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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手擦擦,又按了按书桌侧一个不起眼的花饰,吱咿一声,墙上的书柜往旁滑开,现出一间密室。荣格略微踉跄的走进去,黑猫连忙跟上。
南岸,接近设计博物馆附近。
威廉忽踉跄了一下,身旁的青年忙扶起对方。
“没事吧,威廉先生?”
“没什么,虽然万能药很有效,但我身上的灰化程度更严重了……不,请别理我。”
“那种淡黄色的雾又出现了。”雪莉从一枝旗杆上轻巧旋身而下,道:“是在伦敦桥那边的方向。”
密室就如一间小书房,但只有几个小气窗在墙上方,四边墙壁上都是置物的木架子,一张木桌上放了槌子、锉刀、烧杯等实验用工具。
荣格忙碌起来,他从一架子上先拿出一些药草、不知名粉末等,混合在一个装了液体的罐子内,再从一旁的小几上拿起把刀子用酒精消毒,毫不犹豫在手腕处狠狠的割了一刀,鲜血立时从伤口处涌出,他把手伸进罐内,搅拌液体。
好一会,荣格喘了口气,提起割伤的手先包扎好伤口,再以另一手沾了些混和了血而变得黏稠的液体,像使用颜料般,在木地板上涂画起来。
他动作迅速,好一会已画好一个魔法阵图案,炼金术师又小心的从旁边柜子中拿出一具鸽子的木雕,用小刀在其身上逐一刻上e、m、e、t、h等几个字母,再将其放在魔法阵中央。
荣格深吸口气,先呢喃着几段不知名的句子,整个魔法阵开始发出微光。他再向着虚空道:“嗯,WW,好吗?原谅我要用这个方法给你讯息,因为我只知道你待在那日出之国,但不肯定确切位置。
“和我有共同目标的伙伴啊,我快要死了,是的,当你看到这段讯息时,我应该已经死了。我在死前想告诉你,人造普纽玛的主意的确可行,我成功造出来了,创造了人造生命——和你的设计有很大相异——就如我们之前争辩过的,不过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构思,而且毕竟那种酵母是我发明,也是自己最擅长的,嗯,或许是家族传统影响吧。”
他喘了口气,再道:“总之,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就知道我遇到麻烦了。人造生命的灵魂并不完全,寿命大约只有大半年,唯一能让它活下去的方法就是贤人石……
“是的,别惊讶,朋友,它学习能力很高,竟然自行解读出文献和使用你给我的材料,再以人的灵魂制造出这终极金子。它将自己叫作杰克(Jack),杰克有陌生人、多才多艺的聪明者的意思,算是在反讽我——或是其它人类吧。”
炼金术师一边耳朵开始溢出血来,声线也开始变弱,道:“没时间了,我长话短说,你可以想象到,因为杰克这个样子和能力,我很难才确定它的真……老天,简直就像变形怪……总之,幸好在它杀了第五个人时,我及时阻止了它。总之,都解决了,我会把一切事情都埋葬。”
鸽子雕像的双目忽转了转,身体开始动起来,变成一只普通的鸽子。
“就如东方人说的,”荣格忽转用汉语道:“我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始终视你为攀登同一座山的好伙伴——虽然大家选的路线不同,而且我始终认为艾略克希尔酵母比较好……总之,我的博学友人,我要给你忠告,如果你还在走这条道路,请小心一点,况且你喜欢使用人的肉体作外表结构,麻烦一定会比我多。”
荣格深吸口气,道:“愿真理与你同在,朋友。”
他又挥了一下手,鸽子立时飞起,再从气窗处钻出去。
泰晤士河河岸,伦敦桥与巴拉高街接壤处。
众人沿桥来到南岸,在现代化的伦敦桥旁,竟同时出现另一条古老的石桥,石桥上异常“热闹”,宽大的桥面布满房屋、商店甚至市集,过去的幻影人像熙来攘往。
“是重建前的伦敦桥吗?”蜃楼仍死性不改的道:“嗯,说到这个,旧桥从罗马时期至一七五零年都是伦敦唯一的跨河……”
“够了,蜃楼,这不是旅行团。”铁伊打断道。
“地点应该是这儿。”四武指指众人前方,不远处的伦敦桥地铁站。
与火车站接近的地铁站变成淡彩色,整个建筑及附近的地面却有如马赛克图案般,现在和过去的场景混杂,一片玻璃幕墙旁是砖砌成的墙壁。
入口一旁立有红色圆圈蓝字的现代地铁标志,不远处却又出现由亚麻布做的袖口伸出的大手,属维多利亚时代的地铁标志。
“是在地底?”四武看了看,有如正喷出浓烟,活火山口的地铁车站入口。
铁伊回头,远眺桥另一边,开始逐渐接近的溶解者和切割者,道:“没时间了,我们……”
荣格剧烈的喘了口气,又把之前余下的液体一口喝光,身子转向另一边墙上的木架子。他呢喃着和之前近似的句子,木架逐渐发亮,不,正确来说是木架上的东西发亮。
分成若干层的木架上有无数小玻璃瓶,每个瓶子里都有一个成人手掌大小的小人,背上长着半透明翅膀。
“全部都给我醒来吧,我的荷姆克鲁斯。”荣格的嘴巴溢出血来。
小人发出微光,玻璃瓶出现裂痕。
荣格再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刻满拉丁文字的玻璃瓶,内部有颗彷佛有如实质的发光小球,他轻轻打开取出,呢喃几句,光球光芒更盛,左右手一分,像是从光球中取出什么,再收到怀中。
“砰!砰!砰!”所有玻璃瓶由内至外裂开,空中出现近百个小人。
荣格脸色已变得死白,他轻轻把光球抛到小人聚集处,众小人忙“接着”光球。
“去吧,把一切事情处理好,就如我所思的外型和摆放,切实执行。”
带着光球的众小人纷纷从气窗飞出去。
“好了……还有最后一步……第一原质……”荣格摇摇晃晃的离开密室,黑猫亦步亦趋。
荣格从书房步出走廊,下一刻,门外传来对话声。
“老爷,你在吐血……”
“别噜嗦,退下,我还要把第……”
被挡在门后的黑猫想了想,一跃,从上方气窗处穿出,却发现自己身在一条普通的公寓走道处。
啧,不完全的过去重现吗?
门后再次传来刚才对话的声音:“老爷,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但……”
“我没事,出去。”
又回放吗?没办法了,但刚才……等等……莫非……黑猫尾巴摆了摆,忽浑身一震,像是想通了什么,身影往最近的窗子投去。
南岸。接近贝尔法斯特号停泊的码头处。
银凌海忽站定了身子。
“怎么了,阿海?”
吸血鬼指指前方远处的海兹商场,雾中出现一道以四肢爬行的身影。
“是腐败者……它正朝伦敦桥河岸的方向去了。”威廉道。
“等等……”雪莉忽皱起眉头。
腐败者没有转过身子,似没察觉到三人,忽往泰晤士河的方向走去,迅速没入河中。
“它……投河干嘛?”
顺着颜色变化,爱罗妮等人,沿车站售票大堂往北线方向前进,淡黄色的雾像开玩笑的又逐渐散开。
铁伊一脚踢开一道印着“乘客止步”的大门,内部是个金属扶梯,众人再依次上去,发现来到另一个月台处。
月台靠近他们的这一边,即约三分之一的面积,是一片破败,地面都是灰尘,金属壁板上都是铁锈,混凝土墙壁上是现代涂鸦,另一边壁上有着略微模糊不清,写上“在此等待北线列车”的标语。
但另外三分之二的地方则热闹得多,月台上,是维多利亚时代在候车的人群,空中隐约传来汗臭、煤烟味及香烟味道(当时地铁内准许抽烟),铁轨上则是一列式样古旧的地铁列车。
“这是……我不知道伦敦有这个地方。”四武道。
“这是伦敦地铁路线的废站,这车站原来也是伦敦桥车站的一部分,后来被弃用了,”蜃楼说明道:“二次大战时曾被用作防空洞,现在偶尔也被英国消防员借用作演习,还有……”
“少废话,”铁伊不耐烦的道:“老是说些可有可无的细节,怪不得你写的推理小说没人看。”
“呜呜呜……”
“但是那哲学之蛋在哪儿?”爱罗妮像安慰小孩般给蜃楼摸摸头,再问道。
“可能在那儿。”四武再指指月台更前方。
那儿的一面墙正不住变化着,从混凝土到砖到普通泥壁,有如DVD在倒转般,好一会,墙壁上出现一个约三人宽、一个成人高的拱门,而且色调鲜明。
黑猫沿塔桥奔往对岸,心中思潮起伏。
嗯……如果我的推理没错……那群笨蛋的情况,要糟糕可以很糟糕……
雾时聚时散勉强可看到桥的左方,那儿有幢不完整的维多利亚时代建筑物,较远则有是一幢如白色方糖的设计博物馆。
奔至南岸时黑猫忽地一愣,幸好雾也于此时略微散开,令它发现了岸边的怪异物体。
它上前细看,那是一具人的尸体。不,应该算是只剩下白骨和少许黑色衣服的残骸,血肉应该被溶解者吃掉了吧。
黑猫眯起双目,尾巴急速摆动,再继续奔跑。
嗯,看来我的推理要修正……不过情况仍旧糟糕……
铁伊手中的飞刀响起一阵清鸣,她向众人道:“好吧,那我们就……”
整幢建筑物倏地震动起来。须臾,众人身侧,较远方向的隧道壁忽地裂开,然后一只巨手猛地击穿土壁,女高音的尖叫传来。
“什么?”
众人身侧较远的隧道壁忽地裂开,然后一只巨手猛地击穿土壁,女高音的尖叫传来。
“腐败……”
“是……腐败者?它是怎么来的……”
人造生物迅速跃到月台处,水也开始自墙上的破口处慢慢涌出。
“我明白了,”蜃楼打了个响指,道:“因为地铁出入口太窄,所以它利用地下河或是地下水道……可能是因过去重现而出现的,连接泰晤士河的地下河,好直接来到这地底车站吗?唔,真的很聪明!啊,说到伦敦的地下河,其中较有名的就是弗利特河,它本来是地面的河流……”
“你有完没完!”铁伊敲了蜃楼的头一记道:“开膛手应该还没来——前提是这什么蛋所在之地,没有其它出入口,不过这也很难说。你们引开那怪物,我进去看看。”
铁伊说罢,一马当先闯进去。
“这男人婆太冲动了。”四武摇摇头,道:“你们二人尽量纠缠着那怪物,我去支援她。”
脚步声再次响起。
“喂……喂……”
圆弧形的天花板如地震般抖动,灰尘落下。人造生物的身体活动,虽然在地底月台上不甚灵便,左右前进都被抵着,但其左前肢瞬间倏地伸长,柔若无骨,无角度限制地左挥右舞,把遇上的物品都击成粉碎。
灰尘再被刮起,巨鞭破空往爱罗妮扫来。
“小心!”蜃楼一把搂着爱罗妮的腰,手中的素色黑皮衣倏地伸长,卷住较远的一个站牌,往横一荡。
砰的一声,二人刚才所站的混凝土地板已留下一个长条形深坑。
“攻击方式又改良了吗?怎么办?”
蜃楼小声的在少女耳边说了几句,再道:“爱罗妮,接下来拜托你了。”
“我一个人?蜃楼,你这混蛋!”
巨鞭又挥至。
铁伊从拱道入口往下走去,石制的粗糙通道尽头,是个甚大、成长条状的空间,地板及四壁都是粗糙的石面,支撑处都有粗大的承重石柱或承重墙。
最接近入口处的柱子上刻着:“圣尔修道院地下纳骨所,1665年”。而壁面上竟有着燃烧中的火把,不过火焰是极为淡的橙黄色,配合本身已是灰白的墙壁,再加上淡淡的灰雾,彷佛连成一体。
再往前方,各处放着有精致铅皮扣锁的棺木,大小不一,有些只有鞋盒般大小,部分棺木破损了,露出内里的白骨,较远处的洞壁有三分之一崩塌了,变成大小不一的石头。
铁伊再往前看,前方是个祭坛般的平台,而其上方接近洞顶处有个呈默祷状的女性石雕像。
祭坛上堆着烛台等金属用具、残旧的书本等,其中一个周遭刻有雀鸟图案的椭圆形古旧镜子,则是完全正常的彩色,更发出微光,和周遭成强烈对比。
铁伊左右看了看,笑了一下,正欲举步,脚步声忽响起,她忙回头,通道中出现四武的身影。
“哼,四武,我不是说叫你待在外围……”
“我是来掩护你的嘛,不过那柱子上……一六六五年?不是伦敦发生大瘟疫那年吗?”
“你想抢蜃楼的对白吗?那家伙会哭的。”
二人边说着,脚也没闲着,迅速来到平台上,铁伊瞪了四武一眼,伸手欲拿起镜子。
“好了,这次……”
“等一等。”四武忽道。
“怎么了?”
四武指指前方,祭坛上本已长满锈的烛台等,表面的污痕忽地减少,崩缺了的地方更开始复原。同时间,一侧响起流水声,墓穴一边竟凭空冒出一条地下河。
“过去重现?”
本来寂静的地下墓穴