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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苏一脸轻松,〃反正目的达到不就好了?人越多示威效果越好吧。〃
〃说得是没错。。。。。。都是你朋友?〃
〃我没那么博爱。〃
〃那怎么能让他们来帮忙?〃
孔苏嘿嘿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韩夏生仍不放心,〃可是我怕一来就闹大了学校马上就会有动作。〃
孔苏指了指球场外面,〃早就有动作了。〃
韩夏生回过头去,只见三、四个保卫来回走动着,其中一个不停地对着对讲机说话。
韩夏生啐了一口,〃怎么这么快?〃
孔苏说:〃没关系,就算你们学校全体保卫出动也不敢把学生怎么的,而且他们还要请示汇报,我估计至少还能顶个十分钟。〃
十分钟后,并没有出现大量保卫。
二十分钟后,出现了一群老师。
外大的人大部分一见到熟识的老师来了就逃之夭夭,没多久篮球场上就只剩了十来个顽固份子,加上孔苏他们,总人数不超过五十。
韩夏生走上去和领头的老师交涉,没一会儿就争得面红耳赤。
其他老师分散着去劝说自己认识的学生回教室或者回寝室,有几个意志不大坚定的已经出现动摇。
都很正常。
但孔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为什么刚才在附近徘徊的保卫都不见了人影?
正想着,篮球场外面突然冲进来几个警察,孔苏只来得及喊了声韩夏生的名字,就被人团团围住,手臂受缚,动弹不得。
离他不远的韩夏生被两个警察给扑了个结实,其他人则被强行疏散开,签了不少名字的白布也被没收起来。
场面有些混乱。
徐偏想往韩夏生身边跑,韩夏生大喊:〃别过来!回寝室!〃
警察里带头的那个人对着他的下属们和在场的老师说:〃这两个人我们暂时带去学校保卫处,其他的同学请你们带他们去其他地方备案。〃
孔苏这才明白过来校保卫处的人八成知道他们处理不了,悄悄联系了公安局的人,难怪他一直觉得不对劲。
和韩夏生一起被推推攘攘地往前走,孔苏很担心他,小声问了句,〃还好吧?〃
韩夏生裂裂嘴,〃怪我太草率。〃
孔苏很想握着他的手,无奈双手都没有自由,〃别怕,没事的。〃
韩夏生点点头,心里隐约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
韩夏生和孔苏已经成年,这种煽动学生聚众闹事的行为,视其情节严重不仅要罚款,还可能要入狱。
警察头头的一句话吓得两个年轻人瞠目结舌,韩夏生反应稍快,指着孔苏说:〃我是主谋,跟他无关!〃
孔苏反驳道:〃我才是!他没参与策划。〃
警察头头和校保卫处长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一个说:〃你们以为自己在演革命大戏啊?还争着投降?〃
另一个说:〃别争了,我们之前已经观察得很清楚,一个主犯一个从犯,先做笔录,一会儿都跟我回局子里吧。〃
孔苏试探着问:〃能不能不去?〃
那警察头头一听就乐了,〃有意思啊,我还是第一次碰上跟我讨价还价的!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他不是,这事跟他没关系!〃韩夏生抢断。
〃还没轮到你。。。。。。好吧,我先问你,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他不是!〃这次换孔苏抢。
警察头头无奈地望着保卫处长,〃这笔录是没法做了。。。。。。〃
保卫处长说:〃要不您带回局子里再录吧。〃
〃也好。〃
孔苏突然站起来,〃等等,我想先打个电话。〃
警察头头又乐了,〃你不要告诉我你要给你的律师打电话啊!〃说完为自己的幽默感笑了笑。
保卫处长拍马屁似的跟着假笑了几声。
〃不能打?〃孔苏问警察头头。
〃可以,我也想知道你玩什么花样。〃
孔苏指了指墙壁问保卫处长,〃我能不能借隔壁房间。〃
保卫处长无声地征求警察头头的意见,那头头应允了,〃你找两个人守在门口就行。〃
孔苏一瞬不瞬地看着韩夏生,话却是说给那警察听的,〃放心,我绝不会逃跑。〃
孔苏去隔壁间打电话,一打就是二十分钟,没人去催也没人去叫。
韩夏生坐在无背凳上一动不动,脊背发硬,手心里全是汗,懊恼得要命。
他太天真了,大一的时候又没有好好听法律课,以为民声万能,却忘了自己身处的社会,并不存在绝对的自由。
这下子不仅没能帮萧淮争取到赦免,还连累了孔苏。
孔苏刚大四,如果因为这件事无法毕业。。。。。。不,或许更严重,如果他们都要坐牢。。。。。。就算不坐牢,有了案底也不好办啊。。。。。。
越想越怕,巴不得时光倒流。
这时警察头头突然接到个电话,先是恭恭敬敬地说了几句,接着表情越来越怪异,看看保卫处长又看看韩夏生,像看到ET一样。
孔苏推门进来,瞥了一眼还在说电话的警察,走到韩夏生身旁坐下,〃你没事吧?〃
韩夏生摇摇头,〃你给谁打电话去了?〃
〃一个能把这个事情搞定的人。〃
还想再问,那警察头头已经挂了电话,仍然用一种看ET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们可以走了。。。。。。〃
韩夏生惊讶不已,孔苏稳重如常,二话不说拉着韩夏生的手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警察头头叫住了他,〃小子,你不简单啊。〃
孔苏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无奈,〃我们以后会做守法的好公民。〃
警察头头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怔了一怔,拍掌道:〃哈,真有意思!小子,你不错!我是分局的孙哥,以后出了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孔苏关门前冲他一笑,〃那我宁愿一辈子不再见到你,再见。〃
孙哥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哈哈大笑。
保卫处长小心翼翼地问:〃他都可以走了怎么还那样?〃
〃怎样?〃
〃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三十一
再次回到W市的韩夏生过了一段比较长的安定日子。
工作越来越上手,领导赏识他,同事喜欢他,一切都进入正轨。
单身宿舍一人一间,带着单独的厕所,房间里干净明亮,条件已经很好;加上工资福利都让人感觉滋润,未来也还有上调空间,韩夏生十分满意。
孔苏依旧每天一个短信发给他,偶尔打电话。
韩夏生心情好的时候会把短信回上一回,电话却从来不接。
很多时候他在想,自己的架子会不会端得太大?
人的耐心有限,如果某天孔苏突然不再联系他了,怎么办?
右手天使说联系回去。
左手天使说就此拉倒。
韩夏生冷静下来想想,发现自己完全是庸人自扰。
几个月过去,半年过去,大半年过去,孔苏始终保持着一日一个短信,从不缺席,韩夏生则坚持一周最多回一条。
谁也不过问对方的隐私,好象对彼此极为信任,又好象根本没放在心上。
进入五月,孔苏告诉韩夏生他开始写论文和做毕业设计。
韩夏生突然想到孔苏说毕业后会到W市来,紧张得连续两天没睡好觉。
那段时间财务科的王征经常约韩夏生参加联谊,今天和某某公司的娘子军,明天和某某工厂的厂花群,下班后两拨人马一起吃饭,有看对眼的就私下联系。
当时韩夏生正为一个多月后就要见到孔苏而心乱,次次都推掉,渐渐地,王征也就不找他了。
五月二十九号是孔苏的生日,关于要不要祝贺一声的问题,韩夏生从早上起床开始就在烦恼。
上午弄掉一封邮件,下午写错三个单词。
晚饭一个人泡了方便面吃,盯着墙壁发呆。
想找王征聊天,他联谊去了。
孔苏的短信准时在八点报道,问韩夏生身体好不好心情糟不糟,一如既往地平淡温情。
韩夏生望着那条短信菜单,上面是回复下面是删除,想了很久还是删了。
打开电脑上网,高中同学录和大学同学录并列着刷了看看了刷,什么新闻都没有。
手机就摆在旁边,韩夏生瞅它一眼,调开,再瞅一眼,再调开。。。。。。终于受不了了,唰地一声站起来,〃老子TMD就打电话!谁怕谁啊!〃
还是直接轰进他寝室。
接电话的是孔苏的某个室友,韩夏生记得那声音,是那个曾砸破他脑袋的大个子。
大个子声音洪亮,〃孔苏啊?他早就没住寝室。。。。。。〃
〃诶?〃
〃他这学期开始没多久就找到个工作上班去了。〃
〃工作?他不上课?〃
〃他学分修满了的,铺盖一卷啥也没落下,整个学期都没怎么见着人,前两天回来把论文和设计一交,又走了。〃
韩夏生觉得鼻子有些塞,〃那工作地点在。。。。。。〃
〃他去了南方,那什么地方来着,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工厂,哦,D市!〃
千里之外的D市。
〃他真是这学期一开学就走的?〃小心翼翼地问。
大个子笑,〃我骗你干什么啊?全年级的人都知道,都说孔苏那小子有办法,就是咱们寝室里的学生会会长找工作都没他利索。〃
〃那。。。。。。真是D市?〃
〃绝对是!丫以后前途无量啊!〃
窗外没有月亮,夜色被城市的人烟染得发红。
木木地挂掉电话,韩夏生走到床边,腰一斜,呈大字趴了上去。
肚子隔着衣服贴在凉席上还能感觉到凉意,刚吃下去的方便面在里面呼啦啦地瞎晃荡。
有点难受。s
韩夏生摸摸自己的头他怎么了?怎么会有被欺骗的感觉?
不该啊,自己根本一开始就不信那家伙。。。。。。说什么毕业就来找他,还不是随口哄着人好玩?
早就知道的,有心理准备的,预先设想过的。。。。。。可为什么还是觉得,不舒服?
一只手伸到桌子上,摸摸摸,摸到手机,给孔苏发短信,〃快毕业了吧,工作找得如何?〃
没过多久,孔苏回他,〃毕业后去你那里找工作,你等我。〃
韩夏生笑了,笑得很难看。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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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夏生一早买了新手机卡换上,躲进厕所拨打韩母的小灵通,让她绝对不要把这新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告诉任何人。
韩母糊涂得厉害,〃你这是干什么?做间谍还是做特工啊?〃
韩夏生哀求她,〃求你了妈,你要是心疼你儿子就别说,包括我以前同学,无论是杨竞还是孔苏,特别是孔苏!〃
〃你跟孔苏闹别扭了?〃
〃妈,你别问了,总之事关你儿子未来的生活是否安宁,你一定要坚守阵地啊!〃
韩母〃嗤〃了一声,〃我不跟你们玩警察捉小偷的游戏。前两天我辞了职,想去你外公外婆那边住一阵,入冬了再回,昨天把电话闭路什么的都取消掉了,正准备给你说了再去消掉小灵通的号,你就打电话来了。〃
韩夏生高兴坏了,〃你早就该辞职的,儿子养你!〃
韩母得意地笑。
母子两个又是一阵海聊后才挂断,韩夏生拿手机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同事A到厕所来找人,〃夏生你掉进粪坑里了?〃
韩夏生推门出去,往办公室相反的方向走,〃帮我跟头儿请半天假。〃
〃你去哪儿?〃
韩夏生轻轻一笑,〃消,失。〃
同事A只觉得一股异香飘过,心神荡漾,左右一看,已没有半个人影。。。。。。
孔苏直到第三天才发现韩夏生换了号码。
而且,当时除了已经退学的萧淮,所有孔苏能够联络上并认识韩夏生的人,都失去了和韩夏生的联系,包括徐偏和杨竟。
不过玩消失的韩夏生只潇洒了七天,第二个星期他就挨不住地去偷看了高中同学录。
果然,〃寻找韩夏生〃几个大字被置顶,发起人是孔苏。
他看到同学们对他神秘失踪的各种猜测,跟他当年猜测孔苏时一样。
都是被肥皂剧给毒害了的年轻人。
有人去他家找过,有人去他学校打听过,有人在网上搜寻W市做男士内衣裤出口的工厂,都没有消息。
韩母已经回了重庆,自然不在C市;学校要为学生的资料保密,根本不可能告诉不相干的人;至于工作单位,韩夏生无比庆幸自己曾嫌弃单位的名字难听又难记而没有把它告诉给除了老妈和萧淮以外的其他人,而更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定单固定生意兴旺,暴发户厂长办厂两年多了还没萌发做网页的念头。
就像早就计划好了的一样。
韩夏生忍不住偷着乐起来。
一报还一报,如果不这样,孔苏永远不会明白自己当年的心情。
韩夏生决定再消失一段日子,视孔苏的表现来决定〃复出〃的时间。
可是没过多久,同学录上的几段留言让他改变了主意
肖兵:孔苏快毕业了吧,工作落实了吗?
庞晓均:石头在本太师这里。
肖兵:他也在D市?已经找到工作了?
孔苏:我是在D市,在这边的一个工厂里做电力技术顾问。
肖兵:还没毕业就混成技术顾问了?牛啊你!就在那稳步发展吧,几年后咱们班没准出个CEO!
孔苏:我暂时应该不会走,有空过来找我跟胖子玩。
看到这里,韩夏生定在显示器前不能动弹。
他都忘了,孔苏已经有了工作,不是实习也不是兼职,是实实在在的一份正式工作。
这年头要找份好工作不容易,能进单位没多久就做到技术顾问又更加不容易,他之前究竟在期许什么?难道希望孔苏为了他而辞职?
找人是一回事,履行诺言又是一回事,没准孔苏找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去了〃呢。
都不再是小孩子,该担负起人生的责任,也该看清现实,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