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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我怎么哭求,舅舅就是将我卖到了金柳道据说很著名的清楼碧楼。
那年我十四岁,族人的话与母亲的训言,我牢记在心,我是绝不会屈服。天真如我,以为可以一死了之,怎知道哪种地方是求死不能的。
倔强的后果就是被成天关在暗房里,终日不知年月,身上更没有一天不添新伤的。鸨娘怕在我身上留下伤痕断了他的财路,所用的刑具是针,七寸长针,直刺到骨肉里疼得连昏迷都不可能。
被这般对待,我咬紧牙关慢慢地熬,心想的我的身子弱,不多时便会死吧。想到死我并不怕,只是想起母亲成天为了我汤药忙活,而我竟就这样死了,怕是要辜负母亲了。可我也记得母亲的话,男儿家怎可以做女人的事?!
我一心求死,终是被鸨娘知道了,她将我拖出了暗房,给我请了大夫,硬逼着吃了好些药。我吃药便吐,更是一副快死得模样。鸨娘急了,怕她的银子打了水漂,却又不好叫我这副样子出去接客坏了楼里的名声。
于是便是每日三副药拖着病生耗着,直到灾难的开始。
来楼里寻欢的多是兴趣恶劣的,那天竟来了个喜欢病美人的。
我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可自觉得称不上个美人,怎说也是个男子啊,可偏偏身子纤弱犹比女子。
那夜的客人是个粗豪大汉,鸨娘心里头知道这客人便是官道上杀人无数的山贼金霸王,为了赚取丰厚的打算钱,也是怕惹得山贼不高兴掀了他的店,便把我丢给了他,对他们来说说,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病死了,还不如在死之钱给他们赚一笔。
一夜之间,我的世界崩溃了!母亲的训导,姑婆长者的鄙睨在脑海里浮现,那晚的惨叫绝望更是梦魇一般纠缠。
之后我便不再想过死,就算噩梦纠结着我无一休止,我只想活下去,不为什么,就是想要活着,我不能辜负了我母亲,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死后躺在乱葬冈倒不如好好活着,看着对不住我的人去死!
从此,我便一改常态,连名字一同的改了忻倌,低贱的名字,越子忻是绝对不会低头的,所以我没死!
不出半年,我便成了碧楼的红牌,碧楼的名声更是在金柳道叫得响亮了。一年之后,我买下了碧楼,将鸨娘送去洗衣房当了洗衣妇,而且是最低贱的,任何人都可以打骂,谁打得厉害了,我忻倌有赏!
再一个月,我又卖下了两座楼,做起了男倌女妓两行的生意。官府之中我攀上了一品大员,王孙侯将;黑道里我上了最有势力的山匪的床。
业大了,有身份了,不必对什么客人都卖力伺候着,甚至被小官员捧着,赞着,生怕我不高兴了。
可是楼里的日子我过得却空虚无比,只是一具无灵的肉体在做着大营生。
直到他出现了。开始我不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是富家公子和旁的寻欢客人不一样他每每来,却并没有在谁的房间过过夜,只坐着独饮。
在碧楼也算是初次见到这般的人,便对他上了心。
后来来碧楼里寻欢的国丈爷莫名其妙地死了(直到后来才想明白了,竟就是那个人所杀),碧楼被查封,我入了监牢,死依旧是不可怕的名词,而且我知道来寻欢的官家人绝不会救我这个欢场之人的。
但是他来救了我,久在欢场的我却是不谙俗世未经情感之事,只当他是真心待我的。
君天邑,这个名字一度成为我最宝贵的东西。
为他我甘愿背井离乡去往同国为他收集情报,可我却渐渐发现他爱的人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遇到玉儿是在一年的春天。在兰楼待久了的我,到江边踏青,瞧到了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人儿。倔强固执的小人儿,那时正与一般读书人争得面红耳赤。小家伙年纪小小,在诗词野史方面却已见解颇深。
读书人以人多欺他年少,竟与之论酒论风月,玉儿再是早熟也不过八岁,怎会赢过这些自视风流的才子?
玉儿说喜欢我,呵呵,不过是小人儿争做大人罢了,他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呢?
一生过眼烟云,芳华不待,爱错了人却没有回头的机会。在玉儿得知自己亲生父亲死了的那个夜里,银发的人儿决计用毒杀害君天邑。我知道这个时候能靠近他的人惟独只有我,他不对我设防,因为我到这一刻还爱着他,盲目地爱着他,哪怕因他而死!
生命的迹象在我身体上慢慢流走的那刻,我看到了北甲国都漫天的飞雪飘渺,大地的银装美不尽收,坊儿街狗儿理巷,桑树旁是娘住过的房屋,后院的李子树是父亲亲手栽的。。。。。。
羽微篇(上)
风冷水凉已是入冬的季节,一杯温酒下肚偏生出了些醉意却不见身子转暖。
李清照的《声声慢》中有词曰:〃三杯两盏淡,怎敌它晚来风急。〃也说得酒未曾温半身娇柔体。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瞅着变得萧瑟的街市,人马过往变得急切,已然没有往日的暇意。战中百姓多是忙碌,歌舞升平已成往昔,四个举足轻重的大国齐齐发动战争,可苦了百姓。
〃怎一个人在酒楼饮酒,喝得这般愁闷?〃一袭银衣掠过眼前,自对面坐下。
瞅瞅矜凌,他从恢复星宿的记忆便改变了不少,这般见着倒觉得有些不惯。
继续将视线转向楼外的街市,不答他的问题,却是道:〃这仗打了一年零三个月了。〃
听得银发的人儿道:〃可不见得你是这般伤感之人,你这愁闷真当是为了黎民苍生?〃
抬眉一横,这〃丫头〃嘴巴子越发地毒辣了:〃你莫不是再说我没心没肺,死多了人也不见眨眼?〃
〃哼。〃银发的人儿夺了我手中的酒壶也不加杯子便往提起往嘴里灌。
〃慢点喝,小心醉了。〃我打量起这人儿来,银发紫瞳,眉目生魅,好生生的一个美人儿。说来也怪,矜凌的纯真使得他娇小可人,换成了星宿却魅得出奇,风骨都绕着妖意。矜凌和星宿现今是一个人,倒跟是将两种风情融会地一点都不尴尬:精灵可爱,风情魅骨。
看得有些入神,回过味来,却见得这人儿奇怪地看着我。
〃看什么?〃
〃你老实回答我,你愁闷的缘由究竟是战争呢,还是征战的人?〃
这人儿表情稍稍严肃,瞅着怪不自在的。
〃星宿,我总觉得我们便是引起这场战争的祸首。〃
〃天下纷争什么时候都会有,因为有欲望,干我们何事?仗打了也好,早日达成统一,也给百姓几数年的安逸。〃
真是不同了,这便是星宿的看法,他的目光永远放得很远,为此宁可将一切罪名背负在自己身上,也不会解释。
〃羽微,最为了解自己心思的人,不是别人还是自己。别逃避我的问题。〃银发的人儿说着,便将酒往嘴里倒去。
〃哼,别来鼓弄我,你怎得抛弃自家残,独自出来逛?〃
〃别说他,我气着呢。〃
〃怎的?〃刚问完话,只见得银发的人儿,一拍桌子起身便一施轻功跳到屋檐之上。还待反应过来,便见着有一人上了楼来,原来是残轻功太了得到了楼上来,我这才看到他。
残见我,便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扫了一圈便了然地也从窗子上跳了出去。
呵呵,这两人又闹上了。
之于残,原来不过是我不敢正视自己所以误以为自己爱上了他。其实,于他不过是旁观者看到他与星宿苦恋后的共鸣。
回想在风倾王宫的点点滴滴,也并不是矜凌见到的这般风光。
皇家的老祖母太王太后身子骨硬朗得很,本是已经搬出王宫过着逍遥日子,却是林羽微这个名字名气太大了,将老祖母引了来。
后宫的女人仗着有祖母撑腰,使出来的招数千奇百怪,招招见血却找不到线头。
后宫的女人不论妃子还是侍女都流传着〃林羽微〃这个名字可怖的传说。刚穿越而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侍女鄙夷憎恶的眼神,她的手中握着小药瓶,里面的东西比浓度为25%的硫酸还厉害。
〃哧〃得一声20厘米厚的冰棺盖子熔出了一个洞。但是的恐惧不是言语可以说清的。疯狂的敲击冰冷冰冷的棺盖,冰棺里没有氧气,喊叫的声音被阻隔住了,而外面有一个握着〃硫酸〃之类东西的疯女人。
何等恐惧?那里是漆黑的灵堂,而我身处的是棺木。
亏得〃他〃碰巧夜不成眠进了灵堂,阻止了疯女人之后,却发现冰棺盖重的出奇,转而找侍卫却是这个疯女人的主子,为了毁了林羽微的尸体谴走了所有人。
恐怖蔓延,砸着冰棺的手流出了血,可还是恐怖不可遏止。是他风倾国的王,用灵堂里唯一硬的东西烛台砸开了冰棺救得我。那个时候,透过冰棺的盖子他的脸色苍白的可怖。
我再次在床上醒来,手上绑着绷带,他给我用了最好的药。后来才知道他的手被烛台矬伤,伤得比我重得多,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结果三个月都无法使用双手。
这是被忽略的感动其一。
再来,老祖母寿诞,老祖母向来不喜欢我,便着令将我挡在明荷宫之外。
一夜热闹歌舞,后宫却起了火。s
太王太后的寿宴多重大的事?本是微小的火势却因无人救火而烧到了朝露宫我的寝宫。
睡梦之中,漫天大火起,我宫里的宫女全都逃走了,却没有一个人叫醒我!
又是他,冒着大火将我背了出去,我不过被烟呛到了,而他却是背上严重烧伤,一度救治无效。
老祖母道我是祸国的妖孽被丢到了王宫地下的迷宫。那是当年为了困死叛逆贼子而建的迷宫,死过上千人。
恐慌的黑暗中,却偏偏执念着他定会来救我。
确实,他只身闯进了迷宫。当时,他本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却还是来救我。
三天三夜,他明明病得不能动,却叫我安心,我就是莫名的知道他会想办法救我们两人。
第四天,我坚持不住饿得昏倒,他摇醒我,忍着伤痛不停地跟我说话,然后去接迷宫里肮脏腐臭的脏水给我喝,他说不喝水,我会死,可他那想到他的伤口因为脏水而腐烂,再不会像以前一样完好?而且几经路过黄泉。
我被后宫的女人下了剧毒,他亲自上雪上顶为我采药;被祖母为难,他以不当皇帝相威胁;大臣连名道我是妖孽,他便力挽狂澜。。。。。。
那个时候我虽感动却明白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我。一次一次拒绝他的好意,一次一次任性的惹麻烦,还千方百计想要逃离他。直到真的离开皇宫,经历所有一切,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最忍让我的人是谁,他对我的关怀已经远远超过普通夫妻的情意了。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儿女。〃
他在哪里?在做什么?随军的日子可好过?有没有受伤、生病?为什么会这般的想他?在宫里的时候,他就在身边,却记不住他的好,总以为他对我的爱护只因为林羽微这个名字,这个身体,其实何妨呢?
经历了战事,听闻了星宿的故事,也许他现在已经知道我不是真正的林羽微了,如果这样他仍旧还对我好,在他心里还有我一点点的地位,只要一点,我便。。。。。。
呵呵,想来可笑,他怎么会还爱我呢?
思苦味,身子寒,举起酒壶来饮,却发现那蹄子竟然把酒都喝干了。看看相斜的日暮,时间也早了,便起了身与掌柜的交代了一声,出了酒楼。
这酒楼还是忻留下的,桃子说这酒楼是忻的心血便留了下来。
〃暮色黄昏倾酒风,日斜栏杆空望东。望东,望东不见马蹄扬,风尘滚滚不见君。幕云、鸿雁,风冷吹冻酒醒。〃
伸手揽了揽衣裳,入冬竟已如此之冷,眼前的匾额上写着:〃景王府〃。这里是韩新的家,矜凌也有他的归处,我又将何去何往?
一脚踏上台阶,步履显得沉重无比,突然急驰的马蹄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莫不是前线又出了什么事?
抬眼去往,视线所及,尘土滚滚,却没有不见报信的黄旗。过路的吧,收回了视线继续踏阶梯,门房的已经开门来迎了。
〃驾、驾、驾。。。。。。吁。。。。。。〃马蹄声并没有意料中的渐行渐远,停在了身后,我的身子禁不住晃了晃,幻听?我听见身后的人喊:〃微儿。。。。。。〃
记忆里,一声微儿显得是那么的陌生和熟悉。当再一次听到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一千年。
幸福和爱难道真的是失去的时候才感觉的到?
目视着面前匾额上〃景王府〃这三个字,久久都不敢回头,害怕我是幻听了。
苦笑,自己怎么变得这般懦弱?
〃微儿。〃他再一次轻呼,身子的晃动更加剧烈。。。。。。
之后,我都不知道是如何跟他找个座茶楼坐下,两人拘谨地不像是夫妻,其实本来就不是。
从祁寒的话语里,我了解到他听闻了许多星宿的事情,还有我们三个的事情。意思我已经明白,可是既然他已经知道我不林羽微本人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回来找我,难道只是为了说清楚他认错了人?
许是我的脸色变得苍白的可怕,祁寒焦虑且担心地看着我,一副想说话,却无从开口的样子。我想既然你已经知道爱错了人,那便不必搞得如此尴尬。
我道:〃我已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