛苦的囹圄里,至死难以解脱。
我坐在马背上望了一眼苏姐姐,然后绝尘而去,只留下飞扬的尘土漫天的柳絮。我想,云小苏已经随着云堂青一同死去了,此后,这世上活
3、第一章(2) 。。。
着的便是只有仇恨的云庄主了
4
4、第二章(1) 。。。
作者有话要说:亲,十一并章了
一年之后的牛庄。依旧是早春三月。
一年前的遭遇让我对这个江湖产生了小小的恐惧。我在一夕之间明白了人心的诡诈,这断断不是小梅的小嫉妒,二狗的小不屑可以比拟的。江湖的水太深,他们那些小伎俩,不过是浮云
但是作为钟吾族少主的我,天生有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心,用二狗的话来形容,我天生可以没心没肺的忽略掉事情所造成的负面影响,永远只看好的一面。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出谷的目的旨在帅哥,我并没有那个闲暇去关心江湖大事。
二狗原本同我定下了两个月的约定,但是他还是华丽丽的爽约了。掐指一算,我也有整整一年没见过他了。但是我并不寂寞,因为我又认识了新的朋友。譬如村长家的三头牛,再譬如那个长的妖孽的白衣男。
当年我离开了秦湘城本打算去丰都。苏姐姐曾告诉我如果遇上什么难事就去丰都的芙蓉楼找她。那时,我的确是遇上了难处——
我离开秦湘城后一路策马奔腾,欢欢喜喜的就赶到了牛庄。街上许些新奇事物,我把眼睛瞪得老大,一路上因为心不在焉横冲直撞甚至撞倒了一个孩子。
看到这里,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就是那个孩子,他偷走了我的钱袋
堂堂钟吾族的少主,一夕之间流落街头——
直到后来我遇上了村长家的三头牛。
我是个很淡定的好人,我从不自夸,我也从来不说人坏话。但是,人真的会因为身边人的影响而改变的。譬如那三头牛。
我可以发誓,他们在遇到我之前绝对不是现在这副神采熠熠的样子的!
那天的天有些灰蒙蒙的,我饿着肚子蹲在街角眼巴巴的盯着牛记肉包子刚刚出炉的肉包子,很没形象的狠狠咽了口口水。就是这个时候,我瞧见牛村长拿着小皮鞭鞭策着大牛二牛抬着担架上的三牛往医馆赶。因为两个人走得慢了,牛村长很不给面子的在兄弟俩的屁股上抽了一小鞭子。
但事实上,我望着担架上三牛突起的如同小山一样圆滚滚的肚子,再看了看他粗壮的胳膊和大腿,我的心里对那对兄弟还是充满了同情的。我想,大牛和二牛其实是尽了力的。
也许是清早石阶上露水湿滑,也许真的是不堪重负,走在前面的大牛一个踉跄跪了下去。担架顿时失去了平衡,三牛就像一个球一样“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我的面前。
后来,每每三牛听我提起他像球一样滚到我面前的这一段都会提溜着棒子追着我打。这时我就会狠命的喊着村长伯伯的名字求救。然后当三牛看到他爹拎着鞭子窜出来的时候就会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三牛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每次我求救的时候他爹都会恰巧在一旁。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我每每说起这个段子的时候总会先扫视一圈,若是他爹不在我是断断不敢说的。但是这其中的道理我没有讲给他听。我觉得要他用这未经开化的脑袋来思考这其中的逻辑性实在是难为了他的。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三牛他爹会对我高看一眼呢?这还得从一年前三牛像个球一样滚到我的脚下说起
那时,三牛爹看见三牛从担架上滚下来,顿时觉得是上天要收回他这宝贝的儿子,当场很不顾及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扯扯嘴角,看着三牛紧闭的眼睛,满脸的虚汗。伸手在他的肚子上按了一按,三牛哼哼了一声。
我因为饿得慌,所以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点摇摇晃晃。
我走到三牛爹的跟前拍了拍三牛爹的肩膀要他找个有茅厕的地方把三牛抬过去。
三牛爹抬起头瞧着我年纪轻轻的样子,摇着头挥手叫我走开。我眉毛一挑大声吼道:“死马当做活马医,你再不照做他真的要死了!”
三牛爹愣了一下,捡起一旁的小皮鞭拍拍屁股站起了身,慌慌忙忙的催促着那两头大汗淋漓的牛把三牛抬到了就近的一家客栈。
我进门之前抬头望了一眼。福来。
榻上,三牛紧紧闭着双眼,三牛爹忐忑不安的望着我。我暗暗叹了口气,在我的挎包里翻出一包药沫命大牛灌进了三牛的嘴里,然后又掏出一片丹参塞了进去。只一会儿,三牛便悠悠转醒。他刚要开口说话突然捧着肚子一声哼哼,捂着屁股跑向了窗外的茅厕。
三牛爹望着突然活蹦乱跳的儿子,再看我时,我确定我看到了满满的惊叹。
从此,我在牛村被视为仙人。上到濒死绝症,下到母猪生产,大家总爱跑来村长家里向我讨教一二。久而久之,三牛爹索性在他家旁边给我搭了个药庐。
我本想取名玉兔居,好听又好记,但是当我提笔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的却是秦湘城苏姐姐的那处院落——青黛。顿时计由心生,当下大笔一挥,取名:粉黛。
他们一直以为我给三牛吃了神马仙丹妙药,但其实,我只给他灌了一包巴豆。我一直没有告诉牛村的人,其实三牛并无大碍,那天,他只是吃多了
但是,这个秘密我决定死都不会说的。被人家当成神仙的感觉很是受用。更何况,堂堂钟吾族的少主,这个名分我还是当得起的。
可是,在牛庄总有一个人是不肯像其他人一样待我的。他也不说穿,只是每每见到我总是扯出一抹高深莫测的怪笑,总是不时的来粉黛称上几味清热去火的草药。
我并十分待见他,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日,粉黛开庐,牛村的人就连二柱即将临盆的老婆都来捧场了,大家望着药庐门框上那块匾额无不称赞的,偏巧他抱着肩邪邪的笑着问我。
粉黛?你开药庐还是开妓院?
这一发问,我死死记住了这个和我一样同为牛庄过客的男人。
当时,三牛弱弱的拉着我的衣袖小声的说道,他是庄里的先生,前后预知五百年呢,在牛庄,他的地位与我是并驾齐驱的。
三牛说,他叫渠莒。
其实,抛去渠莒偶尔说话的时候喜欢夹枪带棒,抛去他总是招惹的邻村的姑娘大惊小叫,再抛去有时他喜欢故作沉默,他倒也算是个不错的人。他总是喜欢有事没事的来粉黛坐坐。一开始的时候还象征性的称上几味药,美其名曰是抓药来的,日子久了,他连掩饰都懒得掩饰,只是每天守着粉黛。
抑或说成,他在守着我。
赛西施是渠莒忠实的追求者。顾名思义,长的自是十分俊俏,怎奈渠莒对她却并不来电。她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却也拉着我的手感慨了一番,她说,钟姑娘,渠莒天上难有地上难寻,你要惜福。
我望着渠莒坐在院子里的草棚上发呆的样子略略有些失神。渠莒不错,待我自然更是好的没话说,但是我却并不认为我和他在一起是什么福气。他总是喜欢像现在这个样子发呆,而我却从来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丫头,你又在发呆了!”突然一记暴栗唤回了我神游的思绪,转眼渠莒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他的位置很是靠近窗子,彼时的夕阳便在他白皙的脸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哪有,分明是你在发呆嘛。”我扁着嘴揉了揉刺痛的额头。“渠莒,你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渠莒微微一愣继而笑得妖孽异常。那层金光之下,我依稀辨得他脸上的绒毛,细腻可爱。
“男人不偶尔装下沉默又怎么会吸引人呢?”
我望着他自恋的模样不屑地撇撇嘴,端起身前晒干的草药进了屋子。只一会儿便听到渠莒拖长了声音喊我出去。我原本不想理会,怎奈好奇心作祟,转念一想还是窜出了粉黛。
这一出屋子我倒是被唬的向后退了几步。我望着满院子变戏法似的陡然之间多出的一群人,抽搐着嘴角扯了扯渠莒的袖子。
三牛挠了挠头,腆着圆滚滚的肚子羞涩地说道:“宓儿,我我”
我我我的我了半天三牛还是没说出了个所以然来,急的二牛把他拽到了一边亲自上了阵。
“宓儿,其实,是这样的”他咽了一口唾沫,“恩,那个,我大哥有事说。”说着又把大牛推了出来。
大牛长的瘦弱,被二牛这一推跌了一个踉跄。他低着头死死盯着脚上那双布鞋,手指不停地把袖子上的线头往下拽着。我望着他脚下越来越多的线头善心大发,照这个速度,就是他把这只袖子卸了恐怕也说不明白了。念及三头牛的娘亲实属不易,我轻轻咳了一声。
“莫不是,村长伯伯要归天了?”
“去你的!”一声暴怒,村长从三牛的身后闪了出来。天地良心,三牛实在是方才我真的没有看见
村长伯伯清了清嗓子。
“宓儿啊,是这样的,咱们村上在你来之前有个医馆的,今日,医馆的先生找到了我”
我如此聪明,当下了然。牛庄并不很大,那医馆的先生自然是靠着这个行当来混口饭吃的,如今
我另外开了粉黛,又被牛庄的人当成赠医施药的仙女,想来自然是顶了他的生意。
“宓儿明白。”我略略叹了口气,“宓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坏了人家的财路自然是不好的,少不了,我关了粉黛离开牛庄便是,往后,伯伯要好好照看三牛”说着我抬起衣袖掩面奔向了屋内。
我断定村长伯伯是不忍心赶我走的,当然,我一句好生照看三牛更是勾起了一年前他可怕的回忆,不为别的,就为了三牛的命,他也是一定要把我留下的。果不其然,我刚迈了两步,村长伯伯便惊叫着扯住了我的袖子。
庄稼人,总是力气大得很,“刺啦”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望了望自己□出来的左臂,又看了看村长伯伯手里随风飘荡的我的那半截袖子,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村长伯伯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一心急会扯了我一个袖子去,无言的站立了许久终于尴尬的笑了两声。
“哈哈,这个,宓儿啊,使不得,你怎么能离开牛庄呢,那个,这个啊,是这样的。”他扯着我的手臂把那半截袖子套回了我的胳膊上,然后假装镇定的絮叨开来。
“俗话说好女不侍二夫,那自然好庄不养二医。所以,在医馆先生的一再要求下我们今天才来找你的,你看,你医术如此高明,能不能收他做徒弟啊?”
话说,我真的觉得好女要不要侍二夫和我要不要收徒弟是八百万年也扯不上一丝儿的关系的,但是,他夸我医术高明倒是很受用。我扯着脖子在院子里的一群人中扫了一圈,却并不见我预料之中的人。
“人呢?”
“在这在这。”听我的语气里有一丝的松动,众人齐心协力的推出了一个人。
那人身子瘦弱却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一件蓝色的袍子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全然不见医者风范。我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渠莒顿时幸福之感油然而生。世上如此标志的人实在是少见了。
“你是医馆的先生?”我犹疑着问出声,郎中不都应该品貌端庄,貌比潘安么,怎么生的这番模样?瞧着倒像街头耍猴的——那只猴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