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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对面是一个白须老头,我瞧着甚是眼熟,死盯着人家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终于认出就是我在昆仑镜里面看到的那个和渠莒说什么善恶到头终有报的家伙,想来我上一世落得个被封昆仑镜,在黄泉受三百年风吹沙剐的苦,也是有他一份劳力的!想着,眼神也越发恶毒起来。
老头似乎是觉察到了我的不善,抬眼捏了捏胡须,拂尘一扬皱眉笑道:“老道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
我收敛了深色,乖乖的一笑。“上神哪里的话上神只是小小的”越说越觉得自己窝囊,索性站起身把斜跨着的包包扔在地上,一条腿踩着长条椅凳,双手猛地一拍桌面:“你把我开罪大发了!”
老头一愣,瞥了瞥渠莒,憋着嘴没有作声。
我大声吼道:“我问你!什么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恩?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做的错事?”
老头又是一愣。用胳膊肘撞了撞渠莒。小声细问:“你从哪捡来的疯丫头?”
渠莒的脸色略显尴尬,低着头赶紧扒拉了两口饭,侧着脑袋小声解释道:“上神,她是阿藜的转世,她前几日进过昆仑镜了”
老头的脸上瞬间闪现一抹了然的表情。然后捻着胡须连连摇头摆脑:“难怪难怪,我就觉得眼熟,果然啊,转了世这火爆的性子依旧不改啊!”
我一愣,有些不知所措。他竟认识我?而且,听着语气似乎并不像是要把我置于死地的样子啊。收敛了一下,略显尴尬的扫了一圈周围的客人,我把腿从凳子上拿下来,规规矩矩的坐稳。
“我问你,你当年干嘛要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这句话?你要是不这么说,我能被他关那劳什子破镜子里面去?”
我估摸着,他当了神仙数万年,尚未听谁把这上古神器叫成一面破镜子,冷不丁听我这么叫,手里的茶杯晃出了不少的茶水。许久,倒是渠莒先开了口。
“丫头,这事,怪不得上神。当年这么做,是为了救你性命。”他看我满脸的困惑不解,放下碗筷漱了漱口轻声解释道。
“人间尚有王法,九重天上更是严苛。一个神仙好好地就没了,天上的神仙大都觉得面子受损。天界本就不许凡人踏足,我将你带回天界已属将你放在了众矢之的,琴姜一死,更是燃起了众神的怒火,一状告到天帝处,只怕你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天莱上神和姑射仙子两相核定,将你关进昆仑镜,一来略施严惩,二来也能平息众神之怒,保你一条性命,两相伤害取其轻。可是,我们却都没有想到,昆仑镜居然把你送到了黄泉。”
我瞪着眼睛,视线从渠莒扫到天莱,又从天莱扫了回来。本来这就是上辈子的事,我记得依旧不多。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揪着道理死不撒手的人,更何况,人家又是为了我好,再一想方才自己撒泼的样儿,顿时觉得脸上臊得慌。
抬手给那老头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是甚豪爽的和他一碰杯。
“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诶呀,过了过了”
渠莒拧着眉毛翻着眼皮看了我一眼,忍不住“扑哧扑哧”的笑了起来。我脸上一红,连忙用杯子把脸遮了起来。
近几日,渠莒的伤越发的稳定,天莱老头儿说,只要不急于施法慢慢的调养也就不碍事了。而卢以言也越发的好起来。有太阳的时候喜欢坐在院子里晒晒阳光。
这一天,天气晴好,可是空中却飘飘洒洒的落了不少的雪。我蹲在院子里熬药,卢以言坐在石桌后天南地北的和我胡扯一些以往出使任务时遇见的趣闻。我被他逗得乐不可支,掐着腰捂着肚子笑岔了气,两人正说笑,却听院落外面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
阿音笑着从屋子里取出茶具,在我身旁另起了一炉火,把水壶坐在上面,这才拍拍手笑道:“姑娘不必惊奇。不过是些寻仇的的剑客罢了。”
我一怔,起身坐到卢以言的身旁,眉头微皱问道:“怎么就有仇家了呢?”
卢以言摸着腰间的短笛,淡淡的笑道:“平日里江湖上打打杀杀做了不少孽,往日依仗着武功高强,又有雷坷做后台,威风八面,今日武功尽丧,又被逐出雷坷,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不过,有大哥他们三个派人守护,倒是从来没人进的来这个院子。”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折了一枝梅花在指尖玩弄,一旁卢以言竟笑了起来。
“姑娘果然是不同。虽然同她声音相似,可是性子却是天壤之别。若是她在。很难像姑娘这样淡定的品茗赏花了。”
听他谈起记忆中的自己,我登时来了兴趣,攀着他的手臂嚷道:“听二爷总是说起她,我倒是好奇的紧,不知她要是在此处又当是何反应?”
卢以言淡淡一笑,不着痕迹的把手臂从我的手中抽出,摸索着来到梅树下深深嗅了一口。
“若是她在,定要咋咋呼呼的跑出去帮人讲和。她对外总是说她是个脾气古怪的神医。可是,她的心却比谁都柔软。她见不得人受苦,见不得人受伤,也见不得谁受委屈。我曾经为了救她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走,结果却累得她的朋友惨死,,那一次,我第一次见她发那么大的火,一巴掌扇过来,我耳朵鸣叫半晌。”
我知道,他说的是大牛死的那次。那一巴掌听他谈起,只觉得手掌现在仍然酥酥的痛着。
“那,二爷不恨她么?”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卢以言脸上蒙着白布笑的开怀。“姑娘你哪里的话?你爱一个人,无论对方做了什么,会伤心,会难过,却是绝对不会恨的”
我的眼神默然暗了下去,看着梅花树下的卢以言竟觉得我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他。
“红绫姑娘,我可以为你吹一首曲子吗?一直想吹给她听,却一直都没盼来机会,想着以后,只怕是也没有机会了。”
我点点头在书桌旁坐定。努力地压抑着声音里的波动。“公子眼睛现在看不见,我又同她的声音那么相像。公子就权且先把我当成是她好了,这一支曲子,她定能听到的。”
卢以言微微一笑,将笛子搁在唇边,轻轻吐气吹出了第一个音符。
院外打打杀杀的声音似乎随着卢以言的笛声越发的淡了下去。阿音蹲在我的脚旁看着炉火,脸上是恬淡的笑,可我却仍旧看到他的手指微微的颤着。
一个破音,悠扬的笛声骤然停止。卢以言用手掌撑着头,靠在梅树上半晌不语,我心下一凛,慌忙跑了过去。
“你还好吧!卢二爷?”
卢以言慢慢的抬起头,在那层白布之后,我看不见他是不是眉头紧锁。他摸索着握住我的手,然后轻轻把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轻语。
“宓儿”
我微张的十指一僵,继而只觉得眼眶发胀。抬起手臂也轻轻环上他的腰身。
卢以言。卢以言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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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十八章(3) 。。。
转眼初春,渠莒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卢以言的眼睛也医的差不多,只等明日拆布。渠莒念着我肚子里面还带着一个,琢磨着趁早回灵引谷。
他曾偷偷去看过卢以言,却对他的武功无可奈何,莫癸下手毒辣,回天乏术。
只是这一日,我从青黛离开,却叫我发现了一桩惊天的大秘密。
青黛有两个门,前门总是有寻仇的剑客,所以我改走了后门,可是我刚刚打开门却有一道黑影从我的面前窜过,唬得我手一哆嗦,医箱掉在地上,药材散落一地。
刚刚弯□子去拾捡,却看到面前一双脏兮兮的绣花鞋。
抬眼望去,一个姑娘正弯着腰扶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青丝垂落,虽遮挡住了大半个脸,却仍能感觉到她的秀丽。
“姑娘。你还好吧?”
那姑娘听我如此询问,点点头,呜咽着想要开口,最后竟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一愣,提着裙角凑了过去。
“姑娘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她抱着肩,头深深地埋进臂弯。瓮声瓮气的答道:“恰逢乱世,恶人当道,好不容易讨到的馒头让人抢了”
我瞧着她的模样,心头有些泛酸。瞧她的样子,似乎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姑娘,一夕沦落,竟到如此田地。我抬头朝着院子瞭望了一眼,抬手推了推她的胳膊。
“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等等我,我去给姑娘安排些膳食?”
那姑娘感激的点着头,然后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四目相对我俩却都不由得大吃一惊!紧接着她迅速的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推坐在地上,撒腿朝着巷子里跑去。我也终于反应过来,从地上麻利的站起身,追了出去。
“阿藜!你给我站住!”
秦湘城是那种很古朴很古朴的小镇子,能过车的主干道不多,多数都是这样弯弯曲曲的小巷子。然而七拐八拐,总容易将人绕晕。阿藜在我前方跑着,我只能瞧见她的背影,却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她。
长久不这样运动,有了身孕渠莒更是宝贝的不准做这不准做那,跑一会儿就已经气喘吁吁。我正琢磨着可能这次没有办法替大牛讨个公道了,阿藜站在我面前却停了下来。我挑眉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路这么多条。你偏偏挑了个死胡同来逃。
她的身子有些发抖,我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天冷穿的衣裳有些单薄。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你想要干什么?”
我眉毛一拧,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干什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做的这些好事,哪一桩不都够你死上一百回死上一万回了!苟且偷生这么长的时日,你都没做好我找你寻仇的准备吗?”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一步一步朝后退着,眼中布满惊恐。从她晶亮的眸子里映着的是我举手拔下头上发簪的身影。
“我你,你杀了我,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他会恨死你的!”
我的手微微一滞,把发簪又插了回去。阿藜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
“窝囊废,天下男人千千万,偏偏为了一个不爱你,舍你生死的来奋不顾身,装什么痴心情长啊”
我利落的抬手一巴掌扇下去,清脆的声音在这僻静的巷子里显得尤为悦耳。阿藜一脸的不可置信,捂着半面脸颊哆嗦着嘴唇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我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嘴角含笑,仔细的打量着她。
“我是不是痴心情长几时轮到你这杀人犯来评论了。我要是你我现在才懒得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我会想着编造一个什么样的借口能留下一条小命。”
阿藜的眼睛不住的转着,似乎在考虑我这话的可行性。良久咽了一口唾沫恨恨的说道:“我杀了大牛,又偷了你姐妹的尸体,逼你跳崖,抢你相公,我不信你能放过我!”
我轻声一笑,放开她的下巴,冷冷的注视着那上面留下的两个红印子。
“你这回倒是聪明了。”咬咬牙,从头上拔下簪子,轻抵她的胸口。“你做了那么多的孽,我不杀你,将来怎么有脸去见我的朋友?只不过,我要你给大牛他们叩三个响头,否则,你别想死的痛快!”
阿藜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一会儿工夫已经从苍白转为了铁青,映着夕阳的余晖呈现出一种古怪的颜色。
看她踌躇不前,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又想起大牛死时的惨状,心头忍不住一阵揪痛,抬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尽了我浑身的力气,她脖子一歪,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我用簪子逼着她的脖子,眼看着有血珠沁了出来。
“你磕不磕!”
阿藜晕晕乎乎的看着我,嘴里嘀嘀咕咕的求饶:“我磕,我磕”
我起身将牛村的方向让出来,按着她跪了下去。触手所及,冰冷的一片。她垂着头,嘴里念叨着:“我磕,我磕”眉眼一转,却突然闪现出一丝的精光。我一惊,却已经来不及躲闪。阿藜整个人朝着我撞过来。
“我磕你个头!”
一道金光屏障在我身前展开。阿藜就像一个破败的布偶,在空中划过一个浅浅的痕迹,“嘭”的一下撞到了青石墙体上。她眉毛拧在一处,似乎是很痛苦,张口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