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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塑造一种武功深不可测的假象?”他点点头,微笑道:“正是如此。采的武功已经这么厉害了,无论他们能不能感受到你的内力,都不会认为我不会武功。”
我们到山顶的时候,大概已是四更天了。这时候的山顶是最冷的。寒风凛冽,北风呼啸, 刮得骨头生疼。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也不见着半点火光。这和我原先所想的是不一样的。开始还以为会有很多人拿着火把在这里寻灵芝洞,没想到这里是个人影都看不到。这一天没有月亮,到后面我们两人几乎是摸黑走了,我有些懊恼地说:“早知道买点火折子,这里又黑又冷的,谁受得了?”
“不,这样就好,点了火别人立刻就发现我们了。”桓雅文轻声说道。我一听他那说话的声音,觉得不大对劲,便问道:“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虚弱?”他的声音依然软弱无力,可口气却带着一丝倔强:“没事,你想多了。”黑黢黢的一片,我什么都看不到,只得去摸他的手。
“天啊,你还说没事!怎么会这么凉?”我才想起没有内力,御寒能力是极弱的,虽然我们都穿上了棉袄,可是他怎么都无法抵御此时山顶的温度。我连忙脱下自己的衣服,替他搭上,却被他推开了:“采,你别这样……我要生气了。”我急道:“你真有脸说!平时叫我注意身体,可你有没有把自己当人看?”他没有说话,却是死活不肯接我的衣服。我无奈之下,只好将衣服穿上。然后红着脸跑过去抱他:“笨蛋雅文,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还好此时他看不到我的脸,否则我可丢脸丢尽了。他回抱着我,极尽温柔地说:“嗯,很暖和。”我满意地笑了:“那就好。反正快到了,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再继续走。”他却握着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可是我觉得这里更暖和,就像被什么东西装满了一样。”
我怔怔地看着他,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以什么样的心情来说这些话。只是手指安静地维持着原来的形状,却似乎已经渗进他的体内轻轻捧住了那颗柔软的心。
桓雅文用微微弯曲着食指勾起我的下巴,探过头来,碰了碰我的唇,我抬起头,有些迟钝地回应着他,那个吻越发深沉,他的唇渐渐有了温度。无论周围是无尽的黑暗,或是呼啸而过的寒风,只要有了相知相惜的人,我们便不会再感到寒冷。
相拥了片刻,我们就开始继续往前走。日观峰的路有些崎岖,走在那些繁碎的小石子路上,脚还被硌得有些生疼。我握着桓雅文的手,时刻注意他的身体状况,好在他身体秉性颇佳,一路走来,并未出现大碍。
距离灵芝洞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便已听到了武器碰撞的声音。我拉着桓雅文躲在了一块巨石后,仔细观察前面发生的事情。只见前方火光闪烁,有百余人正在拼死鏖斗,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看样子灵芝已经长成熟了,这些人都在洞门前打算一决胜负,然后冲进去取灵芝。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岩石的另一头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小雪,你猜今天重火境会不会派人来?”接着一个少年便接道:“天蚕灵芝算是比较宝贵的东西了,虽然重火境势力极大,但是莲宫主不会来。”我和桓雅文不由得对看一眼——这个少年竟是司徒雪天,只是不知道那姑娘是谁,看样子与他十分交好了。
少女又继续说道:“他来了也没用。”司徒雪天说:“重莲的武功是天下第一,怎么可能没用?也不知道你怎么一提到他火气就这么大。”那少女咬牙切齿地说道:“因为他是人、渣!”司徒雪天道:“怎么从你口中听过来,谁都成人渣了?我料想重火直属大弟子和二弟子起码有一个会来。”少女说:“哼哼。”司徒雪天道:“你笑这么阴险做什么?”那少女又道:“哼哼哼。”司徒雪天说:“别这样,你有话直说,我听了冒冷汗。”少女说:“你看着,水镜不会来,樊奕也不会来,就楚微兰那丫头会来,而且不是一个人,她会和重火四大护法之一一起来,我猜那护法不会是海棠。”
司徒雪天说:“你怎么下的结论?”少女道:“天机不可泄露,咱们就打赌看看。现在你再猜猜,冥神教会不会派人来?”司徒雪天说:“冥神教虽是新教派,却在江湖上也有一定地位了。这样的场合若是不来,怕是扫了自己的威风。而且冥神教下高手如云,想夺取灵芝,实在是小事一桩。所以,我料想梅影教主也不会来。来的人可能是左使‘毒公子’,也可能是右使‘囊中箭’。”
少女说:“没错,但我觉得他们都会来。你觉得灵芝最后会到谁的手里。”司徒雪天说:“虽然冥神教势力极大,但是我觉得灵芝最后会归重火境所有。虽然这两个派都是邪教,但是重火境向来行事稳重,莲宫主若是没必胜把握,是不可能派人来的。”少女哈哈一笑,道:“我倒觉得灵芝会到冥神教手里。”司徒雪天道:“凰儿姐姐何出此言?”
少女笑得更开心了:“我平日倒少听你叫我姐姐,看样子你是给我气糊涂了。那我就告诉你理由,让你消消气了。如果前面我没猜错,来的人是楚微兰和四大护法之一,这四人中就海棠武功较比另几个人强上许多,若不叫她,获胜几率即是很低的了。再来楚微兰武功低劣,只会智取不会肉搏,任她再是冰雪聪颖,都不可能顶得住让闵楼飞出的暗器——而且这暗器还是让天涯喂了毒的。”司徒雪天道:“你说的没错,但是你怎么知道来的人定是这些人?”少女道:“嘿嘿,你就等着瞧吧。”
言犹未毕,一把青虹剑便破空飞出,在空中如回旋标一般回饭,穿过人群,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惨叫声。一个穿着蓝衣的少女轻盈飞来,停留在洞穴上方。待我看清了她的模样,才发现此人竟是我和印月在重火境看到的那个少女!随后又飞来一个穿着墨绿衣裳的男子,长相平凡,却有一丝孤高之气。
桓雅文低声道:“那姑娘猜得没错,来人真是重火境的楚微兰和四大护法之一,琉璃。”我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却又听到岩石后的司徒雪天说道:“你怎么猜这么准?”那少女说:“其实我也不过是根据你的猜测顺水推舟罢了。那混丫头的性子我会不知道?她喜欢凑热闹,还喜欢出风头,重莲那个人渣又心疼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然就让她来了。海棠是江湖三大美女之一,楚微兰既然爱出风头,那肯定不会叫上比自己美上数倍的女子来吧?”
司徒雪天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别的,便听到了楚微兰在上面大声说道:“各位江湖前辈、武林英雄,小女子楚微兰是奉我们莲宫主的命来此地摘取天蚕灵芝的!既然大家都抱着相同的目的而来,就难免会争执一场,现在我们就要进入灵芝洞穴,如果有人也想要这个灵芝,就请与我们的琉璃护法比划比划,他若是输了,我们二话不说立刻离开,他若是赢了,我们便等没有人打过他的时候再进去,请问各位对小女子的提议有没有异议?”
这话原本听来是十分傲慢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楚微兰是一个女子,总觉得这样道来让人心服口服。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上去比武。
所有人都退却了。小小的楚微兰并不可怕,虽然琉璃武功高强,但敢来此处争夺灵芝的人都不会是无名小卒,能打过他的人绝非一个两个。但是,人人都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地狱阎殿,人间重火;神乃玉皇,祗为莲翼”。站在楚微兰和琉璃身后的,是江湖第一邪派重火境,以及十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重火宫主重莲。
等了许久都没有回答。楚微兰微微一笑,问道:“如果没有人来,那我等只有——”
“慢着!”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众人皆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两名男子从人群后走来,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青衣,看上去约莫弱冠年纪,面容冰冷,相貌俊美;另一个穿着黑色长衫,灰色布裤,大约也不过而立之年,却是一脸笑意地对着大家说道:“我与天涯公子轻功都不大好,所以徒步上来,动作稍慢了点,还望姑娘见谅。”
片刻的沉默后,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楚微兰脸色一暗,勉强说道:“没有关系,请问二位是准备一齐上呢?还是单打独斗?”那男子道:“我们自然不敢以多取少,我们爬了太久的山,现在可得休息一下,姑娘稍等一会,可好?”我想楚微兰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武功太弱,她和琉璃一起打,相当于一个人战斗,但是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尴尬地点头。
岩石后的少女笑道:“果真是闵楼与天涯。”司徒雪天说:“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若是光看武功,天涯和闵楼加在一起都不及琉璃——冥神教的高等弟子武功与他们相比,都是伯仲之间,但是天涯用毒天下第一,闵楼暗器天下第一,两人搭配起来,必定是强中之强。”那少女轻声笑道:“‘玉面雪天司徒少爷’果真是厉害啊,分析得这么透彻。”司徒雪天不满道:“我说……你这死丫头嘴巴怎么跟个漏口似的,越拉越大,都是你一天叫这名字,害我哥天天都这么叫我。”
少女说:“小雪,我这是为你好。不过我和你想的不一样。我觉得理由很简单,就是冥神教主信任天涯。”司徒雪天说:“天涯只是左使而已,右使是闵楼,你为何不说他是信任闵楼?”少女说:“哈哈哈哈,看来你这书呆子是书读太多,外面的事是充耳不闻了。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梅影公子’弄玉与少年温采两人的生死恋情?天涯把温采找回去交给了梅影教主,自然会深受教主信任。”司徒雪天惊讶道:“什么?你说温采?!那温采是不是十八九岁年纪,和那天涯差不多一样高,长得有些媚气?”
少女说:“我又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我听璎珞说,温采是个美少年,不计较是否同性和梅影教主爱得死去活来,尤其是教主,爱他极深,但是两人却因为一些矛盾闹得很僵,最后温采离开了教主,投入了酒惠圣人的怀抱,引得原本就极不和睦的桓家两位公子更加反目,仇深似海。真是冤孽,这些人怎么都是些情种,为了爱情,连手足之情都可以抛开。”
听到这里,我听见桓雅文在身边微微叹息,想不到传闻已经这么离谱了。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若弄玉真的爱我,我可能离开他么。如果他真的指明要带我走,而我又想与他在一起,想来桓雅文绝对不会阻止,还会笑着祝福我们——无论他有多喜欢我。他又如何会与弄玉断绝关系?
只听见司徒雪天有些慌忙地解释说:“不可能!酒惠圣人是桓大哥啊,我也认识温采,他们两的关系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等一下,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前段时间七夕节晚上,温采看上去很不对劲,一个劲喝酒,桓大哥就一个劲劝酒,再后来,他们两就莫名其妙失踪了……天啊,如果这是真的,那、那太可怕了!”少女不屑道:“可怕什么?不就是两个男子相爱嘛,你这人怎么这么迂腐的?”司徒雪天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没想到桓大哥会为了一个男子与哥哥翻脸。”
一提到七夕,我便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心立刻便开始乱跳,我斜眼看看桓雅文,淡淡的黄色火光印着他清秀的面容,却掩饰不住他脸上的一抹红霞。我握住他的手心有些湿润,可眼睛却怎么也离不开他的脸了。他转过来看看我,低声说道:“采,我一定是疯了,从我开始……喜欢你以后,什么都变得很奇怪。雪天明明是在讲我的不是,可我听到他说发现我们失踪的时候,居然不难受,反而沾沾自喜起来了。”我眨眨眼睛,踮脚去吻了吻他的脸,佯怒道:“雅文一定是高兴有个傻瓜做了傻事,傻乎乎地跑过去让别人占有了,又傻乎乎地赖着别人不放。”
桓雅文委屈地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本来就已经够愧疚的了。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惊叹道:“你还真是禁欲狂啊,不会有下次……那我找别人去。”他原本点了点头,后来一想不对,便说道:“温公子实在厉害,什么事会打击我就去做什么事。你……你又不让我碰你,又不原谅我,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笑道:“我可没说不让你碰我!我想想……这样吧,你让我在上面,我就不为难你了!”我原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红了脸,点点头说:“嗯。”我愕然道:“真的假的?我说的可不是一次两次哦!”说实话,有点得寸进尺。他又应声道:“嗯。”我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