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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心。”莫惑阻止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说也徒劳。
“我……”嫣鸠正要发话,又被一瞪给瞪回去。
“行。今天到此为止,接下来继续喝茶。”莫名笑眯眯地举杯。
是上好的茶叶,但这一回只能是牛嚼牡丹了。
谁也没能喝出真味。
第三十章 切磋
镜湖倒映满天星辰,星星点点银光迷离梦幻,游鱼偶尔惊扰这光暗的融洽。倾侧酒壶,潺潺一道映透着琥珀色彩的水柱泻落,瞬间
盈满手中玉杯。莫名举杯轻嗅,感受扑鼻浓香。伸舌粘舔,品味这浅薄的一尝。
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俱全,道不尽的醇厚甘鲜,引人入胜。
“嗯,好酒。”莫名轻叹,实在想把整杯酒都喝下去。
顾君初却在此时横手夺过玉杯,仰首喝光酒液,顺道取过酒壶,只轻轻一抛就让它祭李白去了。
“别想太多,先行休息。”
“休息?不想睡。”
就是夜不能寐,才要到这里看月啊。莫名依着栏杆,显得虚软无力,表情也是百般无聊,似乎是意志消沉。下颌架在雕栏上,莫名
移眸瞄向顾君初,慵懒地喃喃:“看到月亮没有?”
这么一轮明月,怎么可能看不到?顾君初回望他,落座:“看到了。”
“好,那你去摘给我。”莫名给他这么一个无理的要求。
摘月亮?
顾君初挑眉,伸手顺着莫名一头披散乌发:“心里不舒服?”
“……顾大侠,你得住手了,别弄得我像个女人似的。”莫名懒懒地抗议,浑然不觉自己刚才的无理要求跟耍无赖的女子大径相同
。
看他这般模样,顾君初轻笑,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反而施力将其自栏杆上剥离,靠着自己。顾君初知道这个畏寒的家伙会跑到楼
台吹风,不可能只是心情低落而已,总希望为他分担一些忧愁。
他低声问:“是因为女王的事烦心?”
莫名沉默,而后干脆闭上眼睛装死。顾君初也不强迫他,因为被他所依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环抱着冰冷的人,顾君初习惯地去握
莫名的手,感受自手上传来的一下一下脉动,确认怀里人活着。
就这样依偎着过了大半晌,莫名突然仰首:“王子这身份是比丞相儿子更难处理了。”
“的确,但这不成问题。即使是王子,死后也只是黄土三坯。”
莫名当然明白,但那位女王很厉害,他有点担忧这事能不能成,毕竟堇萝国仿佛对洛山了解甚深。他只但愿今次完成女王的命令,
也能被女王当作弃子扔掉,这样他的死就无关痛痒,更轻易得到解脱。
“没错,你说得对。”莫名笑着附和:“白天说的事情,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理。”
“关于那位单于大将军,我已经遣人前去打听,很快就能知道他的动态。只有获得了情报,才能制定下一步动作,布置人力。”
“我以为,那位单于大将军既然有心处理我,必定是有备而来。所以君初你大可以先拟定计划了,人力物力不成问题,你尽管开单
子,要知道我可是奉王命办事,这么一点开销,她不得不批。”
见莫名笑意盎然地摇着扇子,顾君初会心一笑:“得,我知道怎么办,最后会记得多拨一子。”
知他者果然是顾君初,莫名灿笑,扇子猛击掌心:“孺子可教也。”
顾君初已经考虑好自己的一方,自然也不放过莫名:“你有何打算?”
“打算?他来一万兵,我莫名就去迎他,来十万也是这般迎他。”莫名淡淡地笑。
“迎他?”顾君初皱眉:“太危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名想了想,又轻笑着加了一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事关重大,你莫轻忽。”顾君初摇头轻叹:“上万人,可不容易解决。”
“君初,我也不是傻子。我去迎他是为了从中打听兵符,顺道兴风作浪。”莫名的想法其实很实际:“毕竟外援有限,若以我方战
力与对方军队开战,输赢先不论,就徒增伤亡这一方面我就不提倡。既然如此,何不让我试试擒王?失去主帅,军队自然不攻自破,不
是吗?”
“好,我陪你去。”顾君初同意了,也准结束话题,留待明日再议。
莫名却睨视他:“不用你,你是外应,如果我失败,就真的要开战,若你不能及时调动兵力援助,你想跟我一起丧命?”
“就调度一事,可以让莫惑做。”顾君初不是在开玩笑,他脸容正色:“这期间,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他,你的二哥莫惑未被揭穿身
份之前,在国内虽然不算活跃,但却每每建立功职,也是百战百胜,是一名军事奇才。或许在这方面,他做得比我还好。”
“那好,让莫惑参与,你就当他的护卫,好好保护我们的军师大人。”莫名拍板定夺,伸着懒腰站起来。
“你!后方自然有人保护他。”顾君初不认同,语气开始强硬:“你不能一人犯险。”
莫名缓缓把扇子搁在一旁,开始解开狐裘的扣子,温吞地解释:“我要万无一失,而且我也不是独自前去,有嫣鸠同我一起行动。
”
“你跟他?你准备做什么?”
“我?我准备当第一美人的随侍,陪同美人前去表明八王子无意争斗,双手奉还美人的心意啊。”
莫名说罢,纯良地一笑,但顾君初只觉他这笑容格外的扎眼,莫名的纯良,不知孩提时是否存在,总知他就不曾见识……还是省省
吧。
顾君初轻叹:“嫣鸠本来就是个麻烦,先不论他本人是敌是友还未完全确认,如今他还有那样的症状,如果那位单于大将军也懂得
控制他,那么……你会很危险。”
“我就要他的症状,我就要他装作被受控制,这样的人,谁要提防他?”莫名挂上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他如果被受控制,你的立场会很危险。”顾君初不以为莫名会忽略这一点,所以他再问:“你在打什么主意?”
“女儿红。”莫名低笑着问:“香不香?”
“……”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但他知道莫名在提示他,顾君初迅速思考,仿佛抓到了一点:“这一阵子,你一直陪他喝酒。
”
莫名的回应是拿起桌上的空杯子,轻嗅:“嗯,酒去香仍在,果然是好酒。”
“酒内有什么?”
“没有。”玉杯轻触唇角,唇角笑纹隐于杯后:“但别人能暗示,为何我不能?”
只听说过堇萝的奴隶养成,顾君初也只能这样猜测:“暗示?你是说,跟对方一样的手段?”
“对,虽然所用时日不长,但相信也有成效。只要稍稍实验,该能看到成果。”
虽然如此,顾君初仍坚持:“即使能保证他不被控制,也不能保证他的是友非敌。”
顾君初一再的阻止,莫名的耐心也到头了。虽然他知道顾君初的心意,也明白他这是关心自己,但这也显得过度紧张了。他需要的
不是被保护,不是滴水不漏的保护圈子,他需要的是能与他并肩作战,平等相处的伙伴。
“顾君初,你以为我是谁?”莫名系紧身上衣带,淡淡地问。
顾君初没有回答,仿佛正地思考莫名此话有何深意。然莫名也不准备听取回答,有时候行动最实际。脚上旋步,他一掌拂向顾君初
的面门。在被格挡的下一刻,他又飞身跃开,如鱼跃般腾空翻落,衣带凛凛。出了楼台,足下轻点湖面,瞬间飞掠而去,敏捷且轻盈。
顾君初见状,也只稍稍一顿,立即跟上。
一前一后追逐于湖面上,每点落一足即犹如蜻蜒点水,一触即起,不留痕迹。
莫名知道顾君初追上来,蓦然加身,掌上毫不留情就往顾君初身上拍去。动作飘渺难以捉摸,每每只刁钻地往空隙袭去。顾君初不
敢怠慢,回以手掌挡击。两道身影,打湖面上腾跃追逐,犹地相聚,粘拍几掌又分开,只见黑衣的顾君初显得狼狈,足下踏起水花四溅
,湿了衣摆靴子。
莫名低笑:“大师兄,你如若仍珍藏宝剑,我就让你到水底下捞月亮。”
顾君初听着,似是无奈地摇首轻笑,手下往腰间摸去。一声铮鸣,宝剑出鞘。见夜色中映射着寒芒的宝剑,莫名灿笑,飞身立足于
莲叶上,也认真摆开架势。
风掠过,分立的二人衣带轻扬,乍地一看,似是水上有仙人相会,灵气迫人。
“多少?”莫名问。
“二十招。”顾君初答罢,一抖剑身,铁器嗡鸣清响不绝于耳。
二十招内破?莫名勾唇,半带挑衅地扬颌“好!拭目以待。”
一声应允,二人迅速拉近距离。顾君初剑如虹,挥舞间寒光化作雪瓣,轻灵飘突;又如奔雷迅霆,电光火石。莫名只有双掌,然身
姿灵巧,刚柔并济。推打勾拍一沾即走,看似一支舞蹈,引带敌人随之游走。
湖面上落下一行涟漪,一圈圈化开后了无痕迹。
剑与掌,顾君初与莫名,各出奇招,撩得一面如镜碧湖水花四溅,两个人自头顶到脚趾,无一处干爽。五十招走过后,莫名终于不
敌,脱力后沉入湖内。
是冰冷的湖水,但经过刚才的打斗,莫名反而喜欢这种为湖水所包围的感觉,放任自己下沉,隐隐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折射片片银
光,很美。
眼角瞄到一抹银光下沉,他伸手一接,正巧握住剑柄,那分明就是顾君初的剑。莫名皱眉,这剑是顾君初的武器,怎地能够随意丢
弃,仰首看见顾君初正从上方游来,他反手将剑柄送上。然顾君初握的却是他的手腕,重重一拽,便把他往上带。
二人往上游,不消一刻便破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莫名抹掉脸上水液,再把剑送到顾君初面前:“给。”
这一次他依旧不拿剑,反而扶着莫名施劲,二人如陀螺般旋转上升,他在空中几个踢踏,二人便跃过湖面,再次落在楼台上。湖水
迅速晕染地面,风袭来,是渗体的寒意。
顾君初这才将剑入鞘:“你是故意的。”
莫名挑眉,听着这略带责备的叙述,不否认。
“水底的感觉不错,想不到这片湖泊竟然这么深,我也很久未曾下水,今次算是尽兴了。”
顾君初瞪着莫名,然后者只是笑得没心没肺。莫名怎么不知道他的担忧,不过不点明罢了,对顾君初任性是他的习惯。
“我已经过了二十招,这回听我的。”莫名一边宽衣解带,一边申明。
顾君初也没有反对,莫名一向只与他过二十招,既然此次竟然如此卖力,那就是心意坚定。他知道这人一旦坚持,再强硬的手段,
也只不过是得多加把劲去处理的事情。既然如此,何必为难。
随手也脱下湿嗒嗒的衣服,心中一个想法就脱口:“解决了这事,就到洛山的温泉去吧。那里的水才能让你尽兴。”
才披上干爽衣服,听见这一说法,莫名一愣,手上系带动作变得笨拙。顾君初已经把衣服穿好,回头却见莫名依旧在与几根带子纠
缠,不禁扬眉轻笑。
“怎么?习惯被侍候了?忘记怎么穿衣服?”
笑语着,走近他便为他系带。打莫名手上夺过那两根带子,碰到那双手,顾君初可以感觉到那指尖上的冰冷,一点一点,尤其清晰
。
“我……会安全回来,没问题。”莫名低声说。
顾君初抿抿唇,在系好衣带以后就拿起布巾为他拭干湿发,应:“计划失败也没关系,你只要保证不受伤就好,我会处理。”
莫名突然推开他,接手了布巾,自顾自地擦头发:“自尊自大,看看自己的肩膀吧。”
顾君初侧首,看见自己湿了一片的肩膀,这衣服又得换了。他捏捏自己的湿发,无奈地叹口气,再次更衣。
莫名坐在床榻上擦拭着湿发,双眼始终不离顾君初,看着他更换衣服。打顾君初十八岁开始就一直稳坐洛山第一的位置,他对于自
身武艺的要求极高,每天都制定练习时间,偶尔也仗剑走一回江湖,跟几名好手切磋,武艺是一年一年的精湛,而身段也保持着精瘦结
实。麦色肌肤透着阳光气息,肌理分明,线条优美,无论是手臂,肩膀,背线,甚至腰身,至下面……嗯,很不错。
顾君初突觉一阵寒意袭来,攥眉回首,却见莫名正审视自己,仿佛在品评?他微惑:“怎么?”
莫名挑眉,缓步蹭到楼台边,拿起被自己随意摆放的扇子,又缓步蹭回床边。
顾君初被他这等莫名的行为给弄糊涂了,困惑地把眉头皱得更紧,他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