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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得及细想,眼被那双带着淡淡香味的手覆上,立刻眼前一片漆黑,他那低沉悦耳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此时听来,如同天籁。
“佑轩,你累了,睡吧。”
我真的累了吗?
可我的确很想睡,而他的声音让我莫名的心安,他手上的香味安抚着我的神经,他的话如此具有诱惑力。
于是,我乖乖闭上了眼。
朦胧间,似乎听见有人低语。
“佑轩,我说过我会回来,会回到你身边的,你忘了吗?”
唇上,有人轻印。那柔软,那感觉,是白灵。
于是我笑了,带着些许的笃定,
是的,他说过他会回来的,而我也会继续等着他,等他来实现他的诺言。
那时,我一定会好好待他,像对待自己的亲弟弟般。
第十章
还未睁开眼,已经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离得自己很近,近到,脸上的汗毛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带着香味的某人的呼吸。暖暖地,在这个夏日的早晨,却没有给我湿热的感觉,而是温暖。
不仅仅是皮肤所感受到的,那喷在脸上的热气深透进毛孔,像是那香味随着我的每次呼吸而深入肺部般,温暖着我的心。
慢慢睁开眼,果然是他。
只是,再怎么做好心理准备,猛然间只看得见眼中再无别物的感觉,依然很有冲击力。
他睡得很熟,隐然还有嘶呼声,让我感觉他还是有几分雏气未脱的。
看着他的睡脸,一种安详的宁静。
很想就这样再躺着,有这么一个人睡在身边,有一种互相需要的错觉。
可是渗入窗缝的金色光丝提醒我该起了。
悄声起床穿衣洗漱,听见身后有声响,回头见他也醒了,斜靠在床柱上不知看着我干嘛。
“吵醒你了吗?”想想,应该是这个可能。
缪真他有小性子,如果他睡觉时闹了他,他会有好一会的粘人。
有时候真的会觉得自己在照顾一个孩子,所以会去包容他的这样那样的不是,会将他的那些小缺点看成他的特点。
何时开始,我不仅仅将他看成是个雇主?
这么想着,倒也有些明白为什么我会想去了解他的事情了,因为将他看作了个朋友吧?
只是不明白心理这样的转变,是因为他的亲近,还是为何。
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对他好吧?因为我还发了誓不能对他凶,更因为他身上有着能挽救我们镖局的银票。
“没,是我觉得饿了,就醒了。”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一副还有些没醒的娇憨样。
“我重新帮你打盆水吧,这盘我用过。”
“不用,你去叫小二送些吃的上来,我饿得慌。”
这家客栈本来生意就清淡,又有我和缪真这两个大方给赏的客人,小二自然殷勤招呼,我要的早饭一会就端到了房里。
他喝着稀粥啃着馒头,像是真的很饿,让我轻笑。“谁让你昨晚都不肯吃些东西,现在饿着了吧?天气虽然炎热,但你也不该不吃。”
他横我眼。“饿死了我你就可以早点回镇江,这还不满足?”
果然是起床气……“怎么这么说话,我也不是好心嘛?对了,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怎么都记不清楚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像我和你说了话,又好像我就睡了。缪真,我有没有吵你?”
对于昨晚的记忆,很模糊。不过那酒后劲足倒是真的,我想醉是能肯定的,只是,有没有烦到他呢?
虽然我喝醉了一般都是倒头就睡,但,对于缪真,我想还是问问清楚比较好。
至少,如果他为了这事和我发脾气,我也能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他闻言,立刻笑了出来,像是很高兴什么事情般。“那个啊,你喝多了,然后就睡觉去了呢,你还是自己爬上床的,好乖好乖。”
“哦,是吗?”我很想相信他说的话,可是看他笑得那样子,我真的有点怀疑真实性。
不过,想想他骗我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姑且就当真吧。
只是……
“缪真,你别笑了,快点吃饭吧?你看,你头发都掉到碗里了!”
他的心情很好,真的非常好,虽然我不太知道为什么。
他在车里哼着歌,偶尔回头还能得到他的“亲切”的笑容,连天气的炎热他的没有抱怨,马车坐得时间长了些也不叫嚷着要下车走动。
总总的一切,让我非常的,不安。
主动找了个有水的林荫处停了马车,他好奇地探头。“怎么了?”
“没,我看马累了,让它们休息会。你下来走走吧?”
他将不满发泄出来,或许我还不用如此战战兢兢,而他的不说,让我只能主动做些平时他不时提出的要求,让他到时候就算开始报复,也会看在这点份上,不要太过火。
其实有时候想想,这样的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走遍江湖,不会比“男耕女织”来得逊色多少。
只是,他能在我身边多久?
和他一起行走江湖这个梦想,似乎比“男耕女织”来得更遥远。
“你在想什么呢,佑轩?最近你好会发呆哦。”不知何时他已经走到我身前,微低头,一只白净细嫩的手在我面前晃啊晃。
其实严格来说,他长得挺高的,比我还高上那么些,不过因为他那纤弱的样子让人很难发觉这点就是。
不是颠倒众生,而该说是蒙骗世人吧?
“没什么,没什么。”我撇开头,装作要喝水走向溪边。
难不成要我坦言相告,我想和他一起继续这样的结伴行走江湖?
不用他笑我是疯子,我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
果然是天太热了。
他哼哼笑,也不再问我,跟着我走到溪边,取了手巾浸湿拧干,贴上来帮我擦去额上脸上的汗珠。
由于连日来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举动,我倒也没了刚开始的不适应,还会主动偏侧了脸好让他替我拭另一边的汗。
一个大男人这么会照顾人,倒还真难得。“缪真,你家里是不是弟妹很多?”
“怎么你会这么想?”他拭净了我的,在水里浸了重又拧了手巾,往自己脸上覆去。
“我想总是该这样吧,所以你才会那么照顾别人。还是说,缪真,你已经娶妻生子了?”
他一愣,从脸上拿下手巾有些呆愣地看着我,突然大笑出声,笑得直不起腰,半天才慢慢收了笑,擦去眼角笑出的泪水,那双眼晶亮晶亮的,仿佛我曾经在某个巨富府里看见过的黑色钻石。
他轻轻摇头,虽然还是一副忍着笑的样子,但说出口的话倒是听着挺真实的。“哪来什么照顾人哪,佑轩,我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哦。”
言下之意,就是我有多特殊多该感激他?
我收回前言,他说的根本没有一点真实感。
不过我没有针对他的话反驳什么,当作他开始闹脾气就好。
“不过缪真,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家人和你过去的事情。”
“有什么好说的?你不也没有和我说过?”他横我一眼,边站起,将湿了的手巾随意地往水里一扔。
他的坏习惯之一,就是奢侈。凡是他觉得已经脏了的东西,就都弃置不要,而他又偏生喜欢白色的衣物,所以每到一个较大的城镇,他都需要添置些。
因为他用的都是比较上等的物品,一般的小地方根本不会有他看得上眼的东西,所以我们常常被迫会多耽搁些日子,因为他的特殊需要。
看见那随水飘去的手巾,突然想起自己怀中好像还藏着块许久之前他借我用的。算了,就当我帮他节省吧。
“你也真是,这种事情你都要计较要公平。不是我不告诉你,缪真,而是没什么好说的。我从小就没了父母,是个乞丐,后来被我师父带上山学武,后来就当了个杀手,再后来又做了镖师,就这样。”
他“哦”了声,弯下腰拍上我的头,手指深入我发间,轻轻揉了揉。“不要说得这么可怜,我昨天不是答应了你以后我来照顾你吗?”
倒没料到他还记得这话,我本以为这又是他随口说的胡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他,呆了下想到他这么揉按我的姿势多么的奇怪,却又让我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头浮起,不是不舒服或是厌恶或是别的什么,而是,一种微微的甜意。
不过还是有种被轻视的感觉,所以我拉开他的手,自己站起。“好了,歇息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他呵呵笑着,将手放在鼻尖闻嗅,还来个深呼吸,对我挤着眉眼笑个不停。
我忙几个快步越过他,往马车走去。“快,快走吧该上路了。”
我想,我那声小小的抽气声,他应该没有听见吧?
天气太闷热了些,他中午又是几乎什么都没吃,下午就倒在车厢里昏昏欲睡样,我放慢了马车的速度,怕太颠簸吵到了他。
果然昨天晚上我有闹到他,才会让他这么贪睡。一想到这个,我又是愧疚就是害怕,怕他睡醒了会怎么折腾我。
突然,半山道上闪出一红一蓝两道身影拦在车前,快得像是鬼魅般,幸好车速并不快,我一惊之下仍来得及拉住马缰。
原来是两个女子,红衣的英气逼人,一脸凶煞样横着把长剑冷眼瞪我;蓝衣的虽然眼中有些怯弱神色有些慌张,让她好似只茫然的小兔子,但那双握着双刃的手可没有一点不稳。
“两位大姑娘,有什么事情?”
“废话,这样你还看不懂?我们两个是劫镖的!”那红衣的冷冷说道,一边用像是瞧白痴的眼看向我。“看在你这么笨的份上,我就再说明白些好了,我们是来抢那玉貔貅的,你乖乖把玉交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
“二、二师姐,这样是不是太无礼了些?”蓝衣女孩不安地轻声道,换来那红衣女子的一瞪。
“废话,我们是劫镖啊!难道还要软言细语不成!你以为你和他说得有礼他就会将那玉貔貅交出?你怎么一路上吃的亏还不够啊!”
“不是的,二师姐,我只是觉得,这人应该不会像那些登徒子一般,我觉得还是能和他说道理的……”
“别老是你觉得你觉得,你哪次‘觉得’的结果是正确的?你不想想自从我们下山以来我都帮你收拾了多少‘你觉得’之后的烂摊子?”红衣女子越说越气般,左手手指狠狠戳着蓝衣女孩的额头,一脸凶恶,而蓝衣女孩只是低垂着头不断道歉。
“对,对不起,师姐……”
“这个,两位,你们是不是来劫镖的?”我忍不住提醒她们什么是正事,等着她们在这里再这么闹下去,天都要黑了。
“咳咳,我们当然没有忘,还用不到你来提醒!快,交出玉貔貅!”红衣女子的脸一时红得像是嫣红的芙蓉,而蓝衣女子的粉脸让我感觉像是荷花。
不过她们的容颜都比不过车厢里那人。
低声咳嗽,掩饰着这种时候我居然还会分心思考别的,我回道:“两位姑娘不会是今日初次打劫吧?居然还会和个镖师说这样可笑的话。”
这话像是触到了红衣女子的痛处,她怒喝一声“要你管”就挺剑而上,蓝衣女孩一见,犹豫了一下,也挥刃上前。
眼看一场恶战一触即发,突然有人在我们身后冷声喝道:“住手!”
那声音好似清脆的钟声,却又冷得像是透明的琉璃。
不过异常耳熟就是,是白谬真。
我止了动作,不解地回头看已经跃下马车站在地上的他,他想干什么?
“师,师弟!”
“师弟……”
两声娇呼从身后那两女子口中吐出,满是不可置信样,还没等我搞明白怎么回事,两道身影快速闪过我,一前一后到达白谬真身边。
“师弟,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难道那玉貔貅是在你手中?”红衣女子惊讶道,又有些好奇地看向往他们身边走去的我。“可是,这人又是怎么回事?师弟,你不是从来都不愿与人同行的吗?莫非,他就是……”
是吗?不愿与人同行?我怎么觉得他像是很习惯和人一起行动呢?
他撇了我眼,淡淡开口,止住他家二师姐未说完的猜测。“二师姐说什么笑话,像我这么一个没有本领的文弱书生,如果不找个牢靠的,怎么将玉貔貅送到我要去的那人手中?他是我这次找的镖师,季佑轩。”
“可是,师弟……”蓝衣女子柔声开口,还没说什么,却被她二师姐打断。
她的眼中有着算计。“既然师弟你是个毫无本领的书生,那么师姐我们陪你一起走,也不算什么问题吧?”
“你们不是来劫镖的吗?我怎么能相信你们?”白谬真闻言皱了下柳眉,似乎在思考,我先开口拒绝。
开什么玩笑,养条狼在身边吗?
“劫镖?区区一个玉貔貅而已,我还没那么看在眼里,”二师姐冷哼,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所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