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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51周李第一回合见
丞相府位于皇城主干道东侧,是早先年裴元修给赐的;地方挺大;只是宋家人丁稀少;祖孙三代不过六口人;于是就算加上一众奴仆,也只勉强住满了半个宅子。
也就是说,偌大的丞相府里;一半是住着人的;一半是空关着的。
不过在几天前;那空着的一半却住上了人。没错;宋家添丁了;只是;这回添的却是个大丁。
此时;宋家的那位新丁就坐在后宅最大一间院子里的廊下晒着太阳,四周寂静,风吹鸟语,隐约有孩童声响,一切就跟在平安镇时一样,可是她知道,这里早已不是平安镇了,甚至,她也不再是原来的周锦了。
苍白的脸上被晒出了一点红晕,周锦睁开双眸,看向天外一抹云烟,目光中露出了一丝沉寂又灼然的光芒。
她来到宋家已有三天,可是依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隐约从他们的话里得知自己有了新的身份,再不是平安镇那个孤女,而是成了当朝丞相二十年弃之不顾的私生女。当然她是一点都不信自己的身世竟会有这么神奇的,先不说很早的时候她就知道知道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就说宋家上下对她的态度,那也根本不像是对一个突然冒出的私生女该有的。
好奇尴尬自然有,可是更多的,却是嫌恶与畏惧,避之不及的嫌恶与畏惧,这种感觉可以从宋家每一个人的脸上看出,而在宋家女眷的脸上,更能明显看出。
宋家上下对她这般态度,那么不用想,周锦都能猜出她身份的改变一定是拜容肃所赐,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逼着宋家认下她这个女儿,他的用意到底何在。她倒也想问问人的,可是自来到宋家见过所有人后她就被送到了这里,然后除了那两名派来伺候她的丫鬟外,她就再没见到过其他人,而那两名丫鬟,每每她跟她们说话都是面露惶恐,应答起来也是结结巴巴明显的不敢说话,所以几次下来,周锦也不再为难她们。
反正她想,容肃也定不会就这么简单把她丢在这不管的。
周锦性情内敛,常以静制动,所以这次,她也依然选择了等待。
坐得有些久,开始犯困,周锦便想回屋先睡一觉,自在地牢里待了大半个月后,她就感觉身体不如以前了。
不过,还是先把晾着的衣裳收回来再说吧。
想着,周锦便往院子东侧走去,而在她刚转过墙角时,却见对面的围墙上趴着个人,那人脑袋转了转,似发现里面没人后,便手一撑,便整个人翻了进来。
周锦眼睛瞬间睁大,却不是因为这人跳下,而是因为
他跳下的正下方,正摆着一口水缸。
“扑通――”
“哗啦――”
那人顷刻变成了落汤鸡。
从水缸里站起,抹掉溅在脸上的水珠,李香年的整个表情变得无比郁闷。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口水缸!昨天送来的图纸上明明没有!
――那是因为周锦不知道要在这住多久,所以看到后院的水缸空着不用,就让人将它们搬到了前院存水用,昨天下午一直下雨,所以这水缸很快就储满了水。
深吸一口气,继而赶紧扫视四周,幸好幸好,没有旁人在,不然一世英名不保不对,那是谁!李香年眼睛一睁,看到了墙壁处站着的周锦了!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香年艰难敛去脸上的震色,恢复如花笑靥,他对着周锦道:“这位想来就是宋千金。”
宋千金?想着自己已被换了身份,周锦恍然了,却也不应,只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人从水缸里爬出,他的姿势很是优雅,可是再优雅,那也还是爬
不过李香年说的那句宋千金她是理解错了,李香年说的宋千金是真的指宋之谦的长孙女宋琪玉,而不是指她周锦。至于李香年为什么会错认并且这么笃定着自己没认错,那是因为现在的周锦太有迷惑性了。
在李香年的认知里,小寡妇都是很了不得的,原来边关的时候那些老兵油子不是就常说么,这世上有三美味,陈家铺的肉,寨子沟的酒,还有那年轻小寡妇的小嫩口,那么多老兵油子都对小寡妇那么念叨着,那不就说明小寡妇都是很有手段么,而容肃遇到的那位小寡妇,只怕比那些老兵念叨的小寡妇更有手段!若不然,她怎么能把傻子时候的容肃勾引到成亲,又让他在恢复记忆了都“舍不得”杀掉呢?也正是因为此,他才会按捺不住好奇心让手下描好丞相府的布局再亲自过来瞧。
在他的想象中,那个叫周锦的小寡妇就应该是百媚千娇极近风骚的女人,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压根就没一丁点的风骚娇媚,整个人端庄沉静的很,不但如此,她的身上也浑然不见一丝乡野之气,反而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来得有气质。更何况,面前这人穿着打扮也不像个妇人家――这倒怪不得周锦,原来她一直是把自己往老气横秋里收拾的,可是来了宋家后,宋家的人因为顾忌着容肃,便只给她送了姑娘家的衣服来,她又不见天日了好一段时间,养出了白肤色,于是看上去就一下年轻了几岁,所以,这般那般之下,李香年就想岔了,他把周锦当成了宋琪玉。
据说,宋丞相的那位长孙女就是比一般人来得端庄典雅,阿姐不也正因为此还在年前特意劝说他娶了她么,不过他对太过端庄的女人可没什么兴趣――端庄的另一层意思,不也是古板么,所以当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过现在看来
李香年看着面前这个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瞧浑然不惧的“小姑娘”,生出了一些逗弄的心思,“难道你不怕我么?”
正常的女子,见到陌生难认翻墙闯入,不是都该大惊失色然后拼命喊叫的么,这个宋琪玉也太冷静了吧。
周锦当然不怕,且不说她早已习惯了家中突然有人闯入了,就说是面前这人,怎么看怎么不像行凶的,倒有点纨绔的感觉。
“你是谁?”想了想,她问道。
李香年身上的水还在滴,看到周锦站着的边上有晾衣架,上面还晒着些帕子,便柔柔一笑道:“姑娘可否将那帕子递给我一用?”
周锦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取。
“我不过是过路之人,听说那容贼要娶个寡妇,一时好奇,便想来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模样,容贼如今已然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实在是大快人心,当然,宋丞相被无辜牵连,实在是可叹的很,不过姑娘放心,世人皆知容肃卑鄙,不会相信那些事的”宋家现在对容肃只怕是恨之入骨,这般说辞,只怕能博得些好感。
只是此话一说,周锦的脸色变了,然后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姑娘你”李香年接了个空,很是不解,刚才她不是明显已被自己所诱了么。
周锦轻轻一笑,道:“你一个男人私闯女人的院子只为去笑话别人难道就光明磊落了?”说着,将晾衣架上的东西全部收尽,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香年看着她的背影,再看着光秃秃的晾衣架,再看着浑身湿透的自己,嘴巴张了又张,眼睛眨了又眨,整一个茫然,怎么回事啊!
想要跟去,可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李香年隐约见着有人来了,眉一皱,赶紧原路返回。
只是
“大人!您?”
“天太热了!洗了个澡!”
“”
大人这澡也洗的太突然了太不分场合了吧!
周锦回到屋子,放下衣裳,面容却不复刚才平静,李香年说的那些话很是无意,可是她却听了个清。
听说容贼要娶个寡妇成了天下人的笑话那意思是说,容肃娶了自己整个天下都知道了,不对,还有个“要”字!也就是说,容肃还要娶自己一回!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还要说宋丞相被连累了?
周锦预感着,在她身处地牢之时,外边早已发生了很多很多她难以想象的事。而就在她惊疑间,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孩童稚嫩却又尖利的声音。
回头一看,却见宋之谦年仅六岁的长孙正跨进门槛跑了过来,他的小脸绷着,样子很是严肃生气。
走到跟前几步远时,他停住,抬起头,骂道:“你这个坏人!你为什么要做我爷爷的女儿!我爷爷都被你气吐血了!你是坏人!那个容肃也是坏人!他都把我爹快要打死了!我爷爷跟我爹爹都是好官,为什么要被你们这些坏人欺负!你们会有报应的,老天爷会看着你们唔唔!”
“麟玉!”小孩还想再说,可是一路追来的母亲刘氏已经赶到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刘氏的身后,还跟着货真价实的宋琪玉,以及三四个丫鬟婆子,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足够惊慌,因为多多少少她们都听到了宋麟玉的那些话,当然,除了宋琪玉。
宋琪玉站在最边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周锦,幽黑的眸子里呈现着的是让人难以辨别的光芒。
小孩还在挣扎,愤怒的目光始终落在周锦身上,一逮着机会就不停骂着“坏人”,刘氏的脸已变得煞白,她一边将孩子抱给身后的婆子,一边不安的对着周锦说道:“童言无忌,夫人您不要见怪,他还小,什么都不懂的”
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那些话,只怕都是听着大人们说的,周锦抬起眼皮看向众人,刚才被小孩那愤怒的目光尖利的声音击颤的心神稳了下来,她已经能够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婚期在什么时候?”半晌后,她淡淡问道。
刘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而后才回道:“十天后。”
周锦闻言,难以觉察的叹出了一口气。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还能真成为容夫人。
真是太荒唐了!
只不过,想来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娶自己的,可是她呢,能拒绝么?
周锦看着被抱走得很远依然向她投来愤恨眼神的幼童,笑了,只怕在别人的眼里,她早已是跟容肃一丘之貉了。
只怕,这辈子,她都跟他撇不开关系了
十天一眨眼就过,大婚已至,全城轰动——
☆、52周锦再嫁为容妻
初六,大晴;诸事皆宜。
寻常时候遇到这样的好日子;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喜事发生;比如这家盖屋那家开铺下一家又纳妾娶媳妇;可是今日,整个京城里所有的热闹事都消失了。
没人想也没人敢在今天闹出大的动静,哪怕吉日已在半年前就定下了;可生怕犯了忌讳;他们也只选择了延期。原因不为别的;只为今天;监察司容大人要成亲了!
只是;虽然所有的人都畏惧着;但人骨子里的好奇心总是难以抑制的;所以今天,容府通往丞相府的那条街道格外热闹,一大早,形形色色的人们就不约而同往这聚来,有钱的,往边上茶楼饭馆里一座,没钱的,往一旁树下墙根一蹲,然而不管地位阶级如何,每个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辙,那就是明明很兴奋却都还要一个个强压着――他们胆子再大,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自己是来看热闹的。
然而,看热闹的人兴致勃勃,恨不能爬上容府高大的围墙去看个究竟,可前来赴宴的却各个胆战心惊,恨不能立马结束今日的煎熬。
是的,煎熬,今天赴的看似是个喜宴,可是对于满朝文武来说,这跟奔赴刑场压根没差别!
事实上,自从监察司的容大人将要娶宋丞相的私生女这一消息传开时,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要愁白了头。
去,还是不去,这真的是个难题!
于理来说,他们是要去的,而且两边都要去――这两边可都是当朝一品大员啊,可于情来说,他们两边都去不得!
先说宋丞相那边,他虽然恨不能向天下人昭告他有个私生女,可明白人都知道,这都是给逼的啊!听说他早因为丢了晚节生生怄血了,那这要再赶着去道喜,不就是再往人心窝子上捅刀子么!于心何忍啊!
再说容大人那,他也是被逼的啊!如果不是李大人把这事揭了,他只怕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变成个傻子还娶了个寡妇的!他现在心里,只怕是积了千万分的怒气,就等着找人撒了!当初就那马大人因为家中添丁不甚在他面前露了笑颜就被逼的差点性命不保,他们再赶着去道喜,那不就是去送死么!
一边去了要人命,一边去了自己性命堪忧,所以两边都不万万不能去!满朝文武常常因为政见不合而吵得不可开交,可是在这件事上,却分外默契的达成了一致――不去不去,死都不能去!
当然,人不能去,礼还是要到的,于是一家家的,都派着管家捎去了份子钱,至于主人,那就是这个头晕不能来,那个肚子疼请见谅,总之,都是心照不宣把这事揭过去就算了。
然而,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一劫了么?
开玩笑!
就在他们前脚让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