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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走过去后,这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人们纷纷谈论刚才的人。
听说是新来的河道总督,还是上科刚考取的进士呢。
叫什么雍崖的。
怎么这样奇怪的名字?
是上将军鎏苏的族弟,他们族上原是外族人。
原来是鎏苏的族弟,来头不小,不知道是哪一个,好象那些人中没有他,应该还没有来呢吧。
我听到了,原来是鎏苏的弟弟,世界当真很小。山高水远,也有相逢。去年最后一次科考,我看了新选的进士,雍崖的文才武功都不错,只是他怎么会是河道总督,论起资历来,他的资历实在太浅,又没有什么实际经验,当真很奇怪。
断剑 II 25
人们继续说,他们怎么到朝歌来了?
再向南走是风零渡口,今年的桃花汛实在严重,雍崖是新任的总督,前任就是因为治河不利给免了,其实今年也是天灾人祸,先是江山易主,后又是洪水泛滥,真是,咳,……
李兄,你醉了,莫谈国事,莫谈国事,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游,……
我继续吃着东西,看来毓轩面临的困难还是很大的。我在位十年,很多事情所做的仅仅是维持一些平衡而已,如果毓轩不甘心这样,那就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气了。
他们正说着,就听见酒楼的下面一阵喧哗,紧接着就有上楼的声音。雍崖很容易认出来,因为我见过他。那时我远远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是很真切,可再次相遇要认出他也不难。但我确定他不认识我,不说当时他半低着头,就是抬头看我,也不敢细看,再说又是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想不到是我。
我一直看着他,他和鎏苏隐隐有些相象,一样俊美,但少了鎏苏的英气,多了一些书卷气,毕竟没有经历战场的撕杀,英武是炼不出的。
也许感觉到我的目光,他看向我这里,不过我的目光没有和他对上。我是透过他看鎏苏,所以眼睛是没有焦距的,想必他一定看到的是一双空洞的眼睛。
看到他又想到鎏苏,叹了口气,鎏苏,你可还好。
收回了目光,感觉自己吃的差不多了,刚才听到那些人那样讲,我准备去一趟风零渡口那里,看看滔滔的江水,也真正体验一下河山的雄壮。河堤就在那里,所以,那里也是安全的。
收拾东西,叫了声算帐,就站了起来。却意外的看见了雍崖就走到了我身边。他没有穿官袍,仅是一身蓝衫。我没有理他,拿了东西就想走,可被他拦住了。
公子留步。当我们错身而过的时候他说。
我没有停留,我不知道为什么仅我看他一眼就走到了我的身边,但我知道他的出身,和他在一起难保不被认出来。
到了楼梯口还是被他带来的亲兵止住了。
让开。
我知道我这时候这样是很危险的,可多年来的习惯一时间难以矫正。
他们没有动。我继续向前走,那些亲兵已经把刀抽了出来,我的剑外面裹了丝绸,所以没有动。那剑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能轻易动手。
这个时候,雍崖拉住了我。
公子可否楼上一叙。
我不认识你。
断剑 II 26
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说完不由分说就拉我上了楼。我想甩开他的手,可想想现在这样的情形下,即使这样也脱不了身。除非我跳出楼外,否则,今天我出不了这里。
到了三楼发现即使是便服,可在场的都是这里各州府的官员。他们都用一种惊奇的目光注视着我们。我这时感觉雍崖的手松了,我甩掉了他的手。
他看了我一眼,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各位大人好,今日是雍崖第一次见各位大人。雍崖是受命于畏难之际。我不像各位,熬了这么多年,才戴稳乌纱,所以,我不怕摘乌纱,但我相信各位身家性命都在这里,希望各位可以尽心竭力,共度难关。
好,我言尽于此,现在希望大人们回家准备一下,除了朝歌太守明日随我到风零渡口,其余各位大人回到各自的州县,明日起,我要沿河巡堤。
至于接风宴,能免也就免了吧,等大家过了这阵,我们一起吃庆功宴。
那些人见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各自散了,朝歌太守也回去准备,顷刻间,整个三楼就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他的亲兵也退了出去。
就摆了一桌菜,有我刚才点的菜,是新做的,另外还有其余别的,也做的很精细。
公子,请原谅我的卤莽,不过见公子一面,真想和公子交个朋友。坐。
我已经吃饱了。
公子,刚才你一直在看我,虽然我看见你的时候,你的目光没有注视我,可这之前你一直在看着我,这是武人的知觉。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只是错觉。
说完我想下楼。
留步。我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的胆子不小,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个性。我希望可以和你成为朋友。不要问我为什么。我原来不是这样多话的人,可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说。
真的不再来点,这里的菜不错。
你真会自说自话。我突然笑了。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其实你应该经常笑的。
断剑 II 27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
酒,来点吗?
不,我从不饮酒。
那可惜了,看你的样子还是喝一些比较有诱惑性。
见他这样说,可我却感觉不到不怀好意。
雍,崖,我慢慢念出他的名字。
对,我叫雍崖,你呢?
毓。
单字?
姓姬。
我没有骗他,文御开国之前郑国的王族国姓为姬。
好,那我们就算认识了。
又是一个狂妄的贵公子,他的人生是平坦而幸福的,这一点和红叶很相似。
大人是去年新科进士?
是,那时还是苍嘉十年,现在已经改元了。所以殿试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当时的郑王毓白。
是吗。是什么样子的?
我心有些紧张。
白白胖胖的,样子很富态,大约五十岁左右,身穿龙袍,显的很威严。
那可真好。
知他开玩笑。其实我们一家人长的很阴柔消瘦的,即使是父王老了,也没有他说的样子。
有什么好的。
有福气。
他突然摇了摇头,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有福气,怎么就改元了呢?你一定要注意。
我会的。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简单而没有企图的感觉,就是人们所说的友谊吧。我从来没有可以喝酒乱谈的朋友,雍崖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对了,毓,明天我就不在朝歌了,为了日后可以找到你,你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
我明天要到风零渡口去。
去那里做什么?我明天也要去。
听说堤坝在那里,我想去见识一下。
那很危险的。你不要去了。
要是决堤了,整个中原就是一片汪洋,不出这里,是没有安全的地方的。怎么,作为河道总督,你对大堤没有信心吗?
当然不是。
看着他踌躇满志的样子,不觉的有些好笑。
怎么朝廷会对一个新科的进士委以重任呢?
他看了看,我,沉思了一下。
因为我在这里没有私人吧,河道的事牵扯太多了。
我点头算是明白。可是现在是有一利也有一弊,没有私人诚然可以放开手脚,可也没有人尽心帮他。
治大国如烹小鲜,当然是费力细心,而雍崖无疑少年英雄,行事如快刀,到是酣畅淋漓,可会坏事的。毓轩做事雷厉风行,但在这方面花样就要少了很多,可为什么毓靖不帮他,还是另有什么意义?
随即有想到,我已不在其位,自然不谋其政,我也操心过多了,就是在其位的时候也未见我有多上心,现在反而关心起来,岂不怪哉。
你不是我的师爷,怎么会和你说这些东西,我也真是的。
那我先走了,我们风零渡口再见。
好,明日见。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过去遇到的人,他没有任何压力和阴沉的成熟,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没有世俗的纷扰。
桃花汛就要来了。
断剑 II 28
滔滔江水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奔腾而下,即使站在河岸也会为这样的气势震的惊心动魄。
河面上水气重重,远处的风景若隐若现。
这就是无数人争抢的河山?
我坐拥江山十年,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壮丽场面。
堤上除了我就是雍崖一行人,雍崖正在发脾气。
那些人呢,怎么不来?
大人,各州县大人都用别的要务,现在离桃花汛还有几天,并且,今年的雨水不是很多,应该不能造成什么大灾。
亏你还是这里的父母官,连简单的治河也不知道。汛期什么时候来,来多少主要不是看这里的雨水,是看上游的雨水,今年大河上游已经来了官报,雨水十分丰足,所以,这两天这里就要有大水了,你们这些人还在这里不知道做事情,到底在干什么呢?
大人,口说无凭,但凭借您一句预测,我们就劳动百姓举家搬迁,我们怎可做这样的事情。这里根本就没有雨水,再说,就算有,朝歌城外的堤坝也不是阻水用的,就是决了口,这里也没事。大人虽然是新任总督,可要是乱指挥,请恕下官难以从命。
今年的洪水就要来了,而且肯定在这里决口。我要你现在迁移百姓,是为了保住人命,要是真到了洪水来了,就来不及了。
大人,要是您想迁移,那风零渡口旁边的几个县肯定是灾区,您为什么不去迁那里的百姓,反而来迁这里的。您这里简直是草菅人命。要真的决了口,那里的百姓活不了,那时可就是大人的末日了。
我听他们吵的正凶,在看了看这堤坝的走势。风零那里是堤坝阻水最吃劲的地方,每年那里也是最重要的地方。雍崖为什么舍弃那里而迁移朝歌的百姓呢?按理说,朝歌这里即使是决了口,也不至于淹到这里来,难道是,……
他想在这里挖开大堤,引洪水流到这里来,从而减轻风零那里的压力,以保证大堤不决口。
看来,雍崖是奇才。
你,……
太守大人,我是总督。
大人,如果你一意孤行,倒行逆施,即使你是鎏苏上将军的家人,也保不住你。
我十年寒窗,科场应试,这乌纱是我凭本事得来的,不是凭了什么关系。
那是大人的事,我们说的是治河的事。
好,就说治河,我的命令,你敢不执行?
大人,那得看天理了。您这样是无理取闹!下官有要务在身,恕不奉陪。
说完,转身走了。
毓,你在看什么?
雍崖愤愤不平的看着他的背影,问我,因为我也看着朝歌太守。
他,风骨很硬,敢顶撞你。
他呀,是个好官,从不贪财,即使现在他也是家徒四壁。作为繁华之都的太守,竟然不取俸禄外的一两银子。为官很是爱民,没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中,所以作官什么也不怕。是个好官,但他为什么就和我过不去呢?
离汛期还有多久?我问他。
啊,他迟疑了一下,还有两天。但今夜就有大雨了。
我决定帮帮他,我不想看他单纯的思想就这样改变,世界上本来没有什么对错,并不是一个好官就可以做出好事情来。
雍崖,今夜带着朝歌的驻扎官兵把这里的百姓全部拉走。不走的即使是烧房子也拉走。另外再派一队人,在大堤下面等待,明天开始埋火药,等洪峰一到就炸开缺口。至于那个太守要是听话就留他一命,不然直接斩杀,就用这剑就可以。
我说完,把瑶光剑给了他。
什么,你?……
他是个好官,可心术不正。
你,到底是谁?
我就知道他会这样问,因为这样的话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说出来的。
不要问。
他看着我,渐渐的,由疑惑转为了了然。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从酒楼上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是你了。
我微笑,我们见过的,不过我即不白胖,也不富态,就是这样一付虚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