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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
这个女人,该怎么处置?
马车突然停下,却是容府到了。
容府原是前朝一个王爷花了重金建造,在京中,论华丽程度,仅次于皇宫与长公主裴元德所住的流晶别院,当年裴元修将它赐给容肃就惹不少非议,但最后都不了了之,皇帝执意,容大人又一副“受之无愧”的模样,谁再敢废话?李氏再不甘,也不敢因为这事为难皇帝。
当然,宅子再美观,容肃感觉也不过尔尔,天底下他最喜欢的地方,也就监察司那座黑色的建筑了。
而现在,他人已置身于华丽豪宅之中,心就还始终惦记着那口大箱子。
“大人,他们怎么安排?”司马萍见容肃下了马车却不动,上前小心询问。说是询问,其实也存了些提醒的意思。他知道容肃没有杀周锦的意思了,于是心思一歪,又琢磨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比如说,虽然容大人多半是不会让人看到周锦,但也能找个偏远的屋子给她住着,想起的时候再过去看看嘛
容肃看着司马萍脸上的媚笑,一种被窥视的厌烦感又产生了,便也不再考虑,转身走开,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关入地牢。”
虽然暂时不能杀,但也不想看到你!
司马萍听着这话,嘴一张——这也太狠了吧!
而在容肃他们回到容府的那一刻,一名黑衣人也一路奔波赶回了京城。
李香年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你说容肃离开了那个什么大康镇?”
“正是,棺材铺中的人都走了个精光,看样子是被容大人一道带走的。”黑衣人回道。
“棺材铺里都有什么人来着?”
“容大人的亲信司马萍,一个女人,以及一个孩子。”
“不会吧!这么快孩子都生了?!”李香年一个振奋,眼睛瞪圆。
黑衣人忙解释道:“不是,据属下打探,这名孩子已有五岁,并非容大人所生。”
李香年撇了撇嘴,有些惋惜。
黑衣人瞅了一眼,又道:“不过据说,容大人在傻子期间已经跟那位女人拜堂成了亲”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那个女人是个寡妇。”
李香年一听,眼睛亮了,“来来来,他在那到底都干了些什么,都跟我说说!”
“”
等到黑衣人将打探到的事说完又退下后,李香年再无睡意,他摸着下巴,一双美目炯炯有神。
“哎呀,好久都没听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那我琢磨着,你也该回来了吧!
唉,经了这四个月,我才深刻的领会到,监察司里没了你容大人,那真是人生寂寞如雪啊!
李香年嘴角轻轻一勾,刚才还有着初醒时的纯真,可现在就全是机关算尽的精明与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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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试想一下,周锦被关入地牢了,容大人又想起她了,然后偷偷的跑去地牢看她,本以为不会被发现,谁知周锦一抬头,就将他逮个正着哇咔咔,我怎么这么兴奋呢!
之前关于第一男配,嗯,就是李香年这厮【周舟才不是男配呢!他是女主!女主!噗】,前半部分是小萍跟周舟在调节两人的关系,后半部分就要轮到李香年这厮了,当然,他的作用不是推动,而是破坏!千方百计的破坏!反正他就是以容肃的痛苦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为人生准则的╮(╯▽╰)╭←←为什么有种他们在相爱相杀的感觉李香年你一定在暗恋容大人是吧是吧你不要否认了!!
周锦:你当我死了不是!!
哦对哦,我差点把正牌女主忘记了,躺地装死求原谅【曾经看到夫君那文的一个评价是“这是我看过的女主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文”的苦逼作者伤不起啊伤不起TAT】,周姑娘已经几章木有露面了我清醒的认知着呢!可是情节不到我写不到她肿么办!嘤嘤嘤
╮(╯▽╰)╭,摊上这么一个坑爹的作者,大家能忍就忍不能忍的不要大意扔板砖吧,反正收的板砖都够我盖个两层小楼房的了~(≧▽≦)/~啦啦啦【这么猥琐无耻的气息到底是从哪传来的!】
☆、42厄运已经降临了
周锦只是无关紧要一个人;关入地牢也不妨;周舟可是前朝余孽,自然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下意识的;容肃也不想让周舟与那女人碰面;所以让司马萍将周锦带入地牢后,他则命人抬着那口小箱子进了自己的卧房。
他倒也是想将周舟连夜送入宫中任凭裴元修处置的,可不巧;裴元修昨日带着一众人马去大钟山祭拜先祖至今未归,所以只得先留下。而又不能让人知道,所以还得留在自己身边。
进了屋;屏退下人,打开箱子,将桌上的布包掷入,冷然道:“去洗澡!”
周舟抱着布包爬起,可看着屋子里的华丽陈设给惊着了,“这里是哪里!”
“别废话!”容肃沉沉喝道。
周舟忙闭了嘴,看着容肃头也不回的往里走,也跟了上去,同时头不停转着寻找着出口,可是就算他看到了门也不敢往外闯。在船上的时候他趁着容肃洗澡时试着逃过一回,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逮回来,然后就是被重重的丢回去,并扬言胆敢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你娘!
可是现在,他都好久没见到娘了!
也不知道娘有没有被欺负,是好还是坏周舟想着,嘴抿紧了。
推开一间暗色雕花大门,容肃开始宽衣。周舟跟着进来,见到眼前的景象嘴巴张大,好大啊!
只见这间屋铺设着光滑的地板,而在正中,被挖出了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水波荡漾,氤氲着雾气。
“快点!”周舟还在发愣,容肃已不耐催促,他已入池中,正靠在边上,直盯着周舟瞧,表情相当不善。
周舟瞄了他一眼,瘪着嘴开始脱衣服。可是这个水池对于容肃来说并不深,但对于周舟来却是足够没顶了,更何况他心惊胆战着,所以下去时脚一滑,整个人就扑通一下倒进了池中。周舟不识水性,感觉着水将自己吞没,吓得大喊,手也不停挥动着。而就在他惊慌之时,突然觉得腰上一紧身子一轻,哗啦一下,就能喘过气来了,回头一看,却见容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过来并将他一把托起了。
眼中,似乎还掠过一些慌张。
“小白!”周舟吓着了,也就想不到前嫌,只身子一转就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胳膊细细的,小小的,容肃被搂住,整个人绷紧了。回过神后一把将他推开,并斥道:“蠢货!”
骂归骂,可手已伸出,将边上一个大的木盆提来放入池中,并一把将周舟丢了进去,然后脚步一移,人又掠后靠向了池边。
周舟看他又是一副漠然神情,目光动了又动,他想,刚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小白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坏蛋!怎么还会像以前一样关心自己!想着,有些闷闷不乐,感觉有点冷,又趴在木盆中拿瓢舀水。
木盆漂在水池中,像及了一艘船,周舟又哗啦着水,细胳膊细腿;,小小嫩嫩的,看起来挺好玩,容肃看着,嘴角竟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待察觉后,又沉下了脸。
刚才那一刻,他心中也是一惊的吧!
一惊,所以都来不及多想就已冲了过去将他捞起,可是为什么?
他容肃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心慈手软了!把身子仰后,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变得冷静,他很想知道那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有预感,自己那些下意识的反应都是因为那四个月中发生的一切。
水波轻轻涌动,容肃闭目凝思,恍然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顿时一惊,忙睁开双眼,却见不知何时,周舟已划着木盆漂了过来。
“小白”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长帕,头发湿漉漉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蓄满了委屈,声音也是可怜极了。
容肃看着,不知为何,心中竟一软,喉中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溢出,“嗯?”
只是当他听到自己这声应后,脸色顿时一变,喝道:“不许叫我小白!”
这一路上,但凡开口,周舟总是“小白”打头,可是他听着,竟无半丝违和之感,所以通常他都是话说到一半才察觉,真真郁卒!而就算他三番喝令让他不许再叫,周舟也就当时记着,到了下回,依然“小白”不换口!
容肃觉得有必要再施威吓了,便道,“你若再敢乱叫,就等着给你娘收尸吧!”
他的表情太过可怕,周舟被吓着,又想闭嘴作罢,可是想到暗中打算的事,又暗握拳头给自己勇气,小心问道:“那我要叫你什么?”
容肃盯了他一会,只觉厌烦,刚才浮现出的画面又冒出了,目光一沉,不想多待,便欲起身出水池。
周舟看他要走,急了,慌忙划水,同时脑中灵光一现,便又喊道:“爹!”
扑通!容肃脚底下一滑,差点摔入池中。稳下心神后回头,表情复杂,“你刚喊我什么?”
周舟想到自己要说的话,眼眶一红,哭道:“爹!你让我去看我娘把!我想我娘了!”
容肃确认自己没听错了,气血汹涌,一把将周舟从盆中拎起,怒道:“谁让你叫我爹的!”
周舟拉着他的手,艰难道:“你都跟我娘成亲了,你当然是我爹了!我以前不叫你是我不好,现在我叫你了,你就让我去找我娘吧!”
周舟虽然在心中恨极了容肃,可是为了见周锦,也逼着自己讨好他了——这一声爹,他叫得违心的很!
容肃真要气晕了,拎着周舟身上白帕的手都抖了,他狠狠盯着周舟,却硬是晕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后,一把将他丢入水中,并恨恨转身离开。
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个画面。
众人围观,他一身红衣,喜笑颜开的跟那个寡妇拜天拜地,并,夫妻对拜!
容肃气冲冲走了,周舟在水中翻腾了几下,终于抓着了木盆,然后赶紧拽紧了蹬腿上岸
次日,容肃是带着一腔怒火起床的,昨夜,他又做了一宿的噩梦。他发现,自从自己摊上那对母子之后,就再没睡过一天好觉!
而容大人一发怒,底下的人就全都遭了秧,特别是那几个在右营的威逼利诱之下生了二心的。
容肃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监察司大肃清!
将全营里面所有人召集,胆敢缺席的,杀无赦!于是监察司后院的空地上,瞬间站满了人,一排排黑衣人,在这晦暗的天色里,显得格外肃穆。没人敢开口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们都明显的感受到了,容大人的身上,杀气逼人!
很快,哀嚎声,尖叫声就纷纷传来,那些背叛者一个个都被揪了出来,然后各种酷刑轮番上阵!
监察司最可怕的东西,那八十八种惨绝人寰的刑罚绝对位列其中!
有事的,凄厉哀嚎,没事的,也各个面如土色,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昔日的同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然后深刻感受着容肃的残忍与可怕。在场所有的人,看着面前的一幕幕,心中都生出了恐惧,自此之后,只怕再也没有人敢生出背叛之心了!
容肃站在高处,看着底下人的反应,目光沉静,血肉模糊就在面前,他却丝毫不眨一下眼睛。而待那几个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他手一挥,制止了施刑者的下一步动作。
“带着他们去右营。”他转过身,冷冷道。
右营与左营虽然都属于监察司,也仅一街之隔,可是两相比较,却是天差地别。左营建筑清一色的浓重黑色,格局大气简单,人一走进去便觉庄重甚至压抑,可右营却是红钻绿瓦,看起来明媚暖气的很。而且一走进里面,会让人产生一种是否走错地方的错觉,因为里面雕栏画栋,小桥流水,简直就像是江南一处精致林园。
此时,这座林园的主人正坐在软榻上听着戏,手中卧着一只毛色纯净的波斯猫,听到属下汇报容肃正带着一干人等过来,眉一挑,手一挥,复又侧身对着身边的女子道:“长公主殿下,容大人回来了。”
裴元德抿了一口手中茶,淡淡道:“那你便忙去吧。”
“哦?难道殿下不跟我同去?”李香年笑得意味难明。
裴元德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继续盯着亭中的戏子,默了半晌,才道:“等我听完这出吧。”
李香年笑了笑,道:“来日方长,殿下喜欢听,天天可以来。”
裴元德微微坐正了身子,却像是没听到他在说话。
李香年也不计较,起身施礼就离开,只是心里想着:打容肃消失后就天天来这里,说是来听戏,可谁不知道你是帮着容肃监视着我呢!
嗤,真有手段!
可您这天天来,老子的清誉都被你给毁了!
李香年想着近两个月他被抓着日日作陪听戏,被看得死死的,不由一阵窝火,不过当他看到闯进的容肃时,神情一变,又是笑靥如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