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轮到寒江雪了。
于陵墨一声长笑,“寒江雪当初是你我定情之物,如今,我怕它污了我的手!”握在手中,运起内力,只听叭叭两声清脆的暴响,这柄江湖中人人梦寐以求的天下第一剑,生生裂成几段。
抛下残剑,于陵墨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11.
我捧着汤水侍奉在昭容的床边。
“昭寻……”昭容幽悠悠张眼,我以为他会哭,但他没有。他的眼睛空洞得让人心恸!倒令得我自己湿了眼眶。
突然问我,“他——走了吗?”
“……那个贵公子?”我应道,“走了。他说明天再来看你。”
“师傅……”昭容轻声呼唤,“师傅呢?”
原来昭容口中的“他”,是于陵墨!
我叹口气,“他也走了,而且,永远不会回来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昭容的眼角滑落。
“昭容。”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无能为力。
“快了……你去把门锁紧。”昭容一句话,令我怔了一怔。
“把所有的门都关紧。”昭容撑起身子,“这两天会有麻烦。你帮我守着,总之别让他进来就是了。”
“谁?于陵墨会回来?”我不解。
“不是。”昭容披上外套,“是北烈庭。估计这时候他也听闻消息了……”
又一个孽障!
我苦笑。吩咐家丁看好门。
“能跟我说说吗?”我喂昭容喝了些汤,“有些事情,该让我知道了吧?”
昭容眉尖一蹙,“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于陵墨,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进的离恨楼?为什么会和于陵墨分开?还有,你和北烈庭又是怎么扯上关系的!”疑问太多了,一下子我都说不完。先这些吧。
“于陵墨……”昭容深深吸气,原来是想武装自己的吧,可惜还是没有成功。眼眶微红,“我是师傅从刀光剑影下救出来的。”
“嗯?” 刀——光——剑——影?有那么吓人吗?
“我的母亲,曾是江湖中有名的美女,她聪明,美丽,赢得了不少男子的倾慕。因缘巧合,她遇上我的父亲,可是——”昭容冷笑,“他们的婚事并没有安稳多久,因为嫉妒,我的父亲被情敌所杀,当年,我才八岁……”
昭容陷入回忆。
“我看着母亲为了替父亲报仇,一步步变得阴狠毒辣不择手段,她利用自己的容貌,在江湖上掀起一个又一个腥风血雨,终于被武林正道逼得自杀在自己儿子面前!”
冷!我打了个冷颤。
苏昭容竟会有这段经历——他的童年,竟是如此不堪回首?!
“母亲死后,所有的人都在商量怎么处置我,有人说,斩草除根,不能留下后患。也有人说,只是个孩子,怎能赶尽杀绝?可是争到最后,仍是主张杀我的人居多。”
**********************
十六年前。自35由88自65在
“这个男娃娃天生就美得不可思议,留着他将来肯定又是一个祸害精!”
“不错。也不想想他母亲是什么货色!杀了他,免得后患无穷!”
“杀了他,杀了他!”
八岁的苏昭容竟然在一群商量着如何杀他的武林人士中倨傲而立,没有一点胆怯,反而傲视群雄,事不关已一般的冷静漠然。
议论声一点点的低落,所有的人都被他的气势与风度怔住。
终于,一个年轻的声音回响在人群中。
“这个孩子由我带回素雪峰!”
苏昭容寻声望去,竟是一个英气勃发的少年剑客。
“于陵公子?你说什么?”
于陵墨冷声道:“难道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可是这孩子——”
“孩子何罪之有?”于陵墨走至苏昭容身边,蹲下身子,温柔的抱起他,“你愿意跟我走吗?”
苏昭容心中一暖,不由自主的就点了点头。
“好!”于陵墨很开心,拉着他的手,站在群雄之中大声宣布:“从今往后,苏昭容便是我素雪峰的弟子,我于陵墨的徒弟!若是还有谁敢跟他过不去,别怪我于陵公子剑下无情!”
“师傅?师傅!”八岁的苏昭容已经知道这世上最疼他的人是谁。永远赖在那个人的怀里不肯稍离。
“昭容,你又偷懒了,是不是?” 于陵墨任他往自己怀里蹭,摸摸他的头发,“素雪剑练不好,今晚就一个人睡!”
“不要嘛~~~~~”昭容没大没小的扯住于陵墨的鼻子,“你不舍得让昭容一个人睡的。”
“哼!”于陵墨反捏他的鼻子,“谁说的?你再把松果打在窗上的声音当打雷,我才不管你呢!”
“师傅坏!”昭容双拳往于陵身上乱捶,“这种丑事不许再提。”
“好,不提。师傅不提!”笑着抱起昭容,“走,我们下山玩。素雪峰只有你我,闷坏你了吧?”
“没有,”昭容抱着他的头颈,“只要有师傅在,昭容永远不会觉得寂寞!”
其实昭容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于陵墨会力排众议收他为徒?
于陵墨只是淡淡一笑:八岁的你能在死亡面前不动声色冷静漠然,这份胆量与气势,让自己心折。
其实,昭容在他耳边轻声的讲,我不是不怕死,只是觉得失去父母,活着已没有意义。不过……他揽着于陵墨的肩,现在要我死,我一定舍不得,因为昭容有师傅!
****************
“还有呢?”我催着他,“后来呢?”
“后来……”昭容浅浅一笑,容光焕发。于是我知道,后来的那段故事,一定很美,很幸福。
寂静的深夜被灯火照得恍若白昼,吵嘈的马蹄声,刀剑声相伴而至。
“来了!”昭容神色一敛,冷冷一笑。
我透过窗,看见门口有含沙拦着,应该没事吧?
“王爷,昭容说了,他不想见您。您还是回去吧。”
“含沙!”北烈庭怒吼,“你这个楼主是怎么当的?出了这些事,我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含沙撇撇嘴唇,微笑道:“出了什么事?”
“哼!”北烈庭不与他纠缠,“放我进去。”
“昭容不想见你!”含沙的口气也开始僵硬。
“不想见我?”北烈庭恼怒欲狂,“你以为有我皇兄撑腰我便奈你们不得吗?苏昭容——”他放声大吼,“你听着,我现在就要见你!你若不出来,我立刻率人踏平素雪峰,把于陵墨一刀一刀的凌迟处死,我要他的血洒满素雪峰,染红沧澜江!”
“昭容——”我一声惊呼,只见他攸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右手拔出腰间软剑,阵风般冲开房门,整个人如惊鸿,似翩雁,黑夜中他白色的衣衫袖摆在风中飘飘洒洒——
“呵!”北烈庭得意的大笑,“你总算出来了?!”昭容的长剑指在他的胸口,他却毫不在意。“刺呀!你想刺就刺死我呀!”
昭容冷笑,长剑微微递进:“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杀了我,能让你一辈子记着我,我求之不得!”北烈庭自个儿往剑上送。
“……”昭容双眉一轩,长剑不由自主的往回收。
“昭容,跟我走!”北烈庭握住他持剑的手,却被昭容冷冷的甩开。
还剑入鞘,昭容冷笑道,“别以为我苏昭容蠢笨如牛,‘蚀骨消髓’是你下的,整个事由,都是你惹起的。若不是师傅的性命在你手中,我早想一剑杀了你!”顿了一顿,“滚!”
“昭容——”北烈庭身子一战。“你知道?”
昭容转过身,“是你害得我与师傅生离,是你害得我如今——”捏紧拳,“你得到的够多了,而我失去的……你一辈子也还不清!”
“哈!哈哈哈!”北烈庭大笑,“我得到够多?我得到了什么?我年年守着‘幽昙夜寻’,盼着它早日开花,恨不得它月月开花日日不败,为了什么?就只为了你我的一年一度的相见!可恨这每年一次的温存,也不是给我的!”北烈庭咬牙切齿,双目冲血,嘶声力竭,“你是为了救于陵墨,才不得不来找我!昭容,你自己说,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昭容闭上眼睛,我好象听见他无奈痛苦的叹息声。
“现在‘幽昙夜寻’在我大哥手上,你准备抛下我不理了是不是?”北烈庭怒吼,“说话呀!”
笑了一笑,苏昭容侧头看他,“你皇兄比你聪明。他以‘幽昙夜寻’,换我的心!”
北烈庭怔了一怔,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昭容啊昭容,你何时那般天真?我得不到你的心,难道我皇兄一句话就能得到你的心吗?你的心早给了于陵墨,你能要得回?哼,你以为我皇兄会容得下一个没心没肺的苏昭容?”
苏昭容神色微凝,不再理他,缓缓转身上楼,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苏昭容——”北烈庭突然拔剑直冲而来——
“昭容——”我和含沙一齐惊呼。
北烈庭长剑微颤,“就算死,我也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12。
眼见长剑就要刺进昭容的心口,我一只脚已经搭在栏杆上正准备从楼上一跃而下,明黄|色的人影忽地闪过了我的视线。
“你——”昭容神色震动。
“皇兄——”北烈庭惊吓交集。
“皇上——”士兵们轰然跪地行礼。
北烈琛捂着胸口溢出的血,冷然道:“你闹够了没?”
“皇兄!”北烈庭又恨又爱又气又怕,撇下剑,“你没事吧?”
“来人!”北烈琛下令,“送岑王回京,没朕的旨意,不准你踏出岑王府一步!”
跟随北烈琛而来的将士们立刻将岑王围在中间。
“皇兄!”北烈庭急吼,“你以为送我回去就没事了吗?我不会把苏昭容让给你!皇兄,你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还要跟我抢他?皇兄——”
“他不爱你——”北烈琛皱眉,安抚他,“别闹了,回去歇着,我还要费力向大臣们开脱你今天的轼君之罪!”
轼君之罪——北烈庭白了脸,没错。他,竟然刺伤了当朝的皇帝!
“皇兄!”他恨道,“你就治我死罪好了!反正你抢走昭容,我也不要活了!”
“北烈庭!”北烈琛怒道,“你竟敢威胁朕吗?来人,把他押进大牢,等着三司会审!”
“皇兄,皇兄……”北烈庭被人拖拖拉拉的扯远,一边还在咄咄的叫个不停,“皇兄,你会后悔的,你说昭容他不爱我,他爱你吗?你别做梦了,他的心早丢了,皇兄,皇兄……”
昭容面容惨淡,一场意气之争,竟弄得如此收场!
“昭容……”北烈琛勉强笑了一笑,“没事了。”
瞥到他的衣襟染红鲜血——“昭寻。”昭容急忙唤我,“小江呢?你们快去弄些热水来,还有纱布——”又对含沙道,“含沙,快去通知驿馆,叫随行的御医来!”
北烈琛望着昭容仓皇的模样,笑得很开心。
“不要。他们若是知道,定要逼我回京!”幸好今天跟来的,都是庭的部下和自己的亲信。不然……他握住昭容的手,回头对守在寒雨连江阁的姚林点点头,“你们先回去吧,留队人马就行了。”
我知道,应该说我看出来了,北烈琛这一剑,真是挨得好,挨得绝妙,挨得顶呱呱!
昭容对他的态度,明显有变。当然,有人为他甘愿抵死,生受一剑,就算昭容再怎么痴恋于陵墨,也不可能再对北烈琛无动于衷了。
我识趣的掩上房门,随小江一同下楼,心底却在暗暗磨牙:哼!北烈琛,你先得意吧,不用多久,我要你好看!
“嘶!”北烈琛咂舌头皱眉毛,“痛!”
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昭容放柔手劲,“幸好伤浅,你怎么——这样不知轻重?”他可是皇帝,若真有个万一,天下大乱,受苦的仍是无数平民百姓。
“我不知轻重?”北烈琛蓦地握紧他的手,“是你不知轻重的胡来吧!”
昭容低下头。
“以你的本事,会躲不了庭的来剑?”北烈琛冷笑,“你根本就是不想活了,存心要寻死,是不是?”
“你该回去了。”昭容替他系好衣带,起身要走。
“昭容——”北烈琛一把将他拉入怀中。“我该拿你怎么办?”
昭容动了动身子,想从他怀里离开。
“痛呀!”北烈琛眯着眼睛叫痛。
心下一慌,昭容立时不敢再动。
“昭容……”北烈琛在他耳边笑着吹气,“你是担心我的。对不对?”
昭容正色道:“你是皇帝。”出了事,大家都没好处。
“唉!”北烈琛转过昭容半侧的身子,逼他正视自己,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心口,“你答应过我,要把‘心’给我的!”
昭容怔怔的说不出话,忽然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北烈琛竟然在脱他的衣服。
“别乱动!”北烈琛笑道,“我要死了,看你怎么逃得脱北烈庭的手掌心!”
原想抵抗的双手被他一句话停了动作。火烫的舌顺着昭容自衣领间露出的颈骨吮吻直上,昭容死咬着嘴唇不吭声,北烈琛轻轻一笑,在他红透的耳垂点点弄弄,整个含住他的耳珠,昭容浑身颤动,忍不住喝骂他:“你身子有伤还这般胡来?”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北烈琛笑着扯下他垂落在肩的里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昭容禁不住冷笑,亏他还以为北烈琛与众不同,想不到仍只是好色之徒一个!
“看你这表情!”北烈琛笑得牙齿都在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