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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他不顾疼痛把手掌紧紧握成拳,然後一挥手臂,把桌上的所有东西扫到地上。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他永远也得不到锺楚!
那麽……就只能用那种办法了……
最有效,也是最好的办法。
已经下定了决心的裴啸海眼中,闪著阴冷深沈的光芒。
因为拿著拐杖不方便走山路,夏晓天把它放在了一个地方,扯下衣袖紧紧地缠在他的左脚踝上,逞强地用已经失去功用的左脚掌走路。用来固定住骨头的钢架是他行走时的唯一的支撑,每走一步都如针锥般痛苦不堪,但他硬是忍了下来,坚决朝山上走去。
从下午一直走到黄昏,已经是一身狼狈的他看到了建筑在海边的一栋大屋子。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裴啸海的屋子,但这附近仅有这一栋屋子,再说,听到司机说过这里是私人土地,那麽便不可能会有其他的屋子建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夏晓天立刻想办法下山,可是才想要行动,便注意到在屋子周围四处巡逻的人。之前,他也是因为看到有人巡逻才不得不选择爬山路的,他没想到裴啸海会这麽戒备,是不是,他为了防止锺楚逃跑,才会采取这种手段──
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人离开自己,便千方百计的留住他。而他呢,只因为锺楚一直留在他身边,於是从来都没想过去珍惜,一直到失去的那一刻,才明白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最愚蠢的,莫过於他这样的人了。
一定要失去才能领悟,失去之後才来懊悔,但这种时候,还有什麽资格懊悔,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但他没有时间懊悔与悲伤,他要救出锺楚,是他让他陷入困境,无论如何他都要救出他。
就算豁出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他出来。
这麽想著的夏晓天仔细看了周围一遍,在太阳完全落入海的一边时,他绕到树木比较茂密的一边,借著树的遮掩,行动不便地艰难攀爬下山。
好不容易爬到下山,他幸运的一直没有被发现,可是当左脚踏上地面的那一刻,他已经痛得站不起来,强忍著想站起来时,发现他缠在左脚踝上的袖子已经在渗出鲜红的血液,害怕血滴到地面上引人注意,他再扯下一边的衣袖,用力缠在上面。
觉得好过一点後,他慢慢站起来,瘸著脚走路,一边还要注意不被人发现。
45
褚伶月在机场里坐立不安,夏晓天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打电话去他家问时,他父母说他早上就离开了。问机场的工作人员夏晓天乘坐的飞机什麽时候抵达,他们回答说是四个多锺头以前,现在,另一班飞机也准备从中国抵达这里了,而夏晓天却丝毫不见踪影。
小天不会是来到这里後,因为不熟悉这里的语言,加上他又好骗,所以该不会是被坏人骗到什麽地方了吧?
一想到这里,深觉十分有可能的褚伶月打了个冷颤。
因为事出突然,她没能安排好一切便过来了,现在真的是一筹莫展,又有点沮丧。
但她现在又不能立刻走开去找夏晓天,因为俞彤很快就要赶过来了,她说她有办法找到裴啸海在这个国家买的屋子,所以她不能走开,她跟著俞彤去找裴啸海,救出锺楚。
她希望夏晓天只是迷路走丢了而已,福大命大的他,一定不会出事的,一定。
机场的出口开始有人走出来,广播之前有说从中国来的飞机在不久前抵达,知道俞彤就坐在这架飞机上的褚伶月站起来找寻她的身影。
夏晓天是觉得自己的运气满好的,正在他烦恼怎麽溜进眼前这栋被人把守得严密的屋子里时,一个在他躲避的地方附近解决小便问题的巡卫给了他机会。
虽然脚不方便,但自身令人赞叹的武术却很好的保留下来的夏晓天,用仍然完好的脚支撑他跳起来向这个人扑过去,在此人反应过来前,手变成手刀用力劈向他的颈部,下一刻,这个人双眼一闭,倒在他的跟前。
为了以防万一,夏晓天换上这个人的衣服後,还把他拖到隐密的地方绑到一棵树上,而这个人别在腰间的手枪同样被夏晓天取了下来。看著这把手枪,夏晓天心咯!跳了一下,看起来裴啸海为了关住锺楚,什麽手段都用上了。如果他贸然闯进去,他真的能顺利救出被囚禁得如此严密的锺楚吗?
思忖了一阵,夏晓天的结果仍然是进去救锺楚。因为这就是他此行来的目的,不管遭遇什麽事,他都绝不退缩。
真的就像是幸运之神眷顾一样,装上与其他的保卫人员一样的衣服的夏晓天顺利的进入了屋子的内部,在大得让人咋舌的屋子里,他一边避免跟更多的人接触,一边找寻锺楚可能被关的地方。
左脚已经痛到麻痹,一直强忍的他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身,但他依然没有去注意一下,更没有去想,他这麽强撑著会对他日後造成什麽影响。
“唔──”
可能是痛到连身体都受不了了,一直强忍著痛苦瘸著脚走路的夏晓天突然身体一软,要不是及时扶著墙壁,他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正在他在无人的走廊痛苦地喘著粗气冒著冷汗,休息的时候,突然走廊的一边传来许多人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他一惊,左右望了一下後,立刻转身挪进了走廊摆著盆景的死角处。
他躲到这里没多久,立刻就有人走到了他原先停留的地方,然後,夏晓天看到好几个人推著一张有轮子单人床出现在他眼前。
真正让他吃惊的,是他看到了紧紧走在床的旁边的裴啸海,视线不由得移到床上,他更是吃惊的看到了,昏睡在床上的,锺楚。
他们只在夏晓天的眼睛中停留了几秒锺便消失了,而夏晓天却需要好久的时间消化这件事情,当他反应过来追过去时,已经不见任何人的身影。不甘心放弃,夏晓天朝他们消失的方向以最快的迅速追过去。
46
要把锺楚迷昏,裴啸海有无数种办法。其中最有效的就是让整个房间都灌上雾气迷药,让锺楚逃无可逃,然後只要带上防毒面具进去把他带出来便可以了。
只不过,这麽做的话,那个房间起码有一个月以上不能使用,要完全把里面的迷药清除出来才能让人进去住。裴啸海并不担心这个,现下,他最关心的是,锺楚的事情。
同样,让人忘记以前种种事情的办法也是有很多的,可以用药剂,也可以进行催眠。用药剂虽然方便却可能会有副作用,比如,让人变成白痴什麽的。
这一点,是裴啸海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他爱锺楚,自然也不会让任何伤害到他的事情发生,就算可能性很低,他也不会去尝试。他要用另一种办法,以没有副作用的药物做铺助的催眠。
固然麻烦,却是危险性极低的一种办法。中午下定决心洗去锺楚的记忆後,他便叫来了在这方面专家。虽然私人做这种事情是违法的,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违法,利益熏心之下依然有人会做。
迷昏锺楚後,裴啸海把他带到他为那名催眠专家准备的房间里,那里已经备好了一切器材,就只等锺楚过去了。
终於把锺楚送到目的地後,裴啸海让早已经等候的催眠专家过来为锺楚做一些必要的身体检查。
花了半个多锺头做完身体方面的检查,这名医生向裴啸海点点头,并用英文问他:“可以开始了吗?”
深深凝视沈睡的锺楚片刻,裴啸海略一颔,道:“开始吧。”
可正当医生准备为锺楚注射什麽药剂时,紧闭的房门被人慌乱的敲响了。
裴啸海立刻挥手阻止这名医生为锺楚注射,然後叫人开门,等到敲门的人进来告诉他有两个女子说要找他时,他微蹙眉。
“是什麽样的女子?”
“其中有一个说是您的未婚妻。”
“俞彤?”
裴啸海的眼睛中闪过一丝震惊。
“应该怎麽办,先生?”
没有回答,裴啸海转身看著锺楚,然後吩咐医生说先不要动作做什麽,等他回来再说,然後他转身走了出去。
裴啸海离开後,仍然留了两个人把守在门外,而那名医生带著自己的一名助手留在房间中。
裴啸海离开不到两锺,他离开的方向慢慢走来了一个穿著跟其他保镖一样的衣服,却低著头的男子。本来守门的两名男子没有在意,因为只是哪个同夥而已,可等这名男子走近时,有一个保镖感觉到不对,因为这个走来的男子走路的姿式十分的不自然,就像是,在跛著脚走路──
“嘿,你──”於是这名保镖向前,拦住他,正要开始问话时,就被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昏在地。
同时,另一名保镖惊觉地抽出枪,可他还未来得及对准男子,一把手枪就砸上了脑袋,於是他也砰然倒地。
“呼,跟锺楚学的拿东西砸人的招数果然好用。”
夏晓天咧嘴一笑,尽管他一头冷汗脸色苍白,但仍然可看出他的高兴。
瘸著脚来到紧闭的大门前,拣起他刚刚抛出的手枪,夏晓天握著枪在门口敲了三下,等待有人来开门时,他用手中的枪对准了这个人。
47
夏晓天举著枪在前面带路,两个扶著昏睡的锺楚的人,在夏晓天举枪威胁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後,不敢多吭一声。
这两个人正是要给锺楚催眠的医生及其助手,他们都是一脸惊慌,又有点自认倒霉的心态。他们昧著良心做事,就要有承受後果的准备。
夏晓天的脚痛得快让他受不了,早就一身冷汗的他,觉得难受便脱下了西装外套,而穿在里面的衬衣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了大部分,衬衣背面的地方,更是湿透,紧紧贴在他的背上。
但他强忍著,一直举枪命令这两个人把锺楚带到一间类似仓库的房间,夏晓天就是从这个房间的窗口混进来的,来时他就检查过,到处都沾染了灰尘,想必极少有人会来。他要带著锺楚由这个房间出去。
让扶著锺楚的两个人先进到房间,夏晓天确定没有人看到他进来後,才走进房间并轻轻关上门。
可夏晓天一走进房间,原先扶锺楚进来的那两个人握著由房间某处拿来的棍棒向他挥过来,夏晓天双目一凛,手抬高,先迅速地用手臂挡住其中一棍後,举起左脚用膝盖朝其中一人的肚子狠狠一撞,这个人顿时痛得脸色铁青,抱肚倒在地上。
另一个年纪较长的人,也就是裴啸海请来的那位医师,见到助手被夏晓天轻易的打倒在地,举著棍子的双手一直抖一直抖,最後棍子被抖到了地上,他也随之跪倒在地上。
夏晓天哼了一声,这次,他没有犹豫的在他们脖子上各自劈了一下,让他们通通昏倒在地上,然後找来绳索把他们两个合绑在一块。
经历过一次後,夏晓天学乖了,让他们继续跟著他的话,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又会被他们突然袭击。他是能逃过一两次,却不能次次都逃得过。
只是,少了他们的帮助,他要怎麽把昏迷的锺楚带出去呢?
来到昏迷的锺楚身边,夏晓天伤脑筋的想著解决之道。
以他现在的身体,自己要站起来都是个难题,更别说要带著跟他差不多重的锺楚出去了。
现在是晚上,太阳早已经沈到海里面去了,不知道是什麽光芒,微弱的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照在锺楚精致完美的脸上,发光一样透著蒙蒙的亮光。
夏晓天看呆了,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他看起来细致无比的脸。
静静沈睡的锺楚,简直就像是被仙女用魔法使之长眠的睡美人,除非是王子破除万难打倒恶魔出现在公主沈睡的城堡,来到她安睡的床前,给予她解释魔法的吻,才会醒来。
啊?!
夏晓天想到什麽一样,双眼一亮,然後低下头,准备给锺楚──
呃,他该不会是认为一个吻就能把锺楚唤醒吧?
那他也太──
咦,他怎麽把锺楚的衣襟拉开了,他的嘴怎麽移到锺楚的肩膀上去了。
喂喂喂,夏晓天,吻是要吻在唇上的,你吻那里没用──
只见夏晓天张开嘴巴,深吸一口气後,用力咬上了锺楚的肩膀──
咬了一阵直到锺楚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圈牙印,没见他醒来,夏晓天微颦眉,继续低头更使劲去咬。这次,他咬了没多久,便尝到了血的味道,知道锺楚的皮肤已经被他咬破,他顿了一下,却没有松开口。
“啪!”
黑暗中,一道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紧接著,就听见夏晓天愤怒地低吼:“锺楚你打我!”
“你咬我!”一道异常的沙哑低沈声音,带著些微的冷意於黑暗中传来。
“我可是为了叫醒你耶!”
“所以我提醒你我已经醒了啊!”
“那你用不著掴我的脸吧!”
“不好意思,条件反射。”
“你──”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来救你啊──”
“啪!”
“锺楚你又打我!”
“我有叫你来救我吗?”声音的温度降到零下一百度。
“我……我……”冷得哆嗦、哆嗦、抖、抖──不对,有理的是他这边才对吧?理直气壮起来,“我救你有错吗?你有难我当然要救你,总不能放著你不管吧?”
“凭你现在的身体也想救我──”寒冰一样的声音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震惊,“夏,你的身上怎麽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