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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师娘寒霜儿终于点了点头放心了下来。
旋即,她开口问道:“晚上吃些什么?”
“能吃些好的吗?”
“辣椒炒豆干?”
“这叫好的?”李自知砸了砸嘴巴,一脸愤愤不平。
寒霜儿揉了揉李自知道:“那就做四菜一汤吧,你如果出手的话,总要补补。”
李自知笑了起来。显然对四菜一汤很是满意。而下一瞬他的脸色却一变,轻声道:“多弄点肉。居然是大祭司。”
寒霜儿‘哦’了一声,对于大祭司这三个字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想必在他看来,这对于李自知来说问题不会很大。
大荒圣殿屹立在山脉之巅,常年氤氲密布,云雾缭绕,宛若人间仙境。
圣殿虽然朴实无华,但建得极其恢宏,岁月留在圣殿上的伤痕,不会给人一丝的破败感,反而让人觉得古朴肃穆。
王洛菡来到大荒圣殿已经有三天的时间,没有人知道这名女子自哪里来,但均被她的容貌惊艳的无以复加,只是大荒圣殿中培养的骄傲年轻人却无一敢于上前搭讪。
因为王洛菡的身边永远都跟着一名男子,男子是圣殿殿主蒙汉巴库。
王洛菡来了三天,蒙汉巴库便跟随了三天,两人之间的言语非常少,但这并不妨碍蒙汉巴库对王洛菡的欣赏。
王洛菡似不会轻易开口,在这三天中只是在圣殿闲逛,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永河,最爱做的事情是将赤足放在冰凉的清水中摇曳,宛如两朵纯净无瑕的白莲花在水中绽放。
今天也是如此,王洛菡来到永河边,蒙汉巴库跟到永河变,看着如同仙子一般的王洛菡,他没有任何亵渎之心,只是觉得画面太过美丽。
“拓拔烈不在圣殿?”王洛菡回过头来,罕有的问出了她来到圣殿后的第一个问题。
“不在。”
“他去哪里了?”
“去盛唐青州了。”
王洛菡摇晃的脚丫停顿了下来,道:“张小刀是我老公。”
身材壮硕,身着华服的蒙汉巴库闻言顿时身体一僵,他那张刚毅的脸颊上出现了难以理解的神色。
此时,恰有清风吹来,他依旧一动不动也没有回话。
这种沉默持续了很久,当王洛菡再次晃起水中白莲时,蒙汉巴库不可思议的问道:“他是神门的人?”
“不是。”
“他为何在盛唐?”
“他出生在那里啊。”
“那又为何会成为圣女之婿?”
王洛菡觉得眼前这位在天下间为数不多能与神门有资格说话的强大男人废话有些多,便简单道:“我喜欢啊。”
蒙汉巴库不再言语,再一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王洛菡也没有再轻启樱唇,两人似乎恢复到了这三日来大多数时间互相沉默的状态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王洛菡眉头微簇,收回了犹如白莲的脚丫。站在了永河岸边,凝望着这条被赤脚和尚当年一指点出的河道尽头,轻声道:“其他的事情我不关心,但是张小刀如果出事,我一定会去寻仇。”
蒙汉巴库继续沉默,但因为王洛菡的这句话,却将两条粗密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因为这件事情牵连天下。
王洛菡没有理会圣殿殿主的神色。郑重冰冷的道:“以一个妻子的身份去寻仇!”
话毕,她迈开了步伐,走过了永河,直至天边,消失在了蒙汉巴库的视线之中。
蒙汉巴库望着她身影远去的天际,叹了一口气,极长。极重!
大顶山上有一片光明,大顶山下仰望光明。
无论是盛唐大军,还是侠军所有人都未曾见过如此纯净的白色,第一看看去这种白色会让人感觉到自己是肮脏的,应该被融化在其中。
第二眼,这种白色会让人们感觉到圣洁。恨不得顶礼拜膜。
长时间看却会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心生厌恶,这便是山顶的白色!
提刀上山的徐庆大将军看到了这种白色,他的距离更近所以看的更为真实,然而却没有综上所述的任何一种感觉。只是觉得大顶山的山巅要没了。
大顶山的山巅没了,山上的人自然也不会存在。
但在大顶山山巅没之前。山巅上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自己就这样消失。
然而,就像大象与蚂蚁的对比,人类在自然灾害的面前必然是软弱无力的,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抵抗,似乎都将被纯白色淹没。
张小刀已经被淹没其中,他体内磅礴的元气为自己的身体镀上了一层薄膜,在与白色光芒接触后,元气薄膜迅速便的吹弹可破,他体内源源不绝的元气竟然在这一瞬间消失一空。
张小刀尚且如此,其他人更是狼狈不堪。
他亲眼看着一位宗门弟子被光束透过体内,整个人开始消融,无论是肌肤还是血液,似乎都被夜化,最终变作了一道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烟雾泯灭在光明之中。
惊恐在这一瞬蔓延在大顶山山巅上每一个人的心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没有英雄站出来。
大师兄无能为力的看着眼前纯白的大顶山,觉得并不圣洁,反而肮脏到了极点,就像神话中的炼狱。
人们在这一刻都明白自己即将死去,化为袅袅烟雾融化在这其中。
这是绝望的时刻!
大祭司张开了他的双臂,似乎正在享受眼前着纯白的光明,他知道不出一息,这山巅上大多数盛唐宗门子弟都会死去,他也知道即便剩下那么两只顽强的蚂蚁,也早晚会融化在光明之中。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在张小刀眼中仍旧如同广场舞poss的造型,乐在其中。
张小刀看着不远处的大祭司,心中愤怒到了极致,他极为艰难的迈出了一步,来到了大师兄的身边,然后狠狠的吐出了一口粘痰。
粘痰在光明中迅速融化,张小刀露出失望之色,他已经没有能力挪动脚步,但他却发现此时大祭司的享受表情徒然变化,他不认为这是自己吐出一口瞬间被泯灭的粘痰效果,于是他做出了此时唯一的动作,扬起了头,看向了大祭司看向的天空,然后震撼莫名的道:“大师兄,你看。”
大师兄闻言抬起头,便看到了本是纯白色的苍穹咧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在缝隙背后是灰暗的天色。
灰暗的天色似乎才更符合人们心中对天空真实感的依托。
在这片天空露出一角时,一柄巨大的剑自裂缝中出现,华美异常,璀璨绝伦。
“山顶风景好。”大师兄看着那把迅疾坠下的长剑喃喃的道。
张小刀听着大师兄的话,道了声:“真他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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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火山口上的死局
剑自重天而下!
所过之处烟云荡漾泛起九圈涟漪。
九圈涟漪层次分明,呈螺旋状交替。
这把剑穿过每一圈涟漪时都会徒然加速,渐渐的看不清了它的模样,但在它迅速下坠的背后却不再是光明与昏暗组成的双重天,而是九重天!
没有人能形容这震撼的一幕,人们的脖颈来不及感受到酸疼,天空也来不及回复原状,犹如流星一般的剑已经来到大顶山山巅。
张小刀垂下了扬起的头,他的双眸看向了大祭司。
或许很多人看不清那把剑的模样,但他看见了,并将那把剑的模样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这把剑无柄,剑身极宽,两刃锋芒毕露,没有任何神秘符箓,一味的干净,简单到了极点,飞坠之时,剑身隐有金光闪耀,异象丛生,无疑也强大到了极点。
他相信这把剑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大顶山山巅最大的问题无疑便是大祭司。
解决了他,等同解决一切问题!
拖着金色尾巴的流星急速坠落,大祭司没有移动半步,双手翻掌向天,大顶山山巅上无数白色倏地汇集在了一切,变成了一道乳白色的河流遮挡住了大祭司头顶的天空。
恰逢此时,茅屋的再次被推开,走出了一位神色肃穆的中年男子,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来到了大祭司的身前,也抬起了双手。
双手一扬,那半空中的乳白色瞬息间变为黑色云朵,电闪雷鸣。
黑色云朵刚刚成型,那金黄色的光芒便没入其中。
山巅上的盛唐人屏住了呼吸,希望那金色光芒不会没入后便消失不见。
张小刀没有任何担心,他相信先生的剑可以轻易刺穿大祭司的胸膛。
因为先生是天下绝对的天下第二,没有并列。
既然站在山巅的不是教廷掌教。不是圣殿殿主,那便没有理由不死!
这是一个简单而强大的逻辑思维,事实证明张小刀的信心并不是盲目的。
似金色流星无坚不摧的无柄巨剑进入黑色云朵后,瞬间穿破!
没有任何阻碍,仿佛如入无人之境,黑色云朵被穿破后荡漾出了空中的第十个涟漪,然后没有然后,只有消散于无形。
山巅金光大作,人们瞠目结舌。
所有人都知道这把剑必定是一把巨大的剑,但当真正的来到他们头顶时。仍然没有人敢于相信这剑真的是剑,或者说这真的是人可以操纵的剑吗?
遮天蔽日的巨剑竖贯于天地之中,遮天蔽日。
张小刀这时再看,只能看到剑尖,但这剑尖足够足够覆盖方圆百尺。
来不及呐喊,人们这时才反应过来向后退,可伸出的腿只抬起在半空处,一声巨响传来,人们脑海中一阵嗡鸣。身体轻飘飘的向后飞起!
紧接着,大顶山山体疯狂摇晃,山巅尘烟四起,一股巨大的蘑菇云飘至半空!
张小刀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事物。颗粒状的尘灰弥漫了眼前的世界,每一次呼吸都会感觉嗓子被糊住,难受到了极点。
先前一瞬,他被巨大的力量推开。他不知这力量是不是那把神剑因为击中在大祭司的身上而带起的排斥力量,还是真的有人推了他一把。
紧接着他进入了短暂的失神状态中,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不知在何地。他唯一能做的只是不顾喉咙中的尘灰大喊着:“大师兄。陈青竹?”
不时,张小刀的身边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他外放元气将尘烟吹散,看到了陈青竹的背影。
陈青竹死死的搂着已成废人的张涉川,发现张涉川一息尚存,狂喜的流下了泪水。
山巅之上尘雾随着人们的运用起了手段渐渐驱散,人们抬起头看到了格外晴朗的天空,低下头,便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在他们脚下的不远处,出现了恐怖深坑。
深坑围地数百丈,占据了山巅面积的三分之二,一眼望去竟看不到底,不知是否已经下沉至地平线之下深处,目所能及的只是一片黑色,仿佛在吞噬着柔和的阳光,却也在阻挡着人们的目光。
大顶山竟然因为一剑只威,变作了火山口!
张小刀踩着干涩焦黄的沙粒,感受着每一口呼吸都似乎有些灼热的空气,在山口处迎风而立。
他看到了许多稚嫩的脸颊在向他靠拢,他们或搀或扶,山体不时的震动让他们惊慌失措,发现危机已过便互相傻笑。
这一次的洗礼,并不在修为上,而是在眼界上。
大师兄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张小刀身边,开口问道:“相比这火山口难看的要命,我还是觉得老师只是让我们看他的那把剑,那才是真正的风景。”
张小刀闻言回忆起了那把剑,刚刚在危机之中并没有觉得异样,此时在回忆之下,他立刻感受到了无尽锋芒似在破掉他的记忆图像,身体仿佛要分离变作锋芒下的碎片。
大师兄看着张小刀打了一个哆嗦,道:“不必着急,这一剑足够你体会半生。”
张小刀表示赞同,却问道:“那大祭祀死没死?”
大师兄肯定道:“必死无疑。”
张小刀吁出了一口浊气,心中大石落地,立刻感觉到身体虚弱至极。
“我们下山吧,剩下的交给徐庆将军便好了。”
“恩,我现在特别想吃饭。”
大师兄闻言拿出了还在怀中沾染了血渍的馒头道:“这能凑合不?”
张小刀撕掉了沾染血丝的白面皮,掰开馒头递给了大师兄一半道:“老规矩,兄弟见面一人一半。”
大师兄接过半个馒头,双眸向火山口的底部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不知是在惆怅什么。
张小刀没有注意到大师兄的神色,若有所思的问道:“那个老太婆?”
“不死,她也不敢来。”
张小刀看着大师兄自信的神色。点了点头,便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加入了火山口旁的救援大队之中。
杨凤兰弓着自己疲惫的身躯穿行在大顶山时不时震动的山林之中,脚下踉跄到了时不时便会跌倒,但她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