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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剑走偏锋
(一)八年后
苗苗站在空寂的门口,身后的铁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世界就此被划分开来。
结束了?都结束了?
我自由了?
那些日子就算是远走了?
那么,那些过往呢?
也可以一并消失了么?
望着面前蜿蜒的土路,苗苗整个人都在发飘。
今后的生活要走向哪里?
这个诺大的世界,还有我认识的人吗?
都没有答案。
如果说,时间是一条长河,是不是就是说,我们都会被时间洗涤的干干净净?
如果说,人生是一个坑接着一个坑,是不是我现在爬出来了?那,下一个坑呢?
如果说,我们都是独个的、默默的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我是如此的渴望得到一个同伴?
下雨了,很大的雨,我需要一把伞。
可我没有……
苗苗在监狱的大门外蹲了下来,手里的包儿泛着白色。
这只包他不知道洗了多少次了。
展扬羽,为你我值得么?
我有机会可以避免这牢狱之灾的,是你让我身陷囹圄。
我还可以再期待你就在那个拐角等我吗?
16岁到24岁,我的全部青春时光就在黑漆漆的监狱里度过。
为你,我值得么?
你会来么?
苗苗就那么等着,他在等一个人,一个直接或者间接,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结果还不得而知。
这是一场赌注,苗苗自己跟自己的。
(二)第一天
微风吹进了院子里,夹杂着刚刚下过雨的味道。
天上难得的出现了彩虹,真的很久没见过彩虹了。
今天是暑假的第二十一天,我依然无所事事。
最喜欢我家的院子,尤其是那两棵夹竹桃,鲜艳的色彩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他们家女主人好久没见过了。”
“嗯,一个礼拜了吧?”
真是讨厌,我最讨厌女人嚼舌头。
这些无聊的女人,声音那么大……
我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情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洗衣机发出隆隆的响声,吵的我有点儿烦躁。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能把衣服送出去洗,可我不想出门。
至少,直到暑假结束之前,我都想呆在家里。
呆在这个属于我和爸爸的家里。
虽然,爸爸已经不在了。
爸爸是春天的时候离开的,带着他永远温和的脸。
好像我的亲人都喜欢突然的离开我,这就像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只不过,他们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的世界。
苗苗,妈妈不在了……
爸爸告诉我这句话的时候,我7岁。
你爸心脏衰竭,过去了。
那女人通知我这个消息的时候,语气中透着一丝轻松。
隔着电话,我都能看见她那张浓妆艳抹的笑脸。
我知道,她早盼着我爸死了。
我总看见她在我爸不在的时候打扮的更为妖娆,并且,走向那俩停在院子外的车里。
车里的男人总是不同的。
破鞋。
洗衣机发出了嗡鸣,嗯,衣服终于洗好了。
路过厨房往洗手间去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往里看了一眼。
是的,我得接受现实,爸爸再也不会在厨房里做饭了……
衣服架,衣服架,我拉开衣柜上下翻找着,手忙脚乱之中,那些金属的衣服架有一些掉了下来,敲击在底部的木箱子上,发出了闷响。
我把它们拾了起来,轻轻的用手抚摸着木箱子。
我爸说,那是我妈的嫁妆。
直到现在,我还能想起那些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日子。
我们一家三口是那么的开心。
刚把洗好的衣服放进竹篓里,院子的门铃响了。
我抱着竹篓出来,看见铁艺的大门外,站了两个警察。
“请开门。”其中一个矮胖的男人开了口。
我把竹篓放在藤椅上,开了门。
“可以进去说么?”高个子黝黑的男人态度和煦。
“哦,请进。”
“想问一下,你母亲在哪儿?”
“我母亲?”我喝了一口水。
“对,有人报案,说你母亲失踪了。”
“哈。”我轻笑了一声,“她才不会失踪,也许是跟哪个情人出去了,这是家常便饭。”
高个子黝黑的男人做着笔录,抬头看了我一眼。
之后他们又问了一些问题,在屋子里大体的看了一下,然后才离开。
我就知道那些八婆想多管闲事。
目送着警察离开,我放眼瞧了瞧四周,那些八婆探出窗口,看着我家。
关上门,晾好衣服,我进了屋。
想找那女人?
找得到才怪。
有点儿困了,我靠着沙发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眼皮开始不听指挥。
关了电视,就那么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凉风吹到了我的脸颊上。
是谁?有人开了落地窗?
我没锁上么?
“谁?”
刚想睁眼确认一下情况,我感觉到有某种冰凉的东西顶在了我的脑门上。
“别动,动一下我就毙了你。”一个阴沉,冷漠的男声。
我哆嗦了一下,有一种危机感,这不是玩笑,我知道。
“站起来,慢慢的,把窗帘拉上。”男人命令着。
我没动。
“想死么?”
那枪口用力的顶了顶我。
我无奈的站起来,按着他的话做。
“好,把灯打开。”
壁灯泛着桔色的光晕,照亮了整个屋子。
我看清了那个男人,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眉宇间透出一股杀气。五官很锋利,很英挺。他身上的白色T…SHIRT有着明显的血迹。
“屋里就你一个人?”
“是。”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父母呢?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了。”
“少跟我油嘴滑舌。”男人推桑了我一下,我一个不稳,向墙壁上倒去。
“我没油嘴滑舌,我说的是真的。”
“他们人呢?”
“我爸刚去世了,我妈……跟男人跑了。”我别过了脸。
“真的?”
“大堂里有灵位。”
“不错。”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本来以为没人,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
“你……你想干嘛?”我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墙壁,这人的出现一定有着某种原因。
“我要在你这里躲一躲,你老实一点儿别有什么歪想法,要不我就送你去见你爸爸。”男人冷冷的笑着。
这个瞬间,我忽然就想起了白天的时候,那两个警察给我的嘱咐:你一个人在家要小心,最近有一家银行刚被抢了,四个匪徒,拿钱的那个跑了,沿路杀了三个人,抢了几辆车。很有可能流窜到附近了,你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就打110。
当时我还不以为然,电视上早就报道过了。
可,目前,这男人……
“你那么看着我干嘛?”男人捏住了我的下巴,生疼。
我注意到了沙发边的那只包儿,鼓鼓囊囊的。
“是你抢了银行,对吧?”
“哼。”那男人轻笑了一声,“不该知道的,你最好别问,如果你想活着的话。”
我明白了,他就是那个抢匪。
“会做饭么?”
“……会。”
“弄点儿东西给我吃,别耍滑头。”男人的枪顶着我的背,让我带他去厨房。
“先把窗帘合上再开灯。”
我关闭了百叶窗,开了灯。
“愣着干嘛?开冰箱啊。”
我就像个木偶,被男人操纵着。
“冰箱是空的……泡面可以么?”
“空的?”男人看了看我,一把打开了冰箱,空空如也。他盯着冰箱里面看了一会儿,而后又狐疑的望向了我。“冰箱里的隔板呢?”
我哆嗦了一下,脸色可能比较难看。
“说话。”
“上次拿出去清洗的时候,放在了院子里……”
之后男人没再问什么,他吃了泡面,而后,把我推进了卧室,命令我不许出来。
我听到了他拉窗帘的声音。
是的,这狡猾的男人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条晾衣服的绳索。
“躺下。”
我挪了挪步子,原地没动。
“躺下!”男人挥了挥手里的枪。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握着刀子的手汗涔涔的。
过来,你过来,你过来我就给你找个不用再逃亡的地方。
谢天谢地,妈妈,我喜欢你的嫁妆,一把蒙古刀。
男人看着我,忽然就笑了,“小子,把手伸出来。”
妈的,他发现了?
我的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怎么办?
“别跟我斗,你是个不合格的犯罪者,表现的太明显了。”
我瞪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男人。
“扔了你手里的东西,去床上躺下,这是你唯一的选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死去。”男人说着,手伸进了裤兜里,拿出了一只消音器。
当啷一声,我把手里的刀扔到了地上,乖乖按他说的做了。
“你不傻,小子。”男人压到了我身上,将我的双手用绳子束缚在了床头上。而后,捡起我的刀,割断了绳索,用剩下的绳子捆住了我的脚。
“你可以睡,也可以不睡。”男人戏谑的笑着,将手里的枪和我的刀一并放到了床头柜上。而后,他随意的扯下T…SHIRT躺在了我的身边。“反正我现在需要睡一觉。”
他的肩很宽,胸膛很厚,身上能闻到一股明显的血腥味儿。
不过一会儿,我听到了他匀称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现在,我又有了新的烦恼。
这屋里现在有了三个人。
我、他、还有那个女人。
当然,最后一个已经不会喘气了。
他可别发现她,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我有些不安,但随即,又笑了。
今天那两个警察那么搜查都没发现,哼哼,他是不会发现的。
好吧好吧,如果你喜欢在这里躲着,你就躲着好了。
我只想,在这个属于爸爸的房子里,过完这个夏天。
(三)第二天
我睡得很难受,因为被绑着,没法变换姿势,感觉浑身酸痛。
这让我做恶梦了,我梦见那女人阴冷的看着我,那双鬼魅一样的手又一次拧上了我的身体……
“你真是个碍眼的孩子。”她歇斯底里的说着,而后,伴随着香烟的味道,是一种灼热感烙印在身上。
……
我和她一定命相相克,第一次见面就有着那种预兆。
我们是在宾馆遇见的,那天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我看见隔壁的房间走出来一对男女,无论是否承认,那女人确实出色,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勾人,可他身边的男人却是那么猥琐,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满脑肥肠的富商。
我们一样的选择了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彼此,我轻蔑她,是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典型的□,她轻蔑我,我想是因为搂着我的是个男人。
可我一样有胜利感,至少,我的男人英俊,有涵养,比她的那只猪不知道强多少倍。
我们第二次见面,就是在这个我和父亲的家里,父亲说,苗苗,我们要结婚了。
我们一眼就认出了彼此,而那一刻,是她在嘲笑我。就像半年前我在嘲笑她一样。
我真是不明白,我父亲那么一个光明磊落的人,怎么就挂上了一个□?
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一年,我十四岁。
她成了我的母亲,而后,开始用各种方法折磨我。
她知道我不敢告诉父亲,因为她捏着我最致命的把柄——我喜欢男人。
我一定属于那种比较早熟的孩子,对于性,我不像其他青春期的孩子一样,有点儿伪装的排斥,相反的,我乐于承认我喜欢它,它让我愉悦。可能我骨子里就比较贱。
但,这种愉悦来自男人。
是的,我讨厌女人,不知道为什么。
她们本能的让我产生恐惧。
虽然我喜欢我妈妈。
但后来仔细想想,会喜欢妈妈,是因为,她是父亲的附属品。
第一次跟我发生关系的男人,是在互联网上结识的。
他很自然的邀请我,我很自然的接受。
因为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高大、有着宽厚的肩膀,就像父亲小时候把我高举过肩头的模样。
他真正见到我很吃惊,因为他想不到,跟他用文字交流了那么久的,是个孩子。
这也是我迟迟不给他发照片的原因。
但他还是跟我发生了那种事情,虽然做完他就后悔了。
他怕我告他。
反正,从14岁开始,我就知道我离不开男人了。
被那女人虐待之后,我习惯性的逃向男人那里,谁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