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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是被弘历的骚扰弄醒的,就听容嬷嬷一声比一声急躁的叫醒声隔着厚厚的罗账传了进来,撑着身子想起来,却觉得浑身涨疼的厉害,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索性又躺了回去。
朦朦胧胧地弘历瞧见她皱作一团的小模样,将她朝怀里拢了拢,轻声问,“昨晚可是累着了,”这才想起,他自己是老新郎了,可丫头却是嫩新娘,是的,比自己小七岁的嫩新娘,本来也想怜香惜玉来着,可一摸到那滑腻的肌肤和柔软的腰身,便没了自持力,没完没了地要了一次又一次。
富察氏只比他小一岁,两人成亲时是少年夫妻,床上打架都是摸摸索索的一路探讨过来的,后院女人多了,实战经验也有了,可除了嫡福晋,别的女人都是格格,使女,包衣出身,自然都是别人顺着他、依着他,自然是他怎么舒服怎么来,到底是皇子,那份霸气在床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说是温柔、体贴,可一个上位的皇子能温柔体贴到哪里去,一般人家也只对妻子敬重,妾们都是玩意,谁还对个玩意真心疼宠啊。
喜宝理论上是熟手,但不是没实践过吗,昨晚又是第一次,可想而知,感觉很糟糕,浑身酸痛的要死,不想说话,没好气地朝弘历横了一眼,初醒的她,睡眼蒙蒙的,再加上被弘历这么一问,又气又恼,小脸涨的通红,衬着粉雕玉琢的娇颜像染上一层玫瑰露,这一眼横过去,眉眼如水,似嗔似羞,看在弘历眼中,就是两个字——惊艳!惊艳的不行。
“雅儿,”
喜宝一看弘历那眼神,忙说,“爷,时候不早了,雅儿要去跟福晋请安了!”她错了,不该在初夜撩拨他历的,哪知他技术那么差,还不经撩,不过是腰身软了些,声音娇了些,他便跟吃了春。药一样,她又是个没实战经验的,一晚上可把她折腾惨了,早知道就让……就让谁给开。苞?明明那个人名很熟悉,却为何想不起来?
“再睡会吧,晚点福晋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爷,福晋大度不计较,可规矩还是要的,额娘在家就说了,福晋姐姐入府多年,脾气和性子都是好的,府里姐妹也都是温婉,只是我脾气直,仗着阿玛……疼宠,在家里素来没规距,”声音越来越小,“反正额娘说了,让我不许任性,坏了府里的规矩,”说这话时,小嘴微微嘟起,孩子气十足。
“呦,这小嘴嘟的,是在向爷控诉岳母的严教?”那次见过面之后,他也着人打听了下这侧福晋的过往,那布尔就这么一个嫡女,自小如珠如宝的养着,自己不舍得喝斥这丫头,连带着旁人也不能说上一句重话,福晋倒是能说上几句话,可她名下嫡子嫡女四个,小妾们又都是有手段的,她要防着她们朝自己孩子下手,还要操持家,上有婆婆、下有儿女,佐领府不小,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她手,哪有时间亲自教导女儿啊,于是便请个师傅和嬷嬷教导女儿,可那布尔又是个护犊子的,旁人家格格学不好,主家们都是让狠狠的责打,这格格,却是打不得骂不得,女红,扎了几次手,格格没喊疼,老爷就咆哮了。
福晋劝了几次,被他大大咧咧地驳回后,便不管了,那时,皇家已有了一位出自那拉家的贵女做皇后,主位上不会再让自家女儿进宫的,依着家里的地位,女儿随便去哪家,都是正福晋的位,这嫡福晋只需懂得管家、镇宅即可,便由着他们去,只要规矩、礼仪大方向不错就行,至于女红,有秀娘,而娴雅似乎除了不善女红,其他都很热衷,琴棋书画、骑马射箭,也是学过一些的,尤其喜欢看书,还喜欢捣鼓些花儿粉儿啥的。
那布尔是武将,几个儿子也都在军队里效命,一个个的都是率直刚硬、直来直去的主,在他们娇惯下的娴雅也是个率直刚硬、直来直去、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没半点心机,要不也不会在大婚前被一小妾害的差点没了命。
再加上被皇上指给他做侧福晋,那布尔及夫人这才发现教育理念有失偏颇,然后趁着大婚前的两个月,拉过去想重新教育,可两个月的时间能教多少,性子倒是软了,人也圆滑了一些,可也只是一些,看这样,大约是那拉夫人说的太多,孩子有了逆反心理,瞧瞧这小嘴嘟的,都快挂水壶了。
按说这样的性格他是不喜的,可这不是人长得漂亮嘛,先养养看,没准调。教调。教也是好的!
“才不是哩,”身子一扭,玉臂抬起勾着弘历的脖子,朝他颈窝贴去,蹭啊蹭的,“只是我都嫁人了,额娘还把我当孩子瞧,总是放心不下,我得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我也是好的,”
这副撒娇不依的小模样让人又疼又怜,软肉在怀的,弘历还真有点舍不得放手,不过,他虽然喜欢喜宝,但还没到为了她给福晋没脸的程度,更何况,她初来乍到的还是规矩点好,以免被人拿了话柄去,刚刚那般说只是色迷心窍导致的暂时性脑缺氧,这会大脑氧气充足,自然不会再说让她继续睡的话,两人穿上了中衣,换来丫鬟过来伺候更衣洗漱。
洗漱之后,喜宝命梅香传来早膳,容嬷嬷则带着府里派过来的喜嬷嬷一起整理床铺,从被子下取出一方染血的白丝绢,天蒙蒙亮,烛火幽幽暗,衬着白丝绢上的暗红色处血红的诡异,你拿就拿了,偏偏还要献宝般在两人跟前展示一番。
喜宝知道这叫晾喜,待弘历看过后,回头还要拿宫里给贵妃主子们瞧过,果然BT,又见弘历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小脸臊的越发红艳,扭着身子别过脸去,见清荷在一旁偷笑,小性子来了,从她手中夺过梳子,让她去打水她一会要泡个澡,清荷捂嘴笑着离去。
人被她打发走了,可她自己却是不会梳这清朝发型的,也不梳理了,将梳子丢到梳妆台上,直接用手拢了拢及至腿窝的秀发,随意挽了个髻用粉色丝帕扎起,软趴趴地垂在脑后,这副模样落在弘历眼中,像个闹气的孩子,不禁起了逗弄之心,探头过去,刮了下她粉腮,“你这小脸倒比那绢帕红的更甚呢!”
“爷……”喜宝不依地叫着,故作娇羞地别开脸,烦的只想骂他母亲,眼波流转,咬着下唇娇声提醒道,“您该是时候上朝了,”
弘历哈哈大笑,逗趣之心更甚了,捏着下巴给转了回来,只见她未着脂粉的容颜肤似腻脂,玲珑剔透的瑶鼻下粉嘟嘟的小嘴含嗔带羞似的抿着,此刻她红晕满面,右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真个如雾笼芍药,雨润海棠,不由地心里一荡,摩挲着她的嘴唇,柔声说,“凤眼波长贵自成,影光秀气又神清。凤眼见过不少,生的这么好看的你是第一人,”眼神清澈,气秀神清,顾盼之间,勾人魂魄。
喜宝也不知自己这眼睛具体归为什么哪种,有闺蜜好友就她的眼睛是桃花眼还是凤眼做出了一番讨论,说是桃花眼,是因为她不是单眼皮,可偏偏除了双眼皮这条外,凤眼的其他特征又都有。
其实,遍查古代典籍,只有“丹凤”之说,并无“单凤”之论,那么,何谓丹凤?
古代有“青鸾丹凤”的说法,色青者为鸾,色赤者为凤。也就是说丹凤指的火红色的凤凰。百度国学中可查到的“单凤”只有一条,且是对应于“双龙”的,由此可知“丹凤”的“丹”字与“单”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所谓的“单凤眼”,实在是后人的附会和讹传。
因此,凤眼一定得是单的这点应该不成立吧!
丹凤眼十分奇妙,无法完全描述出来,就连一级画师都无法完美画出,无法把那眼里传递的神韵表达出来,有道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再观察京剧中旦角的丹凤眼妆容,并无刻意制造单眼皮的做法,只是通过修饰眼睛的形状来突出外眼角上翘的感觉,且这种眼形并不刻意将眼睛瞄成一条线,丹凤眼长则长矣,但眼睛中后部是丰满的,只有这样才会显得有神,形状由细变圆润再变细变上翘,这才是丹凤眼的主要特征。
至于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从字面上看根本与丹凤眼无关,但是需知双眼皮对眼睛是有修饰作用的,这种修饰作用有若凤凰眼部的那种修饰感,故双眼皮反而可能会加强丹凤眼的美感。
若这论点成立,她的眼睛应该是凤眼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她的眼睛很媚很勾人,只要她愿意,眼波流转中,就是女人见了也会觉得很**。
“爷的眼睛也好看,”有样学样地摸上弘历的眼睛,指腹轻抚,手腕处带过淡淡馨香,闻之沁人心扉,被这么挑逗,弘历再不做点啥,就真的当不起风流倜傥乾隆帝的称号了,可他上朝的时辰真的到了,所以,他俯身过来,贴着她的耳畔悄声说道,“晚点等爷上朝回来再听你细细说道爷这眼睛好看在哪?”
耳朵是喜宝的敏感点之一,冷不丁地打了个颤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弘历见状,忍不住对着小嘴轻啄一下,叫上门外等候的小太监,准备去上朝。
喜宝正巴望着这男人赶紧走,她好去洗澡舒缓舒缓下自己受累的身子,刚想挥手做拜拜状,就被一旁的容嬷嬷不着痕迹地推了一下,朝清荷的方向示意一番,这才忙‘贤惠’地追过去,拉着他的胳膊,说:“爷,早膳都摆好了,您先填补两口再去上朝,”
“你不说爷不觉得,你一说爷还真觉得有些饿了,你跟爷一道吃点,”说着,拉着她的手朝外阁走去。
早餐很简单,米粥、小菜和白面小馒头,因为不是正餐点,所以两人都吃的不多,只喝了一些粥吃了一点小菜,等下朝、请过安后再吃!
送走弘历后,喜宝也没时间泡澡了,只将头发挽起,大洗了下身子,换了件粉色绣桃花的旗装,简单梳了个燕尾头,叉了几根素淡的簪子做装饰,没化妆,只擦了些混有玫瑰精油的雪蛤膏,容嬷嬷嫌她太素淡,到时候压不住场子,毕竟王府里除嫡福晋外她家小主子是排第二的女主人,可比她名分小的那些格格、通房们都比她年岁长且伺候宝亲王的日子比她长,都安分也就罢了,要是遇到恃宠而骄的,见她这样,还当她好欺负呢?
硬是压着让梅香又给她上了妆,打算上眼线时被喜宝制止了,古代没有洗面脸,洗脸只用清水打湿帕子擦擦,所以在深层洁净的手工皂没出来之前,她不能经常化浓妆,尤其这眼线笔,再说她今个是要去见弘历的女人,打扮的太美艳,被人记挂上可不好。
正文 请安
喜宝到时,弘历的那些女人早就到了,或坐或站在厅里说着酸话,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也知道依着自己的身份是坐不上那侧福晋的位置的,可坐不上归坐不上,却不能兴高采烈地看着别的女人坐上去,昨晚是府里的大喜之日,对她们来说却是个不眠之夜,今个更是早早地就起了,化妆的化妆、挑衣服的挑衣服,配首饰的配首饰,一来不想成路人甲,二来也想给新来的二主子一个下马威,主子又怎样?咱王爷是性情中人,一切皆是不走寻常路,从来都是谁得了他的眼,便宠爱谁,就像高格格,谁不知道她府里暗地里的二主子,连嫡福晋都要给她几分脸面。
也有人纯粹是为了看戏,想看看这皇上钦赐的二主子跟王爷看中的女人,哪个更有战斗力,若是喜宝赢了,她们还能出出这些年被高格格打压的恶气,若高格格胜了,她们也能找点心理平衡,连侧福晋那样的贵女都被打趴了,她们也没啥可憋屈的了。
虽然喜宝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进来时,还是被一帮打眼一看长相差不多的女人吓了一跳,也是,古人兴细眉,就是将眉毛全刮掉,然后用眉笔划出细细的一道眉形,再加上这个时期的旗装是宽宽大大,上下不取腰身的,管你胖瘦,根本瞧不出,又都穿着花盆式的高底鞋,矮点的穿高跟点的,高的穿矮跟底的,这一码齐地摆在一块,配上那惨白的妆容和朱唇一点红的效果,不仔细瞧,真长的差不离。
她看那些女人是一个样,那些女人看她却是大不一样,她的眉是柳叶眉,却不是画上去的,而是本身眉形修出来的,眼睛长的很漂亮,不过眼神不柔和,还带着点属于男人的英气和正气,长的倒是极美,就是看起来不够温柔,少了丝女人味,然后富察氏。兰若笑了,高格格绮雪也笑了,这侧福晋美则美,可不是弘历喜欢的款,两人都着人打听过喜宝的过往,被阿玛宠着,被额娘护着的情况下都能被一小妾差点害死的女人脸蛋再好看也不足为惧,漂亮又有什么用,这后院漂亮的女人多着呢?出头的又有几个?从来以色侍君的女子,下场都是红颜薄命的,以她的性子,不受宠也就罢了,受了宠,只怕去的更快,更何况这后院和弘历的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