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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你专心工作吧。”
“啊,对了,昨天我碰见亚门教授,他很兴奋似的,拚命拉我的手,说很感激我,让他碰到如此有趣的东西,我从没看过他如此起劲过,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岱莉雅问道。
“嗯,是案件上的一些宗教仪式……”银凌海回道,他总是有意地避免和岱莉雅谈及自己工作中暴力和死亡的那一部分。
“他告诉我已两天没睡过,关在办公室内研究你给他的资料,你要打个电话给他,好好谢谢人家。”
“我又没有要求他……”
“人家是帮你做白工,你说声谢谢总不过分吧?”岱莉雅固执的道。
“好吧好吧。”
“嗯,好了,我要挂线了,一个人在家要乖点,别带其它女孩子回家喔。”
“咦,你怎么知道我想在家中开比基尼派对呢?”
“你敢?今晚之内你记着打个电话给亚门教授说句谢谢,好吗?”
“嗯嗯。”
“不许敷衍我。”
“是的是的,岱莉雅大人。”
“对了,阿海,你记得再过两个星期的星期二是什么日子吧?”
银凌海登时心叫不妙,冷汗直冒,心忖:星期二……八月一日……是什么日子?第一次见面纪念日?第一次约会纪念日?
他强自镇静,打个哈哈,道:“我当然记得了,我早已有所准备。”
“是真的吗?太好了,嗯,我爱你喔。”
“我也是。”
“呼……”银凌海松了口气,心中提醒自己,务必要在八月一日来临前想出那是什么日子,否则下场会很惨。
他又深吸一口气,再度拿起话筒,拨往沃尔夫的办公室,要是被岱莉雅知道自己没依她的话做,下场会一样惨,更何况老教授可能知道更多有关吸血鬼的事。
“喂,是谁?”电话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拿起话筒,沃尔夫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你好,教授,打扰了,我是银凌海。”
“银探员?是不是又有人死了?”老教授兴奋的道。
“不是的。”沃尔夫视人命如草芥的这点令银凌海很感冒,他顿了顿续道:“我只是想问问你研究有什么进展。”
“那些文字我仍在解读中,现阶段暂时知道是一种……用比较现代的词语来说,是一种“交易”,施术者付出某种代价,奉献某种特定的祭品,以换取某种东西。”
老天,还真多代名词啊!银凌海心忖,同时心念电转,道:“教授,我可否这样理解,凶手并非是随机选择某位女性,而是因为被害者彼此有某种共通点,所以凶手才会杀害……不,是选择她们作为祭品。”
“嗯,可以这样说。”
“那这个共通点是什么?”
“我不是说我在研究中吗,如果再有多一两个人被干掉就好了,我可以有多些数据……”
银凌海有点嫌恶的转移话题道:“对了,教授,我想多请教一个问题,请问你知道有关吸血鬼的事吗?”
“吸血鬼,你指民间传说中,那些以吸人血维生,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是的,你知道些什么吗,到底吸血鬼是什么东西?”
“哇哈哈,你的问题很有趣,银探员,所谓吸血鬼,正确名称是梵姆帕亚(Vampire),或叫Vampyr、vampyre或是wampire,都是这个字的不同拼法,相当于拉丁文的vampirus。
“它们的意思都相似,意指吸血的尸体(cadaver sanguisugus)、活尸、活死人、附体的鬼魂、与魔鬼订下盟约的死者(cum
)等等。”
“嗯。”
“在欧洲,十一世纪以来,各地都有死人离开坟墓,袭击活人的相关传说,而对他们的称呼也各不相同,如德国人叫他们作nachzehrer,希腊一带则称呼他们为vrykolakas,不过直到十八世纪中叶,开始统一叫他们作梵姆帕亚。”
“教授,听说被吸血鬼吸过血的人都会变成其同类,这是真的吗?”
“嗯,很多文献及地方传说都谈及这点,例如……”
“那么变成吸血鬼的人有什么特征?”银凌海焦急的打断道。
“就是成为吸血鬼啊。对了,”沃尔夫兴奋的道:“你问这些干嘛,是不是和凶案有关?凶手这次模仿吸血鬼,吸食被害人的血吗?”
“不……是因为我遇到……不,我只是一时好奇。”
沃尔夫像是玩电玩时被父母勒令去做功课的小孩般,大怒道:“什么?一时好奇?你知否我为了解读那些文字有多忙碌吗?你还要问些有的没有来浪费我的时间?”
“很抱歉,教授。”
对方哼了一声,挂了线。
“唉,”银凌海叹了口气,忍不住喃喃道:“到底有谁可以告诉我,我身上是怎么一回事?”
“你为什么不问我?”背后倏地传来一道女声,银凌海回头,一名少女不知何时坐在露台的栏杆上。
“是你!”银凌海虽然惊讶,但凭着本能及职业训练,震撼只不过维持约一秒时间,探员一个闪身来到床边,下一秒间,本来躺在箱子中的左轮手枪已来到手中。
“别动!否则我会开枪!”银凌海喝道,虽然枪中没有子弹,但对方当然不知道,最少可以唬住对手。
少女看着银凌海,打了个呵欠,道:“拜托你有点记忆力好吗?第一,别你你你的称呼人,没家教!我叫雯妮莎,而且我相信早前已经介绍过自己了。第二,你认为这些玩具可以伤害我?”
“……”
“何况我若是要对你不利,早就动手了,还要傻乎乎的与你在这儿穷磨?”
银凌海思索了一会,仍旧保持戒备的姿势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进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雯妮莎一脸受不了,没好气道:“回答你第一条问题:我叫雯妮莎,绰号“阇夜女王”,年龄是秘密,是血族……即你们俗称的吸血鬼,如果你是问这个的话。”
“……”
“第二条问题:我是从地面上跳上来的。”
“胡说!”
“你自己也应该尝试过,不是吗?”
银凌海登时想起那次从七楼往下跃,而自己丝毫无损的事。
“第三条问题:我是来引导你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
“那时我不就告诉过你了?欢迎来到吸血鬼的世界。”
“荒谬!这世上根本没有吸血鬼!”
“是吗?”雯妮莎优雅的淡淡一笑,倏地双目变得赤红,在银凌海尚未意识过来的瞬间,已由露台处瞬间来到他身前。
“什……”
雯妮莎轻松的把探员凌空举起,露出獠牙的嘴巴上弯,发出一道威吓意味十足的咆哮声,再砰的一声将探员撞到墙壁上,令他手中的左轮手枪掉到地上。
女吸血鬼轻轻放下对方,调侃道:“现在你认为呢?存在论者先生?”
“……”
“我可是很忙的,所以就先说结论吧。小鬼,你已经不是人类,而是吸血鬼。”
“你……你说什么……”
“是真的,在地下铁隧道时,我已受了重伤,处于“血暴状态”……我迟点再解释这个,偏偏你却跑来惹我。总之,当我回复理智时,你已受重伤,离鬼门关不远,我一时不忍……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和你进行了“吮拥”仪式,令你死而复生。”
一直被其它人当成是幻觉的事得到证实,但银凌海可半点高兴不起来。
“不!你在说谎!”
“我是不是说谎,你自己最清楚!还是你对自己身体及内心的变化视而不见?”
“我只是压力过大……”
“哈哈哈!”雯妮莎忽地咯咯娇笑起来,纵然笑声充满嘲弄气息,但样子仍然清丽动人,她擦擦因为笑得太厉害而流出的眼泪道:“老天,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个天真的小子,但想不到你的娱乐性这么丰富,哈哈哈,真的笑死我了。”
说罢,雯妮莎也不待银凌海回应,再次把他凌空举起道:“你这笨驴给我掏干净耳朵,一字一句的听好,你已经是一头吸血鬼,活人的鲜血就是你的食物,你定时需要吮吸鲜血,就如你肚子饿要吃东西一般。
“若太长时间没尝到血,你体内的欲望会愈来愈强烈,最后会战胜理智,令你进入“血暴状态”,变成“心兽”的奴隶。”
“心兽?”
“就是时常在你脑海中出现的声音,老是诱惑你、怂恿你,让你失控的东西。”
“那……”
“坦白说,你现在还没有失控,我已经觉得是奇迹了,所以趁惨剧尚未发生的时候,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儿?”
“你没记忆力的吗?我说,到属于血族,即吸血鬼的地方。”
“别开玩笑了,我还有家人、朋友,我为什么要跟随你到什么劳什子地方?”
“你认为我很乐意吗?但你承袭了我的血裔,我就对你有责任,而且……”
雯妮莎顿了顿,脸上忽然浮现出寂寞的神色,她放下银凌海道:“你以为你还能如正常人类般,和他们一起生活吗?总有一天,也许是明天奇 …書∧ 網,也许是后天,你一觉醒来,发现身旁都是你亲人、朋友的尸体,而你嘴边的血迹还没干透,你是不是想这样?”
“我是绝对不会杀人的!”
“很多事情不是你主观愿望可以改变的。”
“我不知你的话是真是假,但我告诉你,我是个警察,我的职责是维护正义,保护无辜,我不会杀人,不会吸血,也不会跟你当什么劳什子的吸血鬼!”
“老天,和你说话果真是浪费时间。”雯妮莎摇摇头道:“算了,等你忍不住杀人时,就会尝试到悔恨这果子的味道。”
说罢,女吸血鬼转身往后轻跃,优雅的双足轻踏在露台栏杆处。
“等等!”
“怎么啦?”雯妮莎不耐烦的道。
“有关那五芒星凶案凶手的事,你当时也在现场对吧?你是打算阻止他吗?”
“哼,我才没有如此的闲工夫,我是为了……算了,这不关你的事,总之我已达到目的,今后他再杀多少人也不关我的事。”
“你的意思是凶手还会继续杀人?”
“当然了,他的仪式尚未完成。”雯妮莎站在栏杆处,居高临下的看着银凌海道。
“那他是什么人?还会在哪儿行凶?还有,他是如何选择被害者……”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雯妮莎不耐烦的打断道:“而且你不是个正义的警察吗?自己去调查不就行了?”
“雯妮莎,他再行凶,意味着又有无辜的人受害,你一点也不介意吗?”
“关我什么事?这世界上每天也有人死去,我都要一一为他们负责吗?”
“但她们是死于你的袖手旁观,而你只要告诉我凶手的事,就可以挽救其它人。”
“哼!没益处的事我不干。”
“算我求求你吧,而且你其实也很在意的,不是吗?”
“你胡说什么?”一直笑嘻嘻的在调侃银凌海的雯妮莎忽然满脸怒容厉声道。
“我不会看错的,在第三名被害者的屋外相遇时,你看到那女孩的尸体被抬出来,眼神中流露出悲哀和怜悯,那是人类的眼神。”
“你竟敢说这等话……”愤怒的雯妮莎忽然闪身至银凌海面前,正想伸手拎起银凌海的领子,却突然一个踉跄,倒在探员怀中。
“你没事吧?”
“我没事!”雯妮莎一把推开银凌海,站直身子,倚在露台栏杆处,又喘息了一会才续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午餐,帮助你我有什么好处?”
“我不能答应跟随你当吸血鬼,但在我能力范围内,又不伤害其它人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头固执的驴子,好吧,这点我暂时不勉强你……”
雯妮莎沉吟了会,忽然露出恶作剧的表情道:“好吧!你以后要叫我“师父”。”
“什么?”
“怎么样,一个称呼一条人命,算是很便宜了,还是你觉得自己的自尊更值钱?”
“好吧,雯妮莎……师父。”
“唔,乖。好吧,我告诉你,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雯妮莎!”
“不是说了要叫我师父吗?而且我没骗你,有关那魔法阵的事,我真的不清楚。”
“怎可能?但你又为何能在他行凶的地点出现?”
“我只是单纯感应到他在施术时发出的魔力,从而找出他的所在而已。”
“那么你现在也可以感应他的位置……”
“不,因为上次造成的伤势尚没复原,我的感应能力不及未受伤时的十分之一,站在这儿和你说话已经是极限了。”
“什么……”
“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雯妮莎闭上眼睛好一会又睁开道:“从魔力的波动幅度来看,那家伙应该会在今夜动手,而地点方面……我勉强可以感觉到,唔,应该会在这个城市西北方一带。”
“就这样?你可以再缩小范围吗?”
“你这头蠢驴没理解能力的吗?这已经是我现在感应能力的极限了。”
“……”
“听好了,我“阇夜女王”雯妮莎一向言出必行,我答应了你,就不会打诳语,信不信随你的便,但即使你知道他行凶的确实地点又如何?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